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韋春花消息
蔚安安來到慈寧宮附近,吹了個清脆的口哨,不一會一個肥胖的身影輕盈落在身旁,恭敬的說道“參見尊使。”
“讓你監視毛東珠,可有什麽消息?”
柳燕看蔚安安臉色冰冷,心提了起來,微微躬身說道“回尊使,今日毛東珠召見了公主,屏退了下人,不讓任何人接近。”
蔚安安看著她說道“那她們二人在裏麵具體說了什麽,你知道嗎?”
“這個.……回尊使,屬下知道,毛東珠時不時的會毒打公主出氣。”柳燕麵帶尷尬,卻不知道這個回答救了自己一命。
“經常嗎?”
蔚安安聲音低沉,讓柳燕摸不準她的心思,答道“是,隻不過這次下手比往常要重。”
蔚安安說道“想來是她身上的豹胎易經丸快到期限了,宮中的內線又不回應她,心中萬分著急,這才想用公主來逼真太後說出經書的秘密。”
柳燕點頭道“是,尊使所言不錯。”
蔚安安說道“柳燕姐,我有事要出宮一趟,若是毛東珠在為難公主,你想辦法阻止她,此次出宮若是事情辦得順利,說不定你的豹胎易經丸的解藥能到手。”
“是!屬下遵命,絕不會讓毛東珠再這般了。”柳燕雙眼亮起了來,歡喜之色無以言表,激動的身子發顫。
“毛東珠這邊就交給你了,我先走了。”蔚安安交待好後,轉身就走。
柳燕在後麵看她的身影單薄,有些孤寂,心有不忍喊道“尊使小心啊,千萬保住身子。”
蔚安安揮了揮手,沒有回頭。
出了皇宮來到雙兒所住客棧,敲了敲房門,雙兒聲音響起“來了,誰啊?”
蔚安安不禁勾唇一笑,也隻有雙兒能讓她安心了。
房門開啟,雙兒甜美的臉上帶著高興,說道“相公,你來了!”
蔚安安跨步進屋說道“對啊,想你了啊。”
很少聽聞相公如此直白的話,雙兒羞意一笑,心中高興,更襯得俏臉可人兒。
蔚安安說道“雙兒,小皇帝派我出宮辦事,你.……”
還未等說完,雙兒著急道“我要跟在相公身邊,相公不要丟下我.……”
蔚安安輕笑,走到雙兒身邊,摸了摸她的頭,說道“傻丫頭,我怎麽舍得丟下你,我隻是想讓你改扮男裝,伴我出行。”
“真的嗎相公?”
看到相公點頭,雙兒歡喜的收拾包袱,說道“相公等我一下,我這就去換衣服。”
雙兒在屏風後麵換衣服,蔚安安坐在椅子上,問道“雙兒,自打從神龍教回京,過去多久了?”
“嗯……少說也有半月了。”雙兒的聲音從屏風後傳來。
“半月?”蔚安安喃喃道,後又問道“那咱們和王守忠的約定是不是到時候了?”
“到日子了,也不知道王大哥到沒到客棧?”雙兒從屏風後出來,變成了俊俏公子的模樣。
蔚安安笑道“走,咱們看看他回來沒。”
兩人結了賬,來到與王守忠先前約定的客棧,向客棧老板打聽有沒有他住店的消息,可答案讓兩人有些失望,出了客棧門口,雙兒嘟囔道“沒想到王大哥不守信用。”
蔚安安淡淡一笑“好雙兒,這樣的結果也在考慮之中,很正常。”
“哦。”雙兒低垂了眼眸,還是悶悶不樂。
蔚安安見她孩子氣的模樣,微微一笑道“咱們走吧。”
兩人沒走出幾步,身後一匹快馬疾馳而來,周圍行人連忙避讓,不樂意的罵道“這人會不會騎馬.……”
“差點撞到人了.……”
馬上之人充耳不聞,臉色著急,看到蔚安安的背影,連忙叫喊道“公子!魏公子!”
兩人回頭看去,雙兒眼前一亮,笑著喊道“王大哥!”
蔚安安露出笑意,眼帶讚許,自己終是沒看錯人。
“籲……”王守忠勒住馬繩,從馬上跳了下來,拱手道“公子,雙兒姑娘,王守忠來遲了。”
雙兒爽聲道“沒有,王大哥來的正是時候,剛剛我和相公還在說你呢。”
王守忠臉上帶著不好意思的笑意,連續的趕路,讓他看起來風塵仆仆的,多了一些滄桑感。
蔚安安笑著拍拍他的肩說道“不晚,不晚,王大哥回來的剛剛好,一路上辛苦了,王大哥。”
王守忠眼眶發熱,暗歎自己沒有跟錯人,說道“多謝公子。”
三人坐在了茶攤前,要了壺好茶,蔚安安給王守忠倒上茶,說道“王大哥,可是見到人了,她過的怎麽樣?”
“公子,您怎麽不先告訴我那是家妓院?”王守忠臉上有些扭捏的神色,回想起那個搔——首弄姿的婦人,還一陣陣的後怕。
蔚安安看他這樣,哈哈一笑“我怕我告訴你了,王大哥就不去了。”
雙兒美眸一閃一閃,問道“相公,什麽是妓院?”
蔚安安輕咳一聲說道“嗯,你還小,說了也不懂,以後告訴你啊,好雙兒。”
雙兒似有不滿的抿了抿嘴,端起茶杯,喝著茶。
蔚安安看著王守忠壞笑道“王大哥,此去麗春院可是享盡齊人之福了?”
“噗……”王守忠正喝著茶水,聽到這話,全部噴了出來,幸虧蔚安安和雙兒閃的及時,才沒有被噴到。
王守忠咳嗽著說道“咳……咳.……公子莫要亂說……我是去辦事的,才沒.……沒有……”
蔚安安滿臉不信,說道“好好好,那你跟我說說,她過的怎麽樣,好不好?”
王守忠連連點頭“好,很好,請公子不用擔心。”
蔚安安問道“那我要你帶的話,你可是帶給她了?”
王守忠說道“自是帶到了。”
然後神色有些尷尬,蔚安安問道“那她說什麽了?”
王守忠說道“那婦人打了我一巴掌,說讓公子玩夠了就回來,她一直等著公子,如今知道公子下落,自己也就放心了,這裏永遠有您愛吃的桂花糕。”
蔚安安聽了心頭一熱,眼淚從眼眶打轉,緊閉上雙眼不讓眼淚流出,這麽多年了,自從茅十八將自己擄走到了京城,想必韋春花一直擔憂自己,整日提心吊膽,過的也不會舒心。
王守忠問道“公子您沒事吧?”
蔚安安擺擺手,平靜了下心情說道“讓王大哥受委屈了,她就是這個脾氣,還請不要介意。”
“這是自然。”想到韋春花的樣子,王守忠不禁又打了一個哆嗦,說道“公子,您讓我交給她的兩千兩銀票,我給她了,她沒要,所您一會在外,會用到錢的.……”
看蔚安安著急的樣子,王守忠說道“公子莫急,臨走前,我進她房間,將銀票放在她枕頭底下了。”
蔚安安這才放心,但總覺得哪不對勁,一挑眉問道“你怎麽會進她房間,難道你……”
“公子莫要亂想,我可沒有,真的沒有。”王守忠連連擺手,給蔚安安認真的解釋當時發生的一切。
蔚安安還是有些不相信,可不能讓他做了自己的便宜老爹,回揚州的時候,可得好好問問韋春花才行,笑道“我自然是相信王大哥的,一路上辛苦,我有事要出京城,還得勞煩王大哥跟著照顧雙兒。”
王守忠笑道“那是自然,為公子辦事,肝腦塗地。”
蔚安安抽出一千兩銀票交給他,說道“王大哥就不要拒絕了,這可是你該得的,你不拿我心裏過意不去。”
王守忠這才接過,揣入懷中。
安頓好二人,蔚安安這才回到皇宮,察爾珠派人給她了一身小號的驍騎營的軍裝,又怕她過於瘦小,又派了四個巧手裁縫跟著,哪裏有不合適的地方,立馬修改,直到修改合適得體,才能離開,若是偷懶,軍棍重罰。
雖然天色已晚,但聖旨已下,今日必須出城,蔚安安領著隊伍出了永定門,行了差不多二十裏左右,天色已經變得漆黑,不易再走,就下令紮營住宿。
驍騎營是皇帝的護衛親兵,全部都是滿洲親貴子弟,吃穿用度,比尋常士兵要高出十倍之多。
但同樣在京城中憋悶久了,好不容易出了京城,全都是充滿了興奮。
此次去河南公幹,既不是上戰場打仗,又不用呆在皇宮提心吊膽,簡直就是大大的油差,有朝廷出錢給他們遊山玩水,可是人生的一大美事。
蔚安安吃了晚飯後,想找張康年討論下還有沒有更強力的蒙汗藥,畢竟在外麵,自己功夫又是個半吊子,蒙汗藥這個東西不能缺。
來到張康年的帳前,發現沒有守帳的侍衛,裏麵人影晃動,歡聲大作,好不熱鬧。
蔚安安好奇,裏麵這是幹啥呢,撩開了帳簾,走了進去。
有個侍衛先發現了蔚安安,大叫道“魏副都統!”企圖用聲音提醒旁人,可其他人正在興頭上,全然沒有聽到,還大喊道“押!押!押!”
蔚安安看了一圈,張康年,趙齊賢等侍衛首領,還有驍騎營的參將,軍官都在,問道“你們幹什麽呢?”
眾軍官這才反應過來,齊齊呆住,一時間帳中鴉雀無聲,身體不由自主的將中間圍起來,生怕蔚安安看見。
因為當兵的無不好堵,但行軍出征時,嚴禁賭博,以防軍心浮動,誤了大事,若有發現,必要軍規重罰。
但此次奉旨出京,所辦之事十分輕鬆,入夜之後萬分無聊,這才想瞞著魏副都統賭上兩把,如今被發現,這一頓處罰定然是逃不過了。
張康年上前行禮道“魏副都統.……這個.……我們.……”
“怎麽了張大哥?”
蔚安安輕笑緩緩走近,眾軍臉上麵有害怕,微微低頭,卻不敢阻攔她,紛紛讓開。
隻見一張大木桌上放著些許銀票元寶,還有四個骰子,淩亂的擺著。
蔚安安看到骰子,不由自主的撫上了脖頸的骰子項鏈,神情溫柔,回神笑道“原來在賭錢啊,那你們害怕什麽?”
蔚安安剛被提拔成副都統,所以不了解軍規,驍騎營各個參領雖然知道軍律,但害怕她執行責備,也就沒有告知。
眾軍官見她不與追究,這才鬆了口氣,張康年笑道“副都統您不知道,這軍營中有嚴令行軍途中不能賭錢,但哥幾個實在是憋悶許久,這才沒有忍住……手癢賭了幾把。”
“原來如此。”蔚安安說道“不過大家夥也確實憋了許久,賭上幾把倒也不礙事。”
眾軍官的臉上這才有了笑容,竊竊私語,暗道這個魏副都統年紀雖小,但非常通情達理,沒有架子,心中暗暗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