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你不仁我不義
杜若再三求情，這黑衣人總算是保住了一條命，不過司馬燚卻使喚杜衡給那家夥喂了一顆的藥丸。
“來，睿陽王殿下賞你的。”杜衡掰開那人的嘴，直接把藥喂了進去。
“雲杉兒的藥？”杜若愣怔，“司馬燚，你幹嘛給他吃那個？他本來就是西垚人。”
司馬燚還沒開口，那黑衣人就驚得跳了起來，“什麽？雲姑娘的藥！”
“反應這麽大，果然有貓膩！”杜若狐疑地望著黑衣人，“雲杉兒的藥怎麽了？吃不得？”
黑衣人冷汗直冒，“雲姑娘的藥裏麵有蟲……蟲子！隻要吃了雲姑娘的藥，如果不聽雲姑娘的話，那蟲子就會在身體裏頭亂爬，痛苦無比！”
“你怎麽會知道？”杜若上下打量著黑衣人，“莫非你吃過？”
“我一個同村的兄弟吃過，他身手比我好，被選去跟在雲姑娘身邊執行任務，他就吃過雲姑娘給的藥。”黑衣人道，“之前不曉得，直到兩個月前，他與失散多年的妻子相聚，想要離開地下城，結果……”
“結果蠱蟲催動，生不如死？”司馬燚忽然插話，杜若不由回頭。
她衝他擠了擠眼睛，“誒，司馬燚，那你是不是應該好好謝謝我？要不是我替你把蠱蟲吸出來，你恐怕也就是這種下場吧。”
黑衣人聽杜若這麽一說，忽然撲過去拉住杜若的裙角，“小姑娘，你能把蟲子吸出來？你幫幫我吧，我不想變成我那兄弟那樣！”
杜若連忙把腳一縮，“誒，這吸蟲子可不是什麽人都能吸的！我已經保了你一命，可沒法再給你吸什麽蟲子。咱倆的關係還沒到那個份上。”
“小姑娘，你就行行好吧，你長這麽漂亮，心地肯定特別善良，你可不能見死不救啊！”黑衣人跪在她腳邊，“我趙偉對天發誓，姑娘若救我脫離苦海，我一定做牛做馬報答姑娘。”
杜衡看不下去了，拔劍指著那家夥，“喂！把你的髒手拿開！別碰她！”
趙偉瑟瑟地縮回手，“小杜將軍，我就是個在這兒混飯吃的西垚舊人，我真不想一輩子被這蟲子折磨啊！”
“你想讓她救你也行，除非你答應爺的條件。”司馬燚忽然上前。
“什麽條件？”趙偉猶如抓住了救命的稻草，“殿下請講！”
“把我們抓回去，帶給你主子。”司馬燚說完，趙偉不由目瞪口呆。
一旁的杜若還以為自己耳朵出了問題，連忙同他確認，“司馬燚，你是瘋了吧？我們才逃出來，你讓他把咱們抓回去。”
趙偉結結巴巴地說，“睿陽王殿下開什麽玩笑？”
“你看爺像是在開玩笑？”司馬燚冷著臉反問。
“不……不像……”趙偉忐忑地說，“這抓回去簡單，可我把你們抓回去也隻能交給雲姑娘，我這種小羅羅，哪裏能見到主子呢？”
“你可知抓到爺是多大的功勞，你不趕緊跟你主子邀功更待何時？難不成還要把這大功勞拱手讓人？”
司馬燚說著慢慢轉身，“爺理由都給你找好了，既然你辦不到，那就讓蠱蟲在你身體裏亂竄吧！”
“不不不，睿陽王殿下，您再給我個機會，我……我想想！”趙偉咬了咬牙，“如果殿下能讓這姑娘幫我那兄弟也脫離苦海，我倒是可以讓那兄弟幫忙，他跟在雲杉兒身邊已有些時日，或許能有法子見到少主。”
“成交。”司馬燚看著趙偉，“你們隻要能將爺抓回你們主子麵前，爺保證讓她給你們取出蠱蟲。”
杜若一聽頓時不樂意了，“誒，司馬燚你說什麽啊，你是不是瘋了？你要把自己送給西垚餘孽我管不著，可你憑什麽讓我幫倆不認識的男的吸蠱，你當我什麽人了？”
“不就是抓兩條蠱蟲麽？有什麽大不了的。”司馬燚淡淡地回著她，“你好歹也是學醫的，醫者仁心不懂嗎？你總不能因為跟人不熟就見死不救吧？”
“我……”杜若氣得跳腳，“我去你個醫者仁心！要吸你自己吸，我才不會管！”
杜若氣衝衝地就往旁邊的小路上衝，杜衡見狀立馬跟了上去，“誒，死丫頭，你去哪兒？你既然有抓蠱的本事，幫幫人家未嚐不可啊！”
“你知道個屁，你知道要怎麽抓嗎？”杜若氣得不行，回頭瞪了司馬燚一眼，“他答應人家的，讓他自己去給人吸！憑什麽要我犧牲？做夢！”
“你這丫頭就是太任性，五爺既然這麽做，肯定有他的道理。你就乖乖聽五爺的安排不行麽？”杜衡試圖勸說杜若，可似乎有點適得其反。
杜若更加不高興，“對，他有他的道理，他都是為了正事，就我不懂事要斤斤計較行了吧？別跟我提什麽奉獻精神，我沒有那種光輝品質！有本事你去幫人吸蟲子去！”
杜衡梗著脖子，耐著性子說，“我如果有這個本事，還輪得到你來說？別說兩個，我肯定幫所有那些被蠱控製的人把蟲都取出來。”
“你一個男的當然無所謂，可我不是啊！”杜若不忿地咬牙，“讓我用嘴去幫其他男人吸蠱蟲，司馬燚他把我當什麽了？他是人麽？”
杜衡驚愕，“用嘴？！吸……哪裏？”
杜若用幽怨且凶狠的眼神盯著杜衡脖子，“你們不是口口聲聲說什麽男女授受不親麽？反正都是用嘴接觸男人的身體，吸哪裏有什麽區別？”
“男人的……身體？”一直用習武之人思維在思考的杜衡頓時炸了，“你說什麽？這怎麽能行！你……你一個姑娘家的，怎麽能……能……”
還以為是用內力或是其他什麽藥方吸那些蠱蟲，聽到是要杜若用嘴幫人吸蠱蟲，杜衡這個做哥哥的頓時不淡定了。雖然有些難為情，但他還是硬著頭皮說，“你……你等著，我去跟五爺說，這事兒不行！”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看杜衡都這麽護自己，杜若瞬間被司馬燚那混蛋氣哭，“什麽人啊，就算當我是個物件，也不能用完了就送人啊！虧我還信了他從前那些鬼話，以為他好歹有幾分真心，真是日了狗了！”
“怎麽一個姑娘家還說起如此粗魯的髒話了！”杜衡手足無措，有些抓狂，“誒誒誒，你別哭啊！我這就去跟五爺說，我杜衡給他賣命都行，可不能這麽委屈了我妹子！”
杜衡說著轉身就跑去找司馬燚。此時司馬燚與趙偉已談成的交易，趙偉看杜若極不情願的態度不由忐忑，“睿陽王殿下，我看那姑娘似乎不情願替我取蠱，那會不會……”
“不會。”司馬燚斬釘截鐵，十分篤定地回答，“隻要你們能把爺抓去獻給你們的少主，爺保證會給你們取出身體裏的蠱蟲，並保你們平安。”
“素聞睿陽王言出必行，我相信殿下。”趙偉看了看遠處，“那現在咱們怎麽辦？他們都走了……”
司馬燚言簡意賅地吐出一字，“等。”
“哦。”趙偉攏了攏袖子，縮在一旁避風。雖然天晴無雪，可這山洞出口處風還是挺大的。
果然沒等多久，杜衡就急匆匆地跑回來了。
“五爺，我妹妹這事兒，能不能再商量商量，她一個姑娘家，您讓她這樣，這傳出去了誰還敢娶她啊！”
司馬燚看杜衡急得跳腳的樣子，淡淡道，“誰都不敢娶她最好，她就隻能嫁給爺。”
杜衡被司馬燚這話驚得愣怔片刻，“五爺，這不是開玩笑。我妹妹將來……”
“爺像在開玩笑？”司馬燚一臉正色地反問，“做爺的王妃，難不成還能委屈了你妹妹？”
“不……不……”杜衡一時沒消化過來，結巴道，“可五爺您已經有王妃了……那個……南巫公……公主……”
“爺的王府裏何時有王妃了？”司馬燚冷冷地反問，“南巫公主，爺娶進門了嗎？”
“沒……”杜衡看司馬燚臉色不好，小心翼翼地說，“五爺，您當真要娶杜若？”
“你希望爺說是假的嗎？”司馬燚的聲音也冷了下來。
杜衡打了個寒顫，忙道，“不不不，我的意思是，五爺若是對我妹妹認了真，又怎能讓我妹妹去做那樣的事？”
犧牲和委屈自己的女人，這實在不是大丈夫所為啊！隻是杜衡終究沒膽子說出，這句話最後隻能爛在了肚子裏。
司馬燚盯著杜衡，看得杜衡直發怵，“杜衡，你給爺聽好了，爺的女人隻有爺能欺負，除此之外爺不會讓她再受其他任何委屈。你今日說的這些話，真是枉費了你與爺相識這麽多年。”
“五爺，我……”杜衡一時無言以對。
“念在你是對你妹妹關心則亂的份上，爺今日不同你計較。”司馬燚目光落向遠處，“馬上把她帶回來，荒郊野嶺的，出了事你負得起責麽？”
杜衡冷汗直冒，低頭應著，“我這就去，五爺放心，我一定把杜若帶回來。”
杜若哭了好半天才平靜下來，感歎自己終究是看錯了人，早知道就應該不講什麽江湖道義，先把那玉佩弄到手再說。
這世上最靠不住的果然就是那些臭男人！好在還有個把自己當回事的哥哥，曉得護住自己的妹妹。
杜若打定主意，若是司馬燚堅持，她就鼓動杜衡去把那玉佩搶回來，然後與那混蛋分道揚鑣！管你什麽寒毒，管你什麽叛亂，關她什麽事！
司馬燚，是你先不仁，就休怪我不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