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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章 黑鷹

  第二百八十章 黑鷹

  那些護院手拿著傢伙快走到牆根這邊的時候,蠱蟲們終於有了反應,在月色下仿若螢火蟲一般,閃爍著幽幽綠光,卻有些鷹一樣的速度,一眨眼不到的功夫,便附在了那些大漢身上。聞人秋見狀,又在笛聲中加入了內力,不消一會,那些大漢都倒在了原地。


  有兩隻蠱蟲借著笛聲,悠悠地越過牆頭,飛進了兩位婢女的屋中。


  聞人秋只覺得自己有些羞愧,這種蠱蟲南疆很多人都用過,卻是用來做那些偷香竊玉之事,沒想到自己也有這一天。還好笛聲沒有傳進屋子裡來,裡面的人什麼都不知曉,只當是自己睡得沉了。


  寧雨宣夜裡難眠,側躺在床榻上,屋子裡的燭火已經被熄滅了,窗外月色明亮,她還在想著白日里的那盞青茶,不出意外的話,景鴻是與馮國有了盟約,這事沒有人知曉,她要想辦法告訴景珏,可是如今自己被囚禁在這裡,只能找聞人秋幫忙。


  倏地一道身影輪廓出現在窗子上,寧雨宣心中一驚,慌忙穿上鞋子起身,躲在了帘子後面,手中沒有任何防身的東西,只得將花瓶拿在了手上。


  那道身影果然進了屋子裡面,動作無比輕盈迅速,月光照在那人的臉上,他蒙著黑面巾,一雙眼睛卻展現在寧雨宣眼前,白擔驚受怕異常,她還以為是景鴻的人要來拿火藥配方,卻不料竟是聞人秋。她走了出來,出聲問道:「你怎麼來了?」


  聞人秋本是朝著床榻那邊走著的,哪裡料到寧雨宣突然從帘子後面走了出來,著實嚇了他一大跳,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舒了一口氣才道:「我來當然是想問你怎麼救你們出去的。」說完,他才注意到寧雨宣手中的兇器——花瓶。


  寧雨宣臉上多了一點尷尬,忙將花瓶擺到了博古架上,解釋道:「我以為是景鴻的人過來了,」隨後她才恍然想起來就住在隔壁的紅杏與綠影,不敢再說話,手指了指旁邊。


  聞人秋徑自去將屋子中的燭火點亮,說道:「你放心,我用了蠱蟲麻痹他們,他們暫時不會察覺到的。」火摺子碰到了燈芯,須臾之間橘黃色光亮便照滿了整個屋子,他接著說道:「景鴻那邊你也放心。」


  燭火氤氳著一圈光暈,寧雨宣看得有些入神,她抿了抿唇,對上他那雙琥珀色的眸子,開口道:「聞人,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也沒有想到你會潛入宿城來,感謝二字太淺,可我找不到其他的詞來……」


  聞人秋將臉上的黑面巾摘了下來,滿臉笑意,「可不是我偏要來的,師父雖然生你的氣,但還是惦記著你的,一聽到消息就催我來救你,」他不再多說無用的話,「你想好脫身的辦法了嗎?這麼多天了,我可沒見著景珏有什麼動靜。」


  景珏派岑尤率領著虎騎軍潛入了宿城和陽城,一點風聲都沒有透露,他們不知道也正常。


  寧雨宣只覺得自己脫身太過困難,且不說這院子內外都是景鴻的人,就算他們逃離了這處別院,也很難離開宿城,「現在景鴻有求於我,我自有辦法逃脫,只有雲月,她現在在景鴻手中,我只希望你能救她出去。」


  這番說辭聞人秋很難相信,他弔兒郎當地坐在椅子上,雙手抱在胸前,手中還拿著他的玉笛,一副悠哉閑適的表情,「那你同我說說,你打算怎麼逃出去?」


  寧雨宣的心沉了沉,只得道:「他想要我給他新的火藥配方,到時候出了什麼問題,只有我才能去試驗,離開了別院,我會易容術,逃離宿城易如反掌,只是景鴻明天晚上就要配方,我沒有時間了。」


  她心中萬分愧疚,其實她根本沒有把握能離開。可事到如今,她也只能以此來逼聞人秋帶著雲月離開。


  聞人秋臉上閑適的神情也收了起來,變得嚴肅,「你有把握嗎?」


  寧雨宣笑著,坐到了他的對面,而桌子上,還是白日里留著的那壺青茶,她盡量做出輕鬆的表情,「你應該聽說過火藥的威力了,到時候我在上面做些手腳,你幫我救走雲月,我才沒有後顧之憂,自然是有把握的。」


  眼看著聞人秋眼底的那抹質疑慢慢退散,她又說道:「其實今晚你不來的話,我還是要想辦法見你一面的,」茶水還帶著一點餘溫,她倒了一杯給他,「我想讓你幫我給景珏帶個信,景鴻似乎與馮國有些勾結。」


  聞人秋接過茶杯的手一頓,隨即道:「你怎麼知道的?」


  寧雨宣指了指他手上的茶杯,「這是馮國的貢品青茶,我之前在馮國的時候,在馮子誠那裡喝過,後來又在馮紫玉那裡喝過,可見這是馮國皇室才有的,景鴻會有,很難讓人不起疑。」


  聞人秋在認識寧雨宣之前混過不少地方,馮國皇室倒是沒有去過,他喝了一口所謂的青茶,只覺自己是大老粗一個,品不出個所以然來,又將茶盞放下,眉頭微蹙,「我現在被景鴻調到了公主身邊伺候,身邊又沒人可用,只怕抽不開身去金陵。」


  外面寂靜無聲,月華如練,院子中仿若積水空明,寧雨宣走到窗邊將窗戶打開,心也隨著聞人秋的話漸漸下沉,「那這件事暫且擱置下來,你能幫我帶雲月離開,我已經感激不盡了。」


  聞人秋起身,走到她的身邊,一同望著外面明亮夜色,聲音中還是帶著特屬於他的隨意,「你放心,你的事情我定然會幫你做好,至於告訴景珏的事情——」他頓了頓,「孟千機的那隻黑鷹一直跟著我,讓它送信應該沒有問題的。」


  寧雨宣聞言,展顏一笑,「孟千機不是要回西狄嗎?怎麼把黑鷹留給你了?是你打算拐回南疆的?」


  他眸子轉了轉,有些心虛地道:「孟千機對他的那隻黑鷹不管不顧,偏偏我這裡有肉,一路上都賴著我不走,我也沒有辦法。」既然孟千機沒有折回來找他的鷹,想必也是默許了的,那他就只好收下了唄。


  兩人又沉默了一會,寧雨宣手撐在窗欞上,月色皎皎,聞人秋看得有些出神,眼前的人,讓他想起了夢裡的情景,她頭顱微揚,眼底是月色清明,直到寧雨宣略微清冷的聲音打斷了他的臆想,「雲月現在還好嗎?」


  她的聲音不止是清冷,還帶著點點郁色,聞人秋便與她說了雲月的近況,「你女兒今天白天的時候,還問我,能不能吃你做的海棠糕,沒想到竟是個小吃貨,旁的你不必擔心,有我在一邊看著,再者景鴻也不會對她如何。」


  寧雨宣放下了心,夜風有些大,吹亂了她的髮絲,聽到女兒要吃海棠糕的時候,她苦笑了一下,「我虧欠雲月的太多了,將她丟在臨都不管不問五年之久,她很懂事,從來沒有怨恨過我,我只希望日後她能平平安安的。」


  聞人秋心口一滯,她離開自己剛出生沒有多久的女兒,卻是為了自己,他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她不會有事的,你忘了嗎?我之前送了她一個禮物,若有人想要傷她性命,則是必死無疑,」好在那枚玉蝴蝶,小丫頭也貼身戴在了身上,沒有讓景鴻的人取下來。


  怕待得時間久了,外面那倒在一地的大漢們被發現,聞人秋沒有多留。從別院離開之後,聞人秋便召來了黑鷹,傳給景珏的書信上只有兩句話:叛軍幕後主謀景鴻,與馮國有關。並沒有留下署名。餵了黑鷹一塊生肉,黑鷹在夜空中盤旋了幾圈,隨後便飛向了金陵城的方向。


  翌日清晨的時候,黑鷹就落在了金陵城的太守府中,是秦風第一個發現的黑鷹,以往與千機閣傳送消息,經常是他做的,所以很快就識得了孟千機的這隻鷹,得了信上的消息,他很是震驚,片刻不曾停留,便拿著字條去找了景珏。


  假山中路徑曲折,纏繞其上的金銀花藤漸漸有了枯黃的趨勢,秦風繞過蜿蜒曲折的小徑去找景珏,卻發現他又站在了迴廊下面,一身黑衣一如往昔,可是身子卻消瘦了許多。秦風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上前不急著將紙條交上去,而是勸他,「皇上,您腿上的傷害沒有痊癒,不疑站得太久,還是回去歇著吧。」


  不知是何緣故,近日來,景珏那雙漆黑的眸子里,漸漸變得有些清透,好似濃墨化在水中一般,腿上的傷還有些鈍痛,但他只是搖著頭,「沒事,岑尤那邊有消息傳過來嗎?」


  深知自己主子的秉性,秦風也不再多勸了,「岑統領那邊還沒有消息,但是屬下剛剛收到了黑鷹的消息,」他恭敬地將紙條遞上。


  千機閣早在五年前就已經散了,之後孟千機再也沒有找過自己,這會又怎麼會突然給自己傳消息,一邊想著,景珏一邊將紙條接了過來,那幾個字印在眼中的時候,他眼神一凜,轉頭問秦風,「確定是黑鷹傳來的消息嗎?」


  秦風點頭,黑鷹一直跟在孟千機身邊的,雖然上面的消息著實是駭人聽聞,但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景珏斂下眸子,景鴻沒死,還主導了這次的叛亂,所以他會像五年前在幽城的時候一樣,將寧雨宣和雲月擄走,所以俞長喜寧願咬舌自盡,也不願說出自己的主子的身份來,既然這一切的主謀是景鴻的話,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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