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扇動了一隻翅膀
急於回到魔都準備新歌手決賽的陳紙卻並沒能走成,下午兩點到了燕京,按照計劃是準備在晚上乘機返回,沒成想來的時候好好的,回不去了。
還沒走出央視的大門,遠遠便看見劉老身邊的李助理等在了央視的門口,陳紙無奈的跟身邊的王新陽說:""你信不信我今天走不了?""
劉老在後台的話居然不是開玩笑的,這一點陳紙是真的沒想到,既然都將自己的助理派出來等在了門口,陳紙就知道這回是不去不行了。
車在馬路上行駛了不到十分鍾,一頭紮進了一條胡同裏,順著胡同的主路左右騰挪,足足半個鍾頭才停在了一家名為順義居的羊肉館門口,陳紙下車後李助理便將車開走,要不然這胡同馬上就能堵上。
半新不舊的木質大門隻開了半扇,台階上被磨得已經能照出人影了,店麵並不大,門口連個服務員都沒有。
跺了跺腳,側著身子走進了順義居,剛掀起厚厚的棉布簾子就聞到了很重的膻味,劉老正和兩個差不多年紀的老頭坐在桌邊聊著天,看見陳紙進來,連忙招了招手。
整個店麵也才五張桌子,都是隻能坐四個人的小桌,陳紙走到桌邊才看見,銅製的火鍋爐子裏的湯被燒的翻滾,幾碟羊肉被切成卷堆得很高,蘸醬的小碟一人一碟,四副碗筷擺放著整整齊齊。
劉老招呼著陳紙坐下,指著對麵的兩個老頭笑著介紹說:""老李老王,都是我同學和同事,在一起幾十年的交情,別見外。""
姓王的老頭頭發亂糟糟的,看見陳紙坐下,連忙拿起了筷子,扔進去一卷羊肉對著陳紙說:""等你小子半天了,先吃幾口在說話,餓了半天了,早饞了。""
李老倒是慢條斯理的擺弄著麵前的菜碟,邊夾起羊肉在銅鍋裏涮著邊對陳紙道:""別理他,急性子一個,你也別拘束,該吃吃該喝喝。""
陳紙就很佩服,尤其對於老一輩的人來說,不論什麽人什麽地方,有些老規矩守得是死死的。
陳紙沒有到的情況下,三個老家夥就幹喝著茶,就是不動筷子,如果放在現在的小孩身上,你來晚了怕是隻能來結賬了。
店麵雖然不大,味道卻出奇的好,老燕京的涮羊肉陳紙不是沒有吃過,可這家的味道明顯的更好吃,四碟羊肉很快就下了肚子,招呼著服務員再切二斤羊肉,等菜的功夫劉老才放下筷子和陳紙說起了話。
""我今天確實是拉壯丁,這回不是跟你講客氣,還真是算請你幫忙。""
看著劉老一臉正經,陳紙反倒好奇起來,對麵的兩個老家夥正在小聲爭論著什麽,看了看對麵,陳紙也將筷子放下笑道:""劉老別提什麽幫不幫忙,有什麽需要的盡管說。""
""那好,我就不跟你小子客氣了。""劉老鬆了口氣,陳紙在歌壇現在雖然萬人之上,但是坊間的傳聞裏是個不太好說話的,可能是不少拉關係約歌或者請代言的紛紛铩羽而歸,傳來傳去,就變成了陳紙不好說話。
不再遲疑,劉老有些嚴肅的說:""這兩天人樂做畢業匯演,學生們的水平……可能是我們年紀太大,有些跟不上潮流,可我們聽著怎麽都聽不下去,樂理和搭配都沒什麽問題,就是這歌寫的,唉……""
劉老一番話說的山雲霧照,陳紙聽得莫名其妙,完全不知所雲,也不知道該怎麽接茬。
對麵的李老似乎已經在爭辯中取得了勝利,聽了半截話頭以後不屑的對著劉老說道:""你有個啥不好意思說的,不就是這兩界的學生都學陳紙的寫歌風格,一個個的照貓畫虎,反倒寫的歌不是歌曲不是曲的。""
劉老被李老一口戳進了心窩子,臉上訕訕的有些掛不住,正好服務員上菜,這才稍稍化解了尷尬。
陳紙心裏想笑,沒想到自己竟然能將人樂給坑了這麽大個鍋,有些想笑又不敢當麵笑。
王老看著劉老有些掛不住,出來打圓場道:""小陳你是不知道呀,現在的學生是不好教,我們仨退休了,按說不該操這心,可老劉當了人樂幾十年的校長,實在是放心不下。""
劉老歎了口氣,拍了拍陳紙的手背:""我也不怕你笑話,現在的小孩你說他這裏不對,他能給你拽一串道理出來,張口就是陳紙就這麽寫,人家的歌首首都紅,我們還被噎的說不出話,所以我就琢磨著,你能不能明天到人樂,看看他們的畢業作品,給點意見?""
話都說道這個地步了,按照劉老現如今的歌壇地位,娛樂圈不少人都是他的學生,這樣跟陳紙說這事已經可以說是很低的姿態了,陳紙沒有猶豫的毫不含糊的就答應了下來。
這下子劉老心情大好,陳紙這兩年一飛衝天,不少人也將陳紙的歌曲作品翻來覆去的解剖研究,可對於陳紙的音樂理論支撐和體係還是摸不著頭腦,大喜之下的劉老甚至提出了陳紙在人樂住一晚,晚上找幾個人好好聊聊的提議。
一個事是事,兩個事也是事,陳紙照單全收,隻把劉老樂的胃口都好了很多。
人樂在整個歌壇的地位可以說和北影在電影圈的地位一樣舉足輕重。
華夏唯二的音樂學院,人樂上樂兩分天下,但是無論是曆史底蘊,師資力量,國家扶持以及學校校友方麵,人樂可以說是完勝上樂,僅僅是人樂的美聲唱法的學生,幾乎都會被國家各大歌舞劇團照單全收。
而且人樂出來的學生們從政的也不少,娛樂圈的很多官方協會裏人樂的學生們很多擔任要職,這麽些年下來,人樂校長的影響力可以說在歌壇是舉足輕重。
劉老擔任了人樂三十多年的校長,退休後又在歌壇官方性質的協會擔任會長,無論是口碑還是為人都是被人尊敬和讚賞的,這一點在歌壇盛典上,陳紙已經是領教過了。
一邊涮著羊肉和幾個老家夥聊著天,陳紙一邊思考著劉老的話。
居然學校的學生們都開始學習自己的樂器搭配和寫歌的風格了?自己已經是扇動了蝴蝶的一隻翅膀,那麽以後的歌壇,會不會因為自己,有更大的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