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樂理是個神馬東西
燕京人民音樂學院，陳紙不是第一次來到這裏，當初京都線成立的時候，第一次排練歌曲就是借用了人樂的練歌房。
李永生現在還是人樂的教授呢……
臨近年關，正是人樂學生們每半年一次的學期考核，這種考核可是計入學分裏的，所以一大早的，整個人樂的學校就喧鬧了起來。
陳紙早上和素來早起的劉老一起出現在了人樂的教職工食堂，一人一碗豆漿配著包子油條，來食堂吃早飯的人樂教職工看到過早的兩人，一個個瞪大了眼睛，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沒睡醒。
但是沒有人敢來打招呼，劉老在人樂一輩子，這威望可不是說說而已，很多現在的教職工甚至是劉老學生的學生，這都差著輩呢。
吃過早飯步入考場的時候，一路上原本沸沸揚揚的學生們一個個活見鬼一樣，瞪著眼睛張著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隨後陳紙出現在人樂考場的消息迅速傳遍了整個學校，一些已經考核過的學生聽說陳紙來了，紛紛跑到考場外看熱鬧。
一大早，人樂考場外的院子迅速被學生們擠得滿滿當當，幾乎所有的年輕男女都是俊男靚女，不少人舉著手機拚命的往考場內拍著。
明明是年關前的寒冬臘月，可在院子裏的學生站上半個鍾頭，一個個就都頭上冒汗了。
人樂的期末考核分為視唱練耳，填詞填曲和演奏曲目三個部分，陳紙今天和劉老坐在考核席上，進來的第一批學生差點沒暈過去。
陳紙啊，大神啊，還是自己的偶像，居然當考核老師來了？
另外一位更別說了，人樂你可以不認識自己的輔導員，也必須認識劉老。
幾個考核的老師看著一改往日作風的學生，規規矩矩的鞠躬問好後，又乖巧的站在前麵，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如果不是天天和這幫學生打交道，老師們還真以為都是聽話的乖寶寶。
膽戰心驚的學生們今天在劉老麵前居然一個紮刺的都沒有，有兩個學生被批了一頓，居然也虛心接受了，劉老偷偷瞅了一眼陳紙，心想今天是個什麽情況？人樂的學生什麽時候風氣都這麽好了。
藝術類的學生大多都算是放蕩不羈的性子，換句話說很多學生在表演的時候，都有些神經病的表現，這麽聽話還叫什麽藝術生？
一批考核完，劉老擺擺手，暫停了考核。
""小陳你覺得怎麽樣""？劉老轉過身子，皺著眉頭問道。
陳紙想了想，覺得沒什麽問題，就如實的說：""還好吧，這幾個學生水平都還不錯啊，尤其是填曲的那個小個子，一段歌詞都改了首位位置，詞尾變詞首，很有想法。""
一位戴著眼鏡的中年婦女帶著疑惑問道：""陳老師不覺得按照他的曲子演唱，很多句子都會變得不通順嗎？""
陳紙連忙擺擺手：""別叫陳老師，您叫我小陳就好。""然後笑著對她說:""可能我比較年輕吧，歌曲嘛，又不是寫作文，非得講究個平仄對稱，有些直白歌小學生作文都比他寫的好，這個我倒是認為歌曲有些變通，不算是壞事。""
盡管心裏對陳紙的話有些不同意見，出於對客人的禮貌，女老師並沒有出言反駁。
劉老想了想，招手示意讓第二批學生來考核。
一批一批的學生恭恭敬敬的考完就走，幾個考核老師覺得就算陳紙的意見自己並不同意，可看在劉老在場，期末考核又很順利的份上，心裏對陳紙還是很感謝，順帶著言語都客氣了很多。
兩個小時以後，上午的考核過半，這時候有十五分鍾的休息時間，幾名男老師打了招呼就急衝衝的跑到了走廊上，兩個小時的時間煙癮比較大的有些憋不住了。
劉老看了一圈，考場內隻剩下自己和陳紙兩個人，便拉著陳紙從後門離開進到了隔壁沒有考核的考場。
劉老也是個老煙槍，考場內的椅子被搬到了考核的考場裏，兩人點著煙就坐在桌子上，一句一句的聊著。
""我看你對那個高個子的女學生挺滿意的？""劉老說著話，陳紙有些懵的看了劉老一眼，這才反應過來這個滿意和自己想的滿意，不是一個意思。
劉老應該不是個老司機吧？
心裏念頭轉了幾轉，陳紙叼著煙，說：""您說的是她譜的那個曲子？""
看劉老點了點頭，陳紙反而問道：""那您覺得這個曲子有什麽問題？""
""嗨，其實我覺得聽起來還是挺好聽的，就是如果嚴格按照我們的教學大綱，鋼琴和貝斯就不應該一同出現，完全不是一種性質的樂器，這在我當年的時候，能被扣成負分。""
看著劉老嘴裏的煙圈，煙癮並不大的陳紙自認學不來，羨慕的看著煙圈慢慢變大，然後散成一團，逐漸消失。
""那劉老覺得這首曲子的貝斯，應該換成什麽樂器才能保證原有的風格，而且還不違背人樂的編曲教學大綱？
劉老沒想到陳紙會扔出這麽個問題，被晃了一下之後，認真的想了一會，知道煙燒到了煙屁股燙了下手指才回過神來，有些尷尬的看著陳紙：""還……還真想不出來。""
""這就是了，您覺得這首曲子聽起來很好聽，雖然違背了編曲的教學大綱，但是又找不出不違反大綱，還能夠替代的樂器，這就說明她的選擇沒有錯啊。""
""你小子，你這是詭辯，總不能隨便找幾個樂器，胡亂編個曲子，就說這是不能替代的吧？你得講出道理來。""
陳紙看著劉老有些想笑，哼哼了兩聲說道：""那您說我專輯裏的曲子，哪一首的樂器搭配是符合教學大綱的？""
劉老瞪著眼看著陳紙，氣呼呼的說道：""我就知道你準得拿自己舉例子，你是個怪物，隻能算個別現象，不能當普遍現象來做例子。""
這下陳紙有些認真的說：""劉老，我覺得教學大綱是有一定道理的，有些樂器，比如嗩呐和小提琴，這些放一起誰都不會選，這才是不倫不類，但是有些樂器並不是這樣的，隻要搭配合理，並不是不能譜出好聽的曲子，曲子這玩意，說到底咱們不能自娛自樂，歌迷們覺得好聽，那就有它存在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