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法設法藏經書
蔚安安趁三人聊天的時候,出了屋子,心想這身上帶著六部經書倒也不方便,得想辦法藏到一個安全的地方。
在小院內尋摸了一圈,終於在西邊馬廄的牆根下發現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狗洞,蔚安安眼前一亮,這不正是藏東西的好地方嗎。
馬彥超正忙前忙後的準備香主出行的必需品,忽然被蔚安安叫住,上前問道“香主,有何吩咐?”
蔚安安問道“馬大哥,這個狗洞存在多久了?”
馬彥超被她這一問,這才發覺小院中還有個狗洞,納悶說道“回香主,屬下沒大注意,但看這樣子,怕是存在幾年之久了。”
蔚安安點點頭,想了一會,說道“馬大哥,這狗洞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我覺得還是堵上為好。”
馬彥超拱手說道“香主所言極是,我這就去找瓦匠來,讓他修補上。”
蔚安安說道“那就有勞馬大哥了,還請馬大哥給我找些油紙來,我有用。”
“是。”馬彥超答應道,趕忙出門去找瓦匠了,自從魏香主上次調解了天地會和沐王府的衝突,青木堂的兄弟們無不佩服,辦起事來自然麻利。
沒有一會,馬彥超領著一個背著木箱的老翁進門,並交給蔚安安幾張嶄新的油紙,而後又告退出門給方沐兩位姑娘雇馬車去了。
那老翁辦事也是利索,蹲在地上,開始準備修補狗洞,蔚安安看徐天川和兩女在屋中聊得正歡,小院之中除了她和老翁沒有別人。
趁著沒人看到,蔚安安趕忙將身上的六部經書拿出來,用油紙把經書包裹的嚴嚴實實,然後走到瓦匠老翁身邊問道“這位師傅,請問怎麽稱呼?”
老翁忙著手裏的活,抬頭看到一個清秀俊雅的少年,穿著素雅,但看料子也絕非普通人家穿得起的,有些局促的擦了擦手,說道“這位少爺,小老兒叫張德昭。”
“張大爺,我想問你一下,能不能把這個砌在這個洞裏?”蔚安安蹲下,將油紙包遞過去。
張德昭問道“可以砌的。”
蔚安安問道“那張大爺,這個砌在裏麵,會不會有損害?”
張德昭拍拍胸脯說道“這位小相公,您放心好了,我手藝很好的,保證這東西不會損壞的。”
蔚安安說道“那就好,麻煩大爺幫我砌在裏麵,不要讓別人看出異樣。”
“好叻,您放心!”張德昭接過油紙包,平放入洞中,用白灰麵和三合土,混合在一起,將狗洞徹底封死,又刷了一層白漆。
蔚安安看了看,說道“張大爺您能把這牆麵做舊嗎?”
張德昭納悶的問道“可以是可以,小相公啊,您這是什麽東西啊,怎麽藏的那麽隱秘?”
蔚安安一時語塞,這時方怡的笑聲從屋中傳出來,蔚安安說道“張大爺您有所不知,我爹娘給我定了門親事,就是屋中的那位姑娘,可是我心中早已有意中人,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可違背,我隻能拋棄過去的一切。”
說著說著,想到就要與方怡沐劍屏二人分別,再也見不到與那人相似的麵容了,心中有股酸楚,眼淚流了出來,說話也越來越哽咽。
張德昭歎了口氣“原來是這樣啊,可惜有情人不能終成眷屬,實屬大遺憾啊。”
邊說著,邊用泥土往牆上撒了撒,又用小粉刷細細的刷著,直到看不見修補過的痕跡,這才起身說道“好了小相公,等著徹底幹了,誰都看不出來這曾經有個狗洞,你也可以拋開過去的一切了。”
蔚安安擦了擦眼淚,說道“多謝張老伯。”
隨手給了他十兩銀子,張德昭連連擺手說道“不可,小相公你這給的多了,這點小活,一兩就夠了。”
蔚安安微笑道“您這是幫了我,就收下吧。”
張德昭捏著十兩銀子,手有些發顫,慶幸自己接了這個活,遇上了這麽好的小相公,探頭看向屋中,方怡明豔動人,心想這小相公有福氣,能娶到這麽漂亮的美人。
張德昭走到蔚安安身邊,說道“小相公,你有福氣啊,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嗎,這小娘子很是漂亮啊,再說了你還小,男子漢大丈夫,三妻四妾很是正常,別難過了,實在不行,你兩個都收了。”
蔚安安聽了瞪大眼輕咳出聲,正好屋中的方怡看了過來,斜視了蔚安安一眼,張德昭在一旁說道“喲,這小娘子脾氣很大啊,小相公有你受的啊。”
蔚安安尷尬的說道“嗬嗬張老伯說笑了。”
張德昭笑道“那小老兒就告辭了,提前恭祝您和新夫人快樂幸福啊。”
蔚安安笑著目送張德昭離開,而後鬆了口氣,走到新補的狗洞旁邊,拿起地上一根細小的樹枝,在修補的牆麵上劃了一個倒“v”,這樣就方便自己到時候找了。
一切都弄好以後,蔚安安走到黑美人身旁,摸著它的頭,喃喃道“黑美人,這次去五台山,一路上我們二人作伴,你不會嫌寂寞吧?”
黑美人靈性的蹭蹭她的手掌,眼睛眨了眨,似乎明白她的意思,蔚安安欣慰的說道“是啊,最起碼我們自由了不是嗎,可以好好的遊曆一番。”
“喂!”
身後傳來方怡的聲音,蔚安安轉過身,方怡走了過來,低著頭問道“你……你真的不跟我們一起?”
蔚安安平靜的說道“我還有事情要辦,你們去吧,徐大哥會好好保護你們的。”
“你……”方怡臉上很是失望。
蔚安安說道“你身子還有傷,路上別忘了喝藥。”
隨意的一句話,讓方怡心中暖暖的,嬌唇輕啟,想要說些什麽,結果沐劍屏從房中出來,走到蔚安安身旁,很自然的挽起她的胳膊,說道“魏大哥,剛剛徐老爺子跟我們說了,幸虧你救了白大哥,你好厲害啊。”
方怡咬著嘴唇,心中有股酸意,對蔚安安很是惱怒。
蔚安安摸了摸沐劍屏的頭,笑道“馬大哥已經雇好馬車了,咱們一會就走。”
沐劍屏盼望的說“魏大哥,你跟我們去石家莊吧,好嗎?”
“我……”方沐二人直直的看著她,讓蔚安安有些不好意思。
方怡說道“小郡主,不用再說了,她是不會跟咱們去的。”
沐劍屏聽了俏臉一沉,十分不樂意,蔚安安安慰道“這樣吧,小郡主我辦完事,就去石家莊看你們,好不好?”
方怡抬頭看了一眼,沐劍屏軟糯問道“你真的會去嗎?”
蔚安安點頭問道“我會去的,你們的朋友叫什麽啊?”
方怡接話道“快馬宋三。”
蔚安安說道“好,我記下了,我辦完事,肯定會去的。”
正說著話,馬彥超走進院中說道“香主,已經全不備妥了,可以上路了。”
沐劍屏不舍的挽緊蔚安安的胳膊,蔚安安說道“好吧,我送你們一陣。”
兩女臉上均有喜色。
兩女和徐天川坐上馬車,蔚安安騎著黑美人,和馬彥超告別之後上路,一路東行,又往西南方向行了七八公裏,來到一處小鎮。
徐天川撩起車簾說道“公子,我們在這裏歇歇腳,喝杯茶吧。”
蔚安安說道“好。”
走進一間茶館,要了一壺好茶,徐天川和車夫坐在一起,蔚安安和方沐二人坐在一桌,品著香茗,蔚安安說道“喝完茶,我們就分道揚鑣吧。”
方怡端著茶杯的手抖了一下,沐劍屏默默點點頭,都沒有說話,蔚安安很討厭這種分別的氣氛,隻好一杯一杯的喝著茶。
忽然徐天川手指成爪,抓向車夫,喊道“哪裏的朋友,還不露相嗎?”
那人輕輕一閃,徐天川抓了空,隨即手掌變幻,拍向車夫腰間,那車夫反應極快,手指點在徐天川的小臂,徐天川感到一陣酸麻,右手成手刀砍向車夫後頸。
那車夫手掌攥拳,與徐天川的手刀相對,徐天川大驚,這一下要是硬拚,自己的手指非得被打斷不行,而後向後一躍。
轉眼間兩人過了好幾招,都是使的淩厲的手法,卻被這車夫輕易化解,徐天川大怒,以為是大內高手前來捉拿三人,一手連揮,讓三人先逃。
蔚安安害怕來人是老賤-人派來的,掏出匕首,準備致命的一擊,方怡身上有傷,不方便動手,沐劍屏拔出兵刃,和蔚安安並肩站立,準備上前攻擊。
那車夫見徐天川攻擊漸漸露出殺招,雙臂一格擋,笑道“八臂猿猴,徐天川,果然厲害!”
聲音很是尖銳刺耳,四人看他衣服破爛,外貌黝黑醜陋,看不出來年紀,徐天川見他知道自己外號,心驚問道“閣下是誰?想要戲耍在下?”
車夫大笑“萬萬不敢,在下與魏香主是好友,知道她出京,特地前來相送。”
蔚安安皺起眉頭,知道自己出京的人,寥寥無幾,他竟然那麽了解,會是誰呢,有些懷疑說道“我不認識你。”
那車夫笑道“昨晚你還救了我的性命呢,怎麽忘性這麽大?”
蔚安安想了想,不敢確定的說道“你……你是……陶阿姨?”
“阿姨?”方沐二人齊齊發問。
蔚安安收了匕首,說道“這是陶..姑姑。”
“這位是女的?”方沐二人又對視一眼。
陶紅英臉上比較僵硬,別人不清楚她的喜怒,隻見她大笑道“不錯,我正是女子,我知道魏香主出京,害怕韃子派人攔截,特此喬裝護送一程。”
這一番解釋讓蔚安安更加的懷疑,怕是陶紅英護送是另有圖謀,徐天川知道此人是友非敵,十分慚愧說道“閣下武功高強,佩服,佩服,魏香主神通廣大,處處有高人相護。”
陶紅英笑道“不敢,徐大哥好眼力啊。”
徐天川笑道“老頭子不知好歹,冒犯了尊駕。”
陶紅英抱手道“徐大哥言重了,也是魏香主救過我,所以也是還魏香主人情。”
這麽一說蔚安安心中更是懷疑,笑道“陶阿姨,要不留下喝杯茶?”
陶紅英微笑道“不了,魏香主,徐大哥,方沐二位,咱們就此別過。”
隨即身體輕輕一躍,退出三尺之外,自己離去了。
蔚安安喊道“陶阿姨,你要去哪?”
陶紅英答道“從哪來,去哪去。”
蔚安安盯著遠去的人影,沉思不語,這陶紅英非常神秘,竟然知道方怡和沐劍屏二人姓啥,想必早已對自己身邊十分了解,她到底和康親王府中的齊元凱是何關係?
沐劍屏問道“魏大哥,她本來……的相貌好看嗎?”
蔚安安笑道“她再美,也美不過小郡主啊。”
沐劍屏聽了羞澀一笑,方怡冷笑道“小郡主,看她老是油嘴滑舌占你便宜,身邊女人眾多!”
“哈哈.……”蔚安安聽了大笑,方怡問道“姓魏的,你笑什麽?”
蔚安安說道“方姑娘,你真是太有想象力了,她都可以當我娘了,好嗎?”
沐劍屏輕笑出聲“哈哈,原來她是個老婆婆啊。”方怡有些尷尬,瞥了一眼蔚安安,跺了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