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擠兌我你很開心?
杜若半天沒吱聲,旁邊的杜衡又開始著急了,“死丫頭,你到底想到了什麽沒有?”
“你不是說我胡說八道麽?”杜若歪著腦袋斜眼看看杜衡,“反正我說什麽也是胡說八道,那你管我想到了什麽幹嘛?”
“你這個丫頭,現在這張嘴怎麽得理就不饒人?”杜衡又急又惱,“當務之急是要把夏侯姑娘找回來,你想到了什麽就說啊,無論有沒有用,大家可以一起分析和參考啊!”
杜若眯了眯眼睛,“杜衡,你不對勁啊!你怎麽對夏侯莞的事情就那麽上心呢?”
“你!”杜衡難得耳根紅了紅,梗著脖子說,“你這死丫頭胡說什麽呢!我答應過五爺,要照顧好夏侯姑娘的!更何況夏侯姑娘在危難之際還救過我脫險,無論如何我都絕不能讓夏侯姑娘有事!”
“你答應過五爺?”杜若目光轉向司馬燚,“不知五爺您有什麽說的?”
“爺沒什麽可說的。”司馬燚表情淡淡,依舊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爺看這夏侯莞也不必找了,丟了就丟了唄!”
杜衡一聽,急的險些跳起腳來,“五爺,您怎能……”
博騖長劍一橫,擋在杜衡麵前,“誒,小杜將軍是聽不明白我家主子的話麽?我家主子說不必再操心寧和郡主了,眼下摸清楚地下城的根莖脈絡才是正事。”
“可是……”杜衡的麵色極為難看,“五爺交待的事情我自然回辦好,可是……”
杜若拽了一把杜衡,“你就別可是了,該幹嘛就幹嘛去吧。這位爺素來無情你不知道嗎?夏侯莞已經過氣了,你妹子我才是新寵。明白麽?”
杜衡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死丫頭,你說什麽呢!”
“當然說的是大實話啊!”杜若抿唇笑著,“我的老哥啊,你怎麽那麽不開竅呢,你也說不信以博騖的身手能把人跟丟,你再看看司馬燚那樣子,你還不明白?”
杜衡耿直地搖頭,杜若隻能歎氣,“司馬燚特地讓博騖留下,很明顯就是為了確保夏侯莞的安全。如今人在博騖的眼前丟了,這位爺不僅沒發脾氣,還說不用找了。這意味著什麽?”
“什麽?”杜衡下意識地發問。
杜若無可奈何地扶額,“我的老哥啊!你是不是沒帶腦子出門啊!這意味著司馬燚知道夏侯莞目前是安全的,也知道夏侯莞到底是跟誰走了。”
杜衡猛地抬頭去看司馬燚,卻被那位爺淡漠的眸子給逼退了目光,眼神躲閃著問,“五爺,您知道那個老頭是誰?”
司馬燚垂眸望著自己的掌心,手指慢慢開合,重複著這個動作,“杜衡,你當年也好歹與爺一道上過戰場,就當真想不起來?你妹妹還真沒說錯,你這腦子還真是丟在家裏沒帶出門。”
杜衡大受打擊,苦著臉捶了捶腦門,“五爺,我……”
“想不起來就慢慢去想。”司馬燚嫌棄地揮了揮袖,“先去把正事兒辦了。”
杜衡撓著頭,一頭霧水地去幹活了。博騖也識趣地消失。小院裏隻剩下杜若與司馬燚。
“爺懷疑杜衡是不是把他的腦子捐給你了,今兒你的小腦袋瓜子倒是挺靈光的。”
司馬燚的手臂自然而然地搭在杜若的肩膀上,杜若瞥了一眼他的手,“爺,您還真是不見外。”
“自己人,自然沒什麽可見外的。”司馬燚順勢攬住了她,“你說呢?新寵?”
杜若滿頭黑線,“可新寵不是太高興,爺您是不是應該跟您的新寵解釋一下,讓杜衡護著夏侯莞,什麽意思呢?”
“終於忍不住問出口了?”司馬燚在她臉上掐了把,“爺以為你還會再憋多一陣子呢,想不到你如今竟然會立馬發酵了!怎麽?心裏酸酸地不是滋味?”
杜若繃著臉拍開他不安分的手,“所以舊愛是真?金屋藏嬌也是真?”
“你覺得呢?”司馬燚反問,“你希望是真是假?”
“管她是真是假,關我什麽事。”杜若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說,“您是爺,我還能管您的舊愛新歡不成?那不是蹬鼻子上臉,不識抬舉麽?”
“難得你如此自知之明,爺甚是欣慰。”司馬燚將她往懷裏攏了攏,偏偏這小野貓卻不配合。
“誒,司馬燚,你是傷口好了?”她斜眼睨著那位爺,“你這姿勢,就不怕我順勢給你一膀子,讓你傷口再裂開一回?”
“隻要你舍得,隨你便。”司馬燚加大了力度,有恃無恐地將她摟在懷中。
杜若終究沒舍得給他一肘子,卻毫不留情地給了他一腳,不偏不倚地踩在他的腳尖上。司馬燚不知是吃痛還是確實不想勉強於她,便順勢鬆了手。
難得這位爺不糾纏,杜若獨自握著石子在牆上寫寫畫畫算起了日子。算了好半天,她轉頭驚歎,“司馬燚,今兒都臘月二十了哎!眼看就要過年了,咱們該不會在地下城過年吧?”
“你確定算清楚了?”司馬燚走上前去添了幾筆,“你算漏了天牢中的幾日,今兒都臘月二十五了。”
杜若驚詫,“臘月二十五?那不是小年都過了!我爹說是小年回京的,他回來了麽?陛下會不會因為我的事情而為難我爹?”
司馬燚不想瞞她,直言道,“你現在身為在逃欽犯,你爹若是回京,必定會遭遇一些非同以往的對待。但是你也不用擔心,你爹畢竟是戍邊大將,如今朝局動蕩,父皇不會輕易真的動你爹。”
雖然不是親爹,但杜若還是不免擔心,“司馬燚,是不是咱們在地下城將功補過,就可以把一切抹平了?你父皇還會不會繼續追究以前的那些事?還會不會繼續防備著我爹?”
司馬燚忽然沉默了,上前扶了杜若的肩,神色凝重地回答,“杜若,你要知道,帝王多疑。坐在那個位置上,如果沒有疑心與戒心,怕是也難得長久。會不會疑心你爹,其實不在於坐在那個位置上的人,而在於你爹,他能不能讓皇帝對他放心。”
杜若聽得似懂非懂,心事重重地低眸。司馬燚上前輕輕擁了擁她,安撫地拍了拍她後背,“怕什麽,天塌下來還有爺在呢!”
靠在他有一種莫名的心安,杜若輕歎一聲,“別說大話了司馬燚,你自身都還難保呢!如今夾在西垚與定遠侯之間難做人,離開此處又被你父皇攆得到處飛。自顧尚且不暇,你還能管天塌不塌?”
“你不信爺?”司馬燚擒了她的下巴,盯著她那雙充滿迷茫的眸子緩緩道,“爺在你眼中,就是個不靠譜的?”
杜若不想說謊,對司馬燚實話實說,“我也不知道,真的。司馬燚,或許你有很多事情不方便讓我知道,我也曉得你不說自有你的道理。我不會去問你,可我心裏還是擔心的。”
“把你心底的擔心通通都放下。”司馬燚輕輕摸了摸她的頭發,張開雙臂將她環緊,“爺會讓你過個好年,爺說話算話。”
“過個好年?”杜若看看牆上的日子,掰著手指數了數了,有些不信,“這離過年就幾日了,你打算這幾日離開地下城?”杜若下意識地又壓低了聲音,“還是說,這幾日你有什麽計劃?”
司馬燚一根手指把她湊過來的腦袋頂開了些,看著她那好奇心滿滿的模樣,挑眉道,“剛剛誰說過,爺不說自有爺的道理,她不會問?”
“我……”杜若一時語塞,“你不說就不說嘛!幹嘛非得戳人家的短?擠兌我你會很開心麽?”
司馬燚竟然沒心沒肺地點頭,一臉坦然地說,“沒錯啊,爺也不知道為什麽,擠兌你讓你發點小脾氣,爺會覺得特別有意思。”
杜若徹底無語,“司馬燚,你這是什麽惡趣味?是不是有病啊?”
“你說得對。”這位爺居然認可杜若的說法,“爺這種大概真是病,還病得不輕。”他說著握起了杜若的手,貼在他的心口上,“心病還須心藥醫,你得負責把爺給治好。”
“誒呦我去~”杜若徹底服了,這位爺什麽時候有了這麽多的歪理邪說?她沒好氣地懟他,“你這寒毒找上我,你這劍傷訛上我,如今你這心病還賴上我,你當我是神仙啊,什麽都能給你治?”
“怎麽不能治?”司馬燚一本正經地說,“你親爺一口不就好了?哪回你主動親了爺,爺還要故意刁難你的?”
杜若:“……”
司馬燚,你頂著一副說正事的表情,卻跟人家說這種話,真的好嗎?
麵對這位爺不動聲色一本正經地索吻,杜若實在是無語至極。但本著和諧共處不製造矛盾的原則,杜若還是敷衍地親了下他的臉頰,權當是給這位爺個台階下。
可司馬燚卻並不滿意,“小無賴,你沒誠意啊!如此敷衍,根本不是真心想給爺治這心病吧?”
杜若磨磨牙,“司馬燚你別得寸進尺,博騖還在呢!”
“我不在!”博騖隻聞其聲而不見其人,“杜姑娘,我什麽也看不見。”
杜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