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能掐會算
司馬祁死不承認自己在司馬燚麵前坑了杜若，而是一個勁地說自己就是實話實說。
就是真情實感，隻是姑娘家家的麵皮薄，不肯承認罷了。
二人旁若無人地吵吵嚷嚷，旁邊的司馬燚不由清了清嗓子，“咳！”
司馬祁率先反應過來，“師姐，不要說了！這可是在睿陽王府，自然是五哥說什麽就是什麽！你原本就是為了五哥而來，有什麽不能承認的？”
杜若隻想抽司馬祁一巴掌，“臭小子，你還胡說！”
“夠了！”司馬燚冷了聲，“司馬祁，讓你準備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司馬祁一臉諂笑，“五哥放心，五哥交代的事情，我自然是會辦好。”
司馬燚又看看杜若，“行了，你也趕緊梳洗，早膳過後，回將軍府去。”
杜若不解，“幹嘛去？”
“昨晚醉成那樣，連自己爹娘都不認得，你說幹嘛去？你是這輩子都不打算回去了？”
“你說什麽？”杜若驚愕，“你少胡說八道，我怎會不認得我爹娘呢？我……”
“是不是爺胡說，你回去自己問問不就知道了？”司馬燚說著，直接招呼著司馬祁，“不是說東西準備好了麽？還不趕緊帶爺去看看。”
“好咧，五哥跟我來！”司馬祁連蹦帶跳地往前帶路，“昨兒一接到五哥的消息就著手準備了，保證五哥看了滿意。”
司馬燚忽然給了司馬祁一個警告的眼神，司馬祁立馬閉好了嘴巴。
杜若不爽地嘀咕，“你們這哥倆又在搞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
司馬祁神秘地擠了擠眼睛，“師姐想知道？那得問問五爺的意思，我可沒膽子跟師姐透露。”
“誰讓你透露了！我才沒興趣知道你們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杜若差點又抬腳朝司馬祁踹了出去，“滾！有多遠滾多遠！”
司馬祁十分熟練且靈巧地避開，“師姐還是趕緊回將軍府去向大將軍與夫人賠罪吧，昨晚都醉得連自家爹娘都不認得了，還不知道有沒有幹其他丟人的事呢！”說完，這家夥還故意朝杜若揮手，“師姐多加保重！拜拜咯師姐！”
“臭小子！”杜若追了上去，卻被司馬燚給擋住。他冷著臉說，“披頭散發的，鞋也不穿，大過年得的，你是嫌自己昨晚丟人現眼得還不夠？”
婢女從門外端著水盆進來，“王爺，王……小姐，我來伺候小姐梳洗更衣。”
杜若不高興地拉著臉，“我不姓王，不是什麽王小姐！”
婢女驚慌，“對不起小姐，是奴婢的錯。奴婢沒有不敬的意思，奴婢隻是……”
“行了，別廢話了，趕緊幫她梳洗。”司馬燚說著，領著司馬祁一起出了門。
可緊接著，那婢女也從屋裏頭出來了，匆匆追上了司馬燚，“王爺……”
司馬燚皺眉，“怎麽就出來了？這麽快就弄好了？”
婢女搖著頭跪下，“請王爺恕罪！杜小姐不讓奴婢給她梳洗，說是一定要西沉居的丁香過來伺候。奴婢一時不慎，說漏了嘴……”
“你把丁香的事情和她說了？”司馬祁不由插嘴，“你這個丫頭，怎麽這麽不靠譜呢！我師姐最護著丁香那丫頭，你把這事兒抖出來，不是讓她跟五哥急麽？”
“奴婢該死！奴婢不知道杜小姐會故意套奴婢的話，奴婢也是一時不察，不是故意的，請王爺恕罪！”婢女帶著哭腔，跪在地上直磕頭。生怕自家主子發了火，直接在她身上活生生地烙上個印子。
司馬燚沒有出聲，司馬祁見那婢女被嚇成那樣，有些於心不忍，於是求情道，“五哥，你知道的，我師姐鬼主意多，這丫頭那麽老實，又哪裏是我師姐的對手？這還真不能完全怪這小丫頭。”
他又接著問那丫頭，“你都我師姐說了些什麽？”
婢女顫顫驚驚地如實回答，“杜小姐問奴婢丁香去哪兒了？奴婢告訴杜小姐，過年府中給下人們放了假，讓他們都回家去探親了。然後杜小姐一聽就說我沒跟她說實話，說丁香根本沒有什麽親人，哪裏可能去探什麽親？”
“丁香是個從小在丞相府長大的孤兒，後來犯了錯成了丞相府的棄奴，她總不可能回丞相府探親吧？”司馬祁不由有些恨鐵不成鋼，“你這丫頭，怎麽一點兒應變的能力都沒有？事先管家沒給你培訓過麽？怎麽一開口就踩雷呢？”
婢女越發嚇得瑟瑟發抖，“奴婢的錯，奴婢是一進入臨淵閣就緊張，所以當杜小姐忽然繼續追問奴婢丁香的下落時，沒轉過彎來，一著急就說漏了嘴。奴婢該死，請王爺責罰！”
“誒，也不至於就要死。”司馬祁繼續打著圓場，“多大點兒事啊？我家五哥可是幹大事的人，哪裏有閑心會計較這麽屁大點事兒？”
說著，司馬祁衝著司馬燚說，“五哥您說是吧？我師姐她有手有腳，沒人伺候梳洗難不成她今兒就不出門了？說出來大家都不信是吧，我師姐那性子……”
“閉嘴！”司馬燚打斷了司馬祁的話，“一個爺們兒囉裏囉嗦作甚？”他掃了眼跪在地上的婢女，“自己去管家那兒領罰。”
“五哥，大過年的，我看就算了吧！也不是什麽大事，我師姐就是被丁香那個丫頭灌了迷魂湯，也不知道是什麽毛病，從見到丁香那丫頭開始，就一個勁地護著。她這多管閑事的毛病，實在是讓人無語……”
司馬祁話還沒說完，司馬燚就涼涼地看他一眼，“知道的倒是不少。不然，爺這個睿陽王府的主子，讓給你？”
司馬祁縮了縮脖子，“別別別，五哥可別開玩笑了，我可不敢！”知道自己處境有些危險，他於是立馬求生欲慢慢地岔開話題，“誒，五哥一定想不到我準備的那個有多厲害，事不宜遲，咱們趕緊去看看吧！”
他又衝著那婢女使了個眼色，“還不趕緊下去領罰！大過年的，管家也圖吉利，不會對你下重手的。”
婢女明白了司馬祁的意思，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朝司馬燚重重地磕了一個響頭，“多謝王爺寬恕！奴婢恭送王爺！”
司馬祁也連忙附和，“五哥，咱們趕緊走吧，可別耽擱了！”
司馬燚看了司馬祁一眼，“司馬祁，你還說你師姐愛多管閑事，爺看你這毛病跟她是一脈相承，半斤八兩。”
司馬祁嗬嗬地笑著，“什麽都瞞不過五哥。是啊，多管閑事是病，得好好治治，不然啊會傳染！”
此時臨淵閣中的杜若還擰著，把那婢女趕走之後，她一直等著司馬燚那邊的回應，可誰知等了半天卻不見半個人影過來。
也不知耗了多久，杜若自己終於因為肚子太餓而忍不住了，自己洗了把臉把司馬燚事先給她準備的衣服換上，打開門衝著院子裏頭大喊，“早膳呢？是不是想把人給餓死在屋裏啊！這大過年的也不吉利吧？”
很快有下人送了早已備好的早膳進來，東西並不豐盛，清粥小菜簡陋的有些寒酸。
“誒，你們睿陽王府這是立了大功反倒沒落了？”杜若指著擺上桌的清粥小菜，“大過年的，新年第一天頭一頓飯，你們睿陽王府也不請我吃點好的？”
送餐的下人低頭回話，“我家王爺特地交代，小姐昨夜醉酒，故而早晨不能沾葷腥，要給點清淡的養胃。”
“清淡養胃？”杜若無語，“你這也太過清淡了一些吧？”
“杜小姐，我家王爺也是為了小姐的身子著想。”下人繼續將藥碗端上，“這藥也是王爺特地讓廚房準備的，王爺還留下話，讓小姐先吃了早餐之後再服藥。”
“什麽藥啊？”杜若撇嘴，“大過年的讓我吃藥？要不要這麽坑人啊！多不吉利！”
“這……”下人也不知道怎麽回答，其實他也覺得自家主子的做法有些奇葩，“是王爺的吩咐，小的也是照主子吩咐辦事。”
杜若看著那清清淡淡的東西，實在沒什麽胃口。可胃裏頭空空蕩蕩的，還伴隨著隱隱約約的不適。為了不委屈自己的胃，杜若隻好委屈委屈自己的味蕾。
草草地喝了點粥，她胃裏頭隱隱的痛感愈加明顯。看她皺眉，旁邊布膳的下人忙道，“杜小姐是胃不舒服了吧？王爺果然料事如神，小姐趕緊把藥喝了吧！”
杜若一時間胃疼得厲害，也顧不得那麽多，連忙端起藥碗就把藥給喝了下去。
提前準備的藥很有效，幾乎是藥到病除，很快杜若就緩過來了，“這是胃藥？他怎麽知道我胃會不舒服？”
“小的也不清楚，早上王爺吩咐讓準備藥咱們還納悶，怎麽新年一大早無端端地要熬藥，這也實在是太……”下人頓了頓，緊接著眉飛色舞地說，“不過好在未雨綢繆地準備了，這才能及時藥到病除，不然此時小姐不舒服，再手忙腳亂地臨時熬藥，小姐得多受多少罪啊！”
杜若聽了這話，心裏越加狐疑，“你們家王爺究竟是能掐會算，還是會探脈斷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