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 先下手為強
「什麼事?哭哭啼啼的成何體統?」
正在批閱奏章的濯無華皺著眉,不悅地看了眼精心裝扮過後的張妃,眼底劃過一抹幾不可見的厭惡。
這張妃仗著她是護國候的嫡女就侍寵而驕,要不是他目前勢力不穩,需要護國候身後勢力的支持,早就把這討厭做作的女人給打入冷宮了。
看到濯無華不愉的神色,張妃也知道今天是逾矩了,濯無華平日的確是很寵她,可是在處理政事的時間是絕不允許她打擾的。
可是當她知道宮裡來了一個讓濯無華令眼相看的女人,她就有了強烈的危機感,當下顧不得濯無華的禁忌就沖了過來。
「是臣妾的錯。」張妃連忙掖了掖了眼角好不容易逼出來的眼淚,透過絲絹偷偷的觀察著濯無華的神情。
濯無華見張妃很乾脆的認了錯,神情稍緩,淡淡道:「好了,既然來了,就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吧。」
「皇上……嗚嗚……」張妃見濯無華願意聽她的,大喜過望,她就說自己深得濯無華的寵愛,濯無華怎麼可能不聽她訴苦呢!
哼,那個小賤人,就等死吧。
「皇上您看!」
張妃說著讓貼身的宮女拿出了一堆的衣服放在了濯無華的書桌上。
望著一堆女衣扔在了書桌的奏章上,濯無華臉上大變,怒道:「張妃,這是什麼意思?」
張妃這時才發現自己做了多麼蠢的事,竟然把自己的衣服放在了奏章上,這簡直是渺視帝威啊!
她嚇得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哭道:「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實在不是臣妾的錯啊。」
濯無華不怒反笑了,一字一頓道:「不是你的錯難還是朕的錯不成?張妃,是不是朕太寵你了,寵得你都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朕倒要問問張候爺,張妃拿些女人的衣服放在朕辦公的書桌之上是張候爺的意思還是張妃你自己的意思!」
張妃嚇得臉都白了,濯無華真要是問了出來,那豈不是把張家置於死地了?
作為候爺指使妃子將女子衣服放在龍桌之上,那是赤裸裸的渺視,渺視聖威那等同於叛逆啊,那等於是告訴眾人,張家從來不把濯無華放在眼裡!
可想而知,父候知道了這件事,只會直接把她殺了向皇上表忠心。
不過如果她說是自己的意思,自己也是逃難大不敬之罪,打入冷宮那是輕的。
不,她不要啊,她還要當皇后呢,怎麼可以進冷宮呢?要是這麼進了冷宮還不得被那些恨她的妃子笑話死?
「皇上……」她悲凄凄的叫了聲,淚流滿面,一對濕漉漉的大眼瞟著濯無華。
這本是她平日慣用的伎倆,每次濯無華看到她這般的模樣都會心疼一番,她也因為這模樣而借濯無華的手處置了好些個妃子,她相信濯無華應該還是能吃她這一套的。
果然,濯無華看到她這模樣后,臉上露出了憐惜之意,不過稍縱即逝,又恢復了冷硬。
張惜心頭一喜,她知道皇上對她還是有感情的,只要她找出一個合理的解釋,相信皇上能饒了她。
她哪知道看到她這樣子,濯無華心中厭惡無比,甚至腦海中立刻閃現出白晨兮的模樣來,她在被他抓住時也是這般泫然欲泣,可是那個女人這般小模樣卻真的讓他心疼了。
再看看張妃的樣子,簡直是讓他噁心的要吐,太做作了,真是貨比貨要扔,人比人要死!
他垂下了一對神情莫測的墨眸,將所有的情緒盡掩其中。
張妃現在還動不得,護國候正蠢蠢欲動,張妃可是一個很好的棋子!
想到這裡,濯無華假裝氣惱道:「你說,讓朕如何饒過你?」
這語氣卻明顯是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意味,讓張妃大喜過望,她連忙申辯道:「「皇上,真的不是臣妾的錯,臣妾是被人氣的,要怪就怪氣臣妾的人!」
「氣你?這宮裡還有能讓你生氣的人么?」濯無華似譏似嘲的來了這麼句。
張妃的心咯噔一下,這是什麼意思?難道皇上知道她暗中排除異已,下狠手的事了么?
她小心謹慎的偷看著濯無華的臉色,見濯無華臉色無異,遂放下心來,想來是濯無華的無心之言,眼珠子轉著想著怎麼開口。
濯無華見她變化多端的表情,不禁冷笑了笑,張妃在宮裡排除異已,殺害妃子,自以為做得神不知鬼不覺,殊不知,這事他知道的一清二楚,甚至有些時候還是他有意促成的!
要知道那些妃子不過是一些大臣強塞給他的,有利用價值時他就寵上一段時間,沒有了利用價值,他還留著做什麼?!
這些女人他自然不能親自動手,既然有張妃這麼一個送上門的利刃,他又何必不物盡其用!
而且這些妃子的存在是直接影響到這些大臣的利益的,死了自然讓這些大臣心中惱火不已。
所以每次死了一個妃子,他就會讓人透出風聲告訴這些大臣,他們的女兒都是被張妃下手殺害的,那些大臣怎麼不恨死張妃?恨張妃不就連帶著恨護國候么?
不過象張妃這麼好用的棋子,他當然是不會輕易放棄的,所以他一邊縱容著張妃殺害那些妃子,另一邊卻幫著張妃做善後的工作,讓大臣們恨歸恨卻抓不到張妃的一點把柄!
只有這樣他想離間哪個大臣與護國候的關係,他只要寵幸哪個大臣的女兒多次,張妃必然會那大臣之女痛下殺手。
如此護國候漸漸成了眾矢之的而不自知!他倒要看看到那時沒有了羽翼的護國候怎麼謀朝篡位!
這就是他寵著張妃卻不動張妃的原因,張妃可是他的一步妙棋呢!
可嘆護國候怎麼也想不到,本是把女兒送入宮來迷惑他的,卻反而被他利用為護國候樹敵無數!
但寵可以寵,關鍵時候也得打壓一下,免得這張妃真得無法無天,招了眾怒,被人尋了別的錯處,令他失卻這個絕妙的棋子。
「皇上……」張妃見濯無華只是看著她,一言不發,神情淡漠眼底黑沉,卻看不出一絲的表情,不禁有些忐忑不安。
「好了,地上涼,起來吧。」
濯無華淡淡地說了句。
張妃大喜,她就說皇上最心疼她了,她連忙站了起來,卻再也不敢讓衣服呆在書桌之上,抱起了衣服扔到了宮女的身上,隨手拿起一件道:「皇上,您看,這可是您賞賜給臣妾的雲錦,全國只有這麼一匹布呢,現在都成這樣了,臣妾還怎麼穿啊?」
濯無華漫不經心的看了過去,一見之下差點噴笑了出來,這還真是那丫頭能幹的出來的事!
只見那件華美無比的衣服正中流了一圈似尿跡般的圖案,暈染開來讓粉色的花底現出了黃色的痕迹。
「這是……」心裡已然在瞬間明白了是怎麼回事,臉上卻露出了不解之色。
「這就是那新來的秀女,被您貶去浣洗房的白晨兮洗的!」
張妃氣憤不已,這是她最喜歡的一件衣服,當初可是磨了好久濯無華才賜給她的,她才穿了沒幾回呢就被糟踏成這樣子了,簡直是可惡之極,今日不殺了那個膽大妄為了白晨兮,她就不叫張莉!
張妃的眼中閃著邪惡的光芒,緊緊地盯著濯無華的表情。
要知道她之所以拿著這衣服來找濯無華主要是想試探一下在濯無華的心裡白晨兮的位置如何,要不以她現在的身份,洗壞了她的衣服,她只要說一聲就可以把白晨兮亂棍打死了。
可是聽說白晨兮是崔總管親自送入浣衣局的,她怕白晨兮對於濯無華另有不同的意義!
不過一旦讓她試出濯無華對白晨兮有別的想法,那麼她一定要讓白晨兮象那些已死的妃子一樣神不知鬼不覺的死去!
因為她絕不允許有人超越她在濯無華心中的地位。
「白晨兮?」濯無華凝神想了想,搖頭道:「沒印象!」
隨口對崔公公問道:「小崔子?你知道這個白晨兮么?」
崔公公汗啊,我能不知道么?都打了您一個耳光了,您這就忘了?啥時皇上您這麼不記仇啊?
臉上卻露出恭敬之色道:「皇上國事繁忙可能忘了,確實是皇上把白晨兮貶到浣洗房的。」
「朕因何事貶她?」
「她……」崔總管想了想道:「白小姐本是地方上舉薦的秀女,進得宮來就因身體不適暈了過去,皇上恩典賜她宮殿休息,不想她竟然打破了宮裡的東西,皇上一怒之下將她貶入了浣衣局。」
「噢,你這麼一說,朕倒還真是有些印象了。」濯無華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
崔總管摸了把冷汗,皇上真是裝腔作勢的高手啊。
剛才他所說的也是深思熟慮過的,因為白晨兮進得宮來的一切都沒有瞞過任何人,所以就算他不說,張妃也是會知道的,只是到了玉辰宮后的事,張妃是怎麼也不知道的,甚至問不出來,玉辰宮裡的宮女太監都是皇上親手培養出來的,怎麼可能被張妃套出什麼話呢?何況還事關皇上的威儀,除非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膽敢胡說八道!
張妃聽崔總管所說的基本跟她了解的沒有什麼差異,遂放下心來,想來這個白晨兮對皇帝不是那麼重要的。
一個小小的浣衣局的宮女竟然敢壞了她的衣服,簡直是活膩歪了!
想到這裡,張妃美麗的眼睛里露出了狠毒之色,殺機輕閃。
她眼中的狠意自然沒有逃過濯無華的眼睛,他想也不想的警告道:「別動她。」
「為什麼?!」張妃條件反射地問出這句話,剛問出口看到濯無華陰冷的眼神,頓時嚇得低下了頭。
「難道朕做事還得給你一個交待不成?」
「不……不……不是的!」
此時的張妃恨不得給自己一個響亮的嘴巴子,她怎麼這麼蠢問出了這句該死的話?
雖然濯無華很寵她,可是她更知道濯無華的寵是有底線的,象她現在這麼毫無顧忌的質問濯無華的命令,以濯無華的性格怎麼可能放過她?
她結巴結巴道:「臣妾不是那意思……臣妾只是奇怪……奇怪皇上既然對她沒有印象,怎麼又不準臣妾懲罰她!」
「朕做事自有道理,難道還要張妃批准不成?」
「不,不是……」張妃只覺越描越黑,乾脆不敢再說一句話了。
濯無華冷眼盯著她看了半晌,才道:「好了,你起來吧,不過說你一句,你又何必嚇成這樣?難道朕是老虎還能吃了你不成?」
聽了濯無華似乎緩和的話,張妃這才長吁了口氣,嬌滴滴道:「都是臣妾的錯,是臣妾逾矩了。」
「好了,下不為例,那白晨兮身上有一些朕想要知道的秘密,所以你不要動她知道么?」
「知道了。」張妃聽了這解釋才心頭大定,待見濯無華神情緩和,膽子又大了起來,嬌笑著將柔軟的嬌軀靠向了濯無華。
「皇上……」她嗲嗲的叫了聲,一隻柔若無骨的小手伸向了濯無華的衣襟上,輕輕的划著衣襟上的花樣。
那手下的力量不重不輕,卻剛剛讓衣服摩擦著濯無華的皮膚,讓濯無華有酥酥痒痒的感覺。
她的小手正往衣襟里去時,卻突然被濯無華一把抓住,就在她心頭微驚之時,頭頂傳來濯無華似笑非笑,又磁性溫柔的聲音:「怎麼?愛妃想要了么?」
「皇上……」張妃面紅耳赤,雖然她是想勾引濯無華,可是被這麼赤裸裸的說出來,她也是難為情的好不好?
「怎麼?難道是朕理解錯了么?」濯無華的聲音更加的邪魅了,彷彿是千年的醇酒醉了張妃的心。
她的鼻尖全是濯無華身上的淡雅清香,耳朵聽到的是濯無華溫柔似水的聲音,而腦海里全是與濯無華在床上顛鸞倒鳳時的歡愉。
想著想著,她就臉紅如禇,連身體也癱軟在了濯無華的懷裡。
此時她要是抬頭看,就會看到濯無華眼底的冰冷與不屑。
「皇上……這時養心殿呢,做這種恐怕不好吧?」心情蕩漾的張妃明明是高興得快瘋了,卻還為了顯示自己的高貴,嘴裡拒絕著。
只是她臉上卻泛著桃紅之色,將另一隻小手伸入了濯無華的衣襟,嬌柔無力的輕哼著。
那架式是想在這裡跟濯無華成就好事了。
就在她春情蕩漾之時,濯無華卻突然推開了她,一臉正色道:「既然愛妃不願意就算了。」
濯無華的體溫瞬間離開,讓張妃失落不已,尤其是在聽到濯無華的話時,她更是恨不得一巴掌把自己打個口吐鮮血,這賤嘴,明明千情萬願的,非說得這麼正經做什麼?
她服侍皇上這麼久了,還沒有懷上孕,要是這次懷上了,那她就是未來的皇后了。
她真是傻了么?這賤嘴!
「皇上……」她委屈不已地看著濯無華,幽怨的眼神似泣非泣,勾人心魂。
濯無華微微一笑,手輕撫了撫張妃的下巴哄道:「好了,朕還有奏章要批,晚上朕去你那。」
「是,皇上!」張妃聽了這才轉嗔為喜,當下也不打擾濯無華辦公,行了個禮帶著那些衣服得意洋洋的走了。
看著她迤邐嬌柔的身影越行越遠,濯無華冷笑了笑。
「小崔子,打水來!」
崔總管立刻命令人打上上好的泉水,自已則走到了濯無華身邊將濯無華的外衣脫了下來。
他就不明白了,明明皇上跟張妃恩愛異常,甚至在床上勇猛不已,可是每次皇上碰過張妃時,為什麼還要把衣服換了,手洗了呢?
待濯無華洗過手后,才對崔總管道:「晚上朕擺駕茉莉宮。」
「是。」崔總管應了聲,在侍寑薄上記了一筆。
「對了,白晨兮過得怎麼樣?可還適應?」
濯無華漫不經心地問了聲。
崔總管嘴角狠狠的抽了抽,這還用問么?那位主可是適應的不能再適應了!這不連張妃的衣服都敢動手腳,還有什麼她不敢動的?
還未等崔總管回答,濯無華卻笑了笑道:「問你這話也多餘,看看張妃的衣服,就知道她是過得如魚得水。」
「是。」崔總管想了想只應了這聲。
「去,別讓她太閑著了,免得她越來越離譜,這可是皇宮不比外面。」
「是。」崔總管聽了眼皮眨了眨,這是什麼意思?皇上到底是想折磨白晨兮呢,還是說想討好白晨兮?
這帝王的意思真是不好捉摸啊!
崔總管行了個禮退出去,待走出門后,竟然發現張妃還有御花園中,正站在花樹之下對著他淺淺的笑。
心裡咯噔一下,連忙快走了數步,對著張妃行了個禮,笑道:「娘娘還未回茉莉殿啊?」
「怎麼?崔公公這是趕本宮走么?」
崔公公愣了愣,陪笑道:「娘娘誤會了,奴才只是跟娘娘套個近乎而已。」
「撲哧!」張妃笑了起來,啐道:「好了,崔公公,不過是本宮跟你開個玩笑,你倒當起了真來了。」
「呵呵。」崔總管露出了憨厚的笑,那模樣倒象個忠厚之人。
張妃眼一閃,壓低聲音道:「崔公公,明人不說暗話,本宮在這裡確實是等你的。」
崔公公露出了受寵若驚之色:「不敢當,不敢當,娘娘但凡有所吩咐,只要是奴才能做到的一定為娘娘辦到。」
「瞧崔公公說的,您可是皇上身邊的總管公公,本宮怎麼能當你是奴才呢?」
張妃露出了親切的笑容。
崔公公謙虛道:「那是娘娘抬舉了,在主子面前奴才就是奴才。」
張妃滿意地笑了笑:「行了,咱們不說這些個了,對了崔宮宮,本宮問你,你跟那個白晨兮很熟么?」
「不熟。」
崔公公想也不想的就否定了。
「那怎麼本宮聽你為了白晨兮有意交待了浣洗局的嬤嬤?」
張妃的眼直狠狠地盯著崔公公,彷彿要看穿崔公公的心靈。
崔公公很自然的笑道:「娘娘既然問起了,那麼奴才就實說了,這都是皇上的意思,至於為什麼這麼做,奴才就不知道了,娘娘要實在想知道,就問皇上好了。」
滑頭!
張妃暗罵了聲,知道崔總管是個人精,一心向著濯無華,就算她問也問不出什麼子丑寅卯來。
皮笑肉不笑道:「既然崔公公看不起本宮,那本宮就不多打擾崔公公了。」
崔公公臉皮一緊,這張妃是記恨上了自己了。
就在張妃轉身欲走時,崔公公突然叫道:「娘娘……」
張妃心頭一喜,看來崔公公是想說出白晨兮與皇上真正的關係了。
誰知道崔總管只是道:「皇上今夜會去茉莉宮,請娘娘點上玫瑰香,皇上最近喜歡這種香味。」
聽到崔公公說得不是白晨兮的事,張妃失望不已,而更讓她生氣的是該死的崔公公一個閹人,竟然還敢威脅上自己了!
說什麼玫瑰香的事,其實就是暗中警告自己,皇上晚上進誰的宮裡,他是有權左右的。
該死的閹人,竟然敢左右皇上招寵妃子的意願!
不過張妃氣歸氣,恨歸恨,也知道崔公公是皇上身邊親信太監,確實掌管著翻牌的權力,如果他起了黑心,將來把她的名字一直放在最不顯眼處,那麼她就算等到了白頭都等不到皇上的寵幸了。
這種事在前朝一直就有,有的宮女進了宮得了帝王一次臨幸后,因為沒有買通叫牌的太監,從此就獨守空房,從青絲到白髮只是苦度歲月罷了。
想到這裡她按住了怒意,笑道:「謝謝公公了。」
說完帶著宮女往茉莉宮走去。
走到一岔路口,她的腳步突然停住了:「走,改道去浣衣局!」
她對皇上的措詞是一個字也不信,以她女人的直覺,必然是皇上對那白晨兮有了意思,而白晨兮不知道做了什麼得罪了皇上,所以皇上才一怒之下將白晨兮貶到了浣洗局。
目的就是為了讓白晨兮知道,沒有了皇上的庇護,她就是鳳凰也只能當野雞!
這是逼白晨兮就範呢!
她倒要看看是什麼樣的女人讓濯無華這麼上心,如果長得美,那麼……
她臉上露出了猙獰的笑。
一行人往浣衣局而去。
而此時的白晨兮正把浣衣局搞得雞飛狗跳。
「快,快抓啊,不然把娘娘們的衣服毀了,就糟了。」
白晨兮手裡拿著一個蘋果,一面啃,一面指揮著胖嬤嬤去抓那隻不知道哪來跑來的野貓。
胖嬤嬤跑得氣喘吁吁,一面跑,一面罵罵咧咧:「你這該死的貓,一會抓到了你就吃你的肉,扒你的皮,抽你的筋,看你還敢不敢折騰本姑娘!」
「撲哧!」
白晨兮一口蘋果全噴了出來,這都四十多歲還是自稱姑娘?不會是老妖怪吧!
她不知道雖然一些沒有被皇上寵幸過的宮女到了二十五歲會被放出去,但有些宮女就算是沒有被寵幸,到了二十五歲也不願意出宮的,因為這些宮女家人都不在了,出了宮她們根本沒有生存的能力!
唯一的一條出路就是嫁人!但是以她們的年紀出了宮也不可能嫁到好的男人,一般也只能當貧苦人家的填房什麼的,她們在宮裡見識慣了,見多的是人間的富貴,看多的是俊男美女,怎麼還可能看上下里巴的男人呢?
所以她們還不如就留在宮裡,說不定侍候好了哪個娘娘做了管事的嬤嬤,那比出宮嫁人可來得強百倍了。
胖嬤嬤就是這樣的人,她長得本來就胖,家裡也沒有親人了,所以她還不如留在宮裡當浣衣局的嬤嬤,過得十分的舒服。
胖嬤嬤自然是聽到了白晨兮那譏嘲的笑聲,要是別人她早就一個嘴巴子煽過去了,可是這位主不是常人,連皇上都能直呼其名的,就算借她千百個狗膽也不敢打白晨兮。
她只能當沒聽到,繼續驅趕著那隻討厭的野貓,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這隻野貓就是死活不走,也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葯,怎麼打它它除了竄就還是竄。
白晨兮看著白貓撓過一盆又一盆的錦衣,聽著胖嬤嬤一聲比一聲高的急吼,百無聊賴的勾了勾唇。
「唉,」她輕嘆了口氣,那昏君什麼時候會把她放了呢?她在這宮裡快憋死了。
就在她準備把蘋果扔掉時,聽到外面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她心頭一動,凝神傾聽。
「娘娘,這就是浣衣局,白晨兮就在這裡面。」
「嗯,打開門!」
白晨兮唇間勾起了一抹冷笑,原來是那色狼皇帝作了孽,那些鶯鶯燕燕找她麻煩來了。
她的眼落到了正趾高氣揚上竄下跳的野貓,突然唇微動了動,那貓耳一下支愣了起來,呆在那裡不動。
「好啊,你這個畜牲,讓本姑娘抓著了吧!」
胖嬤嬤見野貓突然不跑了了,還以為野貓跑累了,大喜過望,一個箭步撲了上去。
就在她撲到野貓時,浣衣局的門吱的打開了……
野貓竟然蹭的一下在離胖嬤嬤一指的距離飛了出去。
「畜生!」胖嬤嬤對著野貓跑的方向大罵了聲。
這時只聽一道凄慘的女聲響徹天空「啊,本宮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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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汝恆表示很蛋疼……
打人不打臉,誰敢動她的臉蛋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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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降臨,前世舊仇,滅國之恨,
她該如何執掌乾坤,一併向他討回?
宮闈險惡,人心難測,更是各色美男齊聚,
且看她如何從一個小「公公」霸氣逆襲,
成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司禮監掌印太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