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十二章,秘密
夏鑠返回家,一眼便瞧見了僵持在門口的兩人。
時間緩緩地凝固,夏鑠手指間的鑰匙滾滾而落至一個穿著童鞋的男孩腳邊。
“阿姨,你的鑰匙掉了。”
一道清脆的男孩聲音令夏鑠有些發懵。
徐曼手裏牽著一個包子,他眨巴著一雙水靈靈的眼睛好奇地打量著僵持在門之間幾乎石化的三人。
進了客廳。
夏鑠像個主人般從冰箱裏搬出零食,飲料,以及倒了一杯上好的清明上河茶與徐曼。
徐曼笑著接過夏鑠遞來的茶盞,緊緊地握在手心,像極了一個寒冷中的人在吸取著寒冬溫暖的熱氣流!
夏鑠與徐曼聊了一會兒天,感覺氣氛有些怪異,她便尋了個借口想要離去,哪想卻被徐曼喊住了:“小夏,你不是外人,不必感到不自在。”
話一說出口,夏鑠立起身子正要離去的欲望被徐曼打住了。
其實她是要給晨四那個煩人精送蝦皮蒸餃啊,遲了又要惹得毒舌男一番責怪了。
既然徐曼都這樣說了,如果她真的離開了,倒顯得故意避開徐曼與陳傑的相處般。
她隻好坐在那兒,見三歲大的包子兩隻肉嘟嘟的小手抱著蘋果啃呀啃,晶瑩剔透的肌膚,可愛至極。
徐曼的眼底劃開淡淡歎息,如果四年前夏鑠沒有因為流產落下病根導致不孕不育。
如果她的孩子沒有被流產掉,那麽應該與小新差不多大吧。
陳傑與徐曼談著正事,夏鑠與包子玩地正歡,其樂融融,相談甚歡。
夏鑠或多或少地聽到過有關徐曼與陳傑的故事。
待夏鑠關上門的那刻,徐曼終於不再強掩飾心底的悲傷,強顏歡笑。
她從柔軟的沙發上起來,重重地跪倒在地麵上。
那一幕就像是被放慢了鏡頭般,好似全世界隻剩下了他們兩個。
周圍的一切景象都成為了點綴他們的風景線。
徐曼揪扯著陳傑的褲腳,哭得壓抑,眼淚順著臉頰無聲地滑落。
陳傑的眼裏閃過濃濃的心疼,他想要伸出滿是握著槍支彈藥的繭子的手去觸摸著那張夢寐以求的麵孔。
手指卻僵在了半空中,他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麽般。
活生生地將手伸了回來,語氣帶著無比的惋惜與心疼無可奈何:“你先起來。”
徐曼許是傷心過度,她無法起來,一個勁兒地搖頭,眼淚肆意地濺在陳傑的褲腳,她的聲音帶著濃濃的哭泣,卻怕小新聽見,極力地壓抑著,她握著陳傑的褲腳的手更緊了,她的眼裏帶著堅定的神情與死灰複燃的決絕:“不,……不……,我欠你的,換不清……翊哥哥!!”
這一聲翊哥哥終於令陳傑偽裝的表情轟然崩塌,他的嘴唇與身子抖動著,可想而知他正在受著莫大的神經刺激。
翊哥哥,多少年了。
他都快忘記了,究竟多少年了。
她沒有再稱呼他為翊哥哥。
他還以為有生之年再也不會聽她像小時候般跟隨在他身後喊著翊哥哥。
心神恍惚間,他的心頭也同時湧起了一股股不安,一陣陣的恐懼襲上心頭,他的眼睛裏布上了濃濃的擔憂與震驚,難道?
陳傑的眼睛無聲地詢問著痛苦流涕,滿臉梨花帶雨的徐曼,聲音帶著不可抑止的顫抖,甚至連尾音明顯地顫抖不成音調:“你……”
徐曼痛苦點著頭,默認了陳傑心中的猜想。
她的受著幾乎要將陳傑的褲腳抓破,這時她抬起一張決絕的眼睛,直直地瞪著陳傑:“翊哥哥,曼漣隻求你一件事……替我好好照顧小新……我求你!!”
他的眼裏沁透出了絕望,眼底深處的悲傷幾乎快要盛載不下,他深深地歎了口氣,緊緊地攥著拳頭,嘴唇輕啟:“曼漣,你先起來。”
徐曼頹廢地跌倒在地,身上的所有力氣好像都被抽掉了般,渾然無力地攤在地上。
她的表情像極了木偶,再也不見生機,眼睛裏是一種對生命沒有了興趣的死灰。
聽見這句話,她知道陳傑已經答應了自己。
她不是一直都知道他是無法拒絕自己的嗎?
為什麽她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結果,心底還是難過無以複加,甚至湧起了強烈的愧疚。
陳傑現如今的一切都是拜她所賜,如今她又將燙手山芋甩給他,放置他於水深火熱中。
可是她真的沒辦法,真的沒辦法,除了陳傑,她真的想不到還有別人能夠幫她。
街角咖啡屋
咖啡廳裏播放著令人心馳神往的舒暢音樂,然而兩個女人之間的氣氛卻十分地靜默詭異尷尬。
夏鑠默默地注視著安淺夏,她舉手投足間都有著一股優雅魅力,鮮豔的嘴唇淺啄著咖啡,握著咖啡耳朵的手指十分纖細修長白皙。
這一係列一氣嗬成的優雅高貴動作做完。
她定定地放下咖啡杯,犀利的眼眸射向坐在她對麵的女人。
眼眸裏不再有著平時的溫婉動人,以及一觸就破的堅強。
她緩緩地啟動完美的唇:“聞名不如見麵,沉珂小姐真不愧為緋聞女王,短短的幾個月時間內,竟然讓整個娛樂圈為你沸騰,你的前途可真是不可限量。”
夏鑠挑了挑眉,沒有接話,而是低眉垂眼凝視著咖啡杯裏的一層層奶暈。
“沉珂小姐別誤會,我說這番話純碎是對你的讚美……”
安淺夏極為地察言觀色,她知道一個人在心情複雜又不想令別人瞥見心底的情感時,便會低垂著眉眼,悄無聲息地斂去眼底的憂傷。
“安小姐誤會了,我並沒有那個意思,還是安小姐希望我有那個意思?”
夏鑠的每一句話都十分溫婉,甚至有股如沐春風的感覺,但無形之中卻給予人莫大的壓迫感。
安淺夏隻得幹幹地笑幾聲,右手又拾起了咖啡淺淺地品嚐著掩飾尷尬。
許久,氣氛冷到了零點。
夏鑠的眉頭一直輕輕地皺著,久久未曾舒展。
看著一張與過去的自己一模一樣的容顏模子,任誰都會覺得心情複雜無比淩亂。
她定定地欣賞著窗外的風景,並沒有先開口打破沉默,也不打斷將這一層阻隔在兩人之間的冰塊融化掉。
夏鑠知道一直有一雙熾熱滾燙的眼光灼傷著她,幾乎要灼傷她的肌膚,幾乎令她體無全膚。
“安小姐如果沒有什麽事,沉珂就先走了。”
夏鑠猛的從窗外收回視線,眼睛定定地注視著安淺夏。
安淺夏有點措不及防,臉上顯現出了尷尬,就像是做賊的小偷被捉住了一般無措,臉頰竟然有著片刻猶如火燒的紅暈。
夏鑠在心底無聲地歎息著,終究是一個經驗不足的人啊。
就在夏鑠提起挎包,準備起身離去時,安淺夏的手緊緊地握著了夏鑠廋弱的手腕,
“等一等,我值得你不缺錢,我隻想知道你接近竣廷的目的,是為了愛情,還是為了別的什麽東西?”
,她頓了頓繼續看著夏鑠的眼睛,語氣十分堅定地對夏說:“無論如何,請你離一個已經有了未婚妻的男人遠一點,我想沉珂小姐應該會介意被媒體知道您勾引別人未婚夫吧?”
夏鑠嘴角綻開一抹苦笑,眼底湧現出了無奈。
其實她也不想接近霍竣廷的那個人渣,隻是身懷大仇不得不抱,她還顧忌的上什麽羞恥與形象,以及外人如何說?
陽光透過櫥窗打在安淺夏拽著夏鑠的手指上,一枚訂婚戒指閃著奪目的光芒。
夏鑠笑得一臉燦爛,輕輕地勾下身子,嬌豔的嘴唇靠向安淺夏的耳畔間輕聲說:“是你的,終究是你的,不是你的,強求也無用,有這找我談的功夫,為何不將你的男人看緊一點?”
聽至此,安淺夏的臉上鐵青,慘白無光,十指緊緊地攥著。
修飾得完美的指甲狠狠地掐進手心,一絲絲鮮血沁濕了她圓潤美麗的指甲。
第一百零七十二章,
夜晚深深,街道兩邊梧桐樹葉婆娑作響,昏暗朦朧的路燈腳下,煙霧繚繞,螢火蟲環繞著燈光。
纖細白嫩的手指指腹妖嬈地夾著香煙,一絲絲迷幻的煙霧繚繚著她柔媚誘惑的臉龐。
旁邊停靠著一輛名貴的豪車。
女人斜睨著鳳眼凝著埋在她胸前的男人。
男人沉醉於女人的美好猶不能自拔,呼吸十分急促,骨骼分明的手指遊離著女人裸露在外的香肩。
“鑠兒……鑠兒……。”男人的呢喃聲絲絲地飄入夏鑠的耳裏。
她的唇角間露出一絲詭異的冷笑,眼角處滿是譏諷:霍竣廷,被你愛上是種劫難!
忽的,夏鑠的眼角瞥到了一抹身影,她記得那隻眼睛,安淺夏的眼睛。
夏鑠勾起一支玉腿纏繞於霍竣廷精壯的腰間,手指緩緩地撫摸著男人的敏感點,她吐氣如蘭,如同一條豔蛇般攤在埋頭苦幹的霍竣廷肩上氣喘籲籲地說:“嗯~~~嗯~你的~~未婚妻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