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傾訴
正文：
婁千逸驚愕失色的站在原地，半晌不知該如何作答。莫霜打開心扉，索性將自己這麽長時間以來的苦苦掙紮，統統說了出來。
“我也沒想過，自己會喜歡上你。可是當那日在城牆邊，你救下慕小姐，我心裏便不舒服。我見不得你對別的女孩子好，你對別人好我會生氣，會難過，會莫名其妙的發脾氣。”
“我知道，你喜歡小姐。我也曾告訴過自己，你喜歡的是小姐不是別人。”莫霜一邊哭著一邊說。婁千逸想要說些什麽，終究還是咽了下去，聽莫霜把話說完。
“可我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當我發現自己已經喜歡上你的時候，再來阻止這份感情，已經晚了。”莫霜說著。婁千逸暗歎一口氣，將自己的手放在莫霜的手上，輕輕的將它分開，自己脫身出來。
轉過身，婁千逸看著莫霜，黯然的說道：“喜歡一個人，並沒有錯。就像我喜歡靈兒一樣，可是，這世上本就有好多無可奈何之事……”莫霜似乎預料到婁千逸下麵想要說些什麽，匆忙打斷道：“讓我把話說完。”
“我知道你要說什麽，千逸，聽我說完好麽？”莫霜苦苦的詢問著。婁千逸沉默著，莫霜抬起悲愁垂涕的雙眼，深深的看著婁千逸。“我知道，也許過了今日，我便再也沒有機會，對你說這些話了。相思太苦，我一個人承受不住。”
“哪怕你不接受，也請讓我把這份感情說出來。”莫霜哀傷的看著婁千逸，斷續的說著，“我喜歡你，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我開始在乎你，開始想要見到你。開心的時候想要告訴你，難過的時候也想要找你。”莫霜時喜時憂。
婁千逸不知道，莫霜已經對自己有了如此深厚的感情。其實並非如此，隻是婁千逸的眼中有了靈兒，滿滿的都是她。便再也看不到別人的喜怒哀樂罷了。
“我知道你喜歡小姐，而我隻是一個小小的侍婢。我不求別的，隻求你能給我一席位置，哪怕隻有一點也好，讓我的感情有個傾訴之地。” 婁千逸看著麵前淚眼婆娑莫霜，自是愁腸百結。
“不是這樣，莫霜。你可以找到一個全心全意愛你，對你好的男人。而我不是那個人，我的心中都是靈兒，分不出地方給別人。我若接受了你，不僅是委屈了靈兒，委屈了我，更是委屈了你。”婁千逸向莫霜解釋著，希望在不傷害彼此的情況下，理清他們的關係。
莫霜聽婁千逸這樣說，輕笑一聲：“我懂了。終究是在你心中，半點分量也沒有。”莫霜再也不抱有幻想，轉身便要離去。婁千逸就知道，會是這個樣子，但解釋又怎樣，結局已經是這樣了。
三日之後，婁千逸早早起來，不想靈兒也站在院中。婁千逸裝作若無其事的走上前去，“靈兒今日起的這麽早？” 靈兒沒有回答他的話，反倒是鄭重其事的問道：“千逸，你當真決定了麽？”
婁千逸一愣，其實他早就猜到，靈兒就是來向自己詢問這個問題的。他故作輕鬆，淡然的一笑：“這有何決定不決定的。慕小姐人很好，慕城主也不錯。若我娶了瑄兒，興許將來坐上城主寶座，不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尋找土玄晶了？”
靈兒一驚，心中萬分不解。皺著眉頭說道：“千逸，我知道你不是這樣的人，你這麽做定是有原因的！不要憋在心裏，告訴我好不好？”
婁千逸聽聞，好笑的說道：“靈兒，你怎麽了？我娶親不好麽，怎樣，莫不成你對我.……不想讓我娶？”
靈兒犯了個白眼，輕推了婁千逸一下，“別鬧！”婁千逸放聲大笑，可誰又知道，笑得越是大聲，心中越是苦澀。剛剛，那半真半假的玩笑之中，卻包含著婁千逸多少的真心。他何嚐不想聽到，靈兒告訴他，他說的對。
哪怕隻是靈兒同樣開的一個玩笑，婁千逸也會心中稍有安慰。可是.……罷了，事已至此，一句話又有何用。“千逸，那慕小姐怎樣？”靈兒坐到青石凳子上，詢問著婁千逸。
“嗯？慕小姐人很好，樣貌資質，品行都不錯。”婁千逸思索著回答。“那你喜歡她麽？”靈兒問到了關鍵。婁千逸頓了一下，嬉皮笑臉的說道：“瑄兒是城主家的千金，誰不喜歡？”
“可是你沒說你喜歡。”靈兒不依不饒。婁千逸斂住笑意，神情變得不容猜測。“我喜歡的人，對我無意，我喜不喜歡又怎樣。或許有一天會吧。”一語雙關的話，讓靈兒聽得稀裏糊塗，不過靈兒又一種直覺，這件事絕對沒有那麽簡單。
一早過後，眾人皆是心事重重。明明個懷心思，卻誰都沒有說出口。“可否有人？”門外響起一陣呼喚。靈兒出門問道：“你們是……” “慕城主叫我們至此，接婁公子到府上，不知婁公子可在？”
“我在這。”婁千逸的聲音在靈兒身後響起。靈兒回頭，見婁千逸早已穿戴整齊，正朝大家走來。“我們走吧。”說完便大步流星的朝門外走去，頭也不曾回一下。
“那先告辭。”領首之人向靈兒微微抱拳，轉身帶著其他人跟隨婁千逸一同走了出去。角落中，莫霜看著婁千逸的背影離自己越來越遠，心如刀割般的疼痛。這一去，怕是再也回不來了，不是人，而是心。
城主府上，慕青山交集的等待著。他生怕婁千逸背棄約定，不肯來此。“城主，婁公子已到，正在府外候著。”慕青山一愣，迫切的說道：“快請進來，怎的讓能千逸在府外候著！”
“慕城主。”婁千逸上前，首先拜會到。慕青山臉上終於展露笑顏，上前一步，扶起婁千逸，拉著他坐到首位上。“三日已到，千逸可曾考慮好了？”
婁千逸並不著急回答，而是到了一杯茶，細細的品嚐了一番，再慢慢的將茶盞放到一邊上。抬起頭，微微笑道：“考慮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