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坦誠相待賀文豪
永豐城，突勒王庭。
王庭向南遷移至此已有月餘，阿史那慶丹甚至都做好準備，下一步王庭南遷到榆州城了。
誰知道鹽州城下右賢王、讚王他們竟然被擊退了！
此時王汗阿史那慶丹坐在王座之上，殿中王庭重臣群集。
“這麽說你有把握說服燕國出兵結盟？”
王汗稍稍平息了一番方才的怒火，沉聲問道。
和燕國結盟，先穩住燕國，借力滅周，這是先前翼王李信和翼相賀文豪在戰事開啟之前已經提到過的。
當時賀文豪就說過此事的可行性，此時再度提起，阿史那慶丹還是覺得此事可行的。
賀文豪站在眾人之間說道：“前方斥候來報，如今燕國並州軍督軍之人乃是燕國國舅馮仁傑，此人貪財好利，向來沒什麽原則，勸說他助我們應當不難。”
大相戈爾汗皺眉說道：“貪財好利……就能容易說服？”
賀文豪笑道：“貪財好利就說明此人胸懷不大，有把柄可抓……到時候隨機應變，麵談一番，隻要給出些許利誘，把握還是不小的。”
野利仁山冷笑一聲：“說來說去，還是一廂情願，沒什麽把握！中原人向來敵視我們，豈是嘴上說得輕巧？”
賀文豪遲疑一下說道：“勝算大小不論，總是值得一試，如今馮仁傑在燕國權勢正如日中天，政敵不少，總有我們能幫得上的地方。”
賀文豪沒多說，王汗已經同意了讓他去嚐試說服燕國結盟，大可不必在此地和這些人耗費時間。
王汗阿史那慶丹淡淡說道：“五天時間，做不到你這翼相就別當了！”
賀文豪低頭應承下來，轉身出殿去了。
這邊大相戈爾汗對殿末將領說道：“派人跟著翼相，保護翼相安全！”
不等那人開口，阿史那慶丹說道：“不必了，他賀文豪一家都在翼王那邊，諒他也不敢做什麽，賀文豪此人數代久居草原，還是信得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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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國朔州邊境。
賀文豪帶著一隊人馬，盡量避開周國一側，持節來到朔州城外。
在燕國邊軍將領護衛之下進入城內。
燕國車騎將軍，總督燕國北境軍事重臣馮仁傑此時正在府內左擁右抱，愜意尋歡。
房間外，親兵通報：“將軍，突勒使臣賀文豪求見將軍！”
房間中，馮仁傑啃了一口身邊佳人香肩，忽然輕皺眉頭，突勒使臣？
此番馮仁傑請命北上總督邊軍就是來湊熱鬧的。
出兵幫助周國的事情，他想都沒想過，也就安排邊將陳兵邊境，多些警惕防範而已。
於馮仁傑而言，周國和草原打仗，那是他們的事情，馮仁傑此番總督北境軍事，緊要的是借機調動並州軍將，安插親信。
馮仁傑的動作都在並州境內，和突勒井水不犯河水，他突勒人突然派使臣前來是什麽意思？
“將人引到偏廳，我稍後就去！”
馮仁傑吩咐一聲，轉身將佳人按倒在椅子上，用小胡子臉在佳人臉上蹭了蹭，又捏了一把說道：“幫我更衣！”
半個時辰後，偏廳內。
賀文豪慢慢品著茶水，悠然等著。
一旁馮仁傑從後麵轉出來，拱手笑道：“不知翼相大人親自前來，馮某有失遠迎，讓翼相等久了！”
賀文豪放下茶盞，起身施禮笑道：“馮將軍！”
有失遠迎？本相一進燕國境內，恐怕你就收到邊境消息了，這時候還把老子在這晾了這麽久。
馮仁傑坐下說道：“翼相此來，可有要事？”
直接問話，也不多磨嘰，和草原人有什麽可談的。
賀文豪笑道：“馮將軍果然如同傳聞中所言，為人爽朗！既然如此，賀某就直接說了！”
馮仁傑眯著眼看向賀文豪。
賀文豪直接說道：“三天前我突勒鐵騎大舉南下，在鹽州被周國打得慘敗而退……不知馮將軍有沒有收到消息啊？”
鹽州城外，突勒大敗？
馮仁傑麵露疑色，看向一旁親兵，悄聲說了一句，親兵轉身出去了。
這事兒馮仁傑還真不知道。
即便消息燕國收到了，也是剛收到不久，馮仁傑平時對此並不熱心，所以一時並不知情。
馮仁傑略過此節，接著說道：“那翼相大人的意思是？”
“這幾年來草原上天災頻仍，許多部落牛羊和人口都少了不少……所以今年我們才會南下啊！”
賀文豪先吐了一口酸水，接著說道：“誰知道多年不曾和中原大戰，周國實力早已今非昔比，騎軍遠勝我突勒騎軍……此番南下怕是要淒慘收場了！”
說話間賀文豪麵容慘淡，唉聲歎氣。
馮仁傑狐疑，突勒真有這麽慘？那周國當真這麽強，這些年來燕國除了並州軍和周國河東軍偶爾有些摩擦之外，也沒有什麽大戰……
賀文豪接著說道：“賀某此來是想同燕國上朝結盟，一同夾擊周國！如若不然……此番我草原敗退之後，數年無力南下，那周國可就該向燕國動兵了！”
馮仁傑眉頭一挑，和突勒結盟……這莫不是突勒人的陰謀？
馮仁傑笑道：“翼相此言還是收回去吧！中原人同仇敵愾，抗擊草原南下，這是周燕兩國共識，豈能兒戲？今日馮某出兵相助突勒，那明日馮某在中原就會成為千家萬戶臭罵之人！”
他馮仁傑可以作壁上觀，謹守邊境，隔岸觀火，還說得過去……
至於和突勒結盟，這是中原數十年未有之事，馮仁傑一時失笑，這本將軍可擔不起啊！
賀文豪見狀也不意外，也算是在預料之中。
賀文豪笑道：“馮將軍所言也有理，如此一來，確實委屈了馮將軍！但這是國朝大事……此時馮將軍若是舍不得一己之名，那明日燕國滅亡就在眼前哪！”
危言聳聽！
馮仁傑險些拍案而起，但轉而一想似乎也有道理，若是周國騎軍當真在鹽州城外大破突勒人，那確實是燕國心腹之患啊！
不等馮仁傑細想，賀文豪接著說道：“馮將軍想必知道唇亡齒寒的前車之鑒！這麽些年周燕並立，難分高下……可當真是並立難分嗎？”
“賀某此番話也是坦誠相待，馮將軍想必也清楚，周國君臣想必早已對鄴城垂涎三尺，虎視眈眈了！也就是有西涼在側，突勒在北，這才讓周國心生忌憚，不敢東進……如今西涼丟失涼州，我突勒也一連慘敗，周國不日就能騰出手來東征……馮將軍！這可不是賀某危言聳聽啊！”
馮仁傑眉頭微皺，西涼慘敗的消息，前段時間燕國就收到了，當時馮仁傑還有些心驚。
馮仁傑中原人思維，即便胡族南下也不過搶了就跑，留下的還是燕國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