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埋下的禍患
杜若攙著杜夫人，“我沒事，娘看我這不是好好的麽？娘就放心吧，算命的都說我福大命大，沒那麽容易死的！”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啊！”杜夫人仔仔細細連杜若的頭發絲都檢查了一遍，終於放下心來，“那些天殺的狗賊，怎麽總是盯著我家若兒不放呢？若兒啊，這些日子你可緊著些，萬不要再出門了！”
杜若嘴上應著杜夫人，心裏頭卻想：不出門？那是不可能的！
不出門怎麽把司馬燚身上的玉佩給拿回來？
杜衡身上的傷還沒好利索，一瘸一拐地問：“怎是四爺送你回來？那受傷的丫頭是誰？”
“四爺送我回來怎麽了？你妹我魅力大不行麽？”杜若懶得理他，轉頭告訴杜夫人，“娘，那丫頭是個苦命的，就失手摔了個茶盞，差點被主人家給打死。”
杜夫人驚詫：“什麽主人家？摔個茶盞就要將婢女打死？那是狼窩吧！”
杜若附和著：“可不是狼窩麽？如今四爺把她討了來，往後就安置在咱們府裏了。娘你看成麽？”
“行，讓那丫頭先把傷養好吧。”杜夫人點頭，“回頭讓她跟著水仙一並在你身邊伺候。”
“我就知道娘最好了！”
杜衡撇嘴，“什麽亂七八糟的人都敢往府裏帶，回頭別是從狼窩裏帶了個白眼狼回來！”
“要你管！”杜若白了自家哥哥一眼，“還輪不到你當家呢！”
杜衡回瞪了杜若，“輪不輪得到我當家，你也休想再踏出這個門檻。爹臨走前說過了，不準你踏出大門半步！”
“所以你最好給我安分一點兒，不要再惹出什麽事情來。”杜衡越說越得意，“如今爹爹不在家，長兄如父，你若敢違背爹爹的意思，你看我敢不敢抽你！”
杜若咬牙：“那咱們就走著瞧！”
兄妹二人各自放完狠話掉頭就走。
杜衡身上還有傷，自然沒能像杜若那樣走得瀟灑。一瘸一拐地走了幾步，杜衡的小跟班崔望跑了進來同他耳語了幾句，杜衡當即麵色變了。
“當真？”杜衡再三確認。
“不假！街上的人都瞧見了。小姐當街和那柳小姐都鬧起來了，要不是四皇子當巧碰見，事情還知道如何收場。”崔望道，“公子，這可如何是好？”
“我就知道這死丫頭不讓人省心！跟丞相府的人結梁子，不等於打皇後的臉嗎？”杜衡氣得跺腳，尋思片刻道，“那個丞相府受傷的婢女留不得！趕緊讓人送走！”
“四皇子開口作保的人，應該不會有問題吧？”
“糊塗！”杜衡教訓崔望，“留著這麽個人在府裏，時時刻刻提醒丞相府的人，咱們在和他們過不去麽？”
“是，公子，小的這就去辦。”
杜若發現丁香不見的時候，已經到了次日。
水仙死命地拉住杜若，“小姐，您先消消氣，公子可能是有其他的打算。”
“他能有什麽打算？他就是想同我作對！”杜若憤憤道，“杜衡你丫的！娘都答應留下的人，你居然敢給我弄走了！我看你是不想好好站起來走路了！”
說曹操，曹操到。
杜衡一瘸一拐地挪過來的漫長過程中，已經將杜若方才的一番激昂的陳詞盡數落入耳中。
於是在杜小將軍站定之時，頓時爆出了一聲氣沉丹田的怒吼：“死丫頭，你再說一遍試試看？！”
杜若被身後的杜衡吼得耳膜一震，條件反射地跳了起來，直撲向聞訊而來的杜夫人，“娘！娘你看我哥，他，他又凶我！”
得！人後是張牙舞爪的老虎，人前就成了喵喵嗚嗚的貓咪！
真能裝！
杜衡被杜戲精惡心得夠嗆，反正能真拿藤條抽他的老爹不在，他也不怕自家老娘說啥，繼續理直氣壯地大吼：“死丫頭！昨兒我就說了，你不看看你往家裏頭領的是什麽人！你是想害死我們全家麽？”
杜夫人不明所以，“衡兒，你說什麽？”
“娘，昨兒杜若領回家的那個受傷的婢女是丞相府裏犯了事的家奴，為了這個丞相府的家奴，杜若與丞相的外孫女柳小姐當街鬧了起來，若不是四皇子及時出現，還不知道會鬧成什麽樣。”
“丞相府？”杜夫人皺眉，“那若兒不是得罪了皇後娘娘的外甥女？”
杜衡點頭，“是啊娘，這個死丫頭不嫌事大，盡惹禍事，還敢把那受傷的家奴往府裏領。她這是嫌咱們家一個個都命長了欸！”
杜夫人眉頭皺的更加厲害，“若兒，這……”
“娘！”杜若拽著杜夫人的衣袖，嗲著聲音撒嬌起來，“丁香是因我之故方打碎了茶盞，那柳依依要打死她，你說女兒若是見死不救那還算人麽？丁香雖然是個奴婢，可到底也是一條命啊！”
杜衡懟到：“你對一個婢女菩薩心腸了，就沒想過咱們將軍府的一大家子人？咱們的命難道就不是命？”
“哥！你別總危言聳聽行不行！不過和那柳依依吵了幾句，丁香還是四爺保下來的，怎麽就連累咱們將軍府的性命了？”杜若不忿，“倒是你，一聲不吭地將重傷的丁香送走，回頭四爺要問起我那救下的婢女如何，你讓我如何同四爺交待？”
“你當四爺跟你一樣，成日閑得慌，沒事還關心一個婢女如何了！”杜衡一瘸一拐地上前，瞪著杜若的眼睛，“別說你不知道那婢女打碎的茶盞，是皇後娘娘賞給柳依依的！”
杜夫人也望著杜若的眼神頓時也變了，“若兒，那婢女打碎的茶盞當真是……皇後娘娘賞的？”
杜若也不含糊，大方地認了：“是，我知道。隻是茶盞不過死物，因為一個死物要斷送一條人命，是不是太過分了？而且這事情後來四皇子做了保，應該……不會有事了吧？”
“一旦與人交惡，哪裏會有什麽好結果？”杜夫人有些犯愁，“那柳小姐是皇後的娘家人，回頭要去皇後跟前哭上幾句咱們家的不是，皇後再跟皇上吹吹枕邊風，即便皇上念著你爹的軍功不計較，可總歸是……”
“是給將軍府埋下的禍患！”杜衡毫不留情地戳破，“就怕那些居心不良的人捏著這點把柄大做文章，給前線的爹得使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