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45.一頓暴打
沈明蘭看著張春平那張豬頭臉，心裏止不住的犯惡心，但沒有辦法，誰讓他二叔是學校的二把手呢。他又以打學生狠出名，班上同學見了他跟見了鬼似的。
思及這其中的利害關係，沈明蘭含著淚點頭：“我聽話，我很聽話。”
張春平直起身滿意地拍了拍她的頭：“別哭了，走，老師現在帶你回教室去。”他拿著課本大步往台階下走。
沈明蘭跟著張春平回到教室時，教室亂糟糟的，同學們三個一群，五個一夥的嬉鬧著。
“咳咳。”張春平站在門口清咳了兩聲。
霎時間，如兵臨城下，又如黑山老妖無聲駕到，學生們以閃電的速度竄回自己的座位，大家噤若寒蟬，整個教室呈現出一種詭異的安靜。
張春平踱著方步走到了講台前，站定後他朝沈明蘭招了一下手，示意她站到他旁邊。沈明蘭緊了緊手心，抬步走了過去。
張春平先把手裏的書“啪”一聲扔到了講台上，然後背著手掃了一眼教室裏的學生：“剛才誰罵了沈明蘭的？自己自動站到講台上來。”
大家都垂著頭，恨不得把頭埋進抽屜裏。
“不說話是不是？”張春平踏下講台往教室裏走，“那麽，沒有罵沈明蘭的舉手。”
馬上就有人舉起了手，接著越來越多的人舉手，張春平走到教室後麵的黑板報那裏時，班上所有的人全都舉起了手。
“班長，起立。”張春平吼了一聲。
坐在倒數第二排的班長孫誌浩站了起來，他剛才倒是沒罵沈明蘭，但他衝了她做了好幾個鬼臉，還用手衝她比著槍斃的動作。
“你告訴我，剛才誰罵沈明蘭了？”張春平走到他身邊，鐵青著臉問。
孫誌浩囁囁著，全然沒有了剛才衝沈明蘭扮鬼臉時的囂張勁。張春平盯著他，他緊張到咽口水。
“說話啊。”張春平又吼了一聲，那聲音如雷貫耳，連沈明蘭都差點跳起來。
“我，我，沒，沒注意。”孫誌浩吞吞吐吐。
“啪。”張春平狠狠扇了他一耳光，他抓住孫誌浩的衣領將他揪起來，眼中閃出狠毒的光芒，“說不說？”
孫誌浩嚇得哭出聲來，張春平又扇了他一記耳光：“我讓你說。”
沈明蘭的心髒“砰砰”跳得厲害，她記得前世時張春平是對學生很嚴厲，也經常打罵學生，但從沒有下這麽重的手。看來，這一世很多軌跡都悄悄發了變化。沈明蘭有點害怕起來，是她想得簡單了，以為他最多也就是把同學們罵一通，狠狠警告一番。對那個時代的學生來說，這樣就已經足夠了。
“我說，張老師，我說。”孫誌浩哭著喊道。
張春平將他丟回了座位上，孫誌浩捂著臉開始指認班上的同學，每一個指到的同學，張春平就上前去狠狠甩了一記耳光。一圈打下來，班上哭成一片。
“閉嘴，別讓我聽到哭聲，再哭我打死你們。”張春平回到講台上，他拿起講台上的書用力拍講台。
被打的同學便隻敢無聲地流著淚。
“沈明蘭是班上的尖子生，學校對她寄予了重望。你們欺負她，就是與學校為敵。與學校為敵，你們就是不想念書了。從今天開始，我歡迎你們相互舉報，誰罵沈明蘭都可以來告訴我。被我核實了的同學，收拾起你們的書包給我滾回家種地去。聽到沒有？”張春平拍著桌子說道。
“沈明蘭，你回到你的座位上去。”他拍完桌子後轉頭和我說話，語氣從紅大狼切回了小綿羊。
沈明蘭哆嗦著點了一下頭，退了一步走到了第二排的位置坐了一下來。一整課，她都心驚肉跳的，張春平打班長時的凶狠實在是太可怕了。她無法控製的就會想到孟明輝，她和他結婚後，因為一直懷不上孩子，他派了個五大三粗的保姆守著沈明蘭，即使這樣，他還是不相信她。所以，隔三差五的，他就要找理由把她打一頓。孫誌浩挨的耳光，她不知道挨過多少次，她知道那有多痛。
整節課，張春平在講台上講了些什麽，沈明蘭一個字也沒聽清楚，滿腦子都是如果有一天張春平把她喊到他的宿舍，他對她用暴力，她要怎麽自保？
“沈明蘭。”一聲喊，她驚得立刻回神。
“這道題你上來黑板上做一下。”張春平指著黑板，上麵寫的是三位數乘兩位數。
沈明蘭起了身走到了講台上，接過張春平手裏的粉頭時，他趁機捏了捏她的手指頭。她感覺像吞了一條蛆，捏著粉頭筆，她走到了黑板前開始寫算式。
不到一分鍾的時間，她就把算式列完了，然後將結果寫到了乘式後麵。她檢查了一遍，確認沒錯後將粉筆放回講台上準備回座位。
“沈明蘭，等一下。”張春平走過來，他拿過粉筆，寫了個三位數乘三位數的乘式到黑板上。
“你再算一下。”他說。
沈明蘭遲疑了一下，這對她來說，仍然不是什麽難事兒。可這四年級才開學，這些內容根本沒學過，她要是寫出來了，他會不會覺得很奇怪。
“寫啊。”張春平見沈明蘭站著不動，有些不耐煩地催促她。
沈明蘭心一橫，拿著粉筆把算式列了出來，列完後，她轉頭看著張春平。
他皺著眉頭沒說話。
“張老師，我可以回座位了嗎？”沈明蘭輕聲問。
“可以。”他揮了一下手，然後他走到黑板旁仔細看沈明蘭列的算式，看了一會兒後，他把她那個算式擦了掉，在旁邊又列了另一組三位數乘三位數。
“錢小麗，你來做一下這道題。”張春平喊沈明蘭左手邊的女孩，那個女孩的學習成績也很好。
錢小麗上了講台，她拿著粉筆站在黑板前，寫了好一會兒，她也隻能寫清楚個位相乘的結果，十位和百位卻完全不知道要怎麽寫。隻見她寫了擦，擦了寫，寫到後來，她眼淚開始往下掉。
“不會寫就下去。”張春平嫌棄的瞪了她一眼，錢小麗紅著眼圈回到了座位上。
“你們有誰會的舉手？”張春平巡視著教室。
教室裏鴉雀無聲，同學們再次恨不得把頭埋進抽屜裏。
張春平打算再說點什麽時，下課鈴聲響起來，他收起講台上的課本：“沈明蘭，中午放學後到我的宿舍來一趟。”
沈明蘭的心沉到穀底，暴風雨來得也太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