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熊王掛了電話等了一會兒,便聽空中傳來「呼啦啦」的聲響,一個鷹面人身的怪物從天而降,金雕王已經到了。
黑熊王無比艷羨地說:「好快的速度!」
金雕王收攏翅膀,來到黑熊王面前:「那還用說?」
黑熊王用腳踢了一下旁邊還在刨坑的夜鷹,嫌棄地說:「再看看你,真是個廢物!」
夜鷹嚎了一聲,把頭埋進坑裡。
金雕王看看左右,漫山遍野趴著不少妖怪,不由得感慨道:「如果這是你設下的一個計,我現在已經落到你手裡了。」
黑熊王說:「開什麼玩笑,我要對付你還用計?直接約你出來打架不香嗎?」
金雕王笑了一聲,說:「走吧!」
在黑熊王的指示下,一眾妖怪開始奔赴茅山,還是有的走空路,有的走陸路,有的走水路,也有在人間生活慣了的開車或是騎摩托。
這樣一來,自然有的早到、有的後到,早到的妖怪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聊天。
一妖說道:「哇,這就是茅山啊,百聞不如一見,果然金光璀璨,一看就住著不少老神仙!」
「……那是銀杏樹,你得配個眼鏡了。」
那妖說道:「我本來就是眼鏡蛇,配什麼眼鏡?」
「茅山可氣人了,我有個親戚就是被他們抓走的,我早就想報仇啦!熊大王不來,我也是要來的。」
「聽你吹牛逼,你一個人敢來茅山?」
旁邊一頭氂牛妖說:「你們少跟人類學那些壞習慣,沒事好端端地吹我幹嘛?」
總之亂七八糟,說什麼的都有。
……
茅山。
某靜室內,王千辰、杜鴻、沈江相繼醒來,看到譚左仍舊坐在地上怔怔發獃。
幾人聚在一起竊竊私語。
「他就這樣坐了一個晚上?」
「是的,我半夜上過幾次廁所,看到他就這麼坐著。」
「為什麼上幾次廁所,你尿頻啊?」
「……能不能不要把關注點放在這麼奇怪的地方,情商也太低了!」
幾人亂七八糟地討論過一陣,終於來到譚左身前,沈江最先說道:「小譚,想通了嗎?」
譚左抬起頭,紅著一雙眼睛說道:「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可以的!」
幾人均是一臉「……」的表情,譚左顯然已經鑽了牛角尖,怎麼勸都沒有用了。
杜鴻說:「小譚,要不你去交個女朋友吧!」
譚左一臉迷茫地看著他,顯然不知道這句話的邏輯是什麼。
王千辰剛想說點什麼,敲門聲突然響起。不用問,王千辰就知道是誰來了,立刻過去開門。
門開了,外面站著茅山的掌門人茅十九。
「怎麼樣了?」茅十九輕聲問道。
王千辰搖搖頭,意思是沒成功,杜鴻和沈江也過來問好。茅十九嘆了口氣,走進屋內,來到譚左身前。
「師父……」譚左抬起頭來,眼圈裡都是紅血絲,卻仍透著無比的堅定:「再給我一次機會吧,我總覺得我能成功,我媽也一定能真正復活的!」
茅十九輕輕摸了摸譚左的頭,低聲說道:「孩子,你著魔了。」
譚左還是搖頭。
茅十九說:「這樣吧,一起去看看你的母親,研究一下到底還有沒有希望。」
茅十九是茅山的現任掌門,無論實力還是對屍體的研究,都要超出譚左一大截,他肯出手幫忙,譚左當然願意!
譚左立刻從地上跳了起來,激動地說:「好!」
就這樣,幾人便從靜室出來,朝著後山的方向走去。
相比前山的繁華、肅穆和高大上,後山顯得荒僻和凄涼許多,到處都是還未開發的樹林和野地,其間有一座破敗的茅草屋,正是譚左之前「隱居」的地方,阿綉就被暫時關在那裡。
茅草屋門口站著幾位弟子,看到茅十九走過來,紛紛鞠躬施禮:「掌門人!」
茅十九點點頭,帶著譚左走了進去,王千辰、杜鴻、沈江三人自覺地站在門口。
屋內,阿綉定定地站在那裡,額前貼著一張靈力充沛的黃符。
譚左立刻奔了過去,伸手揭下阿綉頭上的符,輕輕叫了一聲:「媽!」
阿綉還是獃獃的,說:「小左,你餓了嗎,媽給你做飯吃。」
明知道這是以前的話語和動作重複化,譚左還是忍不住眼中含著淚花:「媽,我不餓。」
阿綉說道:「怎麼還不去上學?」
譚左剛要說話,茅十九伸手攔了他一下。
果不其然,譚左不說話后,阿綉也就不說話了,定定地站在那裡發獃。
「師父……」譚左轉頭看了茅十九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