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玩物
燕國鄴城皇宮。
“陛下，婁尚書請求覲見！”
偏殿中絲竹聲緩緩交奏，舞女身著輕紗，半露玉體，伸展風姿，飄搖婉轉有如仙幻之境。
燕帝薑無期歪坐在寶座之上，袍服不整，馮玉燕柔體輕伏，趴在薑無期胸口笑嘻嘻地吐氣如蘭。
聽到偏殿外宦官的通報，薑無期不禁皺了皺眉頭。
思索片刻，將手從馮玉燕胸前挪開，探到馮玉燕耳邊，輕聲說道：“美人且少待，朕見一見婁大人……”
話未說完，馮玉燕輕哼一聲，櫻唇輕啟啄了薑無期一口：“陛下，妾身就在此處靜待，不會讓陛下失了威嚴……”
說著馮玉燕一手環在薑無期脖頸處，一手按著薑無期腹部下移……
燕帝頓時身心舒暢不少，先前薑無期打算讓馮玉燕避一避，畢竟婁玉昭那老小子每每看見他稍有逾禮之處就會不住的歎氣……著實讓人心煩。
當然玉貴妃不避開，就在一旁陪同並不不可。
此時薑無期將挪開的手又按了上去，揉捏幾次，笑道：“行吧，宣婁尚書！”
這邊宦官宣召的同時，薑無期和馮玉燕稍稍端坐了一些，衣衫也整理了一二。
婁玉昭……這位先皇時期就是燕國朝堂重臣的男人，在燕國朝局之上分量極重，座下門生故吏也有不少，無論如何都是薑無期該認真對待的。
既然此時婁尚書有急事求見，那便不好輕易拂了他麵子。
當然婁玉昭急忙前來，所為何事，薑無期是清楚的，不過是北境馮仁傑傳回和突勒暗中結盟之事……薑無期準了！
這邊婁玉昭已經在宦官帶領下進到偏殿內，躬身行禮，沉聲說道：“老臣婁玉昭叩見陛下！”
薑無期微微歎息一聲：“婁大人，前方軍機正緊，派往北境的聖旨已經發出去了！”
婁玉昭心中咯噔一聲，還是來晚了啊！
馮仁傑！和士雲！馮玉燕……內外勾結，狼狽為奸！
這時候婁玉昭來不及咒罵眼中的這些誤國之人，開口說道：“陛下可知這樣做的後果……這樣一來中原世家高門豈不會暗中戳我們燕國脊梁骨，將我燕國君臣上下罵個幹淨！”
薑無期微微皺眉：“婁大人此言還是有些片麵了！”
“婁大人可知，北方草原大軍壓境，竟然在鹽州、夏州城外接連遭遇大敗……那周國騎軍強悍無匹，所向披靡，一旦突勒人再敗上幾次，退出邊境，那接下來麵對周國鐵蹄的可就是我燕國將士臣民了！”
婁玉昭低頭：“陛下……隻是此事事關重大，不可輕易草率啊！如今北境軍政全權交由車騎將軍負責，若是有個紕漏萬一……”
“婁大人這話是什麽意思！”
斜靠在薑無期一旁的馮玉燕忽然如同炸了毛的貓一樣黛眉倒豎：“我兄長這些年在朝廷內外奔勞不斷，放在婁大人眼中就如此不可任事嗎！”
婁玉昭頓時啞口無言！
和女人沒辦法講道理，和她計較你就輸了！
何況還是當今聖上最為寵愛的玉貴妃……這特麽多說一句都顯得婁玉昭段位低了。
此刻婁玉昭也不多說，微微歎息一聲就看著薑無期。
薑無期幹笑兩聲，右手伸出微微攔在馮玉燕肩上，將她穩了穩笑道：“貴妃此言也是憂心兄長，一時無禮之言……婁大人莫要認真！”
不等婁玉昭說話，薑無期接著說道：“婁大人……朕知道你是為國事著急憂心，這天下讀書人得罪不得，這中原世家高門得罪不得，這天下漢人都得罪不得……但婁大人可曾想過，有朝一日周國殺破鄴城，屠戮朕的滿族！”
婁玉昭頓了頓，一時啞然。
薑無期冷笑一聲：“婁大人沒想過！”
“婁家武烈帝之時就是中原高門，其後我薑氏建立大燕，婁家依舊是元勳高門，世受皇恩……想來將來若是我大燕不敵周國，周國皇帝入主鄴城的話，婁家也有退路吧，也不失封侯之位吧！”
薑無期聲音冷冷回響在偏殿之內。
婁玉昭有些楞，你這皇帝做了這麽些年白做的嗎，話說得這麽直白……
薑無期見婁玉昭有些失色，歎息一聲說道：“婁大人一心為國，朕是看的清楚的！但這大燕是朕的大燕，如今周人確實對我大燕危害不小，朕又豈能顧及些許高門讀書人的口水，卻看不到近在眼前的刀！”
“朕是把婁大人當作親叔父看，才說這些話……朕知道在許多重臣眼中，馮家就是朝堂上的小醜一般奸猾，可在朕眼中，那馮仁傑好歹是為朕，為皇族考慮的！”
是的，在薑無期眼中，朝堂上袞袞諸公心中心機太重，彼此勾心鬥角。
馮仁傑看似小人了許多，但他起自寒門，在朝堂上根底微弱，處處圍著皇帝轉……隻要一心聽他薑無期的話，貪財好色算得了什麽毛病嗎？
當然在薑無期眼中，婁玉昭和尋常高門世家還是略有區別的，這些年這位老臣在他麵前的表現，可圈可點。
婁玉昭可以說是處處為社稷著想，但如他這般的人滿朝難尋一二，袞袞諸公更多的是為郡望門第攫取私利啊！
婁玉昭微微躬身：“老臣知道了！”
燕帝的脾性，婁玉昭是知道的，薑無期自幼剛愎偏執，認準了的事自然不是三言兩語能勸得了的。
此時薑無期所言雖也有理，但其中話語仍是對皇族利益看得過重……所謂社稷，在燕帝眼中，盡可歸於他一人而已。
此時婁玉昭已經不想再多說什麽，隻得躬身請命告退。
“是老臣思慮不周了……老周有些累了，先行告退！”
薑無期擺擺手，沉聲說道：“婁大人回去想一想吧……朕心有不安，即便今日不是我大燕和突勒結盟的話，明日周國鐵騎就能踏進晉陽城！”
“還是勞煩婁大人多整合一番朝堂，未雨綢繆些吧！”
婁玉昭起身退出。
薑無期冷哼一聲，轉身壓在身旁馮玉燕身上，嗅著馮玉燕身上體香，薑無期渾身酥軟，用力抱緊，衣袍漸開。
身下馮玉燕嬌聲微喘，忍不住說道：“方才陛下的言語，可嚇壞妾身了！”
“陛下方才所言，妾身和兄長都是那般品行不堪之人不成？”
薑無期一手緊緊按住馮玉燕，另外一手飛快撕開裙袍，虛喘說道：“貴妃和國舅即便是寒門出身，在朕心中也好過那些高門子弟萬分！”
心中補充一句，因為寒門出身畢竟是好扶持……相比那些盤根錯節、樹大根深、利益交融相固的中原高門來說，好掌控啊！
就如同身下的扭動的馮玉燕一樣，那馮仁傑、和士雲之輩，不過都是‘工具’、‘玩物’罷了！
用的時候好言撫慰、重金恩賞，盡力蹂躪！
不用的時候，隨時棄之如敝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