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見鼇拜震懾人
找了半響也沒有四十二章經的蹤影,蔚安安心想這經書會不會在假太後那裏,正在思考的時候,書房門外響起腳步聲,想偷溜出去,已經來不及了,蔚安安十分緊張,再怎麽有現代人的思想,但皇上的地方,也是不能隨意進出的。
蔚安安躲進書架後麵,想等人離去後在離開,隻聽見兩個人先走進屋中,到處擦拭,過了一會又一人走進來,那兩人退出了書房。
而後進來的那人在書房中踱步,蔚安安猜測他應該是康熙吧,忽然聽聞門外有人喊道“皇上,鼇少保有急事覲見,現在門外候旨。”
那人嗯了一聲,就是康熙的聲音,蔚安安有些好奇鼇拜是什麽樣子,是不是像電影和電視劇上麵那種模樣,隻聽見門外腳步聲十分的沉重,那人進入書房,說道“奴才鼇拜叩見皇上!”
聽得磕頭的聲音,蔚安安小心探頭看去,隻見他身材魁梧,跪在地上,肩寬腰背挺得直直的,很有軍人的姿態,出乎意料的鼇拜這人,並不像影視上長的凶殘暴戾,麵色黝黑,胡子刮的幹幹淨淨,麵容硬朗,唯有那雙眼眸,能看出在戰場上廝殺的凶悍。
蔚安安縮回了頭,單看麵相,氣勢,鼇拜就有資格當滿洲第一勇士,隻聽見康熙說道“罷了,起身吧。”
鼇拜起身說道“回皇上,蘇克薩哈有異心,他的奏章大逆不道,非處極刑不可。”
康熙嗯了一聲,沒有說話,鼇拜又說道“皇上剛剛親政,蘇克薩哈就上奏章,說皇上您年幼,還不適合,分明就是藐視皇上!”
康熙又是嗯了一聲,不作表態,鼇拜說道“奴才和王公貝勒大臣會意,都說他有大罪,抱有奸詐之心,藐視幼主,不願歸政,實屬大逆不道,按律當斬,誅其九族,淩遲處死!”
蔚安安心裏一驚,這古代的刑罰簡直是變態之極,殺人如同平常之事,想來還是早點出宮為好,要不然不知道什麽時候,自己這條小命就交代了。
康熙說道“如此處罰,太重了罷?”
鼇拜上前一步說道“皇上年紀還小,朝中大事恐怕還不十分明了,這蘇克薩哈仗著自己是輔政大臣,不想讓皇上親政,如此禍心,若是不重處,朝中上下都會欺辱皇上年幼,出言不敬,行事無力,皇上的事就不好辦了。”
蔚安安聽他說話步步緊逼,語氣傲氣淩人,搖搖頭,說著旁人的不是,可是這番話說的不也是他自己嗎,難怪康熙對他有了殺心,囂張跋扈隻是其次,功高震主才是重點。
康熙說道“蘇克薩哈雖然不對,但他是輔政大臣,跟你一樣,都是先帝看重,若是朕親政之初,就殺了先帝眷顧的眾臣,先帝在天之靈,隻怕不喜。”
鼇拜哈哈哈一笑,剛要說話,康熙做了個手勢製止了,隨即說道“此刻殺了蘇克薩哈,未免有傷先帝致命,還有就是鼇少保你與他並列四位輔政大臣,不怕落人口舌嗎?”
鼇拜不屑的說道“皇上隻知其一不知其二,南蠻子愛怎麽想怎麽想,諒他們也不敢說出來,說先帝的不是,看他們有幾個腦袋?”
蔚安安越聽眉頭皺的越緊,嘴唇緊緊的抿著,心中湧起憤怒,鼇拜對漢人滿滿的輕蔑,似乎漢人隻是滿人腳下的螻蟻,隻會打打殺殺,若別人不服,就以暴力鎮壓,這樣的人位居高官,漢人是大大的倒黴了。
康熙臉色鐵青,忍下脾氣,說道“鼇少保為何要殺蘇克薩哈,這裏麵具體的原因是什麽?”
鼇拜說道“我能有什麽原因,難道皇上以為奴才有私心?”
說話的聲音越來越響,語氣越來越淩厲,頓了一下,厲聲說道“奴才認為這天下是咱們滿人的天下,太宗□□皇帝辛辛苦苦創下的基業,不能讓子孫給誤了,皇上質問奴才,奴才問心無愧!”
鼇拜臉色越發猙獰,雙手握緊拳頭,血管暴起,十分凶悍,讓康熙驚呼一聲,蔚安安探頭一看,隻見鼇拜步步逼近康熙,目露凶光,身經百戰的氣勢讓蔚安安也嚇了一跳,朝後退了一小步,誰知書架上的一本書落下,砸中了蔚安安的頭。
鼇拜一驚,這上書房內怎麽還有人,大吼道“誰在書架後頭,給本官滾出來!”
康熙也是不可思議,看著書架,沉聲說道“何人敢膽闖入上書房?”
蔚安安心裏罵娘,運氣怎麽如此點背,無奈從書架中走了出來,臉上訕笑“參見皇上,參見鼇少保。”不情願的跪在地上行禮,實在是太討厭古代的禮數了。
康熙見是她,大喜上前,將她扶起說道“小安子,怎麽是你啊?”
鼇拜身經百戰,功大權重,對玄燁這少年皇帝瞧不在眼中,但他畢竟是皇帝,有些事情不能太過,聽到書架後頭有人,定睛一看是個小太監,可是玄燁為何對他如此很好,當下問道“皇上,這小太監是?”
誰知康熙根本不理他,滿臉笑意的看著蔚安安,蔚安安裝作吃驚的樣子,說道“小……小.……小玄子,你你你竟然是皇上?”
康熙見她這幅樣子,麵上有些得意,轉念又有些懷疑的問“小安子,你怎麽會在這?”
蔚安安眼珠轉了轉,說道“我……我迷路了,而且我本想找你問問什麽時候去禦膳房,但你不在練功房,走著走著,就走到這裏了。”
康熙知她是新來的,而且皇宮確實是很大,容易迷路,又見她心念著和自己的約定,心中高興,所有疑慮也消失了,想來是侍衛換班的時候,小安子這才能進來。
剛剛鼇拜盛怒之下露出武人習氣,擼袖握拳,好像要撲上來動手,康熙嚇了一跳,來不及呼喊侍衛,正好小安子的出現,讓鼇拜退了下去,康熙心中計量“小安子在我身邊,我這心便鬆了許多。”
鼇拜見玄燁不理他,說道“皇上,這小太監鬼鬼祟祟,應該當斬。”
蔚安安氣不打一處來,動不動就斬頭,簡直是人命如草芥,嗬斥道“你說斬就斬?皇上在此,你眼裏還有皇上嗎!還是這天下你覺得你鼇少保說了算!”
鼇拜被她這麽一說,背上冷汗直下,這才反應過來適才行事太過魯莽,拱手向康熙說道“皇上不可聽小太監胡說八道,奴才是大大的忠臣。”
康熙本身就對鼇拜忌憚,看他有退讓之意,心想還不到翻臉的時候,說道“小安子,你退在一旁。”
蔚安安躬身道“是。”推到書桌旁,玩著自己的手指。
康熙說道“鼇少保,你在戰場上習慣了,不如讀書人那樣斯文,朕相信你是忠臣。”
鼇拜大喜道“是,是,皇上明鑒。”
康熙又說道“蘇克薩哈之事,改日再議,朕心中自有定奪,朕會稟明皇太後,明日上朝自有重賞!”
話說的堅定有力,縱是鼇拜不滿的結果,也無法更改,心中氣憤,但今日自己做的過分,小皇帝又沒有追究,隻得無奈說道“多謝皇上。”
“還有什麽事沒有?”
“沒有了,奴才告退。”
康熙點頭,鼇拜一臉不服的退出上書房,笑著來到蔚安安身邊,說道“小安子,我的秘密讓你發現了。”
康熙從未和身邊的小太監玩的如此真實,爽快,打起架來也是真實用力,比平時周圍懼怕他的人有意思多了,加上蔚安安有些招式奇怪新穎,更是讓康熙起了爭強好勝之心。
蔚安安知道必須給足了他麵子,惶恐說道“小玄子,哦……不,皇上,跟你動手動腳,我膽子大的很。”
康熙見她這樣,失落說道“哎,你知道之後,又像他人一樣,當真是無趣啊。”
看他落寞孤寂,蔚安安有些心疼,一個七八歲大的孩子,坐在龍椅之上,想必周圍的條條框框很多吧,少年孩童時,愛玩鬧,乃人之天性,可是皇上必須要循規蹈矩,不可失了身份,不可隨便,一生之中,想縱情大笑也是少之又少。
蔚安安說道“你要是不介意,我還是拿你當小玄子。”
康熙歡喜的說“真的?一言為定?那打架可得來真的!”
“自是當然。”蔚安安憐愛的看著他,拿他當弟弟看待,希望他能過的開心,有一個快樂的童年。
康熙拉著她的手說“那有人的時候,你叫我皇上,沒人了,咱們仍和從前一樣。”
蔚安安點頭微笑“好。”
看她的態度並沒有多大的轉變,康熙心中歡喜,但隨即歎了口氣,蔚安安疑惑問道“怎麽了?小玄子,有心事啊?”
康熙氣憤的說道“鼇拜絲毫不拿我放在眼裏,到底天下是誰說了算,必要想個法子除掉他!”
不知為何,在蔚安安麵前,康熙覺得十分輕鬆,想說什麽就說什麽,不用顧忌一切,有的時候甚至羨慕她這個小太監,想做什麽就做什麽,逍遙自在。
蔚安安扶著額頭,心想當皇帝可真累,隨口說道“你是皇帝,還不是一句話的事。”
見她這樣單純,康熙微微一笑“要是真那麽好辦,就好了,鼇拜在朝中勢力很大,宮裏的侍衛總管都在他掌控之下,可以說是牽一發動全身啊。”
蔚安安知道有些話不能在康熙麵前多說,而且對於這麽複雜的朝事也是無能為力,康熙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妥善的法子,又不願在蔚安安麵前顯得沒有主意,說道“小安子,你好好跟著海公公學本事,明日咱們還在練功房比武。”
“好。”蔚安安點頭答應,康熙又說道“對了,你見到我和鼇拜的事,可不準跟別人提起。”
蔚安安笑道“那是自然,這裏沒有旁人,我就不跟你請安磕頭了。”
康熙哈哈一笑“你要是給我磕頭,就是不拿我當好朋友了,別忘了明兒可是死約會,不見不散。”
蔚安安躺在床上,想著自己已經進宮兩個多月,宮中各個的地方也都熟悉了,銀子也攢下了不少,明天跟康熙比完武後,就去宮門那邊探探情況,能不能遛出皇宮。
海大富發現蔚安安從回來就不大說話,開口問道“小安子啊。”
蔚安安從床上坐起來,說道“公公?怎麽了?”
“也沒什麽,跟你說的事情,辦得怎麽樣啊?”
“公公,今日我讓溫家哥倆,帶我去了上書房,可是根本就找不著四十二章經。”
海大富想了想,說道“嗯,這說明你將我吩咐的事,放在心上了,下次再去找吧。”
“是,不過公公.……”蔚安安有些欲言又止,海大富說道“嗯?有話就直說。”
蔚安安這才說道“我去上書房查找,聽到門外有人,想走的時候已經晚了。”
海大富大驚問道“什麽?你.……你.……被人發現了嗎?”
蔚安安說道“我要是被發現了,公公今晚就見不到我了。”
海大富鬆了口氣,說道“你這孩子說話大喘氣,嚇我一跳,那後來呢?”
蔚安安繼續說道“我躲到書架後頭,聽到有兩個小太監閑談,說太後娘娘問皇上要什麽.……經書。”
“什麽?太後要?”海大富坐在椅子上沉思,又說道“你不是跟溫家哥倆去的上書房嗎,他倆呢?”
蔚安安一愣,怎麽把這茬忘了,隨即瞎編道“您別提了,溫家哥倆收拾了一會,說有事要先行離開,我聽袖子裏叮當響,估摸是又去賭錢了。”
海大富點點頭,心想這溫家哥倆好賭是出了名了,有點銀子就賭輸了,這小安子說的應該是實話,太後?太後要經書幹什麽?
蔚安安看他半信半疑,隻要海大富心裏有疑慮就行,如果明日逃不出宮的話,也得為自己留條後路,海大富和假太後都不是好惹的,他們之間有矛盾,自己的自由也就更多了。
海大富琢磨著,小桂子臨死前說的話,是誰能那麽大膽賄賂自己身邊的人,又是誰能派遣侍衛辦事,還有誰能說出提拔小桂子為太監總管的話,這宮裏出了皇上,就是太後有這個權利了,難道自己一直以來調查的那個幕後黑手就是她?
蔚安安看著海大富臉色陰沉,輕聲叫道“公公?公公?”
海大富聲音低沉,說道“嗯,我有數了,對了,那小玄子還約了你比武嗎?”
蔚安安點頭說道“是,他還約我明天還去。”
“好,我倒要看看那人的本事。”海大富站起身,說道“今日,我就將少林派的拈花指的招式傳給你,你明日且去跟他鬥上一鬥。”
海大富心中明白拈花指沒有內力的話,傷不了皇上,這樣一來還能試探皇上身後之人,也能盡早完成主子交待的事。
※※※※※※※※※※※※※※※※※※※※
大家看文圖一樂,大大寫的不好的地方,還請多多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