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朗白白也不是真的為了窺探什麼秘密,立刻說道:「嗯,不讓你說就別說了。」接著又小心翼翼地問:「雕大王現在信你了嗎?」
語氣之中充滿關懷和謹慎。
被一個妖怪關心,王千辰心中十分複雜,他和朗白白的感情顯然正在升溫,對一個斬妖人來說實在有點離譜,但他還是認真地回答道:「信我了,還說有事給你打電話,你要是辦不了,他幫忙辦。」
朗白白一聽,「哈哈哈」地笑起來,聽得出是真的很開心:「好啊,得到雕大王的認可了,你小子將來肯定前途無量!」
王千辰說:「謝謝朗大哥的提拔。」
朗白白說:「哎,謝我幹什麼,你有犬帝之氣,這不是遲早的事嗎?」
一人一妖聊了會兒,就把電話掛了。
王千辰又聯繫譚左,依舊關機,終於讓他覺得有點不對,打了幾個電話以後,打聽到了姑蘇斬妖隊的根據地,當即叫了個計程車前往。
姑蘇斬妖隊的根據地別具一格,是個專做殯葬生意的小店,裡外充斥著花圈、紙人等物,乍一看還挺滲人,想來是因為距離茅山比較近的緣故,斬妖人也以茅山出身的弟子居多,也算是干老本行了。
王千辰還沒走近,就聽到裡面有人正在開會,七八個斬妖人均是愁眉不展,不時有「這個妖怪太難對付了吧」「怎麼連他的位置都找不到」之類的聲音傳來。
等到走近,就聽得差不多了,知道他們正在搜捕一隻鼠妖。
這隻鼠妖實力不強,也就岩境而已,但是異常狡猾,從不直接殺人,只是悄悄散播鼠疫。姑蘇城近一個月來,因為鼠疫已經死了十幾個人,好不容易才確定是鼠妖作亂,但根本找不到,沒人知道跑哪去了,最近的作案現場也是一個星期之前。
一眾斬妖人七嘴八舌,誰也拿不出個好辦法。
王千辰人生地不熟的,想管閑事也管不了,但他聽了一陣就皺起眉頭,因為譚左不在其中!
他和譚左最近一次聯繫,是在潞州市殺老余的時候,現在過去幾個月了,真不知道譚左在幹什麼。王千辰按捺不住好奇,還是走進了殯葬店。
有人聽到他進來了,喊了一聲:「關門了,不營業!」
王千辰說:「自己人!」
「什麼自己人?」
「斬妖人!」
這三個字一出口,姑蘇城的斬妖人都從會議室里出來了,一個個看著王千辰大眼瞪小眼。王千辰摸出自己的身份銘牌,介紹了一下自己的身份,還亮出了鎮妖鈴、斬妖刀等物。
知道他是大原城的斬妖隊長以後,大家這才熱情起來,紛紛請他坐下,又問他來幹什麼了。
姑蘇城的斬妖隊長叫做沈江,自然也是一個壁境。
王千辰說:「沈隊長,我是來找譚左的,給他打電話沒打通。」
聽到「譚左」這個名字,一眾斬妖人竟然齊齊變色,剛才還和樂融融、笑逐顏開,突然之間便都陰雲密布起來,誰也不說話了。
王千辰心裡「咯噔」一下,立刻問道:「沈隊長,譚左出什麼事了嗎?」
沈江沉默一陣,搖搖頭說:「他不在我們這裡了。」
王千辰詫異地問:「他去哪了?」
沈江還是搖頭:「不知道,可能調走了吧。」
譚左竟然調走了?不在姑蘇斬妖隊了?
王千辰還真不知道這事,正想多問一些細節,沈江說道:「王隊長,真是不好意思,我們還在開會,你要沒有其他的事……」
這是在下逐客令!
王千辰挺詫異的,他好歹是大原城的斬妖隊長,到了其他地方的斬妖隊,不敢說能受到多好的待遇,但也絕不至於被人給趕出來。
王千辰愈發覺得不太對勁,譚左失蹤,莫名其妙關機,肯定發生了什麼難以啟齒的事,否則沈江不至於是這個態度。
王千辰沒有多說話,道了聲:「你們忙吧。」便轉身離開了殯葬店。
但他並未走遠,而是站在門外的陰影里,傾聽裡面的動靜,按理來說他剛提到譚左,這些人應該討論一陣子的,那就能夠知道一些蛛絲馬跡了。
結果姑蘇城斬妖隊像是約定好了似的,又或者對「譚左」這個名字諱莫如深,竟然誰都沒提,無縫銜接剛才的會議內容,繼續討論起了那個暗中作亂的鼠妖。
王千辰有夠無語,但又不知該怎麼辦,心想要不回到阿綉那裡去,譚左既然在那棟小樓里出現過,沒準還會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