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0 王蓮花的下場
眾人看清,兩個男人幾乎是憑空之中冒出來,落在了李夫人的面前,將那城主用掌風震了回去。
能將玄階的城主一掌就震回去,可見那兩人的實力有多強大。
開口的那個男人,身著白衣,如蓮花清雅,世間難尋秒人,另一個身著黑衣,一臉面癱,持劍冷冷地看著周遭一眾人,這黑白雙煞如保護神一般地護在李夫人的身邊。
眾人看那兩個男子,均是非同一般的氣度,定都是不是凡人。
這突如其來的保護,讓李夫人受寵若驚,忙看向那兩人,但這兩人她都未曾見過,不由得疑惑。
白蓮花笑吟吟地道:「不用怕,李夫人,有我在,他們傷不了你。」
歐武臣未曾說話,但是他手中之劍卻從未放鬆,目光一直冷冷地盯著場中的兩個玄階修武者,便是那錢宗主和城主。
白蓮花笑吟吟地對袂闕道:「這位,額,叔叔你有什麼疑問就大膽地說出來吧,有我們護著,他們休想再亂動手!」
話說,這『叔叔』是不是太年輕了?怎麼看都不過二十五!
但他是鳳棲梧娘親的表弟,便就是鳳棲梧的娘舅了,也就是他顏如壁的娘舅了。
白蓮花這樣想著,便覺得這聲叔叔喊得不冤,雖然那叔叔如今也不過才二十齣頭的模樣。
袂闕看不見情形,但聽得七七八八了,對著那聲音的來處抱拳道謝:「不知道二位是何方高人,袂闕在此謝過了。」
歐武臣也說話了,「我兄長乃是風丞相門生。」
原來如此——
袂闕聽兩人的身手不凡,定是個有名之人,當下便也放心了,派了個丫頭去將李夫人扶了起來,帶到一邊好生伺候著,他轉身對著城主的方向,道:「城主大人,我方才說了,這件事情處處是疑點,等尋到了名醫將鳳老爺醫治好了,真相自然大白。」
城主有些忌憚歐武臣和白蓮花,這兩人的實力可是很強的,不由得猶豫不決。
那王蓮花可就不樂意了,眼看著李夫人就要上木驢了,她高聲憤怒道:「你住口,你們都是什麼人?我鳳家之事何時輪得到你插手!都是多管閑事!」她轉身便對城主道:「城主大人,這兩人定然是鳳棲梧那孽種請來的幫手,定要拿下他們!還我家老爺一個公道!」
「笑話,你若是能拿下我們,也算是你的本事!」白蓮花風度翩翩地甩開了一面蓮花白玉扇,又開始風騷地扇了起來。
鳳簫旎痴痴地看著那突然出現的歐武臣和白蓮花,此時聽見王蓮花的呼聲,才回了神來。
雖然是絕美的男人,但也不能讓他們攪合了她們母女的好事。
忙將那求助的目光投向了錢宗主,那錢宗主得令,立馬就飛撲向被護在一邊的李夫人。
但他的身子還在半空,便被一面白玉扇如影隨形地追了上去,他深感身後惡風來襲,大驚失色,忙一個扭身,避過了那白玉扇,但發冠卻被那扇子給生生地削斷了,留下他滿頭亂髮。
但此時他該慶幸的是自己的腦袋還在。
那玉扇又穩穩地回到了白蓮花的手中,依舊是扇得風騷無比,看著那錢宗主笑著。
袂闕一聽此人似乎是功力深厚,更是信心十足,朗聲對眾人道:
「這件事情確實是疑點眾多,且不說那書信之事,單憑時間便說不過去,王夫人口口生生說棲梧和我表姐夭折的兒子都是王老七的孽種,世人都知曉,鳳老爺曾經為官幾載,後來才退隱,那夭折的兒子是出生在京城,在此之前,鳳老爺一家幾年未曾回歸故里,我表姐又如何與那王老七偷情生子,這純粹就是污衊!」
眾人也紛紛稱是,王蓮花臉色極其不妙。
袂闕又道:「我姐弟二人家遭劇變,幸逢鳳丞相憐我姐弟凄涼,拯救我們於饑寒之中,袂闕自當是感激不盡,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我對風丞相,對即墨家族都唯有感恩之心,何時起那謀害家產的惡毒之心,王夫人如此詆毀污衊,是何居心?」
袂闕的品行那是全城人都知曉的,當初袂闕的養父病死,養母殉情而去,留下他繼承家族,旁系的叔伯以他是養子為由,奪他大部分家產,他也未曾言語,只是守著養父母給的最後一點家業,雖然沒有明珠一般的眼,卻有明珠一般的心,將這僅剩的家業摸索著壯大,贏得了城中百姓的尊重,眾人自然是不會相信他會做出那種事情。
「看來這件事定然是另有隱情啊,等鳳老爺醒來之後再說吧。」
「若是現在便將李夫人處以極刑還真是說不過去啊!」
「至少,也得找到風三小姐回來滴血認親再做決斷不遲。」
袂闕在城中的人緣極好,他的話得到了眾人的一致贊同。
但李夫人卻不想鳳棲梧回來趟這趟渾水。
城主也有些為難了,若是等那風蒼穹醒來,一切都晚了。
不過,那風蒼穹沒有他的解藥也醒不過來,等那鳳棲梧回來滴血認親,大家便就什麼都知曉了!
李氏還是一樣要死,這鳳家的產業,也還是屬於他的!
王蓮花一看這眾人都口徑一致了,眼中淚花一閃,跪地便『哇哇』大哭,「我苦命的老爺啊!被那不知廉恥的賤婦所騙,養了別人的孽種十幾年,那孽種還害死了自己的親生女兒,如今我卻連收拾那孽種和賤婦的機會都沒有,我沒臉見你啊老爺!我乾脆死了算了!」
說罷,便以頭搶地,一邊的鳳簫旎見此,也是隨著母親,母女倆哭著便要尋死。
城主大怒,「李氏罪惡滔天,若是本城主治不了她,這城主便是白做了!」
李氏弄不死,鳳家的財產便遲遲得不到,城主急了,卯足了勁頭就欲和白蓮花歐武臣死拼。
卻聽一道如天籟完美,卻又冷森至極的聲音從天際傳來,「誰敢動我鳳棲梧的娘!」
眾人抬頭向上看去,袂闕的眼睛瞎,但聽力極准,一下子就聽出了那聲音的主人,心中歡喜,但也不由得心虛一沉。
她還是回來了,此次回來,她恐怕要面對一些她想象不到的事情也不想接受的事情。
她都這麼大了,有些事情,不得不跟她坦白了。
眾人看到,那刺眼的日光之中,一女子攜一長劍緩緩落入眾人的視線之中。
那女子,鬢髮如柳陌,身姿如驚鴻,面若冷霜,美得驚人,瞧得眾人都回不了神,此起彼伏地只剩下抽氣之聲。
這是那傻子鳳棲梧?那一直流著口水滿臉麻子紅斑的鳳棲梧?
那傻得會在爹爹的生辰宴上脫光衣服跳舞的鳳棲梧?鳳棲梧落地,一地的驚塵散開,模糊了她那若冰霜凌厲的絕美臉龐,她看見李夫人被人護在一邊治傷,他看見袂闕在為她母親據理力爭,她看見白蓮花和歐武臣護在她母親身邊,也看到了那毀她母親清白害她母親生命的王蓮花母女倆!
對於王氏母女的厭惡,如今已經完完全全成了恨!
竟然敢對她的母親下手,便留不得她們了!
乍一見如今這脫胎換骨的鳳棲梧,所有人都驚呆了,那王蓮花也是看了半晌。
鳳棲梧的毒都是她親自埋下的,她腦袋和容貌早就毀了,現在這模樣既不醜也不傻,怎麼可能?
她醒悟過來,便突地驚呼道:「這就是那孽種,快抓住她滴血認親,所有的真相就大白了!」
還真是有不怕死的人前來要抓鳳棲梧滴血認親,這一次王蓮花得意了,以為自己穩操勝券勝利在握了。
只要鳳棲梧一出現,一滴血認親,李氏和她就是必死無疑,她知道,鳳棲梧根本就不是風蒼穹的親生女兒,當初風蒼穹遇見李夫人的時候,她就已經不是完璧之身了,成親沒九個月就生了鳳棲梧。
為了瞞下這件事,風蒼穹貶退了所有知情之人,為李夫人遮掩,但王蓮花卻是知道得清清楚楚。
還有那夭折的兒子,也不是夭折,她偷偷看到李夫人派人將那孩子趁著夜色從後門送出去,換回來一個死的男嬰。
只要證明鳳棲梧不是風蒼穹的女兒,李氏和鳳棲梧就死定了!鳳家的財產,就是屬於她一個人的了!
鳳棲梧冷冷地看著那窮凶極惡撲上來的眾多惡狗似的人物,未曾言語,只是冷冷地轉身,收了劍走向她期盼已久的李夫人。
「嗷——」
一隻麒麟般的巨獸跳了出來,對著眾人一頓咆哮,將那些惡人喝退了幾步。
「棲梧,你不該回來的——」
還未走近李夫人,便聽見李夫人低低地哭了一聲。
「娘——」
看到至親之人,縱然是再強的人,心腸也軟了,鳳棲梧兩步便撲過去,抱住了李夫人,看著她臉上的傷痕,雖然不是很嚴重,卻道道刻在她的心上。
眼中是止不住的溫熱液體,前世的自己對於父母的印象比家中膳房的看門狗還淺,他們給她的只有無盡的冰冷,但風蒼穹和李夫人給鳳棲梧的,卻是一個從未有過的溫馨體驗,讓她知曉了什麼是親情,什麼是父母之愛。
「我的女兒啊,讓娘好好看看你,」李夫人認得這就是鳳棲梧,縱然是滿臉的紅斑麻子沒了,但那眉那眼都是她,就是她的女兒鳳棲梧,看到如此美麗的女兒,李夫人又不禁淚落滿面,「我的女兒,真好看,真好看。」
鳳棲梧擦擦李夫人的淚水,「放心吧娘,爹沒事,你也不會有事的,女兒定為你洗刷冤屈。」
李夫人還是搖頭,捧著鳳棲梧的臉,痛心地問:「那簫和真的是你害死的嗎?」
「我沒有害她,是她自取滅亡,為南幽王所殺!」鳳棲梧狠狠地道。
她知道李夫人對王蓮花的兩個孩子一直都是視如己出,她才會借藺睿的手殺鳳簫和。
果然,李夫人搖著頭,越發的淚流滿面,「棲梧,她怎麼說也是你的親姐姐,你爹的親女兒,就算她真的做錯了,你也應該為她說說情啊,你們都是鳳家的子嗣啊——」
鳳棲梧握住了她的手,道:「娘親,你不懂,別人要我死,我豈能讓她活?」
說著,她對袂闕也道了一聲:「小舅舅,謝謝你。」
袂闕也摸索著走了過來,在鳳棲梧的記憶之中,這位小舅舅有著溫柔的手,將她抱在懷中哄著入睡,他的笑如山泉清澈,如暖風拂面,是個能讓人從心到靈魂都溫暖的人。
袂闕摸摸鳳棲梧的頭髮,從那頭髮摸到臉,摸著那熟悉的眉眼輪廓,袂闕笑開了聲,「棲梧,你長大了。」
那熟悉的溫暖讓鳳棲梧很是依戀,以往自己便時常傻兮兮地蹭在他懷中,要他講故事。
「棲梧長大了,有實力保護自己,保護娘親爹爹,也保護小舅舅你了。」
袂闕笑著,如此溫暖,卻令人心碎,鳳棲梧時常在想,為何世上就沒有那絕對的完美呢?這麼一個天人,卻看不見這世間繁華,可嘆可嘆。
但現在不是感傷這些的時候!
鳳棲梧收斂了情緒,轉身看向了那王氏母女和城主,以及一眾指證李夫人的家丁丫鬟,以及那所謂的姦夫王老七!
方才還有些溫熱的眸瞬間便成了一片冰冷。
花臉貓還在和眾人『嬉戲』,見鳳棲梧走來了,便一尾巴將那幾人拍飛了。
鳳棲梧走向王蓮花和鳳簫旎,凌厲的眼風看向那母女二人,冷冷問道:「你們可曾親眼看見我母親與那王老七偷情?」
王蓮花未曾想鳳棲梧竟然有這般的能耐,總覺得她跟以往完全就是兩個人了。
她想著自己握著的把柄,頓時底氣十足,朗聲道:「是,你這見不得光的孽種,你根本就不是老爺的親生女兒,你根本就是你娘跟那王老七私生的孽種,你明明知道自己是個孽種,身份低微,竟然還害死了我的女兒,你簡直就是——」
鳳棲梧不理會王蓮花那一臉的被企鵝,轉頭走向了跪在地上的王老七,一個猥瑣至極的肥胖男人,渾身的肥油,比他攤上賣的豬還豐腴幾分,偶爾大著膽子偷看鳳棲梧兩眼,那眼中也藏著猥瑣的貪慾。
就憑這模樣,李夫人怎麼會看得上?風蒼穹年輕的時候可是遠近聞名的美男子,李夫人更是人間絕色,更生出了鳳棲梧這等貌美的女兒,這王老七跟風蒼穹有可比性?
找這麼個人來誣陷自己的母親,可真是愚蠢之極。
鳳棲梧居高臨下地問那王老七,「你來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男子眼珠子轉了幾圈,看向了城主,見城主對他使了個眼色,他便猛撲而去,死死抱住了鳳棲梧的大腿:「女兒啊,我真的是你的爹爹啊,原諒爹這麼多年不敢認你啊,爹也想帶著你和你娘私奔的,可是你娘她說鳳家的財產沒到手,不想走啊,還說將那風蒼穹毒死了,弄死了王夫人,就卷了鳳家的財產,和咱們父女倆私奔啊!」
眾人嘩然,沒想到那楚楚可憐的李夫人還存著這麼個惡毒的心腸。
「看吧看吧,事實擺在眼前,鳳棲梧,容不得你不信,你就是王老七和你娘生的孽種!不容你狡辯!」王蓮花叫囂起來。
鳳棲梧低頭看著那抱著她大腿哭得撕心裂肺的猥瑣男人,目光冷到了極致。
「神說,說謊是要遭天打雷劈,現在神命令你,說出真相,免遭天譴!大聲說!」
那王老七詭異地止住了哭聲,抬頭愣愣地看著鳳棲梧,突地粗著嗓門,吼道:「王蓮花給了我百兩銀子,叫我誣陷李夫人與我通姦,答應事後送我離開西涼國,並且將李夫人送給我做老婆!」
那響亮的嗓門響徹全場,眾人都聽得明明白白,議事廣場再次嘩然。
「這、這——」
「這是怎麼回事,方才不是還抱著大腿叫女兒嗎?」
「難道事情的真相,真的是——」
鳳棲梧一腳踩在那王老七的背上,當場踩斷了幾根骨頭,低頭一抓,揪住了他的頭髮,「神說,將方才的話說三遍,讓所有人都聽見!」
「王蓮花給我百兩銀子,叫我誣陷李夫人與我通姦,答應事後送我離開西涼國,並且將李夫人送給我做老婆!」
「王蓮花給我百兩銀子,叫我誣陷李夫人與我通姦,答應事後送我離開西涼國,並且將李夫人送給我做老婆!」
「王蓮花給我百兩銀子,叫我誣陷李夫人與我通姦,答應事後送我離開西涼國,並且將李夫人送給我做老婆!」
王老七喊得嗓子都啞了,眾人也全都聽清楚了,這現場徹底地安靜了下來,只聽見此起彼伏的抽氣之聲。
王蓮花和鳳簫旎嚇得臉色煞白。
鳳棲梧到底是使了什麼妖法,那王老七怎麼什麼都招了?
袂闕一聽此話,橫眉倒豎,若是看得見,恨不得上前去撕爛那王蓮花的臉。
真是惡毒至極!
李夫人在聽見這話時,氣得當場便暈了過去。
這麼多年來,她待王蓮花如姐姐,事事遷就,卻不曾想……
鳳棲梧幾乎是氣得七竅冒煙,又一腳斷了那王老七幾根肋骨,留下王老七在地上哀嚎著,她便走向了王蓮花和鳳簫旎。
「王夫人,你還有何話要說,若是無話可說了,棲梧可要送你上木驢了!」
木驢已經準備好了,就在那旁邊擺著。
面對鳳棲梧那幾乎能殺人的目光,王蓮花雖然心中有鬼,但看城主在一邊,她鎮定道:「定然是你對那王老七下了什麼妖法,讓他胡言亂語!哼,城主大人乃是玄階高手,豈會怕你,等一會兒用你的血和老爺的血滴血認親之後,大家都會知道是誰在污衊誰?」
鳳棲梧突地冷冷一挑唇角:「誰說,神想知道你整個的計劃,快快從實招來,神會獎勵你一頭小木驢,沒事你可以騎騎。」
那王蓮花聽見鳳棲梧的話,眼神一頓,開口便道:「城主大人與我有私情,我倆合謀,他用毒藥將老爺毒死,我們聯手將李氏和鳳棲梧弄死,獨霸鳳家財產,她抬我做城主正夫人。」
「娘!」鳳簫旎心頭一顫,一聲驚呼,卻見王蓮花也是一臉的驚詫,她方才說了什麼?
她竟然當著眾多錦州百姓的面,將他們邪惡的計劃都說了出來?
那城主更是震驚萬分!
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鳳棲梧不過才審問了一句而已,她竟然全都招了!
「神說,誰還想再聽,再說十遍,大聲一點,繞場一周,讓所有人都聽見!」鳳棲梧冷笑道。
王蓮花果真是邁開了步子,繞著這廣場中央走了一圈,一邊將方才的話又說了十遍。
這下子,全城人都知曉了那其中的真相了。
鳳簫旎大呼:「一定是她鳳棲梧對我娘使了什麼妖法,讓我娘胡言亂語!大家快抓住這個妖孽!」
城主和那錢宗主應聲而動,一個沖向了鳳棲梧,一個沖向了王蓮花。
但立馬便有兩個人截住了他二人。
白蓮花護住王蓮花(卧槽,重名了!),讓她安全地繞場一周,穩穩噹噹地說完那十遍,同時還對那氣急敗壞想讓王蓮花閉嘴的城主道:「嘖嘖,在英明神武的城主大人面前,什麼妖孽敢如此猖狂!」
歐武臣已經對上那前來搶奪鳳棲梧的錢宗主,兩人的實力懸殊很大,那錢宗主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
鳳簫旎急得大叫,道:「娘,你別再說了!」
可惜她不過就是個地階前期的修為,根本不夠看。
但王蓮花根本聽不見她的話,將十遍話完完整整地說了出來。
說完了,城主還是沒能近王蓮花的身。
鳳棲梧卻在此時道:「神說,你這個人秘密太多,還有什麼奪人家產害人性命的陰謀,速速都招來,神說你想要多少小木驢都送你。」
果真見王蓮花又在說道:「城主那混蛋,又老又丑,如何配得上我的風韻猶存,他不僅濫情無度,還姬妾無數,妄想用一個正夫人之位得我鳳家財產,簡直做夢,我和副城主已經約好了,副城主給我毒藥,我偷偷放入城主的日常飲食之中,讓他慢慢地毒發身亡,到時候副城主霸佔了他的家產奪了城主名號,我還是城主夫人,而且,還是唯一的城主正夫人。」
又老又丑的城主呆住了,鳳簫旎呆住了,就連風韻猶存的王蓮花自己也呆住了,圍觀群眾更呆若小木驢。
這劇情太複雜了!
「嘖嘖,這劇情還真是夠複雜的——」鳳棲梧讚歎了幾聲,看向了那還在為讓王蓮花閉嘴和白蓮花大打出手的城主。
「副城主,這是怎麼回事!」城主怒火滔天,一聲嘶吼,議事廣場上面一把交椅之上坐著的另外一個中年男子猛然站起了身,才從方才的呆愣狀態之中回神。
他正想說那王蓮花一定是被什麼妖法蠱惑了,便聽得鳳棲梧道:「神說,副城主,有話一定要好好說,說得好,也賞一頭小木驢。」
副城主虎軀一震,大著嗓門道:「我不過就是和王蓮花睡過幾次,她便死纏著不放,還說她和城主有私情,城主要和她聯手奪了鳳家的家產,城主那死老頭早已經滿足不了她了,她要我和她聯手奪了城主身家性命,讓我成為新任城主,她做城主夫人。王蓮花那老女兒,破鞋一隻誰在不知曉,除了城主那老頭子,都不知道和城中多少男人上過床了,還想我娶他一個人,做夢!不過她若是能弄到鳳家和城主家的全部身家,我倒是可以好好的考慮,等她進了我家的門,我就弄死她,然後霸佔她那美貌的女兒!嘖嘖,或許讓他們母女倆同時服侍我一個也行!」
此話一出,王蓮花那美貌的女兒鳳簫旎再一次驚呆了!
所有人都驚呆了!
「你、你竟然敢——」王蓮花目瞪口呆地看著那前夜還在自己耳邊一口一個『蓮花』叫得親熱的男人,他明明還說什麼愛她至深,終身只娶她王蓮花一個!原來竟然是想奪她的東西,霸佔她的女兒!
「我殺了你——」
城主磨著牙,舉劍就向了副城主,白蓮花將他的劍架住,好心好意地道:「誒,別慌,萬一人家還有什麼針對你的陰謀呢?一次性審問完,免得留有後手,吃虧的是你城主啊!」
「媽的,我怎麼全說了!」副城主狠狠地扇了自己一耳光。
鳳棲梧又笑吟吟地道:「神說,神想知道哪些人跟咱們這風韻猶存的王夫人睡過?副城主可否告知?」
「不,不要說!不要!」王蓮花驚呼著。
圍觀的眾多群眾也是好奇,到底這風韻猶存的王夫人,都看得上哪種男人呢?
副城主又是大著嗓門和盤托出,「嘖嘖,錦州城中誰不知道,鳳丞相和李夫人伉儷情深十幾年,王蓮花就是個多餘的,多少年了,鳳丞相都不進她的房門半步,那騷貨肯定是寂寞難耐,她時常去春風樓喝茶,在那裡有固定的包廂,哥兒幾個熟的人都知道,只要她去包廂喝茶,就是想男人了,只要是個男人能幹那事,只管進去就行,她肯定會讓你上!那都是公開的秘密了,嘿嘿!不管來幾個人,王夫人都應付得來,那技術比青樓的花魁還好上萬倍,保准叫人慾仙欲死!」
「而且還不收錢!」副城主補充道,笑得一臉的憨厚,似乎還在回味當年摁批時候那欲仙欲死的感覺。
卧槽!這才是大新聞啊!
王蓮花瞪直了眼,看著眾人對著自己指指點點,那眼光比看污泥還厭惡,頓時覺得天塌地陷。
城主驚呆了,袂闕驚呆了,白蓮花歐武臣王老七連同一眾方才還言辭鑿鑿指證李夫人失貞的丫頭家丁都驚呆了,這整個錦州城驚呆一片,就連那剛追上來的藺斐李雲奇幾人也驚呆了。
花臉貓獃獃地看著那李夫人——卧槽,你這麼吊,你家裡人都知道嗎?
鳳棲梧這才滿意地舒了一口氣,上一次害鳳簫和的確是她編造的,可這一次,這麼複雜這麼九曲連環的劇情,她還真是編造不出來了。
眾人看著那風韻猶存的王夫人,心中只剩下震撼,眾多男人的心中卻『卧槽』了一聲——這種事,怎麼不早說!老子還時常去春風樓喝茶聽曲呢!
正當眾人驚呆之時,鳳棲梧的聲音傳來,「眾位說我是繼續審問,讓副城主和王蓮花一一招出那些個姦夫的名字來,還是將這賤婦送上木驢遊街三日。」
「殺了她!」人群之中同時冒出幾個男人的聲音來。
眾人都看向那幾個方向,露出了心領神會的表情。
這再說下去,就不僅是城主和副城主丟臉了。
鳳棲梧一挑眉,揚聲道:「好,來人,將王蓮花扒光了送上木驢,沿街示眾三日。」
鳳棲梧一點也不覺得這刑法狠了,這都是別人用來對付她生身娘親的招式,她只不過只是還回去而已,以彼之道還施彼身,這一招,鳳棲梧可是很精通的。
命令已下,無人動,眾人都還處於驚呆的狀態之中,鳳棲梧陰狠的目光看向了那一群方才還指證李夫人和王老七偷情的鳳府家丁丫鬟。
那一群家丁丫鬟接受到她那『一會兒跟你們算』的陰狠神情之後,家丁忙不迭地去將那處於呆愣狀態的王蓮花剝了衣服送上小木驢。
那些個丫鬟哭聲震天,跪地求饒:「三小姐,都是王夫人她逼我們的啊!我們做奴婢的也是沒辦法啊!若是不按照她說的做,我們就活不過明天啊!」
鳳棲梧不再聽那些個丫鬟的求饒,只是冷冷看著王蓮花在那幾個家丁的手下掙扎。
「不,我可是鳳府大夫人,你們不能這麼對我,我是清白的,老爺她不會這麼對我的!」
但已經被剝了衣裳,往那木驢上推去。
「啊——」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傳來,出自那王蓮花之口,木驢已經刺透了她的皮肉,鮮血從那木驢上都滴到了地上,流出了老遠。
眾人反而是覺得這刑法真是一點也不重,若不是即墨公子和鳳三小姐來得及時,恐怕現在受這刑法的,就是無辜的李夫人!而那最該天打雷劈的賤婦此時正高興地私吞著鳳老爺的財產。
女人們都在罵著,都以為自家男人也跟王蓮花有一腿,希望這狐狸精早死,而男人們更是希望她死,要是不然,保不準哪天自己去過春風樓的事情就敗落了。
在震天的慘叫聲之中,王蓮花被送上了木驢,當即便就疼暈了過去。
鳳棲梧正想招呼人給她一盆水,身側傳來男人憤怒的嘶吼,「用沸水,將那賤人給我燙醒!」
城主簡直就是憤怒至極,媽的,差點就讓王蓮花那賤人和副城主算計了一遭,若不是今日鳳棲梧將這一切都審問出來了,那他恐怕怎麼死的都不知曉!
城主果真是比鳳棲梧更恨,很快便有人提著沸騰的熱水來,將昏迷之中的王蓮花活生生地燙醒了。
「啊——」慘叫連連,空氣中瀰漫著熟肉的香味,王蓮花被燙得血肉模糊,凄慘得幾乎是不成人形,那木驢被推著離開了議事廣場,沿街示眾去了。
「沿街三日也算是太輕了,三日之後將這賤人的屍骨給我吊在城門暴晒十日!」城主暴跳如雷地道,當初就不該聽那賤人的枕邊風,想那不該想的東西,如今倒好,掩面掃地不說,城主的威嚴一朝傾塌,恐怕這城主也做不久了。
直到王蓮花的慘叫聲漸去漸遠,眾多的百姓跟著圍觀而去離開了不少,那鳳簫旎才算是回神了。
為什麼,所有的一切都跟她預料的不一樣?
她不想一輩子做一個無權無勢的鳳府大小姐,而且母親只是個側室,她要做城主府的小姐,她的母親是城主正夫人,她的身份立馬就可以提升千倍萬倍,萬人敬仰。
可惜,就差了一點,差一點,她就可以成為城主府的大小姐了!
都是鳳棲梧害的。
「我殺了你——」
鳳簫旎突地大喝一聲,從後面殺向了鳳棲梧,她本是地階的修武者,去年考取皇家學院沒考上。
鳳棲梧哪能不知道她從後面而來,不用她招呼,白蓮花已經甩出了他的白玉扇,一個地階修者在他的奪命玉扇之下,完全沒有活路。
但就在那玉扇即將一扇削斷鳳簫旎腦袋的時候,李夫人的聲音傳來,「救救蕭旎啊!」
李夫人的脾氣便就是這般的,心善,對待王蓮花和她的兩個女兒都是如親姐妹親女兒一般,但偏就別人不領情。
鳳棲梧看到李夫人那心急如焚的神情,終究還是心軟了,叫花臉貓去將那白玉扇叼了回來。
白蓮花的奪命玉扇,被花臉貓生生地叼住了,跟狗叼飛盤似的,它搖頭擺尾地回來交給了鳳棲梧,鳳棲梧將之還給了白蓮花。
那鳳簫旎已經完全被嚇住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愣愣地看著鳳棲梧身邊那頭威猛的巨獸。
李夫人推開了扶她的丫頭,責備地看了一眼鳳棲梧,便親自去扶那鳳簫旎,卻被她一掌推開。
「滾,你這賤人!」她已經狀似瘋狂了,沖著鳳棲梧便大喝道:「鳳棲梧,是你害死我娘親的!是你害死我娘親的!還有你,李梟冉,是你不知廉恥勾引了我爹爹,害得我成了庶出,是你害得我身份卑賤,我恨你們!我恨你們!」
「蕭旎,你怎麼可以這麼說,這十幾年我待你一直是視如己出啊!」李夫人痛心地道。
「呵,」鳳棲梧冷笑,「你們母女兩人自作自受咎由自取能怪誰?」她手中多了一把長劍,亮光閃閃的,口中冷冷道:「若是你恨我,那就來殺,若是你能殺了我,算你的本事,若是傷不了我,那就最好閉上你的嘴,老老實實地當你的庶女!別妄想爬上枝頭當鳳凰!」
她手中長劍一個扭轉,劍鋒一劃,那地上被鳳棲梧一腳踹成重傷,正在哼哼的王老七便人頭落地,圓滾滾的人頭之上還有著他最後的震驚和恐慌,滴溜溜地滾出去老遠。
鮮血如噴泉般的奔涌而來,濺了一地,鳳棲梧卻還是面不改色,對於這種竟然肖想自己母親的人,她絕對不會手軟,她在花臉貓的皮毛之上蹭蹭那長劍之上的幾點血絲,毫無感情的雙眸轉向了鳳簫旎。
鳳簫旎看著那人頭,嚇得臉色煞白,李夫人直接便被嚇暈了過去。
袂闕也聽見了聲響,不由問:「棲梧,怎麼了?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鳳棲梧答道:「沒事,娘親她方才被鳳簫旎推了一把,摔暈了。」
她扶起李夫人,見她那慘白著的臉色,眼角還掛著幾滴淚,她心中一疼,給她服下了一顆丹藥,看也不看那幾乎被嚇傻的鳳簫旎,便扶著李夫人連同眾人走了,袂闕自然也是隨著她走了。
臨走之時,鳳棲梧冷冷地看了一眼那城主,竟然妄圖奪取她鳳家的家業,不可饒恕。
城主被她那目光冷冷地看了一遭,渾身上下都泛著冷意,從靈魂深處湧出懼怕之感,待一看到旁邊的副城主,他大喝一聲:「老夫饒不得你!」
兩大城主打成了一片。
這議事廣場依舊是熱鬧,沒去看王蓮花遊街的,都在看這正副城主的大戰,城主府的下人在一邊大著膽子收拾了王老七的屍首,將那地上的血液擦洗乾淨了。
誰也沒想到想到,好好的一出家庭內部糾紛,成了如今的模樣,這實情跟預先設定的劇本,已經完全不在一個次元了!
鳳棲梧和藺斐李雲奇花臉貓等人和獸一路大步霍霍地回了鳳府,同行的還有袂闕,他雙目失明,看不見任何光亮,也走不得道,走路實在是太慢了,便讓花臉貓馱著,他正在摸索著身下的東西為何物。
像狗不像狗,狗是屁顛著走,這貨一走,大街顫抖,心兒都嚇得一頓嘶吼。
袂闕還沒摸出花臉貓的原型來,鳳府便到了。
鳳棲梧站在那門口,想起了以前的事情,在私底下,不知道是受了多少下人的欺負,她還傻傻的不知道。
哼,這一次,休想再讓人騎在她頭上拉屎拉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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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著寫著,小木驢從無節操刑具變成萌物了?
看文不給我評論的,我也送你一頭小木驢
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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