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但求問心無愧
杜若被這張軟萌的帥臉一腔哭訴攪得是滿腹心酸，忽然想起自己家中那個孤孤單單的老爺子，思鄉之情更是濃烈。
她輕輕拍了拍司馬祁的肩膀，“行了，姐信你。咱們齊心合力將那玉佩拿到，然後一起回家。”
司馬祁笑了，高興地點頭：“好！”
“對了，你現在是什麽身份？”杜若記得上回司馬祁救她時，在城郊有大宅，身邊還跟有丫寰，看起來過的還不錯。
“富二代。”司馬祁老實地回答，“家裏做藥材生意，還開了幾家醫館。”
“做藥材生意開醫館，這就富二代了？”杜若撇嘴，“你大概對富二代有所誤解吧！我家老爺子就是做藥材生意開醫館的，你以為我不知道能掙幾個錢？”
“嗯，全國代理，專供宮廷的那種。”
杜若：“……”
那還……真是富二代！
“要拿到玉佩，還是得先混進五爺府，在司馬燚身邊才好辦事。”司馬祁摸了摸下巴，“原本你側妃的身份，是最方便拿回玉佩的，可如今杜大將軍退了婚，你想混進五爺府怕是有點難辦。”
“其實我昨兒混進去過。”杜若將昨天自導自演的被擄之事和盤托出，“我那個將軍爹不許我出門，我隻能出此下策。”
“我找了個乞丐送信，將蘇孜薑騙出府，然後扮成了五爺府的婢女，故意潑了一杯茶在司馬燚身上，想趁著司馬燚換衣服的時候把玉佩盜走。”杜若擰了擰眉，“誰知道司馬燚那玉佩竟是貼身佩戴，根本拿不到。除非……是在他洗澡的時候。”
“萬一他洗澡也不摘呢？”司馬祁神補刀。
杜若意味深長地拍了拍司馬祁，“咳咳，那就隻能真爬上他的床，趁他睡熟的時候下手。我是個姑娘家，不方便下手。一切就全靠你了！”
司馬祁何其無辜，茫然道：“我一個男的就方便下手？”
杜若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你看司馬燚府上都沒有侍妾，也許人家就好你這口呢！為了咱們能回去，你就犧牲一下嘛！”
司馬祁滿臉黑線，“你如此詆毀人家，就不怕被司馬燚打死？”
“嘿嘿！司馬燚又不是順風耳，哪裏知道我說他什麽！如果他知道了，也肯定是有人泄露消息。那我死之前，肯定會拉上那個墊背的。”
“我可以負責任地告訴你，司馬燚不喜歡男人。”司馬祁不等杜若那句何以見得出口，繼續道，“你忘了他身邊一直有個蘇孜薑服侍？”
“所以啊，這事兒還得靠你！”司馬祁擼了把袖子，鄭重其事地問杜若，“你現在還有辦法混進睿陽王府嗎？”
“有倒是有。”杜若眨了眨眼睛，“就看你能不能配合。”
司馬祁：“？？？”
一盞茶的功夫，兩個丫頭出現在了丞相府後院。
高個子的丫頭走路扭扭捏捏，矮個子的丫頭走得雄赳赳氣昂昂。
“不是去睿陽王府嗎？怎麽混到丞相府裏頭來了？”被杜若胭脂水粉抹了一臉的司馬祁拉住快步奔走的杜若，“你到底想幹嘛？”
杜若頭也不回，急匆匆地走著，“別多問，跟著就是了！”
眼看杜若偷偷溜進庫房，司馬祁麵色變了：“你、你打算偷東西？！”
在丞相府庫房裏頭翻了半天，杜若卻一無所獲。
司馬祁更不明白了：“你到底在找什麽？”
杜若抱臂沉思，嘴裏嘀咕著，“套路不對啊！這種大戶人家仆人們的賣身契，不應該收在庫房嗎？戲裏都是這樣演的呀，跟值錢的東西收在一處。”
“你在找賣身契？”
“是啊，在拿到玉佩回去之前，我得幫丁香把賣身契弄到手，不然那個丫頭早晚要被抓回這兒來折磨死。”
“一個非親非故的婢女，也值得你這樣冒險嗎？”
“這是什麽話？婢女也是人，我既然摻和了這事，自然是要幫人幫到底。”杜若繼續翻找，“不然就算順利拿到玉佩回去了，一旦想起自己曾經見死不救，這心裏頭總歸會不安的！人活一世，但求問心無愧嘛！”
司馬祁望著杜若忙碌的身影，唇角不自覺地微微揚起，臉上厚厚的脂粉簌簌落了一地。
過了片刻司馬祁抱著厚厚的一大疊冊子走過來，“找到了。”
杜若傻眼，“賣身契不是一張張的麽？怎麽會這麽厚？”
“你也不看看這丞相府有多少下人，不分門別類裝訂成冊的，你讓人怎麽找？”司馬祁問，“你找的人叫丁香？”
“嗯，丁香，簽的是死契。”杜若湊過去的時候，司馬祁已經翻到了丁香的名字，“奇怪，有記錄，但這丫頭的賣身契卻不見了！”
“一定是那個柳依依！”杜若咬牙，“果然是個蛇蠍婦人！”
“不是蛇蠍美人嗎？”司馬祁好奇地問，“婦人一般是指嫁了人的女子，聽說這個柳小姐尚且待字閨中吧！”
“那就是個蛇蠍女人！”
“敢情那柳小姐就是配不上美人這二字？好歹人家是京城排的上名的大家閨秀呢！”
杜若怕麵前的小鮮肉起什麽別的心思，索性怎麽惡毒怎麽說，“這種女人裏子都毒爛了，能美到哪裏去？我跟你說，你以後要是找老婆可不能找這樣的，不然你媽肯定要打斷你的腿！”
司馬祁小腿肚抖了抖，嘀咕了一句，“我才十七，還小，不著急找老婆。”
“也不小了，在咱們那兒你未滿十八沒成年，可在這兒，多少像你這個年紀的早已經娶妻生子，便是沒有成親的大戶人家，怕是通房丫頭也一大堆了！”
杜若眉飛色舞地說著，忽然發現司馬祁看她的眼神怪怪的，頓時感覺自己被這臭小子戲弄了。
這麽大個小子了，什麽不懂？還輪得到她操心？
她果斷地呼出一巴掌，“臭小子，你耍我？”
“哪有！”司馬祁捂著腦袋，臉皺成一團，脂粉又掉了一堆，“人家才十七，本來就還小啊！”
“別賣萌！”杜若嫌棄地將司馬祁那張斑駁的臉推開，“你也不看看自己現在有多驚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