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選妃
“靜兒一舞，讓朕銘記於心，這一晃都這麽多年了。”
楚皇帝抹掉眼角的淚，一臉感動。
當年靜妃跟姻妃一起入宮，先有靜妃的鼓上舞後有姻妃一舞名動四方，隻可惜楚皇帝像是遺忘了這麽一個人一樣，絕口不提姻妃之事。
一提起那舞，靜妃不曾覺得光榮，因為那支舞是……
靜妃握緊酒杯，一旁的麗妃跟安無正看著靜妃的表情。
“好好，賞、賞。”
楚皇帝拍了拍大腿兒，哈哈笑道。
聲音洪亮，響徹整個大殿，眾人見楚皇帝龍顏大悅也跟著鼓掌拍手叫好。
底下的妃子異口同聲道了聲謝主隆恩，有些人抬頭悄悄地看了眼楚皇帝的英姿。
這裏頭多少嬪妃隻伺候過楚皇帝一夜便遺忘在某個角落，有些則是盼了幾年也沒見著楚皇帝一裏麵。今兒個難得有這機會，她們怎能不看個夠呢？
“且慢，你，叫什麽名字。”
當那些嬪妃們要退下時楚皇帝叫住了她們，眾人止步，站在第二排的嬪妃低頭，嬌羞一笑。
跟她一隊的人都紛紛向她投去羨慕的眼神。
“啟稟皇上，臣妾叫奕歡。”
“抬起頭來讓朕瞧瞧。”
楚皇帝話音剛落，那名叫奕歡的慢慢抬起頭來，借著周圍燈籠中的火光，眼含秋波的雙目隻容得楚皇帝有人。
“今兒由你來侍寢。”
楚皇帝指著她道，那嬪妃一聽，止不住雀躍，連神情都變了幾分。
皇後瞧著這模樣，心裏冷笑了一聲。
這小浪蹄子……
不過要是周奕歡能拿下才楚皇帝，頂替安無在楚皇帝心裏的位置，那她也不算虧。
這小浪蹄子有今日這機會可都是她給的，他日，必定要讓她報答回來！
“是，臣妾遵旨。”
周奕歡低頭，周圍的姐妹們有的嫉妒，有的是羨慕。
這麽多人中，偏偏她被楚皇帝點名侍寢，她們怎會不羨慕不嫉妒呢？
“皇後為了這次選妃宴也是煞費苦心了，也賞珍珠手鐲一對！”
楚皇帝轉頭看向皇後，皇後點頭。
“臣妾多謝皇上，隻是這賞賜臣妾要不得。”
皇後推托，卻讓楚皇帝來了興趣。
安無見皇後這般欲擒故縱地，心裏冷哼了一聲。
“為何？莫是嫌棄朕賞賜得少？”
“皇上誤會了，這宴會是臣妾與諸位妹妹們一同置辦的，臣妾不敢將這功勞往自己身上攬，所以這賞賜臣妾要不得。”
皇後見楚皇帝誤會，連忙解釋道，這一席話倒是讓楚皇帝心情大悅。
“真不愧是朕的好皇後，以後這後宮可要多靠你了，賞，統統賞！”
楚皇帝毫不吝嗇道，皇後這才謝了恩。
不僅是皇後，連靜妃跟麗妃等人都紛紛衝著楚皇帝行禮道謝。
蕭長歌冷眼看著台上演的這一幕，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今天的主角兒是皇後跟楚皇帝呢。
皇後倒是演得一片真心，真叫人感動。
至於楚皇帝，一向不言苟笑，連在太後壽宴上都沒今日笑的這般高興。
這其中肯定有端倪！
“諸位愛卿也知今日的主角兒不是朕而是太子，今日這宴會也是為太子而辦的，至於為何而辦，諸位愛卿也應明了。”
楚皇帝咳咳了兩聲，恢複了之前嚴肅的模樣。
眾人都打著十二分的精神，心裏都期待著這太子妃的位置會花落誰家。
有些人則不奢望自家女兒能得太子妃之位，畢竟楚國四美在這他們家的女兒怎有那個機會？
從四美之中隨便挑一個出來便能碾壓他們家的姑娘了。
他們隻希望自家女兒能被太子看上，當個妾氏什麽的也就了卻心願了。
“是是。”
諸位大臣們都附和著，坐在他們身邊的姑娘都嫣然笑了起來。
悄悄地撇向了太子的位置，一看太子英俊不凡的模樣，臉紅了幾分。
“海公公，開始吧。”
楚皇帝咳咳了兩聲潤了潤嗓子，輕聲喊道。
在不遠處的龐海立即彎著腰低著頭跑了上來。
“喳。”
不用楚皇帝明說，龐海已知道接下去要怎麽做了。
“宣夏丞相之女夏若雲，陳左丞相之女陳儀……”
尖銳的嗓子響徹整個大殿，刺耳卻讓人不敢分心，更不敢喧嘩也不敢抱怨。
被龐海點到名兒的姑娘都紛紛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走到殿中間。
陸陸續續已有許多官宦家小姐站了出來，一排排並列著。
“嚴尚書之女嚴若琳，蕭將軍之女蕭長歌、蕭長樂……”
蕭長樂左右看了眼，見嚴若琳已先一步走了出來，她也連忙起身，提著裙角便往殿中間走了去。
蕭溫雅挽著蕭雅煙的手，兩人手攜著手跟在蕭長樂身後，隨後才是蕭長歌。
當龐海念到蕭長歌的名兒時候，那些聽聞過的蕭長歌的人都齊刷刷地掃向了她，包括在楚皇帝身後的苦無。
他是如何知的，自是聽葉子元提起的。
至於這女人有何厲害之處，他也聽過不少，比如讓一具屍體開口說話，為自己伸冤。
這對那些不懂醫術的人來說聽著是神奇，可對那些技術精湛的仵作跟醫術高明的大夫來說，一眼便能看出端倪。
所以在他看來那不是什麽高明的把戲，不過葉子元能將此人掛在嘴邊一直嘮叨著，他也要仔細觀察觀察才是。
蕭長歌的腳步放慢了許多，後背的冷汗濕潤了裏衣。
方才就是這種感覺，似被許多人盯著一樣。
就好像在菜市場看著猴子耍雜技，讓她格外不舒服。
她低調習慣了，如今被這麽多人看著她實在不習慣。
她還真不知她一個小小的女子，有什麽值得讓他們盯著看的。
一旁的楚鈺忍住笑，可見到這麽官員停下手上的動作連自己女兒都不看一眼，卻都看著蕭長歌的模樣他覺著滑稽不已。
不過這也恰巧證明了蕭長歌她正一步步地讓人關注著她，對他來說這不是個好情況。
他想將她藏在府內，任何人都窺視不了。
“長歌今日真美。”
楚墨望著款款上前的模樣，眼中快泛出桃花了。
“在三哥心裏，蕭大小姐哪天不是最美的呢？俗話說情人眼裏出西施，這話真一點也不錯。”
楚鈺在一旁酸不拉幾道，可楚墨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蕭長歌身上，根本沒聽到楚鈺說的。
楚言掃向了楚鈺跟楚墨兩人，他早聽聞楚墨傾心於蕭長歌，今日一看他到覺得不止傾心那般簡單。
“柳侍郎之女柳玉菲，蘇左侍郎之女蘇芊芊……”
龐海一個個念著，那些人都不緩不慢，規規矩矩地走上前來。
直到念完，這殿中間早已站滿了人。
皇後朝著嚴若琳的方向點了點頭，嚴若琳微微一笑。
蕭長樂怒瞪了嚴若琳一眼，略有些不滿，她不自在地扭了扭。
她轉頭一看，見是蕭溫雅站在她前頭，心裏更不滿了。
都說老太太最疼她，可怎就答應讓蕭溫雅站她前麵來呢？
至於蕭長歌，排在了第二排第三位上。
就算這樣，蕭長歌依舊很惹人注目，比起周圍的燕燕翠翠，她一身素衣倒是從中脫穎而出了，再加上那道惹人注目的傷疤，更讓人容易注意到她。
蕭溫雅手握緊著手帕，眼中劃過一道怨恨。
楚緒看著蕭溫雅，手指輕敲著輪椅，眼中浮起一抹精光。
那不是蕭家四小姐，傾心於青垣的那位麽？沒想到連她也來了。
嘴上說著喜歡青垣四處打探他消息，轉眼卻站在了殿中等著太子來選，滑稽至極。
“殿下可是瞧見什麽有趣的事了？”
老裴見楚緒展露笑顏不禁問，方才楚緒還陰著臉心裏悶著，如今卻莞爾笑著，定是瞧見什麽有趣的事了。
“老裴你又逾越了。”
楚緒警告，老裴乖乖閉嘴了。
女人，都信不過。
嘴上說一套表麵又做一套。
自然，陳儀除外。
靜妃一直盯著楚墨看，見楚墨的表情她心裏害怕。
害怕楚墨真的當著楚皇帝的麵說他要娶蕭長歌，要是蕭長歌順勢答應再來個情投意合，那這事可就大了。
夏老狐狸一直不肯出手幫楚墨，不就因為楚墨心裏惦記著是別人家的姑娘麽？
她必須要讓夏若晟放下心來才行。
這都是按照那些大臣在朝廷中官職大小的順序宣的，一眼看去，便能知在這朝中誰官位最大。
蕭永德雖手上掌管著二十萬大兵，可要真輪官職排起來算的話，還不如嚴家勢力大，所以隻能排在嚴家後頭。
“好啊，各個都是國色天香，要誰能娶到在座的佳人們，那可是三生有幸啊。”
楚皇帝感歎，瞬間傷感了幾分。
“一眨眼，時間流逝得真快，當年太子還纏在朕身邊讓朕教著念三字經呢，這一轉眼就就要納太子妃了，等這堂一拜，親一結，太子可就算真的長大成人了。”
楚皇帝眼角的皺紋浮現，眼眶濕潤。
他伸手擦了擦眼角上的淚，熱淚盈眶。
“父皇。”
楚言雙手抱拳，低頭喊了一聲。
“朕沒事，朕沒事，朕就是感慨時間過得真快啊，稍縱即逝，朕已然生了白鬢，這皇位怕是坐不了多久咯。”
楚皇帝哎了一聲歎氣道，可這番話卻讓眾人心裏咯噔一下，不敢亂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