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上經書回皇宮
蔚安安挑眉說道“有你們這句話,我辦起事來也放心,否則到時候不好像教主交待啊。”
語氣中稍添了一絲威脅之意,讓陸高軒和胖頭陀心裏七上八下的。
蔚安安帶著雙兒身後跟著二人,走進了一個清靜的胡同,說道“皇宮戒備森嚴,就算是有我們的人在裏麵,也不好混進去,還不知道哪天才能得手,先得有個落腳的地方,陸先生你去租個大點的宅子,但也不要太引人注目。”
陸高軒答應著“是,公子我這就去辦。”
不一會他就辦好了,蔚安安讓他和胖頭陀先搬進去,跟他們二人說道“你們先在這住著,沒事的話不要亂走動,我去打探一下。”
二人連連答應,目送蔚安安和雙兒出了宅子。
走出了好遠,到了城中心,雙兒諾諾的說道“相公我不喜歡他們。”
蔚安安知道雙兒被毒蛇嚇得不輕,柔聲說道“我也不喜歡,放心我們遲早會脫離他們的。”
雙兒點點頭說道“嗯,相公你頭發長出來了些,該剃頭了。”
蔚安安一愣,摸了摸腦袋,有些微微紮手的感覺,重生以後好久都沒體會長發的感覺了,搖搖頭笑道“雙兒你會剃頭嗎?”
雙兒說道“小時候給哥哥剃過,但是已經好久了,都生疏了。”
蔚安安笑道“哈哈沒事,你會就行,到時你來幫我剃好不?”
雙兒甜甜一笑“好啊,隻要相公不嫌就行。”
蔚安安說道“哈哈不嫌不嫌,雙兒能文能武,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簡直完美的不得了。”
雙兒聽了臉上有羞澀之意,問道“相公什麽是廚房?”
蔚安安解釋道“就是做飯的房間。”
兩人一言一語,調笑著走著,沒一會來到了上次與王守忠相約的客棧。
蔚安安想了想與王守忠相約的時間還有半月有餘,這半月卻發生了這麽多事,讓她身心不禁有些疲憊。
店小二上來招呼,蔚安安依舊是要的上次的房間,隨後打賞了一兩銀子,店小二笑的合不攏嘴,招呼的恭恭敬敬,不敢怠慢。
小二上了壺熱茶,而後就退出了房間。
蔚安安往椅子上一坐,長呼了一口氣,雙兒問道“可是累了相公?”
蔚安安閉著眼睛答道“是啊,經過神龍教的這些事,還真是疲憊了,雙兒我老了……”
雙兒聽了“撲哧”一笑“相公你那麽年輕,怎麽會老呢,瞧你說這話,跟個小老頭一樣。”
蔚安安睜眼笑道“我要是小老頭,你就是小老太太。”
雙兒微微一笑沒有答話,心中真的希望能和相公相伴到老,又詫異怎會有這種想法,自己隻是相公的婢女而已,走到蔚安安身後,給她捏著肩膀,想要將她的壓力舒緩。
合適的力道,讓蔚安安緊繃的神經得到放鬆,有些昏昏欲睡,想起還得回宮一趟,又清醒過來。
蔚安安抓住了雙兒的手,說道“雙兒你不用做這些的。”
雙兒害羞的說道“這是我應該做的。”而且我也喜歡。
心底的這句話沒有說出口,又說道“相公你先歇一會,我去準備給你剃頭的東西。”說完就快速離開了房間。
“這丫頭,什麽時候這麽風風火火的。”蔚安安笑著起身,喝了一杯茶,看周圍毫無異樣,這才走到藏經書的石板之處,用匕首撬開石板。
隻見順治給的那本經書包著油布,好端端的躺在石板之下,上麵覆了一層細細的塵土。
蔚安安將石板放下,拍了拍油布上的塵土,注視著經書,喃喃說道“我該拿你怎麽辦呢?”
又想起在神龍島被逼服用豹胎易經丸的事,心中惴惴不安,想起陳近南臨行前給自己一瓶解毒丸,也不知道對這豹胎易經丸管不管用。
從懷中掏出解毒丸的瓷瓶,打量了幾下,倒出一顆,通體發綠,散發著淡淡的藥香,可見也是不俗之物。
蔚安安自言自語道“能得解了豹胎易經丸嗎?這解毒丸多少有點作用吧。”
考慮了一會,蔚安安將手中的解毒丸吞下,有一絲的苦感,沒過多久身體有些發熱,手背上的血管隱隱有些凸起,像是要爆裂開的感覺。
蔚安安擦了擦額頭的汗,不知道身體的異樣是對是錯,心中有些慌亂,正想著找大夫過來看看,那不舒服的感覺忽然退了下去,如同平常一樣。
此時的蔚安安還不知道,吃下去的解毒丸和豹胎易經丸在體內相衝卻又融合,給自己的身體帶來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忽然雙兒端著水盆推門而入,說道“相公過來剃頭吧。”
蔚安安看身體恢複如常,也沒有在意,笑著說道“來了。”
“唦……唦”的聲音響起,雙兒拿著剃刀小心翼翼的給蔚安安剃著頭發,從剛開始的不熟悉,逐漸變得順手。
剃刀刮下短短的頭發,雙兒將剃刀放入水盆之中晃了晃,一下一下,如此反複,特別小心謹慎,生怕刮破了頭皮。
蔚安安看著經書,許久沒有說話,雙兒問道“相公你是不是有什麽心事?”
蔚安安歎了口氣說道“你說行癡大師交給我的東西,我該怎麽辦呢?”
雙兒說道“老皇爺不是說,讓相公交給小皇帝嗎。”
蔚安安點點頭說道“是啊,可是我不知道該不該交給他。”
雙兒說道“相公是不願意嗎?”
蔚安安沒有回答,反問道“雙兒若是你,你會怎麽辦?”
雙兒答道“若是我,我會交給小皇帝的吧,畢竟他父子二人相隔多年不見,這又是父親給孩子的禮物.……”
看雙兒有些欲言又止,蔚安安問道“繼續說下去雙兒。”
雙兒猶豫著說道“孩子是期待父母的禮物吧。”
蔚安安想起了韋春花,麵露微笑,是啊雙兒說的不錯,任何一個孩子都會期待父母禮物,這並不單單代表著禮物,更是代表著親情的羈絆,於是深呼吸一口氣說道“我知道怎麽做了。”
“其實我不說,相公心中也有決斷。”雙兒將剃刀放到旁邊,把汗巾用水打濕,擰的半幹,將蔚安安腦袋輕柔的擦拭一遍,說道“剃好了,相公。”
蔚安安摸了摸腦袋,光禿禿滑溜溜的,讚揚說道“雙兒你手藝真是不錯,第一次剃就那麽好。”
雙兒笑道“相公過獎了。”
蔚安安將經書揣入懷中說道“雙兒你先在這客棧住下來,我得進宮一趟,等著出宮之時,我來這客棧找你。”
雙兒心中不舍,問道“那相公你何時出宮?”
蔚安安說道“估計很快吧,這個我也說不準。”
雙兒沒有在說話,隻是拽著她的衣袖,低著腦袋,看不清神情。
蔚安安摸著她的頭柔聲說道“傻丫頭,我又不是不出來,你在這等我,一出宮我就來找你。”
“嗯。”雙兒輕聲說道,有些委屈的樣子。
蔚安安問道“客棧我都打點好了,丫頭我給你的銀子你可是裝好了,想買啥買啥,想吃啥吃啥,不要委屈自己,知道嗎?”
雙兒糯糥的答道“相公放心吧,我知道了。”
蔚安安心想自己進宮的時候,不在雙兒身邊,所以給她了兩千兩銀票零花,不能委屈了雙兒。
跟雙兒告別之後,蔚安安出了客棧,朝紫禁城的方向走去。
不過幾盞茶的功夫,就到了東華門之外,除了守門的侍衛,宮門前還有一隊侍衛們巡邏,見一個俊雅少年喘著平民服侍,一侍衛喝道“小家夥,幹什麽的?”
還未等蔚安安答話,那巡邏的侍衛隊長喊道“喊什麽喊,沒看出來這是安公公嗎?”
蔚安安定睛一看,竟是趙齊賢,於是高興說道“趙大哥,怎麽是你?”
趙齊賢嘿嘿一樂說道“安公公老遠過來,我就認出來了,穿了這身衣服,愈發的好看了。”
蔚安安笑道“皇上命我去辦件事情,趕著回來複命,就沒來得及換衣服了。”
趙齊賢樂道“我說呢,這段時間怎麽沒見到安公公呢。”
交談之中蔚安安這才知曉,趙齊賢經過上次之事,先被多隆調到麾下,而後又被康熙升職為侍衛隊長,雖然官職不高,但比當一個默默無聞的侍衛強多了。
要知道宮中升職,可不比外頭,僅僅是小小的隊長,都要層層考核,細細篩選,短則數月,多則數年。
倘若沒有功勳的話,一輩子也就是這樣了,在皇宮之中毫無油水可撈,更別說能升官了。
趙齊賢心中明白,安公公定是在皇上麵前提過自己,所以自己才能有升官機會,自然對蔚安安是感激不盡。
蔚安安拿出兩個五十兩的元寶,給了守門的兩個侍衛,那侍衛早就聽聞安公公是皇上跟前的紅人,卻沒想到這般平易近人,出手大方,滿臉堆笑說道“多謝安公公打賞,公公這次辦差定是順風順水,皇上必有大大的賞賜。”
“侍衛大哥說笑了。”
蔚安安又拿出一百兩銀票,遞給趙齊賢說道“趙大哥,錢不是很多……”
趙齊賢見此推著蔚安安的手,說道“安公公,這我可不能要,不能讓你破費了。”
蔚安安將銀票硬塞給他,說道“趙大哥你跟我客氣什麽,別忘了我的命都是你救的,這點小錢算什麽,就當是我請你的,你要不拿我可不高興了。”
蔚安安這番話,讓趙齊賢十分受用,皇上身前的大紅人在眾侍衛麵前給足了他麵子,終是收下了銀票,拍著胸口說道“好,安公公這般說,姓趙的也不客氣了,以後若是有事差遣,姓趙的定當盡心竭力。”
又閑聊了幾句,蔚安安跨進了宮門,原本想要直接去上書房麵見康熙,看了看自己穿的衣服,心想還是換上太監服再去吧,畢竟皇宮重地,規矩眾多。
一路上遇到的太監宮女們,紛紛朝她行禮請安,站在尚善監大門口,蔚安安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也不知什麽時候能自由,能做自己想做的事。
回到了自己房間,換上了太監的衣服,經書還是用油布包著,蔚安安又用了塊舊布包了一層,這才放心的揣在懷中。
看著掛在腰間的玉佩,蔚安安想起曾柔,不知道她現在是否安全到達王屋山了,她有沒有好好照顧黑美人。
正想著呢,忽然耳朵一動,似是有風聲刮過,蔚安安麵色一沉,側身閃避,一道銀光貼著麵頰飛過,直直插在的牆上。
蔚安安定睛一看,竟是一支銀色的步搖,前端的流蘇有些晃動。(步搖是發簪的一種,因為前端有掛墜流蘇,走起路來搖擺不定,故叫做步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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