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等著爺抱你?
血腥在唇齒間漫開,將人性中潛藏的欲望挑動。但疼痛卻會讓人抽回理智,讓所有的蠢蠢欲動都重歸平靜。
感覺自己被人欺負得沒了譜的杜若,憤憤不平地揭竿而起,露出鋒利的尖牙毫不留情地朝某位爺的舌尖下了嘴。
霎時間,口中混合的血腥味更加濃烈起來。糾纏的唇舌褪去了纏綿的悱惻,化為了真正的唇槍舌劍,開始了新一輪的廝殺。
如此近距離的唇槍舌劍的結果顯而易見,最後必定是兩敗俱傷。隻是一人傷在明處,一人傷在暗裏。
傷在明處的自然是更吃虧,畢竟嘴上的傷,恐不是遮遮掩掩就能糊弄過去的。以至於杜若連夜爬起來準備往唇上抹鬼手膏,某位傷了舌頭的爺卻靠在床頭幸災樂禍,“鬼手膏有毒,隻可外用,不可入口,否則後果自負。”
杜若連忙刹住車,捧著剛燃起的燭台,跟女鬼似地借著房中唯一這點微弱的光幽怨地望著司馬燚,“你成心讓我沒法出去見人是吧?”
司馬燚伸手輕拭唇邊的血漬,笑得頗是邪魅狂狷,“不是睡著了麽?”
“你……你都那樣了,我能不醒麽?”杜若發窘,耳根赤紅。
“爺哪樣了?”司馬燚氣定神閑,那樣子仿佛剛才他什麽也沒幹,隻差補上一句人家誣陷他了。
“你!”杜若心中怒意難平,“你這人怎麽能這樣呢!占著人家的床也罷,還要占人便宜!占了人便宜也罷,還不肯承認!”
司馬燚緩緩起身,慢慢走到杜若跟前,“爺承認如何,不認又如何?”
“你占了人便宜不認,那就是耍流氓!”杜若緊握著燭台,氣憤地跳腳。
“承認就不算耍流氓了?”司馬燚伸手,掌心順勢托在她腦後,低頭再度咬住了她的唇。
“你!”杜若瞪大眼睛,被這位爺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到。
大概是擔心再被杜若反咬一口,他並未過多地糾纏,隻是輕咬一口旋即鬆開。微微側臉,滲血的舌尖意猶未盡地滑過她的耳廓,“那爺認了。”
杜若耳根赤紅,心跳如擂。
突兀的心跳聲在寂靜的暗夜中格外明顯。
她漲紅著臉,呼吸急促,握著燭台的手微微顫抖,“司馬燚,別玩我了行麽,這一點兒也不好玩。”
“怎麽會不好玩呢?”他靠得極為貼近,呼吸直接掃在她的耳側,“爺覺得特別有趣。”
明明是欠揍的言語,偏偏配上他低沉暗啞音色,竟生出一種魅惑人心的味道。簡直要命哦,這廝還有完沒完!
杜若來不及吐槽,隻覺身下一輕,人已經被這位爺打橫抱起。她的腦中轟然炸開,手中的燭台哐當落地,“誒,你幹嘛!放開我!”
口中著急喊著,心裏又惦記著那落地的燭台,“誒,你趕緊放我下來,可別把屋子給點著了!”
“爺的屋子多的是,不差這間。”他滿不在乎,“還真當自己是主子了?連府裏頭的東西都曉得心疼了?”
我呸!
人家隻是怕屋子燒起來把自己這條小命一起交代在這兒,誰心疼你府裏頭的東西了?
話未出口,不知何處來的一股氣勁,直接截斷了那燃燒的燭心。
屋裏頭再次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未知的黑暗總會平添人心底的恐懼,杜若下意識地一陣瑟縮,預感會有危險再度降臨。
她渾身充滿戒備,身上的汗毛都盡數豎起,然等了半天,等來的卻是這位爺把她塞進了被子裏。緊接他的聲音響在耳邊,“老實睡覺,別惦記了,今兒你不可能拿到爺的玉。”
他在她的腦袋上拍了拍,杜若也不知為何,竟然瞬間睡意襲來,就那樣靠在他懷裏沉沉睡去。
早上醒來時,身邊已是空空如也。
若不是照見鏡中自己唇上的傷,她都要以為昨夜的發生的那一切是場夢了。好在傷不重,嘴唇也沒有昨夜那麽腫了。
丁香進門伺候她洗漱完畢,在早膳時提起了上回杜若讓她修複的玉佩,“小姐,上回送去的玉佩,昨兒那老匠人有回複了。”
“是麽?”杜若抬頭,“那邊怎麽說?”
“說是能修,但不保證能完美無缺。”丁香一邊替杜若盛著粥,一邊說著,“修補完成之後,表麵看不出,但細看內部還是會有一道裂紋。”
“表麵看不出就成了,誰還能細看?”杜若原本就沒有抱那麽大的期望,如今聽聞能修好已經很滿足了,“那邊有沒有說修好要多長時間?”
丁香思度著,“昨兒說是已經修複的七七八八,今兒上午應該就能去取了。”
杜若高興地用筷子敲了敲碗沿,“那還等什麽?咱們現在就去。”
“這——小姐早膳都還沒用完呢!”
“哎,整天吃那麽多跟喂豬似的,我這腰都圓了。”杜若說著立馬就撂了筷子,“減肥減肥,從今兒起我要減肥。再不減肥,回去我都要沒飯吃了。”
丁香不解,“為何小姐回將軍府會沒飯吃?將軍府還有人敢苛待於小姐?”
杜若說的自然不是回將軍府,而是回到她自己的時空。照這個放棄身材管理的吃法,她回去上鏡臉還不得跟大餅一樣?
“嗬,將軍府誰敢管本小姐?”杜若搪塞著丁香,“隻是我還沒嫁人呢,不能就這麽早早地放棄身材,把自己吃成一個大胖子呀!”
丁香心裏頭嘀咕著,小姐您也知道自己還沒嫁人啊!您這樣夜夜與王爺不清不楚的,這都是個什麽事兒呢?
但這些話丁香也不敢說出口,隻能避重就輕地應著,“小姐哪裏胖了?奴婢覺得小姐之前太瘦,如今倒是剛剛好。”
“如今剛剛好,上鏡臉就要被拉寬,看著特別胖。如若再不控製,那就是個徹頭徹尾的胖妞了。”杜若拍了拍臉,對著鏡子左看看右看看,卻是越看越不滿意,“丁香,今兒一天都不必備膳了,我要節食一天!”
丁香搖頭勸著,“小姐,您今兒不吃,明兒又肯定要吃回來,如此反複豈不是折騰自個兒?回頭傷的是自己的身子呢!”
杜若邊往外走,邊信誓旦旦地說,“丁香,你就看著吧,我這次絕對要堅持到底,我一定要瘦成一道閃電!”
“瘦成閃電?”某位爺攔住了去路,嘲諷著,“怕是你隻能瘦成一把骨頭,風一吹就散了。”
“哼!”
杜若哼了一聲,拐著彎繞著走,惹不起還躲不起麽?
瘦成骨頭姐樂意,要你管?
“去哪兒?”司馬燚沉著臉,聲音驟冷。
杜若傲嬌地一仰頭,嘴裏頭嘟囔著,“關你什麽事?”
話剛落音,人就被那位爺長臂一伸直接揪著後領給拎了起來,“你說什麽?再說一次?”
“唉!司馬燚你放手!”杜若雙腳離地,毫無章法地亂踢著,“放開我,你幹嘛呢!”
“爺再問你一次,去哪兒?”司馬燚難得耐著性子,把一個問題問了兩次。
可杜若心裏頭有氣,尤其又有旁人在場,她更是不會輕易服軟。
哼!什麽態度嘛!你想知道?偏不告訴你!
丁香見司馬燚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怕杜若等下吃虧,趕忙主動交待,“王爺息怒,小姐是打算和奴婢出門去取托人修複的玉佩。”
“爺問你了麽?”司馬燚冷冷一句,讓丁香冷汗直冒。她偷偷看了司馬燚一眼,發現她剛才主動交待了小姐的行蹤之後,這位爺的臉色反而更難看了!
“喂!你衝個丫頭凶什麽?”杜若實在是瞧不慣司馬燚這副嘴臉,總跟人家欠了他似的,“有本事你衝我來!”
杜若隔空朝司馬燚開了一腳,卻被他反手鎖在懷中,“衝你來?你倒是英雄得很啊!”言畢,直接將她抱起,扔進了候在門口的馬車裏頭。
司馬燚的動作一氣嗬成,快得丁香都來不及反應。等她反應過來跟著跑上去的時候,結果連那馬車的車軲轆都沒追著。
車廂內的杜若壓根兒沒想過司馬燚會當眾這樣做,還以為他最多也就會晚上關起門來對她動動手腳,卻沒想到這位爺如今是越來越長本事了。
行啊,司馬燚,今兒姐就要看看你到底能玩出什麽花樣。
可以確定的是,司馬燚再如何,也絕然不會要了她的小命。她記得清楚著呢,那解藥需要七七四十九日才能養成,如今解藥未成,司馬燚絕對不會河未過先把橋拆了。
馬車一路飛奔,在城外的一處院落停住。
“下車!”他呼喝著。
哼,你讓下車就下車?姐也是有脾氣的好吧!
“是等著讓爺抱你?”他不耐煩了。
知道再作下去沒好果子吃,杜若終於磨磨蹭蹭地從馬車上下來了。
可下來一瞧,這地方怎麽如此眼熟?
前些日子她差點命喪此處,司馬燚此時帶她來究竟有何用意?
還來不及多想,這位爺直接握住她的手腕,拖著她往裏走。
關雲穀看起來已經等候多時,一見司馬燚領著杜若進來,忙起身迎了出來,“快讓我瞧瞧,那老毒物究竟在她身上下了什麽毒?”
搭上杜若的脈,關雲穀皺了眉,緊接著皺了臉,再接著鼻子眼睛都皺成一團。
杜若實在瞧不下去那滿臉的褶子,恨不能給他熨開才好,“喂!老頭兒,我這是沒救了還是咋地?”
“沒禮貌!”司馬燚冷聲教訓她,“這是醫神前輩。”
“醫神?”杜若瞠目,“我……我還醫神……徒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