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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章 掌權

  第一百七十章 掌權

  皇宮一時之間變得雜亂起來,原本處處喜慶的時候,有些人心惶惶,在除夕這一天,上午太后才病倒過,下午的時候皇上又暈倒了。宮女太監們都不敢大聲說話,唯恐驚擾了主子們,惹得無妄之災。


  大部分的人都聚集在皇上的寢宮處,但解憂殿的戒備並沒有放鬆,反而變得更加森嚴。


  小徑樹下走過一群宮女,穿著一樣桃紅色的宮裝,手中端著精緻托盤,從解憂殿中出來。陰陰鬱郁的常青樹上,孟千機躲在暗處,靜靜看著解憂殿外的看守,寧雨宣周圍一直都有人跟著,白天他沒有辦法接近,只能等到晚上的時候了。


  遠遠地看著寧雨宣在解憂殿的院子中,坐在紅梅樹下。他視力不錯,還能看清她臉上的神情。從幽城到臨都,路途遙遠,該是跋涉了許多天,只覺得她臉上帶著病態的白,也不知道她的寒症有沒有再犯,景珏有沒有發現。


  不過轉而一想,她都已經被景鴻擄了出來,景珏只顧著自己大業想,又怎麼會發現她的問題呢。


  太陽漸漸西斜,日光透過梅樹,灑下斑駁的枝影落在她的臉上,一下子她的臉就。模糊了起來,孟千機再也看不清,才放下了目光,繼續看著周圍的環境和藏在暗處看管寧雨宣的暗衛。


  與此同時的臨都城的郊外,景珏騎著追影,前面不遠的地方就是臨都,但是他知道,這個時候貿然進城,被景鴻發覺,只會在他的頭上安上造反的罪名,但是一想到寧雨宣現在被景鴻挾持在宮裡,他就無法安心。


  起先在幽城的時候,他並沒有查出事情是景鴻做的,這一次景鴻學聰明了,用了障眼法,過了好幾天之後,才發現是他將人劫持離開了幽城,他立刻拋下了幽城的軍務,帶著秦風趕來了臨都。


  一路上風餐露宿,景珏的下巴又泛起了青色的胡茬,面帶倦容,很是疲憊不堪。距離寧雨宣被景鴻帶走,已經過了多少天了,景珏已經算不清了。


  過了片刻,秦風便騎著馬趕來,他之前悄悄地去城內打探消息,王妃現在的確被關在了宮裡,但是柳夫人和柳之言卻不知道被景鴻關在了什麼地方,這些並不是重要的。


  「王爺,剛才屬下看到有有人送聖旨出城,屬下將聖旨姐了過來,您要看看嗎?」他從懷裡掏出明黃色的聖旨,遞給了景珏。


  景珏先下了馬,接過聖旨,好巧不巧,這聖旨正是景鴻要發去幽城給他的。


  見景珏看完聖旨之後,神色凜然,秦風問道:「主子,聖旨上說什麼了?」


  景珏抬眸看著不遠處的高大城門,沒有回應景珏的話,只是將聖旨丟給他,又命令道:「你吩咐下去,讓幽城那邊可以行動了,另外將北戎王和耶律東齊一道押來臨都,」他又看向秦風:「你隨意劫了聖旨,還是儘快還回去,別耽誤了皇上的正事。」


  秦風一邊聽完了景珏的吩咐,一邊將聖旨大致看了一遍。像北戎這種類似西狄的小國,為了管理,一般都會讓國君繼續掌管以震懾天下,讓其成為景國的附屬國。但是景鴻下的命令卻是留下耶律東齊的性命,殺了北戎王。


  皇上明知道景珏曾經殺了耶律保,現在又命令他殺了北戎王,這樣只會激起北戎百姓的眾怒,聖旨明顯是在刁難景珏的意思。


  然而現在景珏又讓他將聖旨放回去,「王爺,若是欽差送聖旨到幽城,發現您不在幽城,只會惹來更大的麻煩。況且上面說讓您在幽城殺了北戎王,您真的要把耶律東齊和北戎王一起待會臨都嗎?」


  景珏翻身上了馬,朝著城門的另一邊行進,顯然沒有打算現在進城,「聖旨上說了並不重要,幽城有岑尤林副將他們在,不會有問題,區區的欽差又能如何,本王現在只擔心宣兒的安危,等你安排好了本王剛下吩咐的事情,晚上去城外樹林找本王,我們晚上進城。」


  王爺自己決定好了的事情,任何人也改變不了,秦風無奈,只得點頭,又問道:「既然準備晚上進城,那要不要屬下去聯繫秦雨,讓她晚上接應我們?」


  景珏斂起眸子,上一次見到秦雨,還是在青石鎮的時候,她眼中根本沒有宣兒的位置,三番四次對宣兒無禮,但是現在他將千機閣送給了宣兒,手下除了秦風和一眾侍衛,已經沒什麼人可用了。


  最終,他點頭:「現在正是用人的時候,你去聯繫她,讓她在臨都找一處宅子,這些天我們暫時不回王府。」


  深宮之中,皇上寢殿內,宋善明緩緩給景鴻施了針,待他醒了之後,又開了一副藥方子,太后才肯放他回去。


  想他現在都已快到了花甲之年,今天還是除夕的日子,本該在自己家中,帶著孫子享受天倫之樂,可偏偏這樣一個日子,宮裡的一連兩位主子都暈倒,讓他一大把年紀了還要來回走動,折騰他這一把老骨頭。


  太后眼角直泛著淚花,見景鴻醒了過來,哭道:「皇兒,你可算是醒了,你可真是要嚇死哀家了。」


  景鴻看了一眼周圍,發現自己是在自己的寢宮中,才鬆了一口氣,好在俞長喜還算激靈,將他從解憂殿帶了出來,若是寧雨宣現在就在解憂殿的事情,被太後知道,恐怕又要引起一場軒然大波。


  寢殿內除了太監宮女們,就只有太后在,太后以為他是在找江雲荷,便解釋道:「剛才雲荷和雲憐來看過了,只是晚上想晚宴不能沒人去準備,哀家便讓他們回去了。你要是想見她們,哀家便差人喊她們過來。」


  景鴻搖了搖頭,他臉上的血色還還沒有恢復過來,仍顯得病態十足,「朕不是找他們,都是朕的不好,讓母后擔心了。」


  這會兒說再多責怪的話也是白搭,太后道:「皇兒什麼。也不必多說了,哀家已經聽聞了,你下了聖旨去幽城,只是現在是非常時期,你身子還未大好,朝政上的有些事情,哀家便替你做了主,等你將身子養好了,其他的再說也不遲。」


  景鴻原本是躺在床上,聞言猛然坐了起來,「母后是想做什麼?」


  太后奇怪看了他一眼,似是不明白他怎會這般大驚小怪,「難道你還怕哀家會拿你的玉璽胡亂做事嗎?之前你父皇剛駕崩,丞相黎之恆造反的時候,便是哀家幫著你登上皇位的,朝政上的事哀家有把握,你只管安心養好身子,等著雲荷肚子里的孩子出生。」


  床榻上的明黃色綉著雙龍戲珠的圖樣,質地輕薄,偶有小風從窗縫見吹進來,晃住了景鴻的臉,「母后,朕的身子沒什麼要緊的,只不過是前幾日出了一趟臨都,今日才會有不適之處,就不勞煩母后替朕掌管這些令人頭疼的瑣事了。」


  可是太后卻偏偏不鬆口,「哀家是你的母后,怎麼能說是勞煩,你以為哀家是想管這些嗎,可是你看看你的身子,今天又嘔血了。當初景王妃說是治好了你的病,哀家看來也不過如此,這才幾個月,你的病又複發了。」


  景鴻揮手拿開浮在自己臉上的紗幔,捏著鼻樑兩端揉了揉,「母后,宋御醫說了是朕病情複發嗎?朕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當時雨宣的確是治好了朕的病,母后還讓阿珏替我試了葯,母后都忘了嗎?」


  聽見景鴻還叫著景珏是阿珏,心裡又是一陣惱火,「好好好!到頭來都是哀家的錯了,哀家心疼你處理朝政辛苦,你卻這般懷疑你的母后,現在你還都相信景珏,和他的那個王妃是嗎?」


  不是景鴻疑心越來越重,就看現在太后和江家的作為,江家勢力越來越大,起先他只是為了壓制景珏,才會去提拔江家,但是現在臨都沒有景珏來壓制他們,江家變得愈發獨大,江家人也越來越無法無天。更別說現在江雲荷還懷著他的孩子,他們更肆無忌憚了。


  外戚干政在以前不是沒有出現過的事情,景鴻不僅擔心景珏隨時都有可能的造反,也擔心過多的寵信江家,造成的江家勢力日益龐大。


  他捂著眼,對太后道:「不是朕相信他們,只是母后已經無法再讓朕相信了,你做了什麼,真的以為朕不知道嗎?」


  太后眼神閃爍了一陣,她做了什麼,不過是將提前從幽城帶回來的柳氏和柳之言藏了起來,柳氏與她有仇,她也不過是想報復一下,她站起了身,說道:「既然皇上已經知道了,那哀家也沒什麼好說的,你放心,柳氏那個女人在哀家的手裡,哀家不會讓她消失的,等皇上用到她的時候,哀家自會派人送上。」


  景鴻頭疼得厲害,「那柳氏母子朕還有用,母后切要留著他們性命,只是你告訴我,究竟將他們帶到了什麼地方。」他讓寧雨宣安安分分地住在解憂殿內,不過就是仗著自己手上有柳氏母子。若寧雨宣知道連他也不知道那兩人現在在何處,他要如何讓應對寧雨宣。


  太后在戚嬤嬤的攙扶下,朝外面走去,只丟下一句話,「皇上身體病重,還要自己拿著朝政不放,就不用管這些瑣碎之事了。」


  她僅丟下這樣的一句話,便和戚娘走出了寢殿。


  香薰爐里按照景鴻的喜好,並沒有燃龍涎香,而是燃著竹香,這種少見的熏香,卻很像寧雨宣身上的味道,清冷淡淡,讓人痴迷。


  可現在景鴻無暇去聞那淡淡的竹香,彷彿周遭只剩他一人,孤立無援,他半靠在床榻上,問身邊侍立的俞長喜,「你說朕是不是做錯了?」


  俞長喜哪裡能置喙宮裡主子們的行為,只是棱模兩可地回應道:「皇上,您想,那柳氏母子在太後手里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您都不知道太后將他們藏在了何處,不是正避免了景王回來將他們找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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