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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 好自為之

  如司馬祁所言,杜若果然是待不住的。稍稍好轉之後,她就開始往外跑。不過她倒是沒有著急去將軍府請罪,而是直接去追查丁香的下落。


  管家被她纏得沒法,苦著臉說,“杜小姐,您就饒了我吧,我真不知道丁香那丫頭去了哪兒啊!”


  杜若自是不信,“開什麽玩笑,你不知道丁香的下落,那你還做什麽管家?府中奴婢犯錯,都是交由你統一發落,你敢說自己不知道?”


  “杜小姐啊,你就別為難小的了,我是真的不知道。丁香若是犯了小錯,還有可能落在我手裏,可是……”


  管家忽然意識到自己說得太多了,連忙閉好了嘴。可杜若已經從管家得話中聽出了端倪,“你說丁香犯的不是小錯?”


  “沒,沒有。”管家連忙搖頭,“我什麽也沒說。”


  “丁香一個丫頭,能犯什麽大錯?還能捅破天不成?而且她又受傷失憶,連府中的路都認不清楚。我囑咐過她留在西沉居不要亂跑,她究竟因何而犯錯?”


  “杜小姐,您就別問了。”管家為難,“您再問,我也說不出什麽。杜小姐與其在我這兒浪費時間,不如去問問對的人。”


  “行,我不為難你,那你告訴我司馬燚去了何處,我去尋他。”杜若掖著衣服袖口,“這府裏頭他最大,我問他總沒錯吧??”


  “王爺的行蹤,我也不清楚啊,這得去問博大人。”管家繼續甩鍋,“博大人才是王爺親衛,我隻是一個小管家啊!”


  “你隻是一個小管家?”杜若似笑非笑地望著他,“我怎麽聽說你家王爺的寶貝疙瘩蘇姑娘都隻能屈居你之下做個副總管呢?”


  “都是虛名,哪裏能比得過蘇副總管受寵。”管家低頭擦汗,“姑娘若沒什麽事,那我就先行告退了。”


  杜若摸出了手腕上的碧玉手鐲,“不知管家可認得此物?”


  管家麵色一變,立馬跪下,“太後娘娘萬福金安!”


  嗬,還真是挺管用的!杜若心道,早知如此就不用多費口舌了。


  太後這座大山壓過來,管家隻能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很快就麻利地交代了丁香的下落,隻是聽完管家所言,杜若卻難以置信。


  “不可能,丁香怎麽會是西垚的細作呢?這絕對不可能,肯定是搞錯了!”


  管家低頭,“是不是搞錯了小的不知,隻是丁香那丫頭確實是被小杜將軍以抓捕西垚細作之名親自帶走的。聽聞京中各大官員的府邸之中,都抓走了不少人。”


  “不可能,丁香是我親自從丞相府救出並帶過來的,她是自小在丞相府長大,又怎麽可能會是西垚細作呢?”


  杜若急匆匆地直奔將軍府去尋杜衡,可杜衡卻醉成一灘爛泥,根本無法回話。


  “怎麽喝成這樣啊?”杜若問崔望。


  崔望歎道,“昨兒公子宮宴回來,便一直心事重重,獨自又喝了一宿的悶酒,小的如何都勸不住。”


  “從宮裏回來就一直喝悶酒?”杜若揉著發漲的太陽穴回憶昨晚宮宴之上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印象中她的確與杜衡一起喝酒來著,至於後來發生了什麽事,她一丁點兒也想不起來了。


  那在此之前發生過什麽事?杜衡明明在暗中負責搜尋西垚殘餘勢力,為何到後來卻會與她在宮宴喝上了?


  杜若仔細地想了一下,這才想起夏侯莞被賜婚司馬赫之事。看來杜衡就是死鴨子嘴硬,瞧上去對夏侯莞不上心,實際上卻動了真情。


  可如今聖旨已下,夏侯莞已成為了司馬赫的準王妃,杜衡與夏侯莞之間隔著不可逾越的鴻溝,此後恐是再無交集。


  看著杜衡如今這模樣,杜若心裏也很不好受。可事已至此,再無回旋的可能,那就隻能去麵對,借酒澆愁又能解決什麽問題呢?有些人,錯過了就是錯過了。世上不如意十之八九,再是意難平也隻能存於心間,讓它爛在自己心裏。不然,還能如何?


  或許杜若的這種想法有些消極,但在這種封建社會,皇帝就是高高在上左右人命運的神,杜衡再對夏侯莞有意又如何?難不成還能抗旨不遵,去皇帝麵前求他收回成命,公然打四皇子的臉不成?


  可杜若沒想到的是,確實有人比她想象中的勇敢。可那份勇敢,卻最終落了一場空,成了那個春日裏頭永遠的意難平。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眼下杜若想要從杜衡口中知曉丁香的下落,偏偏她這個為情所困的哥哥卻醉得像一灘扶不上牆的爛泥,什麽也問不出來。


  杜若心中有氣,不由訓著杜衡,“當初讓你好好把握,你自己偏要像個木頭無動於衷,現在曉得後悔了?晚了!你看看你現在像什麽樣,丟人!”


  “嫌你哥丟人?你自己昨兒是如何丟人的不記得了?”


  聽到身後傳來的聲音,杜若不由一怔,緩緩轉身看見自家將軍爹爹那黑透的臉色,就知司馬燚所言不假。看來她自己昨晚上還真是醉得連自己爹媽都不認得了。


  “爹。”杜若小心翼翼地賠笑,“女兒給爹爹拜年,祝爹爹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新年龍馬精神,事事順意!”


  杜預署拉著臉,“你爹爹我要年年歲歲都如今日,怕是都活不過來年就被你們兄妹二人給氣死了!”


  “誒,爹爹大過年的幹嘛說這種不吉利的話?”杜若討好地上前,“我哥就是因為高興而喝多了幾杯,我保證今後一定不會了。我一定看好我哥,不讓他喝酒鬧事……”


  “看好你哥?”杜預署冷哼,“敢情都沒你什麽事?”


  “不不不,我當然有錯。”杜若連忙認錯,“我萬不該因為宮中的酒醇美就貪杯,更不應該醉酒之後犯渾。”


  “你也曉得自己犯渾?醉得連自己爹娘都不識,你……”杜預署一時間找不到詞來形容,就那樣指著她,隔空點了點,“你爹我這輩子就沒這麽丟過人!”


  杜夫人從旁勸道,“將軍,事情都已經過去了,若兒也不是故意的,您就不要和自家閨女計較了。”


  杜預署又看看杜夫人,“這還是自家閨女麽?都早跟著外人跑了!除了睿陽王,她還記得誰?心裏頭早把你我這爹娘給丟了!”


  “我沒有,爹~”杜若分辯,“我就是喝醉了不認人,哪裏不把爹娘放在心上了?”


  “喝醉了不認人?那你怎麽認得睿陽王?”杜預署拆穿她,“若兒,你當你爹爹跟你娘一樣是傻子?”


  “杜預署你說什麽呢!”杜夫人不樂意了,“誰是傻子了?我這是心疼自家閨女!我當年為了生下這孩子受了多少罪啊,好歹是我身上掉下的肉,你不疼我自己疼!”


  杜預署麵色變了變,“我何時不疼她了?可也不能像你這般無底線的溺愛啊!這丫頭要不是仗著你護著她,如今能任性地走到這一步?”


  “我走到哪一步了?”杜若撅嘴我,“爹這話說的,好像我幹了什麽十惡不赦的事兒似的!”


  “你如今這樣無名無分地住在睿陽王府,你還覺得自己有理了?覺得自己臉上光彩得很麽?”杜預署氣得發抖,“當初爹就跟你說過,不要去招惹睿陽王,你聽了爹的話麽?”


  “還有你!”杜預署指了指杜夫人,“不要以為你在後頭推波助瀾幹的那些事我當真不知道!若不是你去求太後,睿陽王怎會肯讓她進府?哪有做母親的把自家閨女往人家家裏頭塞的?你這樣是害了她你不知道麽?”


  杜預署恨鐵不成鋼地歎氣,“你又不是不知道睿陽王與南巫有婚約在身,且是兩國聯姻,事關朝局,不是兒戲。若兒就算入了睿陽王府,也至多是個側妃,說難聽點就是妾!這輩子都低人一等,以後會受什麽委屈可想而知。我一直在前頭攔著,在陛下麵前也絕不鬆口,可你卻在背後拆台,上趕著把女兒送過去。你說,讓我怎麽說你!你這是為了自家閨女好?”


  “我,我不過想全女兒一個心願。”杜夫人捏著帕子低頭,“她打小就喜歡五爺,一門心思地想要嫁給五爺。將軍長年戍邊,可知若兒為五爺幹的傻事?我不想再失去一次女兒,隻要她能好好地活著,名聲與位份,有什麽關係?好歹她活著,並且待在她自己喜歡的人身邊。”


  杜夫人擦了把淚,“將軍,你可知當時她投水尋死的時候,我這心裏是什麽滋味麽?我真是猶如被挖走了一塊心頭肉啊,疼得差點跟著她去了!將軍,難道還有什麽比女兒好好活著更重要的麽?”


  杜夫人說著說著,涕淚俱下。莫說杜預署,便是杜若聽了杜夫人這番話都不由動容。


  她上前攙住杜夫人,紅著眼圈道,“娘,您別說了。都是女兒不孝,讓娘為我擔心了。女兒保證以後都好好的,絕不做傻事讓爹娘擔憂。”


  杜預署也不好再說什麽,隻是無可奈何地搖頭,“若兒啊,爹和娘都老了,管不了你一輩子。你也長大了,既然是你自己選的路,那你就自己好好走,是好是歹都得你自己受著。事已至此,爹也做不了什麽了,你自己好自為之。”


  杜若動容地點頭,“是,爹,我都記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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