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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隱天下 (全文完)_分節閱讀_107

  色的後背,擔憂地問道:「你的傷,怎麼樣,還疼不疼,不礙事了吧?」


  錦色點了點頭,笑道:「奴婢沒有事,聽說是一個年輕將領將奴婢拚死救回來的,奴婢還納悶是誰呢,怎麼也沒有想到,竟然是小姐。聽說,方才相爺還因為違反軍規罰了小姐,一會兒,我就告訴相爺,你才是真正的花小姐!」


  花著雨顰眉道:「錦色,千萬不要!日後你還是花小姐,我還是軍營里的一名將領。」


  雖然,這個將領,有可能姬鳳離已經開始懷疑她是贏疏邪了。但是,就算是泄露了贏疏邪的身份,她也不願泄露花著雨的身份。她一點也不想讓姬鳳離知悉她是女子,永遠不想!

  「錦色,當日在連玉山,追殺我們的那些殺手,你可知悉是誰派的?」花著雨問道。


  「那肯定是炎帝派去的!」錦色低聲道。


  花著雨搖了搖頭。


  炎帝有可能,但不肯定。姬鳳離雖然救了錦色,但就能說明那些人不是他派的嗎?

  「錦色,日後再不要說什麼奴婢的話,我們是姐妹。而且,錦色,你還記得,當日你給我的那個掛墜嗎?」花著雨忽然嘆息一聲說道。


  錦色瞪大眼睛,問道:「小姐,難道,你找到我的家人了?」


  花著雨點了點頭,昨日,若是早一點認出錦色,錦色就不會受傷了。只是可惜,一開始她沒有看到她。


  錦色一把抓住花著雨的手,嘴唇哆嗦著,滿眼期盼地問道:「小姐,那我……我的家人,在哪裡?」


  花著雨拍了拍錦色的手,緩緩說道:「那個掛墜,現在在北帝蕭胤手中,他說他的妹妹是自小失散的,耳後還有一顆痣。他的妹妹是卓雅公主,錦色,你是北朝的公主!」


  錦色不可置信地捂住了嘴,良久都沒有說話。北朝!公主!她怎麼也沒想到,她會是北朝的公主。而她,卻自小生活在南朝,北朝在她的心中,就是敵國。這一次,她還送了糧草助南朝來攻打自己的國家。


  花著雨望著錦色悲凄的側臉,她的心也隱隱酸澀。其實,她知道,錦色知悉了身世會難過的,畢竟,她剛剛在戰場上被北朝的刀劍刺傷了,還被蕭胤拿來要挾南朝,更要命的是,她被達奇撕壞了衣衫,差點就要當著那麼多兵士的面要侮辱她。錦色雖然自小就很堅強,可是一個女子,兩次面對這樣的事情,她心中,肯定是難以承受的。


  可是,她卻不能隱瞞她了。錦色的身世,她是有權利知道的。


  「我知道你聽了會難過,可是,戰爭不是你的錯。經過這一戰,我想,南朝和北朝應該會平靜一些年。如果你願意,還可以留在南朝,我不會說出你的身世的。」花著雨擔憂地說道。


  錦色點了點頭,含著淚笑道:「其實,我心裡還是很高興的,謝謝小姐幫我找到了家人。只是,我太震驚了,我真的沒想到,我會是北朝人,小時候的事情,我一點也不記得。我一直以為,自己是南朝人的。」


  花著雨苦澀一笑,「你什麼時候想開了,就回北朝去看你的大哥。他若是知道你是他的妹妹,肯定會非常疼愛你的。以前,他以為我是他的妹妹,就對我極好極好!」


  「真的嗎?那他是什麼樣的人?小姐,你是不是喜歡他?」錦色忽然笑著問道。


  花著雨愣了愣,一時之間,真不知該如何回答。


  她笑著點了點錦色的額頭:「你是什麼時候喜歡上姬鳳離的!」


  「我!」錦色蒼白的臉頓時嫣紅了起來,「以前在禹都時,我就見過他。」


  花著雨望著錦色漲的通紅的臉,心慢慢地沉了下去。


  錦色,原來早就喜歡姬鳳離了。當初,她在花府,一直是以花著雨的身份存在的。左相姬鳳離當初是禹都多少懷春少女的夢想情人。錦色,大約就是那時候,便喜歡上他了吧。如此說來,當日姬鳳離答應炎帝的賜婚時,肯定也偷偷去看過錦色,不然不可能就答應了婚事。這麼說,姬鳳離和錦色,他們有可能是兩情相悅?

  原來,兜兜轉轉,自己只是一個局外人了!

  「小姐,你……喜歡相爺嗎?」錦色躊躇著問道。


  花著雨勾唇笑道:「怎麼可能,我從未見過他,當初答應嫁他,也是因為炎帝的賜婚。後來,經過那麼多事情,我對他恨還來不及呢,怎麼可能會喜歡他!」


  ?  錦色鬆了一口氣,凝眉道:「不管小姐是不是喜歡相爺,我都不要再嫁他了!小姐,他怎麼說,也曾經是你的夫君!」


  花著雨淡淡笑道:「錦色,你們的親事,你自己考慮,你若是願意,就嫁,若不願意,就不嫁,不用顧慮我。」


  「小姐……我……」錦色握著花著雨的手抖了抖,顯然心中也是極其激動的。


  「錦色,我現在的身份還不能泄露,還有很多事情,我還要繼續去查。所以,你若還願意做花小姐,就繼續做。若是想回北朝,就回北朝。錦色,你為了我,差點丟了命,日後,再不要為了我而為難。」花著雨慢慢說道,頓了一下,又說道,「我們之間的事情,你不要和姬鳳離提起,就說我們是以前認識的。」


  「我……好的……」錦色慢慢地點了點頭,「可是,小姐,這樣你不是太苦了!」


  花著雨挑眉笑道:「我哪裡苦了,我在軍營里挺好的,有好多生死弟兄。前兩日,姬鳳離要罰我,還有好幾個弟兄站出來要替我受罰呢。你不要多想了,來,我來喂你吃藥!」


  花著雨端起桌上的葯,摸了摸葯碗已經涼了,便拿到爐子上熱好了,再端著過來喂錦色。她剛舀起一勺,還沒有喂。


  便在此時,帳篷的帳門打開了,姬鳳離邁著凜然的步子走了進來。


  看到花著雨正要喂錦色葯,他面上神色一滯,薄唇緊抿,深邃的墨瞳中頓時湧起無盡的黯然神傷。


  他邁著浩瀚凌厲的步伐,快步向床榻走來,如雲衣袂因步伐凌厲而翻卷如雲,寒意四溢。轉瞬間,他已經走到床榻前,凝立在花著雨面前。


  「本相的夫人,不敢勞駕寶統領!把葯碗給我!」他抬袖朝著花著雨伸出手來,狹長鳳眸中隱隱跳動著灼灼怒焰,卻也暗隱著一抹深不可察的悲涼。


  花著雨凝望著他伸來的手,猶記得,當日,他坐在逐陽馬上,向她伸出手來。彼時,在火箭紛飛的戰場上,那一句「把手給我!」曾讓她一顆心極是震動。


  而今日,同樣的寬大白袖在她眼前漫卷如雲,寬袖之上,卻覆滿了風雪,寒意四溢。


  此情此景,何其相似,卻又何其不同。


  這一次,他要的不再是她的手,而是他手中的這碗葯,給她未婚夫人的葯。


  「把葯碗給我!」姬鳳離長眉微擰,黑眸中冷若霜華,有些不耐地再重複了一遍。語氣冷,似乎沾染了外面的雪氣一般,周身上下的氣質也是冷的。


  花著雨臉色微變,清眸中霎時掠過絲絲自嘲。


  怎麼回事?不過是在錦色口中聽到他幾句好話,再面對他,就有些不冷靜。就是真如錦色所言,那又怎樣?


  花著雨收攝心神,唇角慢慢勾起一絲笑容,冷澈卻也清苦。她抬手,舀起一勺子葯,送到唇邊,撮唇輕輕吹了吹,待到不燙了,才送到錦色唇邊。


  錦色似乎是嚇得呆住了,一時之間,不知是喝還是不喝,花著雨朝著錦色微微笑了笑,錦色這才張口慢慢地將葯喝了下去。


  花著雨這才將勺子擱在葯碗中,慢慢站起身來,伸手將葯碗遞到了姬鳳離面前。


  「那便請相爺來喂吧!」花著雨淡淡說道。


  姬鳳離淡淡哼了一聲,伸手來接碗。


  不經意間,兩人的手指相碰,彼此都好似被燙到了一般,急忙縮回了手。


  「咣當」一聲,葯碗摔落在地面上,深褐色的葯汁四濺橫流,有幾滴葯汁在葯碗墜落之前灑落在花著雨的手背上。


  雖然不如剛熬出來那般燙,不至於燒起一串泡,但還是將花著雨手背上灼出一片紅印。


  姬鳳離的目光從花著雨手上掃過,又望了一眼地面上的狼藉,鳳眸中一片冷凝。


  花著雨凝了凝眉,輕輕俯身蹲下,伸手去拾地面上的葯碗。


  錦色極是不安地欠起了身,小心翼翼地說道:「那個,讓絮兒來收拾吧,你退下吧!」


  「你好好躺著!」姬鳳離上前一步坐在床榻邊,一把將錦色按了回去。


  錦色無奈,只得慢慢躺回到床榻上。


  姬鳳離伸手為錦色掖了掖被角,溫雅笑了笑,輕聲道:「小心傷口崩裂。」


  花著雨將葯碗一片一片撿了起來,一不小心,手微微顫了顫,手指被劃破了,滴了幾滴嫣紅的血珠。大約是耍刀弄槍久了,這些活計,她總是手腳笨拙,做得不夠好。姬鳳離深邃的目光淡淡掃了一眼花著雨淌血的手指,便匆匆轉開臉去。


  「四兒,傷口還疼不疼?」姬鳳離沖著錦色淡淡笑了笑,聲音低沉柔和地問道。


  姬鳳離風華無雙的笑容讓錦色心中瞬間凝滯,臉上隱隱浮現出兩抹嫣紅,嬌羞無限,「不……不算很疼了!」,她低低答道,眼光頓時不知往何處看了,待到不經意掃到花著雨手指上的嫣紅,心頓時一顫。


  花著雨手指上的傷口雖不大,但鮮血還在淌,她伸手在身上摸索半天,也沒找到任何可以包紮傷口的布條,正要作罷。錦色見狀,從枕頭下抽出一塊錦帕,輕聲道:「用這個吧!」


  花著雨勾唇苦笑,扮男子久了,她身上就連這樣女子必備的錦帕都沒有。


  她起身接了過來,將手指麻利地纏繞了一下,彎腰將葯碗的碎片捧起來,「左相大人,末將告退了!」


  姬鳳離沒有看花著雨,揮了揮手,凝眉道:「去吧!」花著雨施了一禮,轉身退了出去。


  屋外依然是亂雪飛揚,冷風飄零。


  乍然從溫暖的帳篷內走出來,這撲面的冷風讓她忍不住瑟縮了一下。花著雨將手中的瓷碗碎片扔在角落裡,便迎著撲面而來的雪片,緩步走向了雪中。


  風,吹吧,狠狠地吹吧!將我的眼淚和軟弱都吹走!將孤獨、冷硬和無情留給我。


  雪,飄吧,將這世間所有的野心和陰謀統統都掩埋,還一個暫時純凈無暇沒有爭端的世間,讓她好好地喘息一下。


  花著雨在風雪中疾步而行,她輕輕仰著頭,風掠過鬢邊,送來一份凜冽,雪撲在臉上,帶來一片沁冷。


  原本,她打算從姬鳳離身邊查探一些事情,然而,不巧地遇見了戰事。如今,戰事已停歇,擱置下的事情,現在改去辦了。回京后,她恐怕是無法在姬鳳離身邊待下去了。


  花著雨走後,姬鳳離命錦色的丫鬟絮兒再熬了一碗葯,呈了上來。他端起葯碗,舀了一勺藥,送到了錦色面前。


  眼前,不知為何,便飄過她撮唇輕輕吹葯的動作,那一夜,那唇的溫軟混合著葯的清苦便好似柔軟的蔓藤,穿越了時日的障礙,再次在他心頭蔓延生長,纏纏繞繞。


  他心不在焉地喂完了葯,將空碗交給絮兒,再細心叮嚀了錦色幾句,便快步出了帳篷,向中軍帳走去。


  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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