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吃什麽飛醋
風影捂著眼睛,匆匆退了出去。
杜若連忙趁著司馬燚分心一把將他推開,滿麵嗔怒,“司馬燚!你這人怎麽……”
話未說完,就見司馬燚逼近一步,微微低頭,直勾勾地盯著她的眼睛,“怎麽?你還想要?”
杜若羞憤地瞪大眼:“……”
“果然是欠收拾。”司馬燚的手落在了她的頭頂,使勁揉了把,“看,這不就老實了麽?”
“你!”杜若咬牙,很想撲上去狠狠回敬他一口,最好讓他見血才好。
偏偏此時這位爺若無其事地抬高聲音,朝門外喊了一聲,“還不滾進來!”
裝瞎的風影滿臉尬笑地再度進門,“爺,小若……呃姑娘,嗬嗬,我去看看丁香丫頭,二位該忙什麽隻管繼續,就當我不存在。”
杜若:“……”
司馬燚一腳把風影踹到了床邊,“廢什麽話!趕緊辦事!”
目睹這位爺的粗暴行徑,杜若原本瞪大的眼睛變得更圓。
這廝懂不懂什麽叫憐香惜玉啊?居然朝一個妖嬈的美人開大腳,這男人還真是無情!
原本心裏頭憋著的一口氣,莫名其妙地消散了大半,竟然生出了一絲對風影的同情。與此同時,心中對這位爺的怨懟又添了幾分。
男人果然都是大豬蹄子,最後吃虧的都是女人。
風影雙手被裹成粽子,根本無法替丁香探脈,杜若也不知這位爺讓風影如何給丁香看病。
“丁香頭疼,剛服藥睡下,怕是一時半會兒也醒不了。”杜若走上前去,“而且失憶這種事,怕是急也急不來,便是神醫再世,也隻能慢慢地恢複。”
風影仔細看了看熟睡的丁香,用裹成粽子的手輕輕抬起丁香的手腕,低下頭去耳朵貼上丁香的脈,屏息傾聽了片刻,風影抬頭給出了結論。
“從脈象上看來,這丫頭的失憶是顱內血瘀不散所致。”
聽罷風影所言,司馬燚心下了然,看來丁香是真的失憶了。
“照姐姐所說,待丁香顱內的淤血散盡,便可恢複記憶?”杜若也是頭一回見人能憑聽脈斷症,想來風影身為鬼醫親傳弟子,確實是有些過人之處,“那姐姐可能估算出這淤血何時能散盡?”
“這可不好說。”風影將自己裹成粽子的手掌在杜若麵前晃了晃,“如若我的手不這樣,還能施針為她驅散淤血。可如今我的手根本無法拿針,所以隻能靠她自己去吸收淤血了。每個人的體質不同,具體什麽時候淤血能散盡,這個還真不好說。也許過幾日就好了怕,也許一輩子就這樣了。”
杜若也知大腦海馬體這種複雜又精密的零件,在科技發達的二十一世紀都無法破解其中的奧秘,更遑論這個還不知科技為何物的冷兵器時代了。
看杜若有些失望,風影想了想又說,“醫神曾有一血玉手串,常年用珍惜藥材浸泡,有活血化瘀的奇效。不過而今那手串在何處,就不得而知了。”
“多謝姐姐告知。”杜若向風影致謝,“有勞姐姐負傷來跑這一趟了。”
“客氣啥。”風影的爪子往前伸了伸,卻忽然在半空停住,沒碰到杜若就縮了回去,“嘿嘿,小若姑娘要謝就謝咱家爺吧!若非他開口,我這樣子如何也得再養個三五日,是決計不會此時出門替人瞧什麽病的。”
風影表麵看似在替某人說好話,其實卻是在埋雷。存著這點坑人的心思,坑的自然是那位心眼跟針鼻兒似的爺。
果然,杜若聽到風影這番話,麵上表情雖沒什麽變化,可說話的語氣卻陰陽怪氣起來,“嗬,也是,除了睿陽王殿下,誰還能請得動風影姐姐。”
說著,她冷著臉朝旁邊的司馬燚規規矩矩地行了個禮,“多謝殿下,請殿下慢走,不送。”
逐客令一下,司馬燚方才轉好的麵色頓時又陰雲密集。
風影的小伎倆得逞,瞬時心中暗爽,低頭勾唇。為防這位爺的怒火燒到自己,他連忙順著杜若的話說,“那我也告辭了,若若姑娘,得空去我藥舍玩哦!”
言畢,風影如一陣風似地從門口飄走了。
然該走的人卻還沒走。既然趕不走,那隻能當他是空氣。杜若拉著臉,徑直轉身走到丁香床前,替丁香把手放回被中。
司馬燚站在帳外默默地看著杜若,等了半天卻發現她忙完了這些之後,竟然沒有要出來理會他的意思。
好家夥,還真當他不存在了?
他不悅地直接掀開紗簾,一把抓著杜若的胳膊,扯著她就往外走。
杜若沒料到他會來硬的,一邊掙紮一邊大叫,“喂,你幹嘛?放手!”
司馬燚抓著杜若的手加大力度,將她往前一帶。杜若一個踉蹌直接撞上了他的胸膛,他順勢按住她的雙肩,將她扣在了懷中。
“你再大聲一點,最好把其他人都喊來看熱鬧。”司馬燚神色肅冷,一點也不似在開玩笑,“爺不介意當眾示範一下,爺是如何堵住一張不聽話的嘴的。”
杜若望著司馬燚,知道他既然說出了口,肯定會說到做到,絕不會是嚇嚇她而已。她愕然一瞬,壓低了聲音,卻並未放棄掙紮,“你到底要幹嘛?”
司馬燚雙臂環過,將她緊緊箍在身前,“還敢攆爺走?”
杜若側麵,不去看他,“愛走不走,反正都是你的地方,我能做個什麽主。”
“爺怎麽覺著,你今兒是掉進醋壇子裏頭了?瞧瞧你這渾身的酸味兒,真是夠熏人的。”司馬燚掰正她的腦袋,“咱們杜小姐口口聲聲說對爺早已死了心,怎如今爺覺得這死了的心又死灰複燃了呢?”
司馬燚幽幽一歎,“也是,如爺這般舉世無雙的男人,一旦被惦記上,那勢必是要心心念念一輩子的,哪裏是說放就能放得下的。”
“我呸!”杜若不由恨恨地磨牙,“司馬燚,從前怎麽沒發現你竟然這麽不要臉呢?不僅臉皮厚,還是個自戀狂!”
“爺從前也沒發現,杜小姐竟是這般口不由心且吹牛皮不打車草稿之人。”司馬燚說著,低頭湊在她耳畔輕嗬,“自詡臉厚如牆,實則麵薄如紙……”
他微涼的氣息噴在她耳側,惹得她耳根又癢又紅,隻能往一側閃躲。這一躲,卻越躲越靠近牆邊,成功地為某位爺壁咚製造了條件。
“你!你少無賴!”她背貼著牆,似乎從自己與司馬燚的這個姿勢中感受到了某種危險,“司馬燚,我,我可警告你,你要再敢青天白日地亂來,可別怪我不客氣!”
司馬燚輕輕一歎,縱然之前他沒想做什麽,可她話到了這個份上,如不發生點什麽,實在是有些說不過去。
原本,隻想留下與她說說話的,她偏要……那就遂了她的意吧!
女人呐,總是這般心口不一。
唇被咬住的時候,全線警戒的杜若屈起了膝,想給某位爺最痛一擊,卻被早有防備的司馬燚給捉住了腿,直接兩條腿被分開架起勾在了他腰後。
“唔!”
杜若被懸空貼在牆上,心裏頭又急又惱,身上都掙出了一層薄汗。
可某位爺卻不肯鬆口,步步緊逼,攻勢猛烈。且這位爺不知何時鑽研出了新技能,在杜若故技重施準備咬住他舌尖之時,竟巧妙地避開,緊接著在她錯愕之際又迂回而上,趁勢而為。
司馬燚有耐心得很,跟逗那饞嘴的小貓兒似的,用舌尖一下一下地誘著她。幾個回合之後,杜若很快敗下陣來。她覺得自己的舌根連同腮幫子都酸了,可那位爺卻跟玩似的,一點事都沒有。
放棄頑抗的杜若,猶如丟盔棄甲的逃兵,被司馬燚乘勝追擊得潰不成軍。當她不再抵抗之後,某位爺更加如魚得水,有了更多的空間發揮。
原本一門心思想要反抗並且咬司馬燚一口的杜若,在這個念頭被丟掉之後,腦子裏竟然一片空白。怔忡之間,杜若也驚覺自己,竟從這唇舌的糾纏之間,品出了一些不一樣的滋味出來。
原本僵硬的身體漸漸變得柔軟,就連心裏頭莫名憋著的一口怎麽也順不了的氣,此刻竟都無影無蹤,不知去了何處。
不知過了多久,司馬燚才依依不舍地鬆開。緩緩將她放下,他低頭與滿麵緋紅眸色微暖的杜若前額相抵,“吃飽了撐著麽?吃風影那蔫壞的廝什麽飛醋?”
杜若眼睫一顫,眼睛霎時瞪大,“誰吃風影姐姐的醋了!我是……”
“你是如何?”司馬燚低頭凝著她,不肯錯過她一絲一毫的微末表情,“你是但凡爺身邊長得像女人的,通通都要醋?”
什麽叫長得像女人?杜若一頭霧水。
“孜薑倒算是個女人,然她對爺隻知盡忠再無其他,跟個男人也沒區別;至於風影那小子,一肚子的壞水,隻知給爺找不痛快,日後離他遠一點。”他捏著她的手,在唇邊輕咬,“若他再敢對你動手動腳,直接剁了他的手,不必留什麽情麵。”
杜若還以為自己聽錯了,難以置信地問,“你說風影那——小子?”
“對,風影那小子,素來雌雄難辨,混淆耳目。”司馬燚在她耳畔低語,“此乃睿陽王府絕密,你又知曉了一件爺的秘密,準備拿什麽來換?”
杜若瞬間淩亂,結結巴巴地說,“我……我又沒問,是你自己說的,憑什麽強迫我拿秘密交換?”
“不拿秘密換也行。”司馬燚凝著她迷亂的雙眸,不由微微勾唇,“從今晚上起不準再陪著那受傷的丫頭,繼續好好地給爺暖床去。”
杜若咬了咬唇,“說得倒是輕巧,我這丫頭重傷未愈,如今隻認我一個,我哪裏能走得開?話說,這傷還是爺那寶貝疙瘩蘇姑娘所賜,我忍著沒去給你找麻煩已經夠可以了!”
“還提這事?臨淵閣是什麽人都能進的?你還賴孜薑?”某位爺不悅,“你丫頭離不得你,你就委屈爺?還有沒有主次了?”
“爺若要找人暖床,多的是人爭著往爺的床上爬,爺如何會委屈?”杜若眨了眨眼睛,掰著手指數起來,“風影姐姐,蘇姑娘,哦,爺是不是忘了,宮裏頭還有一位小情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