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熊王驚呆了,摸了摸臉,半晌才說:「阿……阿綉,你打我幹什麼?」
王千辰的頭皮都發麻了,這可是萬妖會的妖王啊,一巴掌就能把自己拍扁,剛才竟然扇了他一耳光!按照金雕王的吩咐,王千辰要以「非禮」之名再扇他七八個耳光,金雕王信誓旦旦地保證不會出問題,就算有問題也會出來幫忙,但命是自己的,哪能完全依託在別人手上?
王千辰心一橫,指著門口說道:「你給我滾!」
黑熊王傻了眼:「阿……阿綉,到底怎麼回事?」
王千辰又厲聲喝道:「滾!快滾!」
黑熊王沒轍了,只好悻悻然出了門,王千辰立刻把院門關上,「呼哧呼哧」地喘起了氣,那可是山境的妖王,相當於各大門派的掌門人了,不害怕是假的。
金雕王從儲藏室里走出,不滿地說:「怎麼就扇了他一個耳光?」
王千辰說:「雕大王,我是真的怕他。」
「我都跟你說了沒事……」無論再怎麼說,黑熊王已經走了,金雕王只好擺擺手說:「算了,一巴掌就一巴掌吧,也算出了我心中一口惡氣。」
王千辰好奇地問:「二樓那個婦人到底是誰?」
金雕王說:「我也不知道,我是跟蹤黑熊王才發現這個地方的。嘿嘿,堂堂山境妖王,愛上一個人類女子也就算了,竟然這麼低三下四、卑躬屈膝,連門都不敢進,真是可笑至極!不過,這名女子,算是他唯一的軟肋了。」
傳說中暴躁兇殘的黑熊王,私底下竟然還有這樣的一面,也讓王千辰感到不可思議和驚訝,但還是忍不住問:「既然是他的軟肋,那您何不抓了這個女子……」
王千辰作為人類的一方,當然不希望金雕王做出這樣的事,但還是奇怪他幹嘛執著於扇幾個耳光,明明可以利用這婦人做更多的事。
出於道德和江湖規矩嗎?不可能的,妖怪很少會有這個思想覺悟。
金雕王說:「我和黑熊王還沒鬧到那個份上,雖然我倆每次見面都要掐一陣,聲稱要把對方弄死,但我們都知道,誰也弄不死誰!真弄死了,上面也不會善罷甘休。所以啊,扇他幾個耳光已經很知足了,平時可辦不到!」
金雕王一邊說,一邊「嘿嘿嘿」地笑著,看來確實相當滿足。
仔細想想,在沒辦法弄死仇敵的基礎上,能扇幾個耳光確實挺過癮的,王千辰也就不再說什麼了。
金雕王繼續道:「好了,下一次再耍他,先回去吧,我也走了……有事的話,給朗嶺主打電話,他要是辦不了,我幫你辦。對了,這件事情不要外傳。」
事情雖小,卻讓王千辰和金雕王有了共同的秘密。
王千辰說:「好,我知道了。」
金雕王點點頭,跳出院子消失不見。王千辰鬼使神差的,又躍到二樓看了那婦人一眼,阿綉澆完了花,又坐下來開始縫補衣服,好像就做這兩件事,外面發生的一切都不知道。
王千辰離開院子以後,想了想還是給譚左打了個電話。
雖然不知道譚左和這個婦人的關係,但還是覺得這事應該告訴他一聲。
但是電話並沒打通,譚左關機了。
可能是在執行什麼任務?
好在短時間內,金雕王和黑熊王都沒有傷害那名婦人的意思。王千辰也沒特別放在心上,又一個電話打到了杜鴻的手機上。
得知王千辰順利逃出去了,杜鴻也鬆了口氣,又問他這會兒在哪,王千辰說:「姑蘇城。」
杜鴻一聽,立刻罵罵咧咧地說:「你情商還能再低點嗎,不是說了一起去找譚左,你怎麼自己一個人就去了?」
王千辰沒跟他說金雕王的事情,倒不是刻意隱瞞,而是覺得沒有那個必要,啰里啰嗦一大堆太麻煩,便道:「我先過來看看情況,在這等你。」
杜鴻說道:「好,我馬上就去了。」
掛了電話以後,王千辰就在街上漫無目的地走起來,他不是第一次來姑蘇城,當初就是在這把萬龍殺死的,還認識了聶榮的哥哥聶驕。不過姑蘇城太大了,來過一次也不至於熟悉,還是哪哪都不認識,隨便吃了點飯,又找了家旅館住下,朗白白又給他打了電話過來。
「雕大王還和你在一起嗎?」朗白白謹慎地問。
「沒有,已經分開了。」王千辰說。
「你們倆去哪了?」
「……雕大王不讓我說。」
王千辰不想騙朗白白,那就只能這麼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