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7.何去何從？

  “伯，伯母。”明珠終於開了口氣，她的眼淚刷刷地往下流。


  “聽話，啊。”鄭月秀摸了摸她的頭。


  “我，我想去你家。”沈明珠哭著說。


  “你這個死妮子，死沒良心。”高水秀臉麵掛不住，抬手就一巴掌扇了過去。


  鄭月秀一把把沈明珠護到了身後：“高水秀，你當著大家的麵都敢打明珠，這以後你是不是想要殺了她啊。”


  “你這個死妮子，馬上跟我回家，還想去你大伯母家，你讓她供你上學啊。”高水秀衝著沈明珠吼。


  門外的沈明蘭感覺她心頭一直憋著的那股火快把她燒死了，見二嬸又強硬去拽沈明珠的手，她頓時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


  “二嬸，你放開明珠。”沈明蘭像一截失控的火車頭一樣衝進了廳堂裏。


  大家都嚇了一跳，沈明蘭衝到高水秀麵前，用力從她手裏搶回了沈明珠。環視著大家，她大聲說道：“村長，文書，爺爺，爸，媽，二叔，二嬸。我認為，你應該問問明珠，她想去誰家？她是一個人，不是一個牲口。你們能不能尊重她的意願？”


  大家都麵麵相覷，沈明蘭一個十歲的孩子，打哪學來的這些混話？


  “你，沈明蘭，你一個小孩子，你插什麽話……”高水秀回了神。


  “爸，媽，就讓明珠去我們家。房子和田就讓二叔一家拿去好了，明珠過來也就是多一雙筷子的事情。至於讀書，大不了，我不讀了，你們看這樣行不行？”沈明蘭護緊了沈明珠。


  “你，你瘋了吧？”沈景行狠狠地瞪她。


  “我爸，我沒瘋，要不，明珠讀書的錢，我來想辦法掙。”沈明蘭幾句話說得擲地有聲。


  廳堂裏的長輩們一時間竟沒了反應，一個十歲的小姑娘跟德高望重的長輩們這麽大聲說話，這是他們聞所未聞，前所未見的事情。


  “鄭月秀，你女兒怕是邪氣上身了吧？”高水秀說這句話時，看沈明蘭的眼神充滿了幸災樂禍。


  “放你媽的狗屁，你才鬼上身呢。”鄭月秀氣得破口大罵，回頭後，她揚手捶了女兒一拳，“你還不給我死回家去，沒規沒矩的，誰教你這樣？”


  沈明蘭被她媽打著一個趔趄差點栽出去，好在一旁的村長好心拉了她一把，沈明蘭在心裏告訴自己千萬不能示弱。她這會兒要是走了，沈明珠這輩子就完蛋了。她家的命數已經被她弄亂了，她不想沈明珠的人生落到一塌糊塗的地步。


  沈明蘭的腦子飛速地轉著，反正連她爸和她媽也覺得最近不太對勁，二嬸子又當眾說她邪氣上身，正好這是在供著二爺爺和堂叔靈位的廳堂裏，索性的，給他們演一回鬼上身好了。


  可說起來容易，這當眾真要演還真是如鯁在喉。


  “行了行了，小孩子瞎胡鬧，你們也別當真了。明珠從今天開始就去景宏家，以後紅梅會回來，你們夫妻倆再把明珠送回去。”一直沒說上話的三爺爺背著手走了過來。


  “田給了景宏家，這房子呢……”村長的話頭頓住。


  “這是我家的房子，我媽還會回來，她會回來。”沈明珠“哇”一聲大哭起來，“你們不要搶我家的房子，我媽和我弟會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