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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不這樣好不好?【首訂7】

  夜千寵看著他,「承祖入獄,不是你害的么?那就照顧他女兒,不是應該的么?」


  是應該,可是從她嘴裡說出來,寒愈聽的就是另一層意思。


  其實她就是這個意思。


  只是她不能說見過大叔。


  她也不想讓慕繭繼續粘著他,可是有什麼辦法,有債就要還的,想讓慕繭離遠一點,那就是把債還清。


  她昨晚想過了,大叔既然是被送到孤島地獄,甚至這些年到處流竄都沒人公開通緝,說明他的判罪有很大的隱情。


  只要她把大叔從監獄救出來,這個債,就清了。往後她依舊當大叔是恩人,慕繭就算了。


  「如果你不願意,我請別人照顧她。」寒愈定定的看著她。


  夜千寵看了他,「我是任性,從來都一個人霸佔你,但我不是蠻不講理、是非不分那種人,你欠的債讓別人照顧?何況,她不是喬鳴親外甥女,喬鳴會對她做什麼,讓別人照顧,你會放心?」


  她直接道:「我不想哪天她被喬鳴弄死了,你把罪扣到我頭上,說是因為我不懂事,因為我不讓你照顧她。」


  「千千……」她這些話,無疑也是一種控訴的氣話。


  總之,寒愈聽著心裡難受。


  她自嘲扯了一下嘴角,「我也不想這麼懂事。」


  有什麼辦法?

  「篤篤篤!」有人敲了門。


  宋財神見寒愈進去挺久了,不太放心,只好過來看看。


  推門看到兩人正抱在一起,跨進去的半個腿進退維谷,想了想,「呵呵」一笑,問:「介意多抱一個嘛?」


  寒愈瞥了他一眼。


  宋庭君索性就走了進去。


  夜千寵看了看宋財神,「你不是喬鳴的黨羽么,還總在這兒晃。」


  宋財神見她跟自己說話了,眉頭朝寒愈小小的一挑,道:「喬鳴犯了海事,正好我有點關係,把我請過來了!」


  她「哦」了一下,並沒有要細問的意思,準備往浴室走。


  宋庭君也跟了過去,其實是下意識的行為。


  結果她停了下來,不解的看著他,「我要去洗澡,跟著我幹什麼?」


  「……」宋庭君愣了愣,隨即一笑,「節約用水,一起洗澡?」


  她也不裝傻,「怕我躺浴缸里割腕?」


  這話一出來,她是說得輕飄飄,但是兩個男人臉色陡然都辦了。


  尤其寒愈,五官迅速的暗下去,緊緊看著她。


  在別人看來,這話她能說出來,說明她就是在腦子裡想過,如果他們不防著,會是什麼樣的結果?

  寒愈是寧願她鬧,兩天都這麼平靜,怎麼都不安。


  就算在床上的時候怎麼樣,那也是另一碼事,她給他說得清清楚楚,所以一刻也放不了心。


  夜千寵終於嘆了一口氣,「放心,我會長命百歲。至少該死的壞人死絕之前,我不會犯蠢。」


  *

  喬鳴以為,夜千寵必死無疑。


  誰知道他在游輪周圍那片區域的部署竟然被人鑽了空子,就那麼把人給帶走了?


  更可氣的是,到現在不清楚帶走她的人是誰。


  「橋參謀,您可不能就此作罷啊!」席卜生在一旁驚魂未散,又咬牙切齒。


  他被暗無天日的關了一天,可是後來又莫名其妙的被扔出來了,一天沒吃沒喝,堂堂席氏總經理,他還第一次知道快餓死的感覺是什麼樣。


  不用想,夜千寵既然沒死,那麼關著他的人,肯定是寒愈了。


  為什麼又放了他呢?


  「寒愈已經插手了,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否則他動一動手指輕易都能滅了我整個集團!」


  喬鳴被他說得煩了。


  皺眉看了一眼他沒出息的樣子,淡淡的道:「糟蹋夜千寵的是你,寒愈找你,我又有什麼辦法?」


  一聽這話,席卜生一愣,「您這又是什麼意思?」


  「喬參謀,咱們可是還有合作的,說不好聽就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您是打算過河拆橋?」


  如果寒愈真來算賬,他打算把他扔出去事不關己?

  喬鳴也不傻,該同仇敵愾的時候鬧內訌最不明智。


  只好略微吸氣,「我會想辦法,你先回去吧。」


  末了,又想起來,「還有,局勢已經夠亂了,你那個兒子,好好想想怎麼處理。不行就放一放,沒什麼大不了。」


  對此,席卜生忽然堅決起來,「沒法再擱置了。」


  什麼意思?

  喬鳴看過去,這個時間,他確實不想看席卜生那邊再出什麼問題。


  「席澈手裡有我的作風把柄,他的性子我清楚,等到他萬事俱備就真的晚了。」


  喬鳴皺著眉,只得道:「你們的家事我管不了,但合作年底要百分百達成,絕不能受影響,能不聲不響把他處理了最好。」


  「處理不幹凈就確保能推脫乾淨。如果你們父子倆的事連累到我,我不保證不翻臉。」


  席卜生點頭,「只要寒愈那邊您幫我,其他的可以放心!」


  席卜生出去了,離開那個酒店后,又避開耳目去找了李用。


  李用開門后看到他,皺起眉。


  還是讓他進了屋,「你來幹什麼?」


  席卜生和李用現在幾乎是相互看不順眼。


  席卜生覺得李用是他找來跑腿的,看不慣他那副傍了喬鳴就狗眼看人低的姿態。


  李用呢,是見過他出乎意料的老禽獸行徑,忽然就看不慣了。


  不過現在是席卜生找他有事,態度稍微好一些。


  問:「你那個葯還有沒有?」


  李用眉頭更緊,「我是不是告訴過你,我手裡沒什麼葯。」


  席卜生「誒」了一聲,「知道!這不是就我們兩個人?我給誰也不會透露!」


  然後直直的看著他,道:「能不能再給我弄一瓶。」


  李用冷笑,「你當是老鼠藥呢?」


  席卜生耐心也不多,雖然被關過一天,但也還有著理事的架子,「東西我不會白用你的。總華商會我說了算,席氏醫藥業首屈一指,李先生一個研葯的,往後怎麼也少不了和我走動吧?」


  見他沒多大反對,席卜生稍稍壓低聲音,問:「那東西,用多少能讓人暴斃,或者玩到暴斃?」


  李用側過臉。


  用一種「你想用來爽死自己?」的眼神看他,又淡淡一句:「想自殺,抹脖子是最快的。」


  不過,雖然這麼說著,李用也不想太得罪人。


  拿出瓶子遞過去前,道:「出了我的手,這東西就與我無關了。」


  席卜生一把拿了過去,「全用完?」


  李用:「難道還給別人留下物證?」


  有點本事的人大多自傲,席卜生也跟他計較這種喜歡說風涼話的習慣了,轉身出了那個酒店,又繞路返回他住的地方。


  就在席卜生停車不遠的地方。


  一輛轎車已經停穩,車上的人沒下來。


  夜千寵看到席卜生,就會想到那天的場景,手心握得很緊。


  寒愈看不到,卻能感覺到,把她的手放到掌心裡。


  「住址幫你找到了,但我不希望你自己來。」他略微側首,「你手上不能沾那些東西,明白么?」


  夜千寵淡淡的看著前面,好一會兒才收回視線,「碰他我還嫌臟呢。」


  她一個指頭都不碰他,也要把他弄得生不如死。


  寒愈見她就要返回,問:「不跟進去看看席澈在不在裡面?」


  她搖頭。


  「他既然有動作,那就是對席澈的,等他動好了,省點力氣。」


  寒愈總覺得她做這些事很順手,知道她聰明,可是有些事門道很多,她一直在他羽翼之下,又似乎見慣如常。


  一晚,變化這麼大?

  想回來,也是他給她的刺激過大。


  那一路,寒愈看她閉著眼,也就沒打攪她。


  直到車子停進地下車庫。


  夜千寵確實是眯過去了,車子停穩的弧度讓她微微轉醒。


  轉頭看了看昏暗的車庫,再轉回來,才看到駕駛位上的男人正看著她。


  想到了之前在車裡的那一晚,她抿了抿唇,低眉解了自己的安全帶,「不上去么?」


  寒愈握了她的手,沒讓她下車。


  但是認錯的,求原諒的話,他也說不出來,就那麼握著,指腹略微摩挲著她手背的肌膚。


  「這兩天不想和我說話,就多和宋庭君聊聊。」他聲音低低的,「庶奶奶也好。」


  他粗糲的指腹磨得她有些癢。


  夜千寵想把手抽回來,但他微微用了力道捏住,她只好作罷。


  「不知道能說什麼。」她道。


  寒愈看著她如水的表情,眼神泛著微微的沉鬱。


  她轉過來,像是笑了一下,「我現在連該怎麼叫你都不知道了。」


  「叫伍叔?好像沒那個關係了。」


  「伍哥?」她表情淡了淡,「像情侶,可沒那個身份……慕繭叫倒是合適。」


  寒愈眉峰微微蹙了。


  她繼續著:「要不我也叫你名字吧?」寒愈把她的身子轉了過來,抬起她的臉讓她看著自己。


  「叫什麼都好。」寒愈看著她,「千千,你可以不原諒,可以懲罰,可以冷落,唯獨不能想著疏遠我。」


  她略略低眉,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他捧著她的臉微微抬起來,又道:「叫伍哥,你是第一個,也是唯一喊過的人,那就接著這麼喊。」


  寒愈沒有弟弟妹妹,這個稱呼,確實沒人喊過他。


  「你想要身份,我隨時可以對外宣布。」


  夜千寵忽然看了他,「我沒想要。」


  頓了頓,才道:「至少現在不想。」微抬眸,她也並不像有脾氣,「讓我靜一靜,做完我想做的事,我會自己出國念書的。」


  寒愈臉色猝不及防的沉了沉,他知道靜一靜是什麼意思。


  心頭更是有些重了。


  他握著她的肩,略放低姿態,「千千,我這樣的年紀,既然決定和你跨出那一步,就不想玩那些分分合合,有錯我認,有過我改,唯獨分手這樣的事,我怎麼都不會應。」


  離不開的不止是她。


  他的習慣才更可怕,如果少了她,寒愈都不知道掙那麼多、苦那麼多的意義在哪?


  夜千寵聽到他略晦澀低啞的語調,心口微微的疼。


  輕輕吸氣,笑了笑,「本來就沒說過在一起,又怎麼談得上分手?」


  她這話,看似回答了他,可是更像反駁了他們之間的關係。


  寒愈在商場摸爬滾打,什麼陷阱坑窪的合同、談判沒經歷過?

  腦子都不轉也能聽出來。


  直直的看著她,「能不能別跟我說氣話?」


  她微抿唇,低了低眉,安靜了好一會兒。


  才道:「上去吧。」


  而她剛想轉身去開車門,他忽然把她身子帶了過去,半個身軀也朝她這邊傾斜過來。


  頭頂一片黑影壓下來的時候,他的唇距離她已經很近,停了那麼一小瞬間。


  還是落在了她唇上。


  夜千寵回過神時略微的掙扎,他捉了她的手貼回座椅,並沒有急著入侵,而是等她安靜下來。


  一雙深眸低低的看了她,「千千,我們不這樣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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