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七章 想逃
陣型變了,散亂的隊伍變得有序起來。
騎兵從中央向兩翼扇開,化作兩張翅膀,宛如大雁一般朝劉盤那邊正面衝去。
隊伍肅列,而在隊伍之前作為雁頭的自然是劉芸。
鋒銳的長槍在她的手中被使得有如文豪手中的筆那般順暢,那行雲流水一般的鋒刃從每一個敵人身上劃過的時候,一連串撩起的血珠便像是那妖異的紅寶石顆粒一般帶給別人以異常瑰麗的美感。這是以生命凝成的藝術,是屬於殺人的藝術。
在如此妖艷的槍法之下,劉芸縱馬向前,如入無人之境。
身先士卒,這她和眾多武藝高強的將領一般做出的選擇。強橫的武力給了他們自保的能力,也給了他們衝鋒的自信。她和他們一般衝鋒在前,手中的長槍如梨花一般綻放,一個呼吸便是數十槍刺出,一個呼吸便是數人倒地。
雖然因為戰馬賓士的高速,使得面前的敵人基本只分配到一槍,但這一槍卻是極致命的,或是喉嚨,或是胸膛,一朵朵絢爛的血花在空中綻放,帶走了一個個鮮活的生命。
若是白天,這一切肯定能體現出一種妖異的絢麗吧,但這卻是在晚上。在漆黑的夜幕下,這些卻是很難令人看得真切的。
「可惡……」看見自己手下精銳的士卒就這樣像個紙人一樣被對方輕而易舉的帶走生命,劉盤心中的憤怒那自是不必多說的。
雖然他也看的出來,自己的士兵如此的不堪一擊並非他們自身武藝的不行而是對方武藝太高的緣故,但他依舊有著被人侮辱的感覺:
自己這麼一群大人處在這兒,對方卻宛如沒有看到一般自顧自的朝別方殺去,還殺得如此富有節奏感,如此的順暢,這擺明著是不把自己的放在眼裡嘛。
劉盤急了,朝自己身邊的護衛使了一個眼色,其中兩個功夫最好的人沒動,可他左手邊的一個粗獷大漢卻有些坐不住了。
那人羞惱起來,一下子綽起手中的大刀,飛起身下的戰馬直朝那劉芸飛奔而去,口中不住的大喝:「來將休得張狂,偏軍司馬曹淵再此。」喝罷,他與劉芸的距離已是極近,手中一把虎頭大刀帶著呼呼的風聲便飛快的朝劉芸的腦上招呼過去。
曹淵作為劉盤帳下武力最為高強的猛將,其胯下的戰馬也是極其雄壯迅捷的。
雖是在極遠的地方就喊話出聲來,但到了話音剛一落下便來到劉芸身邊遞上招式的他怎麼看也有些偷襲的嫌疑。當然,這所謂的偷襲,曹淵自己是不承認的,而劉芸本身也沒有把這個放在眼裡。
虎頭刀與亮銀槍狠狠撞擊在一起,與黑暗之中猛地暴起一抹耀眼的火光。
火光之中,劉芸那俊秀而剛毅的面容與曹淵那粗獷到有些猙獰的神情一起顯現。
雙方都咬牙切齒的很拼了一記,在互相將巨大的作用力上都不由自主的兩人帶馬噔噔的倒退了三步,不約而同的抖了抖各自皆略有些發麻的手臂,怔怔的望著對方。他們都互相驚異對方的水平居然與自己平分秋色。
「該死,竟然這麼強!」劉盤咬牙切齒之間隱約有些詫異。
就剛剛的一招試探,他已經確定劉芸乃是和曹淵差不多的水平。
也許曹淵想要拿下她還是能夠做到的,但那絕對需要一定的時間,而現在劉盤缺少也正是時間,他可沒有忘記自己的身後還有人在追自己呢。
「不能這樣了。」劉盤明白現在可是講規矩的時候,他在逃命,需要的是趕緊通過這裡。所以……
「不要和他廢話了,大家一起上啊。」劉盤怒吼一聲,卻也揮刀上前砍向劉芸。而他的揮刀就像是一個訊號,引得他身邊的兩位武意境的高手也毫不留情的斬出了自己手中的兵器。
一對圓輪上下縱橫切裂虛空,一根銅棍如長槍大戟震蕩空氣,令乾坤為之動搖。武意境高手的強悍非同一般,他們一動手本能的就將劉盤排擠到一邊,成了劉芸一切眼中的主場。
在劉芸的感知中,對面的銅棍宛如一座囚牢,從天而降將自己四周完全封死,而銳利的圓輪則像是無可抵擋的車輪轟隆隆的朝自己碾壓過來,要切裂自己的身軀。
劉芸是女人,這兩位高手平日也沒打過女人,但如今他們一動手,卻絲毫也沒有在乎要給女人什麼優待,或許在他們看來戰場上也沒有什麼男人女人的區別,有的只是敵人和自己人。
劉芸無疑應該被算作是敵人的。既然是敵人那就不需要手下留情。
帶著這樣的想法,兩人一招殺出,沉重的勁風從蒼穹壓下,銳利的鋒芒從正面向前席捲,沒有絲毫留情的兩人彷彿已經看到劉芸在這一招之下敗亡的凄慘了。
儘管,他們也都看到了劉芸抬起了自己手中的長槍,但他們對此卻沒有半點在意,因為在他們看來這不過是螳臂當車的垂死掙扎罷了。
「死來!」勁風壓下,瞬息間他們嘴角都微微翹起了一絲若有若無的弧線,他們已經在肖想對面那個美人化為一堆血肉碎塊的情況了。
「這好像也挺美啊!」他們笑容帶了些許猙獰的變態。
因為劉芸刺出了自己手中的槍。
這一槍,沒有所謂的華麗與花俏,有的只是平實和迅捷。「刺」,槍法中最基本也是最容易令人掌握的招數,眼下在劉芸眼下使來,結合了她自身的精氣神的搏命一擊,其威力並不再那些所謂華麗大招之下,依舊充滿了致命的氣息。
這是劉芸最強的一招。儘管那兩位武意境的強者用自己的絕招封鎖了一切給劉芸以致命的絕殺,但劉芸並沒有放棄。他憑藉著自身對氣機的感應一下子把握住那黑暗中突閃的一抹光亮,奮力刺出。
「叮」又一次對擊,兩位武意境高手不由自主的後退了一步,很是驚訝的看著劉芸。而劉芸卻於此時蹭的一下口噴鮮血,倒飛於一丈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