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抓蠱
司馬燚捂住胸口輕輕皺眉,“爺沒耍你,你身懷解毒蠱,而解毒蠱是一種上等靈蠱,能喚醒並召喚沉睡的蠱蟲。這也就是為何藥丸到了你嘴裏,裏麵的蠱蟲會忽然蘇醒的原因。”
杜若有些被雷道,結結巴巴說,“所以,需要我……我幫你把……把那些蟲子……吸出來?”說完,杜若感覺自己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她連忙原地抓狂地蹦躂了幾下,“哎呦我的媽耶,不行不行,這我受不了,除非是你把我打暈了!”
“那你是打算見死不救?”司馬燚忽然亮出一副可憐巴巴的表情,“爺還以為,以咱倆的關係,你如何也會奮不顧身的。不過就是親爺一口而已,能有多難?”
“不是親你一口有多難,司馬燚,你要搞清楚不是簡單的人工呼吸,是用嘴吸蟲子啊?”杜若身上控製不住地雞皮疙瘩直冒,隻能瘋狂地搓著自己的手臂,“你當我是小鳥麽?還能給大樹抓蟲治病?”
司馬燚也懶得計較他聽不懂的那些諸如人工呼吸之類的新詞,“所以,就讓爺自生自滅?”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杜若抖了抖,苦著臉說,“我可最怕這些軟體動物啊!”
“你最怕的動物不是老虎麽?”司馬燚反問,“什麽時候又變成蟲子了?”
杜若頓時結巴了,“我……我大小都怕,不是……那個老虎是怕,蟲子是……是惡心!關鍵要用嘴啊!”
司馬燚瞥了眼茶杯中漂浮的蠱蟲,“這蟲子剛不是從你嘴裏頭出來的?”
“我……”杜若忽然語塞。
“爺知道了,你就是不想救爺。”司馬燚看似有些賭氣地仰麵臥在榻上,“那就讓爺徹底被蠱蟲控製,成為西垚餘孽的傀儡吧!”
“我……”杜若苦兮兮地皺眉,掙紮了半天,終於把心一橫,跑到榻前按住司馬燚,“別說我不夠義氣,我……我這回可是豁出去了!”說完,閉著眼睛直接就把嘴湊了上去。
杜若忽然的英勇舉動令司馬燚呼吸都停滯了下來,那種溫軟的觸感讓人瞬間淪陷。他微微抬了抬下巴,伸手扣住了趴在他身上的女子,忍不住將舌尖一點點探入。
還沉浸在對蟲子有心裏陰影的杜若滿腦子都是那種軟體動物爬滿口中的畫麵,於是當那軟乎乎的東西探進她口中時,她渾身汗毛根根豎起,隻差尖叫出聲。
可過了一會兒,她忽然覺得不對,立馬睜開眼睛,怒瞪著眼前與她負距離接觸的人,然後狠狠地一口咬了下去。
顯然那位在她這兒吃過虧的爺很有經驗,在她咬下之前就火速撤離了現場。於是杜若咬了個寂寞,還把牙給磕了一下。
她趴在司馬燚身上狠狠地給了他一拳,“司馬燚,你又耍我?哪有什麽蟲子,你故意誆我是吧?”
司馬燚順勢將她圈住,“爺何時誆你耍你了?”
杜若不由惱羞成怒,“明明是你說要親你才能抓蟲的,你還……”
“對,沒錯。”司馬燚大方承認,“可爺並未說過,讓你親這裏吧?”說著,司馬燚點了點自己的嘴唇,“分明是你自己想歪了。”
杜若一怔,仔細想想人家好像真沒說過,是自己會錯意了?她狐疑地想要起身,卻卻被那位爺緊緊扣住,“怎麽?撩了爺就想跑?哪有那麽容易?”
“我……”杜若心虛,忍不住瞥了眼他的嘴唇,結巴起來,“你……你想怎樣?”
他輕輕拉鬆了衣領,“自然是要負責到底。”
杜若瞬間耳根紅透,“司馬燚,你無賴!”
“怎麽?又想反悔?”司馬燚皺眉,“是你自己說要夠義氣豁出去的,剛說過的話就不作數了?”
“我沒有,可我隻是說給你吸蟲子,又不是……”杜若隻覺得耳根發燙,有些說不下去了。
司馬燚一個彈指蹦蹬在她腦門上,“你這家夥滿腦子想些什麽呢?你以為爺要幹嘛?”
杜若眨了眨眼睛,“你是讓我……”她恍然大悟,緊接著又忍不住抱怨道,“誰讓你剛才伸舌頭!”
“你自己送上門,還要爺拒絕不成?”司馬燚理直氣壯,“爺真要把你推開了,你還能有臉?”
杜若一時間無言以對,隻能恨恨地咬牙,好半天才擠出一句,“那你說現在到底要怎麽做”
“看好了,這裏!”司馬燚指了指自己頸部動脈之處,“咬開,吸。”
“那也不叫讓我親你一口啊!”杜若不忿,“分明就是你在故意誤導我!”憤憤不平地說完,她毫不留情地下了嘴。
“呲——!”司馬燚倒抽一口涼氣,“你輕一點啊!都讓你隻是親一口了,還咬這麽狠!”
杜若才不管他,分明他之前就是故意在誤導她,此時不逮著機會報仇更待何時?
但她也沒有太過分,適可而止。畢竟這是靠著大動脈的地方,萬一失了分寸止不住血也麻煩。
不過司馬燚的體溫低,血液流速也慢,遠不及普通人那般傷及大動脈就會出現血液噴濺的情況。
帶微涼的血液落入口中之後不久,杜若確實感覺到了異樣。她眉心一跳,下意識地抬眼看司馬燚。
司馬燚知道她應是吸到了東西,連忙手一抬,隔空將桌上的杯子取了過來,抱著她起身,“趕緊吐出來!”
杜若連忙吐出那口混著鮮血的蠱蟲,又反手趕緊壓住了他頸上的傷口止血。
“全部出來沒有?”她探頭上前瞧,卻與司馬燚頭碰到了一起。
“啊?”她連忙後仰,又被司馬燚一把撈了回來,“多大的人了,總這麽毛毛躁躁!”
他訓了她一句,又嫌棄道,“把嘴上的血擦擦,跟吃了小孩的老妖婆似的,難看死了!”
杜若:“……”
剛幫他把蠱蟲吸出來,不說一句謝謝,好歹也有句人話吧?真是捶死他的心都有了!
“司馬燚你是人麽?”杜若立馬撤了壓在他頸上的手,任由他自生自滅。這樣沒良心的人,真是不值得自己操心!
司馬燚卻專注地望著杯子裏,“一二三……你這幾日喂我吃了幾顆藥?”
“不知道!”杜若原本不想理他,最後還是沒好氣地答了,“我怎麽記得住,約莫就三四顆,或者五六顆吧!”
“到底是三是四,是五是六?”司馬燚不高興了,“你就沒腦子嗎?”
“誒,你自己吃了幾顆藥心裏沒數麽?我有腦子也不是天天專門給你記這些事的!”杜若氣呼呼起一邊用袖子擦著嘴一邊走到桌邊倒立一杯水漱口。
“爺吃了幾顆爺自然記得,可爺怎知你有沒有在爺昏睡時多喂?”司馬燚不讓分毫,並未因為杜若有了脾氣就退步。
杜若簡直要被氣瘋了,“你愛吃幾顆就幾顆,誰稀罕喂你!”氣呼呼地往外衝,卻發現自己打不開石門。
這門——不是自動開的麽?
她停在原地,回憶了半天也沒想起司馬祁還有其他人是怎麽出去的。
司馬燚似乎早料到了這點,“怎麽不走了?”
杜若氣呼呼地轉身,“要走也是你滾,我幹嘛要走?”
司馬燚將手中的杯子放下,捂著還在滲血的脖子走到她跟前,“讓爺滾?你的膽子還真是肥了!看來你是需要……”
“怎麽?”杜若忽然打斷了他的話,“你是自己沒本事出去吧?咱們在這兒四麵石牆,跟坐牢也差不多。打不開門就安心待著吧,我又不會笑話你。”
“杜若,爺看你真是皮癢了!”司馬燚眯了眯眼睛。
嗬,他不爽就對了。知道他不高興,杜若就覺得自己心裏頭舒坦多了,“嘴巴這麽厲害,那你把門打開走出去試試?”
話剛落音,攔在麵前的石門立馬自動打開了。杜若感覺自己被啪啪打臉!
反正臉麵已經顧不上了,杜若連忙趁機拔腿就往門外跑。可那石門跟變戲法似的,立馬又合上了。
杜若也不知道司馬燚是怎麽辦到的,她壓根就沒看到他出手觸碰任何東西。按理說這石門肯定有機關,隻是之前看人進進出出十分隨意,故而杜若大意了,沒有留意機關在何處。此時看司馬燚將這門開開關關跟玩似的,她不由有些心塞。敢情在坐牢的就她一人啊!
“怎麽?你想出去?”司馬燚故意補刀,然後不知怎麽石門就開了。
杜若沒有挪步,她非常清楚,以這位爺的德行,肯定隻要她踏出半步立馬就把門給重新關上。何必自取其辱呢!
她轉身往裏頭走,“沒,剛不是說過嗎,我覺得這兒挺好,我就喜歡待在這兒,要走你走吧!”
“當真?”司馬燚問了一句,“你真不走?”
“那當然。”杜若點頭。
然後她回頭時,就看見那位爺一邊往外走一邊說,“既然你喜歡待在這兒那就隨你便,爺可走了。”
杜若:“???”
屁股還沒挨著凳子,她立馬驚得跳了起來,連忙跑上前去一把拽住司馬燚的袖子,“你說什麽?你要走?走去哪兒啊?”
“當然逃命,總不可能是出去溜達吧?”司馬燚神情莫測,讓人真假難辨,“人家都往爺藥裏下蠱了,難不成爺還在這兒等死?”
杜若有些難以相信,“不……不是,那個,咱們好不容易深入敵營,就這樣半途而廢,落荒而逃?”
“不然呢?”司馬燚看著她反問,“你想要如何?”
“難道不該等西垚與定遠侯叛軍聯和發動叛亂之時,將他們連根拔起一網打盡麽?”杜若忐忑地望著他。
司馬燚一個彈指嘣噔彈在她腦門上,“你還真是什麽都敢說!滅了西垚和定遠侯叛軍,對爺有什麽好處?”
杜若總覺得不對勁,隻能硬著頭皮繼續說,“撥亂反正,護駕有功,自然要大大地嘉賞啊!說不定你爹還會立你為儲,這樣整個北原都是你的。”
“想得倒是挺美的,你就不怕活不到那天?”司馬燚掐了她一把,“醒醒吧,還是趕緊逃命吧!”
“誒,你不是早有布局?不是還有內應麽?”杜若不停地說著,“難不成之前你都是虛張聲勢?”
“閉嘴吧你!”司馬燚扭著她的胳膊往外走,“還想不想活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