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一年期限已到
我想了想,嘟囔著說:“那還不如回老家了,不行我以後就回老家,在老家那的同學,不也都有房有車了嘛,人家還不這麽累心。
其實,無論在哪隻要過正常的人生就OK啦!為了留在大城市,享受也沒享受著,生兒育女也受到限製,真的還不如在老家了。
你看老家那邊蹬三輪的都有兩個孩子,難道我們活的還不如蹬三輪車的了嗎?”
我看李嘉勁眨巴著眼睛,似乎不愛聽我的話。想想站在他的角度,我的話是不中聽。
我趕緊補充道:“當然了,誰不願意在大城市生活啊!國際大都市是人人向往的地方,生活的質量水準也不一樣啊!要不怎麽都往這擠呢!”
看大家都興致勃勃的聊著,我起身出去把飯錢結了。沒什麽能耐,隻能幫這頂點小忙,祝新運現在正是缺錢的時候。
剛回到座位上,彤兒問:“馬雅打算什麽時候買房?”
“再等等吧!錢還不充足,先攢點錢再說。”
彤兒搖了搖頭說:“勸你盡早買房,別提攢錢的事,你攢的錢遠比不上房價上漲的速度。”
吳姬放下手機,一本正經的說:“馬雅,彤兒說的是對的,你要抓緊,據說房價還要繼續上漲,而且不是漲一點,尤其一線城市。到時候啊!你攢這點錢恐怕連買個衛生間都不夠了。”
我點了點頭。
飯店回來的路上,伊萊說:“彤兒跟田牡到底怎麽樣了?你們怎麽都不提這事了呢!田牡他現在不在海市嗎?怎麽哪次吃飯都沒有他。”
“他在杭州呢!上次說過了嘛,彤兒在那開分店,田牡在那管理。
我現在不跟田牡來往,他找我去吃過幾次飯,後來……後來祝新運跟我說,彤兒不太高興了,她不希望我跟田牡走的太近。估計田牡後來也感覺到了,所以他也不找我了。
又來過幾次電話,我跟田牡說,沒啥事就別來電話了,我也處朋友了,別讓他們多想。就這樣後來電話也沒了,差不多失聯了。”
伊萊“嘿嘿!”的笑了兩聲。
我停下腳步:“笑啥呢?”
“我笑啊!彤兒也有不自信的時候啊!”
“她不是不自信吧,她應該是確實愛上田牡了,之前有那麽一次了,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了,我還是理解她的。”
“彤兒聰明啊!”
“她是聰明。”
我說的這個聰明不是她經商聰明,你看啊,她跟田牡如果都在海市,那麽……第一、田牡隨時和你能見麵,就像我們今天的飯局,田牡在海市的話不就來了,把他弄到杭州去了,這就都避免了。
第二、她什麽時候想見田牡,開車就去了,很方便。處好了人家就結婚,處不好就散夥,神不知鬼不覺,不在大家嘴上落下任何把柄。
你和我都屬於粗線條人,心思也不縝密,一天嘻嘻哈哈的,有點啥事很不到昭告天下,生怕別人不知道。”
“她想的有點多了,首先我跟田牡不可能有什麽,最多是一種兄妹的情誼。你說的神不知鬼不覺,神知道,鬼曉得又能怎麽樣?我們都是朋友, 朋友之間都希望彼此過得幸福,喜悅大家分享,多幾份祝福不好嗎?”
“每個人的想法是不一樣的,性格使然,很難說誰對誰錯。所以,無論是友情還是愛情,共識多一點的,才能走的更遠。”
“哈哈!你的意思你我臭味相投了?”
伊萊也“哈哈!”的笑起來。快分開的時候,伊萊停下腳步,她說:“今晚彤兒勸你買房,我覺得她講的有道理,你應該考慮考慮。”
“嗯……等回去我跟我老媽商量商量。”
到家已經很晚了,怕影響蘇珊,就直接悄悄的進自己房間了。其實,我知道母親也沒睡著,隻要我晚上不在家,她不等我回來是不會睡覺。
第二天吃早飯的時候,母親嘀咕著:“那麽晚才回來,不是怕影響到蘇珊,我早就個你打電話了。”
“我丟不了啊!以後不要束縛我太緊了,我總得要有點個人生活吧!又沒活在蒸空裏。同事,朋友的我就沒個來往了?”
“看看,我說了這麽一句,你劈裏啪啦的說這麽多,我告訴你啊!在孩子麵前你要起到一個表率作用,你孝敬我,孩子以後才能孝敬你。”
“我這叫以理據爭,跟孝順不孝順無關。”
“怎麽無關了,孝順,孝順,光有孝沒有順也不行。”
“好,好,我不跟你強了。說點正經事吧!”
母親停下夾菜的筷子,舉在那看著我。
“昨天晚上那個彤兒,經商那個……”
“嗯,你說吧,怎麽了?我知道她。”
“她一個,還有那個吳姬一個,都勸我現在買房子,說以後還要大漲價,要不……咱們也買?祝新運也買了。”
“咱這點錢哪夠啊?”
“付首付,然後貸款。”
“貸款不行,早晨睜開眼睛就是饑荒,再說,那利息老多了,還是攢夠了錢再買吧!”
“我跟你說,彤兒,吳姬都是相當精明的人了,人家還能騙我?再說了,越有錢人銀行越有貸款的,最主要的是等我們攢夠了錢,那房價都漲一倍了,連個衛生間都買不上了。”
“哪能呢?還漲那麽快,讓你說的了。”
“行,那就聽你的,到時候買不起別再怪我了啊!”
母親看了我一眼,想了想說:“那過些天再說吧!”
一晃半年多過去了,房子也沒買成,果真在不斷的漲價。
我與立早章一年的期限馬上也要到了,因為我的努力,我們相處的很好,似乎忘記了不愉快,表麵一切都恢複到之前的狀態,隻是再不提未來,也沒有了任何承諾。
端午節他來到海市,說要陪我過節。那天我去車站接他,一直以來我從沒去車站接過他,都是他下車後自己來我家。
這次我想去接他,然後再去飯店吃飯,因為一年期限已到,這是最後一次相聚。
站在車站裏,瞭望著匆忙趕路的人們,心裏還是忍忍的酸痛。
當他出現在我麵前,看到他那麽滿心歡喜,挺拔的背著雙肩背,白淨的臉上布滿細小的汗珠,我真不忍心就這樣嘎然而止。
在飯店吃飯的時候,也是有說不完的話,我告訴他:這頓飯我請,千萬不要跟我拉.拉扯扯的搶著結賬,讓人一看就不是一家人了。”
他說:“那好吧!不跟你搶。”
我們去了經常去的那家賓館……
半夜醒來,發現立早章坐在電腦旁,嚴肅認真的處理單位上的事情。
望著他的側影,微微低下的臉頰,骨感的下巴,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神……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我從沒有過這麽耐心,耐心的去觀看一個人的側影。如果此時時間能定格該有多好,這畫麵我願一生一世。
可惜,隻有今天了,明天一別我們就成為永遠,這俊俏的臉龐我也隻有在夢裏回望啦!想著,想著,眼角不知不覺的滾下淚來。
也許立早章聽到了響聲,他回過頭來,對我微微一笑:“醒了?”
“嗯,……別說話,還能接著睡。”
我把頭蒙在被裏。
用勁的想他對我的不公,才能控製住激動,生怕自己哽咽聲出來。
第二天早上他走了,要去福建出差。
臨出門前,我熱情大方的與他擁抱……
一腳門裏一腳門外的向他擺手道別。
他走了。
兩個多小時後,他給我打來電話,告訴我他已經上車了。
他每次走上車後都告訴我,跟每次來上車後也告訴我一樣。
那時候,他每次上車找到座位後,就打來電話告訴我一聲。然後我就不斷的看表,在心裏計算著時間,這個點應該到哪了,這個點又該到哪了,中午的時候我再給他打過去電話,問他吃沒飯吃飯。
他下車後再告訴我,我掐算著時間,到小區大門外迎接他。恨不得踮起腳尖,伸長脖子觀看每一輛從我身旁經過的出租車。
那時的心情真美好啊!那種期待好幸福。
掛斷電話後,我毅然決然的給立早章發了一條短信,很簡單:“以後的日子裏……多保重,再見了!”
然後,把他手機號拉黑,把Q好友拉黑。
雖然已經準備了一年,雖然這是早就預定好的,但此刻我有說不出的痛,那種痛讓我無法形容。
就 好像親手剁掉了自己的手指,手掌抽搐著流著血,手指無辜的丟在地上,從此永遠別離。
我不知道當時他選擇與我分手的時候,有沒有這種疼痛的感覺。這分手不是我提的,我隻是延續一年執行,那我心裏還有一種負罪感,那立早章呢?他當時應該是什麽感覺?
手機號碼拉黑後,接不到對方的電話,但有對方打給我的電話的記錄。
我不敢看手機記錄,擔心自己控製不住,再把電話打過去,那樣就前功盡棄了。
我勸自己,開導自己,收集大量立早章待我不公的罪證,為的是讓自己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