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我還是個孩子
可禍已經惹下了,杜若斷不可能不顧丁香的生死。在杜若的威逼利誘之下,崔望終於交待了丁香的去向。
杜衡也不是個渾沒良心的,隻是將丁香暫時安置在了客棧養傷。已經醒轉的丁香也知道事情的深淺,死活不願再連累杜若及將軍府。
水仙將消息帶回府,杜若聽罷頗為惆悵,最終隻能是讓丁香在客棧先養好傷再做打算,“客棧那邊都打點好了?”
“小姐放心,其實大公子早已讓崔望打點好了。隻是丁香的賣身契還在丞相府,而且簽的是死契。”作為將軍府婢女的水仙,深知簽了死契卻不歸主家的家奴最終會有什麽下場。
“雖說四皇子將人保了下來,可丁香一日不拿到賣身契,一日仍舊是丞相府的家奴,生死皆由丞相府做主。”杜若皺眉,“那個柳依依可不是個善茬,怕是早晚還得來找丁香麻煩。”
“小姐還想幫丁香要回賣身契?”水仙憂心忡忡,“大公子可一直盯著小姐呢!如今小姐一步也邁不出大門,如何幫丁香?”
杜若衝著水仙眨了眨眼,水仙頓覺不妙,渾身涼颼颼地苦笑,“小姐,您就別折騰了奴婢了!”
半個時辰後。
將軍府後廚一隻待宰的大鵝忽然跟打了雞血一樣,四處瘋跑衝到了前院,將府裏鬧得雞飛狗跳。
待廚子和家仆將那鬧事的大鵝逮住之後,杜衡忽然對崔望說:“我方才好像看見有人出了門。”
“公子,我也看到了,好像是小姐身邊的水仙。”
“她不是剛從客棧回來麽?怎麽又出去了?”
“大約是小姐讓她出門辦其他事吧,畢竟公子親自守著,小姐插翅也飛不出去。”
崔望要是看到方才那個“水仙”的正臉,怕是會覺得臉被打得啪啪直響。
什麽插翅難飛?杜若不過給廚房那隻求生欲滿滿的大鵝下了點藥,然後穿著水仙的衣裳就大搖大擺地出了門。
杜若先去客棧看了下可憐兮兮的丁香,正尋思著要如何幫丁香拿回賣身契,忽然在客棧內瞧見了一個熟悉的影子一晃而過。
司馬祁!
好小子!想跑?沒那麽容易!
杜若拔腿就追,攆了那小子幾條街,終於把人給堵在了一條巷子裏。
“跑啊!”杜若隨手拎起人家門口立著的掃帚,“你有本事再跑啊!”
杜若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司馬祁被逼到牆角無奈陪笑,“媽呀!前、前輩,咱們有話好好說!別、別動手行嗎?”
“不動手?”杜若似笑非笑,“不動手你怎麽會記得住姐不好惹呢?”
手中的掃帚劈天蓋地地朝司馬祁身上飛舞,司馬祁跟跳蚤一樣,被杜若在巷子裏打得上躥下跳,最後扒在牆頭躲災。
“下來!”杜若揮著掃帚,“你下不下來?”
司馬祁扒住牆頭死命地搖頭,“不,我不下!你看看你這凶神惡煞的樣子,我下來你還得對我下手!”
“喂!你到底是不是男人!”杜若叉著腰吼道,“哪個男人像你這樣慫啊!”
司馬祁看了眼下麵,也不覺得害臊,“我都沒滿十八呢,我隻是個大男孩,不是什麽男人!你把掃帚放下,能好好說話的時候我自然會下來。”
沒滿十八?這些個淘神的小鮮肉!
杜若晃了一下神,發現自己吼了半天,揮著掃帚的手也累了,“行,我掃帚放下,你下來說話。”
待司馬祁跳下牆,杜若為防止這小子再跑,用繩子將兩個人的手捆在了一起。
司馬祁見那繩子死結上又打著死結,不由問道,“前輩不是給我下了毒嗎?怎麽還怕我跑?”
杜若想起那泥巴丸子有些心虛,立馬翻了個白眼掩飾過去,“你問我?我還想問你呢!是你跑我才追的!你若是個怕死的,就該安分點才是!”
“你追我我才跑的啊!”司馬祁癟嘴,“你當時那麽凶,我怎麽知道你會不會揍我?”
“臭小子,你還占理了!”
杜若揮手衝他頭頂又是一巴掌,司馬祁偏頭躲過一劫,抬了抬和杜若緊綁在一起的手腕,笑道:“要是拿不到玉佩,前輩打算將我拴在身邊一輩子嗎?”
這小子!撩起人來不打招呼的啊!
對著一個女人說著這麽撩的話,居然還能笑得軟萌純真,演技當真是爐火純青啊!難怪能這麽早出道!
杜若心中輕歎一聲,果然是長江後浪推前浪!
她輕咳兩聲,拉回話題:“少廢話!你不是六皇子,為什麽要騙我?”
司馬祁一臉茫然,“我什麽時候說過我是六皇子?”
好像……確實沒有!
都是杜若自己的猜測而已。
杜若理虧,故意揪起了司馬祁的衣襟壯氣,“司馬在北原國是皇姓,你敢說自己和司馬皇族沒有關係?”
“不能。”司馬祁倒也老實。
“那你到底和司馬燚是什麽關係?”
司馬祁神秘地笑笑,“我要是說我是他兒子……你信嗎?”
“信你個大頭鬼!”杜若一巴掌呼在了司馬祁的頭頂,“你爹五歲生你?說不定還在尿床呢,你是他尿出來的不成?”
司馬祁慘叫一聲,杜若被啟發了思維,突發奇想:“難道你真是司馬燚的兒子?”
司馬祁:“???”
杜若有些難為情,隱晦道:“幹……的那種?”
司馬祁:“……”
咦~!什麽惡趣味!
杜若渾身雞皮疙瘩落了一地。
“我去!你腦子裏都是些什麽?!”司馬祁也渾身雞皮疙瘩落了一地,當即變了臉,“趕緊收起你那些齷齪的想法,我不過隨口說說而已。”
“那你究竟是什麽人?”杜若上上下下地打量著司馬祁,“我看你跟那司馬燚差不多是一個模子出來的,莫不是皇帝的私生子?”
“你是狗血宮鬥劇看多了?別侮辱我媽行麽?”司馬祁沒好氣地接話。
“哎,是古裝龍套跑多了,差不多都是哪個套路。”杜若歎氣,“小子,我也不管你是誰了。你就跟姐說實話吧,到底把姐拐到這兒想幹什麽?”
司馬祁一臉無辜,顫著嗓音道:“前輩為何不肯相信我?我也是個受害者!我才十七而已,還是個未成年的大孩子,我也很想念我的父母。你以為我不想回家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