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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五章 請柬

  第三百五十五章 請柬

  景珏眸光陰冷看著林長安,將寧雨宣擋在自己身後,如果不是情況不允許,他會一劍刺穿這人的眼睛,「想必明日林少主也會去鑄劍山莊的吧,相逢一場又何必急在一時,等明日你不就知曉了嗎?」


  對上那雙在夜色里濃郁帶著冷冽寒氣的眸子,林長安不自覺後退了幾步,那邊勾魂使者已經吸食完了死氣,兩人周身縈繞的陰氣更重了幾分,沒有說話就離開了。有風從外面吹進來,林長安身上竟出了一層冷汗,他訕訕笑著告辭,「那等明日的時候,我就在鑄劍山莊等著公子和令夫人了。」


  可對方一句話都不多說,只冷眼看著他,林長安不再多說,立即離開這裡。而隨後趕來躲在外面的秦一等人,等屋裡人都離開之後,他們翻身躍進屋中,全都跪在地上,「還請主子饒命,屬下救駕來遲。」


  寧雨宣一言不發,只拿著自己隨身攜帶的金瘡葯給景珏包紮傷口,屋子裡已經是狼藉一片,那幾個刺客被判官筆所殺,腸子肚子流了一地,極為噁心,其他的暗衛在處理著這些。


  景珏坐在僅存的椅子上,對秦一道:「你先去查這幾個刺客的來頭,」他們此番出來,沒有任何消息透露出去,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一直在監視著他們的動靜。


  秦一領了命,下面的人動作很快,已經將屋子裡的屍體清理乾淨了,只是還殘留著濃郁的血腥氣,外面已經沒人在走動,似乎這樣的場景是極為常見的。這裡暫時是不能住的了,盛隆客棧里又沒有其他空餘的客房,只得住去了秦一的房間里。


  這一晚誰都難以入睡,秋風漸起,外面的風聲似乎極大。寧雨宣躺在了景珏的懷裡,小心地避開了他的傷口,「你覺得會是誰派來的殺手?竟然是想在今晚致我們於死地?」


  景珏的臉色不大好看,他的傷口並不是很嚴重,但是今晚的情況,讓他到現在仍有一絲心悸,要不是後來白鶴勾魂使者他們的出現,他一人難以敵眾,情況及其危險,他皺眉道:「能在今晚出現的,很有可能就是碧落中的人,只是這些人身上沒有刺青,難以確定他們的身份。」


  這間屋子比起之前的那間小了許多,連床榻也硬得很,可寧雨宣心裡都是今晚此刻的事情,「如果真的是碧落的人,那我們現在在雲城,是不是也是他們故意將我們引過來?」否則為什麼舍利會在這裡時候被盜,恰恰又放在風聲,說舍利子在雲城。他們好像都忘了一點,雖然雲城現在是景國的疆域,可他的旁邊,就是馮國地界。


  景珏明白她的言下之意,自己心中有所思量,卻不想讓寧雨宣知道,徒讓她擔心,他忽然想起刺客剛開始出現的時候她飛出的銀針來,不由得好奇道:「你什麼時候學的武術?是在東瀛學的嗎?」


  寧雨宣也是這才想起,自己好像一直都沒有告訴景珏這件事情,她搖了搖頭道:「不是在東瀛,是在幽城的時候,那時你要奪位,我怕成為你的負擔,孟千機主動教了我這個,平時防身也夠用了。」


  景珏從來沒有想過,寧雨宣竟會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做著這些,他的胳膊更用力將她抱緊了,「你放心,在這裡,我絕對不會讓你受傷的。」


  因為敷了葯,景珏的身上有股淡淡的葯香,寧雨宣將自己的腦袋埋在他的胸前,「你不用多說,我相信你,只是你也別再讓自己受傷了,」這樣說著,她抬頭瞪了他一眼,「若是有下一次,我可不會將這麼寶貴的傷葯再用在你身上了。」


  景珏一時間哭笑不得,只得立即點頭應下。


  這一夜過得極其漫長,因為昨夜景珏和寧雨宣的真實面目已經暴露在了眾人面前,第二天,他們索性也就不再偽裝,再者,那藏在暗中的人既然能在昨晚偷襲,想必早就知道了他們的行蹤,再繼續戴著面具也沒有什麼用。


  卯時之前,他們就在屋內用了早膳,下去二樓之前,景珏將寧雨宣的斗篷給她戴上,等到了樓下時,果然就見大堂內有不少人,穿著整齊,門外已經備了不少馬匹,都是要準備出發去鑄劍山莊的。


  那邊白鶴及林長安都看見了景珏和他們下來,白鶴只冷冷看了一眼,便轉頭就命令自己門下的人去準備好馬匹,他們很快就出門,第一個出發。


  寧雨宣雖然被擋住了原先驚人的面貌,可是單單看著她隨走動而搖晃的裙擺,裊娜的腰肢,就讓人垂涎不已。林長安立即就忘了昨晚的事,迎上前去,笑道:「不知公子與夫人打算怎麼去山莊,如果不嫌棄的話,倒是可以與在下同路,我這裡有馬車,想必對於夫人來說會方便許多。」


  這樣的人景珏本不想搭理,只是見他看寧雨宣的眼神那般露骨,剛要發作的時候,旁邊的人有些冰涼的手探了過來,握住了他要拔劍的手,景珏才將劍放回去。


  「多謝林公子好意,只是我等不便打擾,會自行過去,」寧雨宣隔著一層紗,與林長安道。只是聲音清冷,帶著些許深秋清晨的寒意。


  偏偏就是這樣,叫林長安更是心癢難耐,又見美人拒絕了自己,心中又有些不愉,根本沒有察覺到眼前男人的渾身煞氣,若不是有寧雨宣攔著,只怕又是一樁命案了。


  鑄劍山莊位於雲城郊外的落山,落山山後有一座天然的鐵礦,這也是為什麼百里家的鑄劍術能夠經久不衰的原因,山間風景極佳,鍾靈毓秀,而百里渚的幾個孫子孫女,也都是江湖上有名的少年郎。


  很多人戴著鑄劍山莊送來的邀請函,一早就趕了過去,而沒有收到的人,則也是一大清早就趕過去,想湊湊熱鬧,可是也只能被山莊的人攔在山下。


  景珏與寧雨宣是騎馬過去的,林長安正在客棧門前與自己門派中的人說著什麼時,就看見寧雨宣利落地騎上馬,他猶記得昨晚美人兒柔弱似水的模樣,今日見她騎馬的樣子,卻是英姿颯爽,一點兒都不輸給行走江湖的兒女,果然不是一般人啊,他捏著下巴,看著那邊身影漸漸消失在街角。隨後他也利落地上了馬,緊隨其後。


  林長安自詡自己的騎術極佳,一路上追了許久,卻在到了落山山腳之時,都沒能追得上前面的兩人。不過,有趣的事情倒是發生了。


  因著今日百里渚鑄劍淬火,邀請了江湖眾多人前來看他最後鑄劍,山下自天沒亮的時候,就有山莊的人在上山的路前擺了檯子,由百里渚的長孫百里鈞親自接待諸位。


  百里鈞是鑄劍山莊的長孫,日後也會是接管鑄劍山莊的莊主,接人待物方面既不低了自己的身份,也沒有給來人難堪,可謂是進退的當,又長得英俊不凡,不少持劍少女見了,都忍不住低頭臉紅。倒是惹得旁人動了凡心的那人,卻是一點兒也不自知。


  景珏與寧雨宣走過去時,這兩人身上氣場不凡,倒叫百里鈞多看了兩眼,他眼底閃現過一絲詫異,只覺得這男子頗為眼熟,卻也記憶不起任何畫面來。不再多想,他朝著景珏拱手:「這位公子不知姓甚名何,請將請柬交由在下,方可由山莊中人帶你們上山。」


  這落山在江南丘陵地帶中,雖然不甚高大,卻也顯得巍峨起來,鑄劍山莊便是坐落在山腰之處。景珏因為早上的事情,臉色微冷,卻瞧見了孟千機和紅杏二人面上戴著昨日看到的面具,將請柬輕飄飄地放在桌上,不多說一句,就由穿著褐色衣裳的山莊中人帶著上山。


  「我沒有請柬。」那邊聞人秋已經上了山,身影消失在了漫山樹林之中,他收回了視線,對百里鈞說道。


  在場的人聽到這句話都是一愣,百里鈞臉上的笑頓時僵硬了起來,他還以為這人會是父親或是爺爺的好友,可就算是這樣,也該有請柬才是。「既然是如此,那恐怕你們二人不能上山了,」今日山莊是爺爺的大事,絕對不能有任何意外發生,他寧願的罪這位看著極其尊貴的男子。


  林長安騎馬趕來的時候,就聽見了百里鈞正對著景珏與寧雨宣說這句話,不由得嗤笑起來,他還以為這位整日擋著自己臉的男人,究竟有多麼厲害了,沒想到卻是連鑄劍山莊的請帖都沒有收到。


  他翻身下馬,將自己的請柬放在了百里鈞的面前,笑道:「百里兄,今日又得以相見了,不知老莊主近來身子可好。」


  他們這個年紀的青年才俊大都是認識的,多少有些交情,百里鈞暫且將景珏和寧雨宣放在一邊,和林長安寒暄起來,「自上次一別,我與長安兄已有半年未見了,我爺爺身子安好,只是現在正忙,不能親自招待你了,」他轉頭對自己身後的人道:「你親自將長安兄接上山去,好生款待著。」


  林長安笑著,他「咦」了一聲,故作現在才發現到景珏他們二人,「怎麼是你們,我可記得公子與令夫人一早就過來了,怎麼現在還沒有上山?」


  他剛才明明是聽見了百里鈞剛才對這兩人說的話,現在故意說這樣的話,明顯是想讓對方難堪,但仍有好事的人起著哄,在一邊添油加醋道:「這兩人沒有請柬,就想混上山呢,得虧了百里小少主發現得及時,攔下了他們,要是我,肯定要將這人轟走的。」


  林長安「哎呦」一聲笑了起來,「原來說了半天,公子是沒有請柬呀,你要是昨晚就告訴我,我也能今早一起帶你們過來了,不過鑄劍山莊向來嚴謹,只怕我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景珏現在也懶得生起事端,畢竟比起藏在暗中的人,林長安這種人,不值得放在心上,他將自己的佩劍放在了百里鈞身前的桌上,聲音不怒自威,「我雖然沒有請柬,但請小少主跑一趟,將這劍拿給老莊主瞧瞧便可。」


  百里鈞狐疑,難道這人還真是爺爺的舊識?不過看他年紀也沒有多大,他拿起那劍自己看了一下,卻在見到劍柄上的花紋時,怔在了原地。旁人不識得這柄劍也就罷了,可他是山莊的少主,又豈會不識得,這劍他只在爺爺的鑄劍書頁上看到過,是爺爺親手所鑄,名為殘虹。


  再看這來人氣勢,恐怕這劍應是爺爺送出去的,他顧不得許多,急忙叫了其他人在這裡看守著,他拿著劍,對景珏抱拳道:「還請公子與夫人稍等片刻,我這就上山去問問爺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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