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陸文鴻
翌日一早，韋昭照常在府上吃過早飯直奔國子監。
韋昭元氣滿滿走進館舍，誰都不能阻攔我追求知識的腳步。
還有十多天就要迎來國子監的結業考核了，是流放邊鎮郡縣從外地軍官做起，還是呆在京城，從禁軍中級軍官做起，就看這段時間的考前衝刺了。
心中對往屆國子監監生的去向大致有底，韋昭學起來格外有動力，自己長兄韋淵就是考核中上，被分配到禁軍中任職，知識改變命運！
經過一上午充實而快樂的時光後，韋昭用過國子監為監生提供的午膳之後，就和呂琦、賀若雲一同前往寧王府。
昨日聖旨已經頒了下來，這兩天朝中各部都在為出征之時做準備，寧王也不例外。
寧王的準備工作，包括不限於，拉著韋昭、呂琦、賀若雲三人喝著小酒紙上談兵。
三人剛出國子監大門，就看到一個中年人迎了上來。
中年人身後是一輛裝飾華麗的馬車。
“韋公子，您投在府上的名剌，三老爺看過後，特地吩咐在下在此等候，請您過府一敘。”來人躬身施禮道。
嗯？不是我帶著禮品在約定的時間去陸府拜訪嗎？
索性就去隨著去看看，才不是為了省些禮品錢。
“好。”韋昭爽快答應，隨後看向呂琦：“是陸府的人。”
沒有多說話，懂的自然懂，呂琦點點頭沒說話。
韋昭說出來，是借呂琦的口告訴寧王，當然陸家把他接過去也不敢怎麽樣。
都是世家出身，不會做過分的事。
韋昭隨後跟著上了馬車離去，呂琦和賀若雲二人也連忙趕去寧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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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昭隨著陸府的人在偏門下車後，進入了燕國公府。
韋昭邊走邊參觀，深牆大院之中，裝潢十分華麗，穿過的幾處院落也是景色別致，各有風采。
記憶中搬家之前韋家的涼國公府也挺大的，但比起這燕國公府來還是遜色得多。
一路來到陸文鴻所在的院子，小院外上書‘青藤院’，仆人早已將消息通報進去，陸文鴻也已經在院中等候。
剛進院子，韋昭眼中就映入一個中年人。
他身穿一件玄青色古香綢緞袍服，麵容平靜，身材挺拔，頗為儒雅。
“三老爺，韋公子到了。”
眼前的就是陸文鴻了，輩分身份擺著，韋昭上前行禮道：“見過陸叔父，韋昭來得唐突，未曾準備禮品，失禮了。”
韋昭打量陸文鴻的瞬間，陸文鴻也在打量眼前的年輕人。
韋昭身著國子監監生常服，眉清目秀，俊朗非凡，眉宇之間英氣逼人，麵對陸文鴻眼神之中毫無畏懼，可謂應對得體。
“嗬嗬，是我考慮不周，將你接得匆忙了些。”陸文鴻笑道，沒在這個問題上多說，緊接著將韋昭帶進廳中。
隨後在廳中落座，二人又是一陣互相寒暄客套、互相吹捧，陸文鴻東拉西扯談感情，韋昭也就喝茶奉陪。
直到續上第二杯茶，陸文鴻有些沉不住氣了，開口問道：“聽聞韋府近來有石鹽礦製鹽之法，可是賢侄的手段？”
“微末技倆，上不得台麵。”韋昭稍微謙虛一下，等著陸文鴻開口。
“不瞞賢侄，我陸家經營鹽業已久，對此依仗頗多，賢侄既有此法，不知可否告知，陸家自不會薄待了賢侄。”陸文鴻斟酌字句，開口問道。
陸文鴻說出來略有尷尬，方才和韋昭寒暄客套，吹捧兩家世代情誼有些過頭，猛然間談生意有些不自然。
“這……”韋昭一臉為難的說道：“此前已和寧王殿下合作經營，眼下這事業不是韋府一家說了算的。”
不等陸文鴻說話，韋昭又補充道：“不過既然陸叔父有意此法，侄兒自然竭力相助，回頭必會好生勸說寧王殿下。”
聽到這裏，陸文鴻臉上露出微不可見的笑意，肯開口就是有的談。
這邊韋昭也看得明白，製鹽之法瞞得了一時，瞞不了長久。
及早脫手公布，自己壓力就輕鬆得多，有了寧王和鹽鐵司靠著，韋昭可以坐下來慢慢談價格，不必擔心被陸家惡意擠壓玩黑的。
況且，就算告訴陸家石鹽礦製鹽之法，也得有礦采啊。
“哎，那這邊就有勞賢侄了。”
不等陸文鴻多客氣幾句，韋昭開門見山，直接問道：“不知叔父價碼幾何？賢侄也好和寧王殿下商量。”
“賢侄以為三萬貫如何？”
陸文鴻斟酌著問道，這個價碼已經不算低了，但是和即將到手的製鹽法比起來還是很劃算的。
三萬貫？看得出來陸文鴻給的價碼還是相當公道的。
公道歸公道，生意歸生意。
韋昭稍加猶豫，臉上神色變得不安起來：“叔父，這如何使得？回頭侄兒去和寧王殿下說，必定不能要叔父這麽多的！”
陸文鴻坦然笑笑：“無妨，賢侄隻管去和寧王殿下商量。”
之後又客套幾句，約定明日下午再進行進一步商議，隨後韋昭告辭。
陸文鴻相送幾步，就由府上下人引了出去。
剛出陸文鴻所在青藤院幾步路，迎麵而來一個姑娘，身後跟著兩個婢女。
走在韋昭前麵的下人行禮問好：“見過小姐。”
這是陸文鴻的女兒？
韋昭抬眼看去，眼前的姑娘看上去不過十八九歲，身穿紫色菊紋緞麵長衣，有著尖尖的鵝蛋臉，一雙大眼睛晶瑩有神，體態豐韻娉婷，姿容比起大嫂略有過之。
注意到前麵的年輕少年，陸婉凝駐足側身，等麵前客人過去後才繼續走向父親的青藤院。
韋昭走遠之後，陸婉凝想起方才那年輕公子的模樣，眉清目秀、俊朗挺拔，氣質不俗，比起家族中的兄弟們，尤為出眾。
陸婉凝平時很少出門，即便偶爾參加些詩會，其間所見也都是賀若雲之輩，風度翩翩者有之，英氣不凡者卻也不多。
想著想著有些走神，臉色微微泛紅。
陸婉凝進到陸文鴻的青藤院，走到陸文鴻麵前輕施一禮，然後端起茶杯送到陸文鴻麵前。
“父親，方才院中有客人？”陸婉凝語氣輕鬆隨意地問道。
陸文鴻接過茶水，淡淡地回應：“嗯，韋家的二公子。”
陸婉凝聽在心裏，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