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選擇
正文：
婁千逸莫名的看著莫霜，心中不是滋味，這一切，卻都是要怪自己才是，莫霜本就是無辜的。是自己的私欲，讓你莫霜一度沉陷下去，時至現在，婁千逸根本不知道，究竟該用什麽樣的態度去麵對她。
“婁千逸，如果我現在就讓你必須做出選擇呢？”莫霜目光逼人的看著他。婁千逸神色哀傷，他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這個選擇的權利，但是如今，莫霜給他了，卻做不到違背自己的心。深吸一口氣，婁千逸有源的看著沒有邊際的靈鏡湖說道：“我選靈兒。”
這個答案，其實莫霜自己早就料到了，但是現在真正從婁千逸的口中說出，就像千萬把刀子，在割著自己的每一寸肌膚般的疼痛。“好啊，既然如此，別以為我會這麽放手，我得不到的，誰也別想得到！你別後悔！”莫霜冷笑著看了一眼婁千逸，準備轉身離去，婁千逸連忙拉住莫霜詢問：“你要做什麽？”
莫霜甩開婁千逸的手，憤恨的回答：“既然你不愛我，為何要給我？你給我，現在又要這般狠心的收回去！我受不了，我沒辦法恨你，你這麽做
隻能將我的恨，全部都推到靈兒身上。”婁千逸看著麵前的莫霜，覺得自己都不認識她，或者說，除了靈兒，自己從來沒有真正認識過任何人
“別這樣，我承認是我對不起你，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將所有的怨氣都放在靈兒身上，她是無辜的，我希望你可以恨我，讓我來承擔這一切好不好？“婁千逸略帶懇求，他怕靈兒受到一絲的傷害，隻要她還在，就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再發生。
莫霜冷冷的看著婁千逸，幾時他也能對自己這般，不求別的，隻求他可以像保護靈兒這般，能將自己同樣義無反顧的護在身後。可是，她不奢望，他也做不到。莫霜有些恨，自己明明付出了那麽多，為什麽到頭來婁千逸卻偏偏要愛那個根本不愛他的女人。
莫霜決心已定，婁千逸越是這麽說，莫霜就越是會中邪一般的認為，是靈兒的出現，打破了她所有平靜的生活，她明明不愛千逸，卻要搶走千逸，居然還要獨自占有。莫霜怎能甘心，她發誓，會將婁千逸搶回來！
“你不用再說了，既然你無法接受我，我自會去找能接受我的人，隻是你要記住你今天的選擇，無論將來發生什麽，都是你造成的，不要怪我！”莫霜說完，決絕的 頭也不回的離開了五靈山。
婁千逸怔怔的站在原地，看著莫霜離去的背影，一言不發。他不知道莫霜接下來會有什麽樣的行動，但是她臨走時的直覺告訴自己，一定不會這麽簡單。但是一切，又是那樣的不得而知。
靈兒醒來，默默地站在婁千逸的身後已經有了一段時間，但是一直處於深思之態的婁千逸卻始終沒有注意到。他和莫霜的對話，基本上已經被靈兒聽的清清楚楚，靈兒不知道現在究竟要不要上前去安慰他，或許自己沒有資格安慰任何人，莫霜說的對，要不是自己的出現，或許婁千逸不會是現在這樣，莫霜也更不會。
猶豫片刻，靈兒還是轉身回到了房間，自己活著，終究是又容不下自己的地方。可就在轉身之時，卻不小心碰到了柵欄旁的石台，婁千逸猛地回過頭來，看見的是靈兒的背影。
“靈兒？”婁千逸猜到了大概，隻怕剛剛自己和莫霜的話，都已經被靈兒聽到的。而相反的是，靈兒故作剛剛睡醒的樣子，笑眯眯的衝著婁千逸走來問道：“嗯？霜兒呢？怎麽不見和你在一起？”靈兒的樣子，讓婁千逸鬆下一口氣，他想起莫霜臨走時說的一番話，勉強笑了笑說道：“哦，霜兒有些事，可能晚些日子才回來，叫我們不必擔心。”
靈兒假裝當做事實一般的點了點頭。“怎麽，睡醒了？休息好了嗎？”婁千逸不想牽扯太多，轉移著話題說道。靈兒微笑回答：“睡好了，有你們在，這一覺睡得很踏實。”
是你們，而不是你。
婁千逸卻還是滿意的點點頭：“踏實就好，若今後閑下，就安住於此，也是很不錯的選擇。”靈兒自然是能聽出沈千尋的話裏有話，隻好可以回避著說道：“明日我就要啟程回嵯峨山了，今後我們便不知道還能在何年何月相見，大家若是有緣，便彼此珍重。”
淡如流水的惜別，讓靈兒覺得心中釋然，她甚至覺得，一句話的離別，勝過一堆的依依不舍。來的幹脆，去的幹脆，這樣才能保證人生的斷點，不會成為此生的遺憾。婁千逸張了張嘴，但看見靈兒嘴角掛著的淺笑，還是沒有多說什麽。
此生此世，也許注定沒有機緣，但婁千逸會選擇守護她，選擇默默的站在她身後，隻要她回頭，就能隨時的看到自己。這也是自己一直以來最想做的事。
莫霜回到軒轅城，學著喝起了酒，嗬嗬，嵯峨山沒有了，五靈山沒有，自己難道要回到天界，回到原始天尊的身邊，去過那千百年如一日的無趣神仙生活？莫霜苦笑著搖了搖頭，大荒之大，卻沒有我一個小小婢女的容身之處。
半醉半醒的莫霜，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麽，隻是不想讓自己的思緒停下來罷了。對麵的酒桌上，幾個中年男子似乎在激動的談論著什麽，仔細一聽，莫霜聽清楚了。
“哎哎哎，你們知道麽，殺無戒回來了！”一男子端著手中的酒杯，停在半空之中，半真半假的說著。
“殺無戒……聽著熟悉，是誰來著？”另一個男子問道。
“不長見識，這你都不曉得？殺無戒是炎魔域的首領，也就是妖族的妖皇啊！”還有一個男子嘲笑著的插嘴道。
最開始說話的男子點點頭，示意說的沒錯，他將手中的酒喝幹，接著說道：“我聽說，當年殺無戒被他的媳婦，哦，也就是那個狐狸精軒轅宜嫃差點給毒死，之前坐在妖皇寶座上的，是那妖後聯合情夫假扮的！這次不知什麽原因，殺無戒居然回來，還揚言要抽了那小狐狸和她情夫的筋，拔了她的皮呢！”
“真的假的？”自然是有人不相信的。
男子白了他一眼，其實自己也底氣不足的說道：“當然是真的！”
“嘿嘿，這下子大荒又要熱鬧咯~又有好戲看了！”另一個男子一副事不關己，等待好戲的樣子，將手中的酒喝幹。
“你說的小狐狸，是不是那個拿著聚妖幡，號令天下眾妖攻上天界的狐狸啊？”一個男子好像想起來了什麽，突然問道。
“嘖，沒錯，就是她！”另一個人肯定的答道。
“完了，這回沒有好戲看了，她不是已經死了麽？據說是死在伏魔仙子東方玄櫻的神劍之下，靈力飛散身亡。傳說屍身就葬在五靈山的靈鏡湖裏。”那男子振振有詞的說道。
“五靈山靈鏡湖？嘿嘿，等有空咱哥兒幾個也去那裏耍耍！”男子給另外兩人倒滿酒，嬉皮笑臉的開著玩笑。
年長一點的男人說道：“去哪兒？五靈山是你我普通凡人能進去的地方麽？再說這隻是傳說，你貿然前去，不要命了？”
男子一愣，隨即拿起酒杯開口笑道：“哈哈，我就這麽一說，那鬼地方讓我去，我還懶得去呢，來來來，喝酒喝酒！”
對話結束，而這些話卻都在不經意間一字不落的落進莫霜的耳中，醉意瞬間清醒了不少，殺無戒還活著！他居然還活著！莫霜不知道那三人是怎麽意亂紛紛，隻是她聽到這樣一個消息，殺無戒還活著。
起先莫霜還是有些害怕，殺無戒是殺人不眨的惡魔，這次回來，定是帶著強大的報複之心，若是讓他知道靈兒還活著，不就慘了麽！可是莫霜想到此處，頭腦卻突然哄得想了一聲，她抑製不住自己的思維，她的大腦激動的閃現出這樣的年頭，殺無戒若是知道靈兒還活著……
莫霜被自己這樣可怕沒有人性的想法嚇到了，拚命的搖了搖頭，將這個念頭從大腦之中驅逐出去，又拚命的喝了兩口酒，這才擺脫了這可怕的幻想。
但可笑的是，自從莫霜得知殺無戒沒有死，自己有了那同樣可怕的念頭之時，就沒有一日不去想，越是強迫自己不要去打這樣的念頭，就越是頻繁的想起婁千逸的決絕，想起靈兒不懂得珍惜的樣子。
經過連日的掙紮，莫霜放棄了，她滿腦子都是婁千逸看著靈兒那柔情的目光，都是婁千逸對靈兒深情的說話，都是婁千逸永遠將她袒護在身後的場景。
這一日，莫霜頹然的坐在地上，她不想再和自己抗爭，她逃脫不了心魔的催促。莫霜冷笑，她說過，無論是什麽樣的結果，都不能怪自己，要怪就怪靈兒不該回來，不該將自己所有的希望打破；要怪就怪婁千逸的無情，明明不愛自己，卻還要將自己當做一個替代品，傻子般的享受著本以為是屬於自己的感情.……
莫霜大笑，既然都是你們的錯，又何必怪我？我得不到的，我也不會讓任何人得逞！帶著憎恨的報複，莫霜踏上了去往炎魔域的道路，她從起步的那一刻開始，便知道這是一條不歸之路，隻是她沒有辦法逃脫，更沒有勇氣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