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錄口供
警察通知了他們的家屬。
霍竣廷匆匆趕到,一拳便朝霍滐的臉上揮去:“你這個混蛋,究竟什麽時候才能終止這些無聊的遊戲?!”
霍滐輕佻的擦拭著嘴邊的的血絲:“至死方休。”
“我說,那個新來的,你是什麽人?怎麽一進門就大呼小叫的,沒看見我們正在辦案嗎?”警察敲動著桌子警告被憤怒衝瞎了眼的霍竣廷。
霍竣廷理了理西服,深深的吸了口氣。
“那個衣冠楚楚的人就是我的監護人,我親大哥。”霍滐解釋著,眼中卻有著諷刺。
“滐?”曹曦雯含情脈脈的看向他。
“曹曦雯?!!又是你!你究竟要纏著霍滐多久?!你究竟想要怎麽折磨我!?”他歇斯底裏的怒吼著。
“看來你還是老樣子。”曹曦雯露出一個苦笑,回過頭去,不再看他。
尾隨而至的是蘇琪母親。
“是哪個殺千刀的打欺負我女兒?!!”人未到聲先到。
蘇媽踩著十幾厘米的高跟鞋氣勢洶洶的來到警察廳,手指上的指甲油隻塗了一半,她來得很匆匆。
她將那名牌包包啪的排在桌子上,插著腰便走向曹曦雯,開始連珠帶炮的破罵:“你個有娘生沒娘養的賤蹄子,你不要以為我家琪琪好欺負,我告訴你,我家琪琪要是出了個什麽事,我叫你吃不了兜著走!!”
蘇琪趕緊在旁邊鼓著掌,偷偷豎起了大拇指為她家母親點讚。
“現在這社會上,瘋狗都是出來亂咬人,要是帶著什麽狂犬病毒那些的,我可是要起訴那些亂咬人的瘋狗的,我家琪琪的精神損失費,以及人身醫療費都得向這位比瘋狗還要厲害的小姐討要!!”
“咳咳!!”警察重重的咳了一下,這家長也未免太會罵人了吧。
蘇琪見自家母親將那個曹曦雯罵得狗血淋頭,心中不由痛快!
警察開始繼續詢問曹曦雯:“姓什麽叫什麽?”
“曹曦雯。”
“多少歲?”
“十九。”
“哪裏的人?”
“A市。”
“家住在哪裏?”
“梧桐街348號。”
“父母?”警察頭也不抬的記錄著語錄。
“死了。”
“還有家人嗎?”警察抬起了眼,仔細打量著坐在他左對麵的女孩子。“在地震中死光了。”
蘇媽看不順眼了,她知道那個打她女兒的人正很有可能在博取同情,不由厭惡了幾分:“嘖嘖,原來是沒娘教的孩子?怪不得?”
過了幾小時後,警察錄完了口供,他們帶上白色手套,將夏鑠提供給他們的磁帶作為證據謹慎的收了起來。
他們需要鑒別那是什麽。
大家都在等待鑒定結果。
霍竣廷狠狠瞪著霍滐,如果眼神可以殺死一個人,那麽他早就死了好幾回了。
曹曦雯拿出煙來抽著,煙霧彌漫著四周,令蘇媽劇烈的咳嗽了起來:“小小年紀就不學好,真是個社會的敗類人渣,有你這種人都是為了要來浪費國家的糧食與資源的,還真是作孽!”說完了也不忘惡狠狠瞪曹曦雯一眼。
“斯!!媽,疼!”蘇琪叫嚷著疼。
“忍著點,將這冰敷完了,你就不那麽疼了。”她小心翼翼的為蘇琪敷著傷口,看著點點血痕,心痛至極。
夏鑠正坐在一旁正襟危坐著,緊緊的交叉握著雙手,那雙腿總是抑製不知的顫抖,發絲都遮住了她的臉一大半,額間深深的劉海將她光潔的額頭遮蓋住了,看不清她的臉,她就像是隱在黑暗裏的人般。
“夏鑠,你還好嗎?”伸出手握住那雙冰冷的手,希望能給她一點無聲的力量,她也是從剛才錄口供時才得知原來那個將夏鑠的視頻傳到校園網上的人就是霍滐,其實她早該想到的。
警察出來了,麵色有些凝重。
一雙亮晶晶的手銬無情的套在了霍滐與曹曦文的手上。
待要進入監獄時,霍滐最後回過頭來給了夏鑠一個意味深明的笑容,卻引得她害怕地低下了頭。
回家路上。
車上的氣氛都十分壓抑,夏媽一個人痛哭流涕著:“我這是造了什麽孽!!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媽,對不起。”夏鑠一直想對自己的母親說一句話,如果沒有失去過,也許她永遠都不會懂得親情的可貴,如果沒有在外麵摔過跟頭又怎麽會知道自家的父母是有多麽的好。
“現在事情發展成了這樣,母親就問你一句換,你要老老實實的回答,不要再瞞著我,欺騙著我!”
“媽,對不起,原諒我。”
窗外的風景疾馳而過,車子將警察廳遠遠的摔在了身後。
“那件事,是你自願送上門去的,還是那個殺千刀的霍滐逼你的?!”她逼視著夏鑠的眸子,不放過夏鑠的一絲細毫的表情,手指握著夏鑠的手,那尖銳的指甲已經沒入了夏鑠的手心,她卻渾然不知,執意想要個答案。
“媽,這些重要嗎?”事情都發生了,問這些還有什麽意義呢?
夏鑠躲開那直視她的眼神,抽出自己的手搖下了車窗,這裏的空氣悶得她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一個人的身體髒了沒什麽,可是如果心髒了,那就再也無法挽回了,你明白嗎?”
“所以呢?”她很累了,看向窗外的眼睛微微熏著,頭無力垂在窗上。
“我希望你不要再留戀那個人,身體可以給別人,可是心卻不能給一個傷害過你的人,身體所受的傷,你可以用一輩子好好養著,傷口早晚會結疤的,早晚會蛻皮,長出新肉,那時就像傷口從未存在一般,你也可以好好的活著。”她其實想說的是,也許這其中還有著更為黑暗的事情,畢竟這世界不會這麽有緣分,夏鑠與霍家兄弟就像是有一根無形的線牽扯般,她似乎可以斷定也許霍滐兄弟對鑠兒的接近都是一場陰謀。夏家。
夏鑠將安眠藥倒了幾顆出來,幹咽著便喝了下去。
“鑠兒,早點睡覺。”夏媽想要關掉她臥室裏的燈,卻被夏鑠製止了。
“媽,不要關燈,我怕黑。”
“嗯。”
“媽?”
“嗯?”她語氣中似乎很疲倦。
“能不能唱首歌給我聽?”她很想念家鄉的搖籃曲,好想再聽一聽。
“我累了。”
“媽?”
“媽,真的累了。”
夏鑠欲言又止:“晚安。”
“嗯。”夏媽悄無聲息的將門關上了。
夏鑠望著天花板,這寂靜的夜裏還真是安靜啊。
她起身將倒了一大半瓶的安眠藥攪合著瓶裝的八寶粥吃下去,眼淚滴落在她手裏,漸漸模糊視線,手無力的垂落了,八寶瓶子散落在床角:“媽,對不起。”
“鑠兒啊,那個鹽酸舍曲林你記得吃一片吧。”夏媽打開門卻看見了安眠藥瓶子撒落在桌子上,幾粒安眠藥落在地上,又瞧了瞧那八寶粥裏還未吃完的粥,那裏麵混合著安眠藥。
“鑠兒!!!”
醫院。
夏鑠毫無生命力的躺在急救床上,護士急急的將她推送進急診室。
“醫生,我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這個女兒,我隻有這一個女兒!!”夏媽崩潰的抓住醫生白色大褂。
醫生匆忙點了點頭便進了手術室。
夏媽依靠著牆角哭,不一會兒在外地出差的夏爸也趕來了。
“怎麽樣了?鑠兒怎麽樣了?”
夏媽見夏爸來了,就像終於找到了發泄似的捶打著夏媽的胸口:“都怪你,都怪你,女兒吞安眠藥自殺了!!你為什麽要擺那些個臉色給鑠兒看,出現了那種事誰都不想的!!”
手術室裏出來個護士:“病人病情不穩定,誰是家屬,家屬來簽字!”
多日來的打擊已經生意場上的勞累奔波使夏爸累極了,他感覺到眼前所有的東西都在轉動著,心髒那個部位就像是被針紮著似般的疼,心髒疼得就要窒息了,額頭上的青筋暴露,臉色因疼痛漲得通紅,一個趔趄向後倒了去。
“老公,你別嚇我!!你怎麽了!!?你醒醒!!”夏媽抬起夏爸的頭呼喚著他,左右搖晃著那具身體痛哭著:“你可千萬不能有事,要是你有事了,我該怎麽辦?我與鑠兒要怎麽辦?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