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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律院三堂會審

  來到了戒律院,隻見院門大開,有數十名僧人身披袈裟,站在兩側,神情肅然,擺足了架勢。


  蔚安安知道少林寺內,除了方丈就屬戒律院權利大,但凡寺內發生的大小事件,但有爭執者,戒律院必須過問,達到公平處事的結果。


  其中一執刀僧喊道“啟稟方丈,晦明僧傳到。”


  蔚安安心中譏笑,就連寺廟都逃脫不了階級。


  走進大堂,碩大的佛像前點了數十隻蠟燭,方丈晦聰禪師站在左首,右首站著一位老僧,身材高大,且不怒自威,是戒律院首座澄德,淨清、淨齊、淨濟三人站在下首。


  晦聰禪師伸手說道“師弟,拜過佛祖。”


  蔚安安跪下禮佛,待她拜過起身後,這才不緊不慢的說道“先前師弟讓淨濟進寺報信給老衲,現戒律院首座在此,勞煩師弟將此事原委一一說來。”


  蔚安安說道“我下山隨意閑逛,回寺之時,到了半山亭,聽得淨清、淨齊、淨濟與那姑娘爭吵,然後他們讓我評理,至於為了什麽爭吵,我就不知道了,淨濟你來說吧。”


  淨濟雙手合十,行禮道“是。”轉身說道“啟稟方丈和首座師叔,弟子三人在半山亭中迎客,這位女施主要進寺拜佛燒香,可本寺規矩,是向來不接待女施主的,我便婉言相告。”


  晦聰禪師說道“不錯,寺中向來有這個規定。”


  淨濟說道“那女施主聽了卻不依不饒,說我們少林寺目中無人,寺大欺客,又說少林自稱武學正宗,七十二項絕藝,每一項都當世無敵,今天她就要見識見識,到底是怎樣的厲害法。”


  晦聰禪師說道“這是怎個說法,寺內千百年的規矩向來如此,這女施主未免不講道理了,那你又是怎麽回答的?”


  淨濟說道“弟子說敝寺絕不敢自稱武功當世無敵,天下各門派,武功均有所長,少林又豈敢妄自尊大?”


  晦聰滿意說道“嗯,你所說不錯,很是得體。”


  淨濟說道“那女施主說,如此說來少林寺隻不過是浪得虛名,三腳貓的功夫,不足一樂。弟子自當請教問她是何門派,是哪一位武林前輩門下的高徒。”


  晦聰說道“嗯,不錯,這年輕女子來本寺生事,瞧不起本派的武功,想必是大有來頭,該問明她的門派來曆,好做防備。”


  蔚安安聽著,越發覺得晦聰就像是個和稀泥的,翻了翻白眼很是無聊。


  淨濟說道“那女施主說你們要知道我門派的來曆嗎?容易的很,一看就知道了,說著說著突然出手,將我們三人踹到在地,她出手極快,弟子們看不清身法,沒能避過,很是慚愧。緊接著晦明師叔祖就來了,那女施主見了師叔祖出口辱罵少林寺都是作奸犯科之徒.……”


  澄德發問道“淨清,他所說是否屬實?”


  淨清說道“回首座師叔,全部屬實,師叔祖一再謙遜禮讓後,那女施主竟然又出手將我們三個手腕手臂弄脫臼了,還打了我和淨齊兩個嘴巴。”


  澄德又問道“那女施主為何會……會..罵師兄他……是淫——徒,是不是晦明師兄冒犯過這位女施主?”


  好不容易擠出了這句話,又怕得罪了蔚安安,澄德麵色很是尷尬。


  澄光站了出來,說道“師兄,晦明師兄並未做錯什麽,是晦明師兄當時身體不適,原地打坐調息,我怕那女施主痛下殺手,在背後打了她一掌,沒想到那女施主被打飛倒在了晦明師兄的身上了,她卻因為倒在男子身上,受了羞辱,要自尋短見,一切都是我的錯,要罰就罰我吧。”


  此話一出淨清、淨齊、淨濟齊聲說道“還請方丈和首座師叔明察,晦明師叔祖真的是毫無過錯。”


  澄德朝方丈望去,等候他示下。


  在場眾僧心裏均已明白,是那女施主技不如人,又因出現意外,羞憤不已,一時想不開,要尋短自盡,倒是讓晦明師叔祖受冤枉了。


  晦聰點點頭,澄德臉色這才平和下來,說道“師叔,先前聽那女施主大罵你是無恥淫——徒,還道你真的犯了淫——戒,真是多有得罪了,交手中的意外不可把控,不算是違犯戒律,師叔請坐。”


  又親自拿過一張椅子,放在晦聰下首,示意她坐下。


  蔚安安這才明白,這兩人弄了半天,深怕自己給少林寺帶來不好的名聲,五戒之中尤其是淫--戒傳出去最為丟人,這才擺開架勢,讓寺內眾僧了解事情經過,以免阿珂出去亂傳少林寺不好的流言。


  蔚安安說道“不必坐了,那女子受傷,我也有點責任,你們聊吧,我去看看她的傷勢。”


  澄德麵色尷尬,好在方丈晦聰開口解圍道“師弟品行端正,這女施主年輕狂傲失了分寸,咱們少林並未做錯什麽,雖然如此,但也不能失了禮數,待她傷好以後,就送她出寺吧。”


  澄德、澄光齊聲道“謹遵方丈教誨。”


  晦聰又說道“淨齊、淨清、淨濟、你們三人卸了迎客的司職,多練練武功吧。”


  淨齊三人臉色微變,方丈還是責怪自己技不如人,丟了少林寺的麵子,歎氣躬身答應。


  眾僧出了戒律院,各自回自己所在之地。


  蔚安安麵向東院的禪房,歎了口氣,澄光站在一旁,皺眉思索半響,同樣歎了口氣。


  晦聰和澄識對望了一眼,均想:這一老一少,呆裏呆氣,不必理會。然後徑直的離去了。


  蔚安安真的不想麵對阿珂,可這次的意外差點讓她揮刀自盡,多少跟自己有點關係,還是前去看望一下為好。


  澄光見她腳步沉重的朝東院禪房走去,思慮一下,追了上去,問道“師叔可是要去瞧瞧那女施主?”


  蔚安安答道“嗯,怎麽說她也是在少林寺受傷,看望一下也是應該。”


  澄光說道“師叔所言不錯,我陪您一起去,省的那女施主醒來.……”


  他欲言又止,蔚安安自然明白他話中含義。


  澄光在澄字輩中,武功最為精進,且對各家各派的武功分辨精準,學武學成了武癡,自打剛剛淨濟講述與阿珂發生衝突之時,就一直皺眉沉思,想來對阿珂的武功路數十分好奇。


  蔚安安說道“走吧,一起瞧瞧去。”


  兩人來到了東院禪房,替阿珂治傷的澄識出了禪房。


  蔚安安問道“怎麽樣?她不會死了吧?”


  澄識答道“刀傷不深,不要緊,不會死的。”


  聽到肯定的回答,蔚安安這才鬆了口氣,說道“那就好。”


  跨步進了禪房,隻見阿珂橫躺在床榻上,雙目緊閉,因為先前的傷勢,臉色白的如透明一般,脖頸處用棉花和白布包住,還能看到殷殷血跡,可見當時報了必死之心。


  她雙手放在被外,手指細長雪白,肌膚吹彈可破,嫩如春筍,完美無瑕,那絕代姿容帶著些憔悴,有幾分林黛玉的味道。


  蔚安安看她安靜時如畫的模樣,總算明白韋小寶為何說什麽都要娶了她,低聲說道“澄光師侄,你會把脈嗎?”


  澄光說道“回師叔,略會一些。”


  蔚安安知他是謙虛了,說道“你給她把把脈,看看情況如何?”


  “是,師叔。”澄光上前,剛想搭上阿珂的脈門。


  隻見她悠悠轉醒,虛弱的怒道“滾開.……不..要..碰我……”


  澄光說道“師叔,女施主醒了。”


  蔚安安上前問道“你……可是覺得疼,或是哪不舒服?”


  阿珂眼中充滿怒氣,哼道“臭和尚……不用……你假好心……”


  澄光納悶地吸了吸鼻子,撓頭說道“沒有臭味啊,女施主你是不是鼻子有什麽問題?”


  阿珂氣急,也不管自己身子虛弱,抬腿朝他一踢,被澄光輕易閃了過去,澄光咦了一聲“這一腿有點像華山派的掃葉腿,但又不大像。”


  “啊……”阿珂傷口疼了起來,輕哼一聲,眉頭皺起,半分力氣也使不出來,身子氣的發抖,手掌握成了拳。


  蔚安安說道“阿珂姑娘,你傷勢剛剛控製住,不易大動肝火,應該好好休養,否則會止不住血的,不過你放心,少林寺絕對會治好你的傷的。”


  阿珂啐了一口道“不用.……你.……假好心,如此大辱,本姑娘……非要跟.……你討回來,滾出去……我不想.……看見你..”


  蔚安安不悅說道“你這人還真是蠻不講理,起先發生的事,你師姐知曉的一清二楚,這次隻是個意外,誰都不想發生,更何況是你先對別人不敬,如今到怪起別人來了,這般倒打一耙,誰會受得了你……”


  “你給我……滾.……”阿珂抓起枕頭,朝蔚安安扔去,臉色又蒼白了些,氣的酥——胸上下起伏,脖頸上的白布滲出了血。


  澄光趕忙說道“師叔,咱們出去罷,不要打擾女施主了。”


  “我還不願意呆呢。”蔚安安一甩僧袍,離開了禪房。


  阿珂被她氣的,一口氣沒喘上來,又暈了過去,澄光嚇了一跳,給她把了下脈,看她脈搏有力,這才放心,跟著離開了禪房,去找澄識來給她換藥,重新包紮。


  蔚安安回到禪房,也是被阿珂氣的不輕,還從沒見過這麽不講理的女人,建寧是個例外,畢竟她是個變態,不能以正常人去看待她。


  掌心的傷口一陣刺痛,蔚安安抬手一看,先前包紮的僧袍被血跡染紅,血珠一點點的滴在地上,將布條解下,幾厘米的傷口,肉皮朝外翻卷,觸目驚心。


  “倒黴……”蔚安安用水衝洗了一下,從禪房找到金創藥,心一橫倒在了傷口上,不禁倒吸了口冷氣,又撕下了一塊僧袍,迅速的包紮傷口。


  當完成一切後,緊皺的眉才舒展開,讓她不禁罵出聲“媽媽比的!”


  天逐漸黑了,蔚安安連飯都沒吃,就倒在床榻上,沉沉的睡去。


  次日一早,房門被敲得很響,外麵澄光的聲音喊道“師叔?您起來了沒?”


  蔚安安被吵醒,煩躁的起身,伸了個懶腰,這才慢悠悠的打開房門,不悅的“師侄,有什麽事讓你那麽早來找我?這個時候你不是應該做早課嗎?”


  澄光合十道“是師侄無禮了,方丈吩咐過讓小僧照顧女施主,所以不必做早課的。”


  蔚安安還有些許困意,打了個哈欠道“那你就去照顧她去,別打擾我睡覺。”


  澄光說道“那女施主昨夜醒來,就離開本寺了。”


  蔚安安這才清醒,問道“離開了?怎麽回事?”


  澄光說道“她醒來後,口出無力言語,師侄好言相勸,可她說絕不死在……和尚……的廟裏。”


  看他麵露難色,蔚安安就知道阿珂嘴裏肯定罵的難聽,不是臭和尚,就是狗賊,問道“她傷勢如何啊?”


  澄光說道“傷勢好了些,昨日師叔走了以後,她暈了過去,師侄讓澄識師侄給她換了藥,應該無礙。”


  聽她走了,蔚安安心情好了些,說道“走了就走了吧,這樣她跟本寺的爭執一筆勾銷了,不是挺好的,你著什麽急?”


  澄光撓了撓頭說道“我……我.……我..”


  蔚安安環抱雙臂,似是發現了貓膩,壞笑道“師侄,你不會是瞧那姑娘美貌無雙,心中六根不淨了吧?”


  澄光目瞪口呆,反應過來後,連連擺手搖頭,說道“師叔萬不可這樣說,出家之人怎能如此妄言妄語。”


  蔚安安說道“人家姑娘離寺,你表現那麽反常,肯定心裏有想法,你放心我不會亂說的,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見她越說越離譜,澄光臉憋得通紅,合十心中默念了好幾遍阿彌陀佛,說道“師叔,您別打趣我了,我是因為那女施主的武功,總覺得她武功招式神秘莫測,有的招式跟各家各派有相像的地方,又好像不是,這才來找您。”


  蔚安安倒是不明白了,問道“你不懂她的武功,找我幹什麽?”


  澄光說道“因為您在半山亭的時候,看過她出招,所以我想看您演示一遍,好研究她到底是什麽武功路數,研究透了,也讓般若堂記錄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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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了喲,不好意思,本來應該周末更得,確實有些忙,大家放心元旦還會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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