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沒什麽特別的事,一個人在屋內有些悶,所以過來找你聊天呀,府中又沒什麽可心的人可以跟我談話。”
韻兒走過來說。樣子似有些撒嬌,若是男子看到她的這幅模樣定是會非常喜歡的吧。
“這樣啊!我們就去屋外走走吧!或者去‘賞心亭’。”
我提議。那裏一般人是不得入內的,但是對於我而言沒有什麽特別的,並布局的這些有什麽不對的,因為我的思想一直就沒有變過。
“嗯,也好,那我們這就去?”
韻兒一口應下。
“走吧,可要帶些吃的?”
我從書桌前走到了韻兒身前問,看來她身份特殊,那‘賞心亭’,不,應該說那花海沒經王爺的允許,擅闖者可是要受嚴重的懲罰的,重者會丟了性命。
”不用,那裏通常布置好了吃食。“我們過去就好。”
韻兒搖頭失笑。
“哦。”我有些鬱悶的應聲跟在韻兒身邊,而纖舞本就是那王爺派到我身邊的間諜。
一大片的花海再次看到依舊很漂亮,讓人為之驚歎。
“思夜姑娘,是否覺得很美,美得不像人間所有。”
韻兒看到這片花海有些感傷的說道。雙眼望著花花有些虛浮不定,她的這個表情跟那天晚上的魏宣逸有些像。
“嗯,是很美。”我點頭承認,還是驚歎是什麽人可以種下這麽大片鳶尾,這花在大魏境內應該見不著吧!
“這是我爹為我娘種下的,可是在娘死之後都未見到這大片的藍,如此的美麗,如此的幹淨。”
韻兒略有些哽咽的說,臉上竟然滿是悲戚之情。
我靜靜的坐在一邊不再出聲,她說的話是我不能猜測得到,理解得到的,恐怕會是個哀傷而悲情的故事。
“我爹很愛我娘,從我出生那一刻直到我八歲那年我都活得快樂而無憂,隻可惜在我八歲那年,悲劇發生了,那天,天空有些陰沉沉,娘被人接走了,直到很晚很晚也不再見娘回來,我每天坐在門前盼著娘可以回來,後來爹病了,因為思念娘,娘一直希望家門前種上許多藍色的花,她說那是希望的顏色,幹淨的顏色,爹爹,找了好久好久才找到了,每天都看護著那些花,希望娘會回來,回來時可以看到,可惜還沒有等到那一天,爹爹扔下我一個人走了。”說到這裏韻兒停了下來,臉色變得有些蒼白,讓人想要憐惜。我並沒有出聲打擾,等待著她的下文呢,她的停頓是在回憶懷念那個人吧。
“他讓我把他埋在了這些花中,我好害怕,沒有人管我,也沒有人可以幫我,全天下隻剩下我和小竹屋了,你知道嗎?當時我一個人守著小竹屋,幾天幾夜都沒吃沒喝……好像過了好久好久,直到我麵前出現了一位漂亮的大哥哥,當時我以為是天神來接我走了呢,可是他並不是,他是我的哥哥,亦是這是我世上唯一的親人了,恐怕你也想到了吧,就是王爺。”
韻兒笑得有些欣慰,似乎為了自己還有親人而感到欣慰,我有些不敢想,那這樣,中間似乎有很多問題,她娘不就是皇帝的妃子?
“這漂亮的大哥哥雖然很漂亮,好看,卻從來不笑,但是他卻沒有拋下我,在花海長成之前開始在四周建成了王府,也不讓任何人進來,除了你和我。當時八歲的我醒來之後,我害怕這個從來不笑的人,總是害怕的躲在床角,直到他說:我是你的親哥哥,你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以後就讓哥哥照顧你。自那之後我就生活在王府了,慢慢的我開始熟悉起了我的這位同母異父的哥哥了,也是在後來才了解到我的哥哥雖貴為王爺,卻又可憐無比,我們的母親是皇帝處死的,他不希望一個背叛她的女子存活於世,可他哪裏知道娘親是為人所害,娘親一開始隻是宮婢,出身並不好,一時得到了皇帝的寵幸,但是被皇後陷害墮入河中被爹所救,才鑄成一段姻緣,後來才有了我。而哥哥身處皇宮中,娘被害死後,被皇後養大,可是受盡折磨,卻又因為無意而撞見了娘親被接入宮中慘死的那一幕,自此之後才會性情大變。”
韻兒雙眼含淚的說著。她的聲音很輕很慢,很容易就將人帶入她的故事當中,可以想象當時他們二人有多麽的不容易。
可是我畢竟是個外人,這對我來說僅僅是個故事,再無其他,我歎息了一聲,權利之下的產物,不出變態那才叫奇怪,正常了才死得早。
“不是都過去了,現在你和王爺不是都過得很好,人應該向前看。”我安慰道,沒親身體驗,亦不想體驗,光說安慰也沒啥作用,可是不安慰,我也不知道要做什麽呀?
“韻兒,並非我不喜歡你哥哥,而是他……”
我皺眉,不知道應該以什麽樣的理由拒絕。說得太直接了,似乎有些對不起她的故事,可是不說清楚那又很容易給人希望,貌似那樣還更不好一些,也會給自己帶來無盡的麻煩。
“而是什麽,本王倒想聽聽。”
魏宣逸一臉邪氣的笑容走了過來,很期待女子接下來會如何說。
“你上完朝了,累不累,先吃點東西吧!”
我殷勤的端茶倒水,試圖轉移話題。這個問題真的是很不好回答呀,能避就避吧。
“王爺,你們聊,韻兒退下了。”
韻兒站起身福了福身,低著頭要走。
“韻兒,別急著走,告訴哥哥,怎麽哭了?”魏宣逸皺眉的拉住了要走的人,聲音柔和了許多,關切之意溢於言表。
聽到他的問話,我倒是有些意外,這還是我第一次聽見他這個樣子說話。不過這樣關心的話竟然沒有長期與她相處的韻兒產生另類的感情還真是有些令人驚奇。
“沒什麽,想起以前有些傷感,王爺還是與思夜姑娘好好聊聊吧!”韻兒勉強一笑說。
“別再傷心了,什麽事有哥哥在,既然你想休息了,那便回屋好好歇息吧!”魏宣逸鬆開了手。
“夜兒,現在可以說了吧!我可是還在等著你的答案。”
魏宣逸轉頭看向我。
“我們相遇得太晚了,若是在音落之前出現,我可能會喜歡上你,可是這世上沒有如果,你可知就算不是如此你亦不在我考慮範圍之內,你是位王爺,你還要爭權奪利,若成了上位者你會有許許多多的女人,是,你現在沒有,那以後呢?你會有逼不得已,得權之後還要掌權,要平衡各部分的勢力,而女人就是其中一個重要法碼。”
我平靜的說出了我的理由,日後他的路會有些什麽?
“若是我放棄呢?”魏宣逸說。一臉的認真的看著女子,沒有一絲一毫的玩笑成份。
“你說什麽?”我有些不確定我的耳朵所聽到的,不可置信的看他,他的玩笑似乎開得有些大了。
“我說我為你放棄帝位。”
“別開這種玩笑,這笑話一點也不好笑,別拿我來當借口,我亦不想當你日後悔恨的原因,你該做什麽就做什麽。”
我心裏驚起了一層驚濤駭浪。當一個男人願意為一個女人放棄些什麽的時候,那麽他說的話能相信嗎?這個時候不要輕易的相信,一旦相信,那就是萬劫不複的開始,而我一點也不想成為萬劫不複的開始,那太可怕了,後果並不是我可以承受得起的。
“並非給你講笑話,我的所做所為都不過是別人登上帝位的基石,這一點我早已清楚,父皇從小到大都不滿意我,從我意外從宮婢的肚子中跑出來那一天開始,他早已不把我當一位帝位繼承人看,而隻是一件磨礪他下一位帝王的工具。嗬嗬,可惜,他卻不知道這些本王早已知曉,他千算萬算也不會知道本王自母妃死去那一刻開始,看他孤寂那一刻開始,本王就不再稀罕那帝位。”
魏宣逸有些嘲諷的說,一臉憤恨之意。
“你……”我無語,能說他胸大無誌嗎?還是誇他心思通透。貌似這樣的場合有些不太合適,可是如果不說這人隻怕真的會將那些事情全部算到我的頭上了,到時候隻怕倒黴的還會是我。
“很奇怪為何本王,為何本王如此看透是吧!知道我師從何處嗎?又知道為何本王如此糾纏與你嗎?你可還記得你的名字由來?”魏宣逸邪氣的說道。
“難道你是?”我驚訝的瞪在眼看著他,這消息絕對比之前的還讓我驚訝。心中大膽的猜測著,但是又覺得沒有可能,可是他卻是說出了這樣的話來了,能讓我不相信嗎?
“猜得不錯,你的師公就是我的師傅,若非他老人家也許我還在權利欲望中掙紮。若說音落遇上你早,那我則更早了,隻是那時你並未見過我,而我隻是每年去見你幾次,看你是否還活著,活在杳無人跡的地方,本王在等著你長大,可是,在我後來過去時你卻給本王消失了,之後便再也尋不著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