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1章 :我沒保護好你的東西!
本總,本宮,本小姨-——
這三個自稱,是嶽梓童張嘴就來的。
無論是蛇蠍娘們賀蘭小新,還是昔日的大魔頭楊逍,都對此沒有任何的意見。
這倆人不敢說啥,花夜神、將默然之流,更不敢嗶嗶。
但嶽梓童最喜歡的自稱,卻不是這三個。
而是——本地主婆。
地主婆啊,想想就激動。
隻因唯有這個稱呼,才是最貼切,最直接的。
尤其這是李南方賜予她的稱呼,字裏行間,都透著唯她馬首是瞻的信息。
不過,地主婆這三個字,貌似遠遠不如那三個稱呼雅致,還帶有一定的歧視色彩。
嶽梓童可以允許李南方這樣叫她,實在不好意思自稱。
也隻有李南方一個人,敢當麵這樣喊她。
換成別人試試,滿嘴牙被打掉、不,是刷三個月的馬桶,都算是輕的。
可現在,當嶽梓童親眼看到,她的南方,腦袋好像爛西瓜那樣,被一把黑刺洞穿,心跳都已經停止,隻想即刻追隨他位列仙班時,卻有個囂張的吼聲,喊著她最愛聽的三個字,從右邊傳來。
位列仙班——先等等。
且容本地主婆看看,是誰殺了李南方,又是誰敢這樣咆哮!
嶽梓童艱難的回頭,看去。
於是,她就看到一個醜陋無比的男人,從白霧中飛身而來。
身穿一襲白袍。
他飛般的撲來時,袍角蕩起,能看到裏麵——草,這個醜八怪,隻穿了一襲女式白袍。
就是他!
殺了,李南方。
嶽梓童驀然明白時,張嘴,舉手,發出一聲淒厲的叫,撲了過去。
她要用她的尖爪,利齒,把這個醜貨撕碎,給她男人報仇雪恨。
如果不能成功——那就被他殺掉,恰好追隨李南方。
隻是嶽梓童剛縱身撲過去,那個醜貨卻靈敏的一閃,左手掐住了一個帥哥的脖子,哢嚓!
那個帥哥連慘叫聲,都沒來得及發出,就雙眼翻白,吐出舌頭,冉冉西去。
醜貨殘殺帥哥後,伸手就把嶽梓童攬在了懷中,大喝:“童童,是我!”
“你去死!”
嶽梓童尖叫出這三個字時,右手迅疾無比,狠狠撓向了他的臉。
“童童,是我,我是李南-——”
醜貨慌忙腦袋後仰,剛躲開嶽梓童的白骨爪,就有兩個女人,分上下撲到了他身上。
這兩個女人,都是奇醜無比,嘴裏發出奇怪的尖叫聲,好像母豹那樣凶殘。
抱住醜貨左腿的女人,張嘴就咬住了他的腿肚子,死命的撕扯。
縱身撲來的醜女,右手五指暴長,竟然有鋒利無比的尖爪,驀然彈出,抓向醜男雙眼。
醜男想甩開嶽梓童,想抬腳把啃住他腿的醜女踢飛——卻沒這樣做,腦袋隻能及時後仰,將將躲開五根尖爪。
但他躲開的同時,嶽梓童已經張嘴,狠狠咬住了他的左肩。
距離他脖子上的大動脈,也就一拳之隔。
感受到新鮮鮮血特殊的甜腥後,嶽梓童隻覺後心好像被大錘砸了下那樣,立即眼前發黑,迅速滑向無盡的黑淵。
她好像聽到李南方的聲音,在耳邊大吼:“童童-——”
然後,她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嶽梓童停頓的思維,再次緩緩運轉了起來。
她剛有所知覺,就聽到了斷斷續續,也特奇異的女人歌聲。
這種歌聲,嶽梓童並不陌生。
畢竟是兩個孩子的媽了。
隻是,這是誰在讓誰,唱歌呢?
聲音,還有些熟悉。
而且,除了歌聲外,還有一個女人在痛苦的哼著。
“我這是死了嗎?”
嶽梓童心中喃喃自語著,慢慢睜開了眼。
睜眼對人來說,是最簡單不過的了,可嶽梓童現在卻感覺,眼皮子至少有千斤重。
但無論怎麽樣,她還是看到了光。
是天光,還是燈光?
不是燈光。
也不是純粹的天光,被白霧過濾過。
嶽梓童透過飄忽不定的白霧,還看到了樹。
嗅到了奇異的香氣。
香氣中,濃鬱的血腥氣息,讓她嗅到後,胃部直翻騰。
她還在李南方被刺殺的樹林內。
他的腦袋上,還刺著那把黑色的刺。
這把刺,正是李南方的殘魄黑刺。
可誰能想到,他卻被人,用他的兵器,活生生刺穿了腦袋。
不愧是嶽梓童摯愛的男人,死後眼珠子都瞪出來了,還是那樣的帥氣!
“南、南方。”
嶽梓童顫聲說著,本能的翻身,伸手要爬過去。
可她一動,後心部位就痛的要命。
幸好,脊椎沒斷,隻要咬牙忍著,她就能爬起來。
“南方,我的南方——等等我,我去找你。”
嶽梓童艱難的爬到李南方屍體麵前,抱住他的頭,低低的哭泣著,拿出了殘魄黑刺。
既然她的男人,是死在殘魄黑刺下的。
那麽,做為他最愛的女人,也死在這把黑刺下,才是最般配的-——
嶽梓童舉起黑刺,深吸一口氣,對著腦門剛要狠狠刺下,卻又停住了手。
刺穿腦袋的樣子,太可怕了。
還是刺穿心髒,好些。
嶽梓童感覺,李南方肯定能理解她的愛美之心——不會因此責怪她。
“是誰抓住了我的手腕?給我鬆開,別耽誤我去死!”
嶽梓童倒轉殘魄黑刺,正要給自己來個透心涼時,手腕卻被抓住了。
她很生氣,抬頭,瞪大眼,看去。
然後,她就看到了殘殺李南方的那個醜貨。
醜貨懷裏,還抱著個醜陋的女人。
到底是過來人——嶽梓童一眼就看出,他們在做什麽了。
也看出,醜貨好像從身上撕下衣服那樣,把那個醜女撕下,順手拋在一邊,輕鬆奪走她的殘魄黑刺後,又要對她做什麽了。
“不要碰我!你個渾蛋!鬆開我,讓我去死!不要碰我,不要——”
嶽梓童拚命掙紮著,尖叫著。
隻是她現在睜開眼都很困難,能爬到李南方的屍體前,拿起黑刺自殺,都幾乎耗盡了全身的力氣,又怎麽能掙開醜貨呢?
她的尖叫聲,她拚命的掙紮,都隨著醜貨——嘎然而止。
淚水,忽地湧了出來。
嶽梓童卻笑了,雙眸呆滯的看著白霧,喃喃的說:“南、南方,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沒保護好你的東西。可我-——盡力了。不要怪我,也不要罵我。”
接下來的很長時間,嶽梓童都仿佛置身驚濤駭浪中,卻死死的咬住嘴唇,直到再次滑進無盡的深淵,也沒發出一點聲音。
酸痛!
這是嶽梓童終於再次從黑暗中蘇醒後,最先體會到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