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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 瘋子

  第一百三十四章 瘋子

  景珏一直沒能敢去面對這件事情的真相,當時臨都王府的那場大火,是怎麼發生的,偌大的王府,為什麼那場大火會偏偏燒光了竹隱軒,寧雨宣又為什麼會消失在王府,而最後卻化名,出現在了青石鎮。


  一切的一切,景珏一直告訴自己不要去想這些,只要她回到自己的身邊就好,可是孟千機的一句話,便讓他又記起了埋藏在心底的這些。他看著孟千機,渾身殺意外露,眼底的深淵漸漸有寒意向上冒著。


  「千機,你今天到底,是想與本王說些什麼?」


  孟千機抬起頭來,隱藏在斗篷下面的眼睛直視著旁人不敢面對的黑眸,「屬下只是想告訴王爺一件事情,景鴻那邊查到了一些事情,臨都王府發生大火的時候,冒充暗衛的,正是聞人秋的朋友,莫瀟湘。」


  景珏渾身一僵,但是他很好的收斂了自己的情緒,坐在了案前,聲音也沉了下來,「所以是說,宣兒從王府離開,是聞人秋做的?」


  孟千機依舊是語氣不變,「王爺不必想著如何去抓聞人秋了,景鴻早已將他關在了暗牢里。」


  景珏拳頭捏緊著,暗藏在袖間,聲音變得有些沙啞,「本王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吩咐你做的事情,你現在就去吧。」


  孟千機領了命,隨即便離開了書房,只留景珏一個人坐在書房中。


  天色漸黑,而書房裡面也沒有點燃燭火,漆黑一片,他穿著黑色的袍子,隱在黑暗之中,只能看見他袖間勾勒的金線,映著外面的光,有一絲絲光亮。


  他還在因孟千機剛才說的話,內心翻湧,事實已經快要展現在自己面前了,那場大火,和聞人秋之後的糾葛,都是寧雨宣想要逃離自己。


  他的眸子越來越暗,隱在黑夜之下的神情,竟有些扭曲,這樣的事情,他再也不允許發生第二次了,寧雨宣,本該就是要留在自己身邊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期間外面一直都有丫鬟來來回回地走動著,自從第一個下人進來叫景珏用晚膳的時候,被呵斥出去,再也沒有人敢進來。


  直到寧雨宣推開了門,景珏聞見了她身上淺淺淡淡的冷香,沒有說出呵斥的話來。


  等到寧雨宣適應了書房裡的黑暗,才慢慢摸索著,走到了書桌前,點亮了桌角擺放著的銅製燭台,便看見景珏一動不動地坐在面前,眼底漆黑,帶著一些血絲,正盯著她。


  寧雨宣睡了一覺醒來的時候,外面已經是漆黑一片了,景珏不在屋子裡。問了下人才知道,他從離開寢室之後,一直待在書房裡,還喝退了下人,她便過來,擔心是景珏出了什麼問題。


  見到景珏的這副樣子,沒有想景珏的目光中是什麼意思,只是繞過了書桌,走到他的身邊,笑著問道:「你這是怎麼了?我聽下人說你不要人過來伺候,一個人也不點燈,是遇上什麼事了?」


  景珏卻是一言不發,忽然伸手將寧雨宣的腰摟著,緊緊地抱著,「沒什麼事,只是有些怕.……」


  寧雨宣聞言笑著,懷抱著他,「沒想到一向不可一世的景王爺,也有怕的,是擔心最後的結果嗎?」


  景珏搖頭,沉默了一會,終於放開了她,燭火幽幽的光,照著寧雨宣瑩白如玉的臉上,一層淡淡的金輝,好看極了。


  他起身,眉眼淡淡笑著,柔情漸漸回來,「沒什麼,只是事情多,想忙裡偷閒一陣罷了,叫你擔心了。現在已經不早了,都怪我,忘記去叫你,是餓了么,我們去用晚膳?」


  寧雨宣面對著景珏今日突然的失控,以為是下午的時候,是因為柳氏的事情,才會有些不尋常,但是景珏不願承認,她只得去安撫幾句。


  而此時的臨都,暗牢之中,負責這裡的人不再是禁軍統領賀光,而是景鴻的人手。暗牢的最裡面,十字形的木樁上,正綁著一個血肉模糊的人,綁著四肢的是用精鋼製成的鐵鏈,看得出來是重點看押的犯人。


  暗黑如地獄一般的地牢里,本來該是寂靜的夜,此時卻因這裡的哀嚎聲,變得令人恐怖不已。


  忽然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那木樁上的人,雖然渾身血淋淋的,但是神志還在,他的耳朵動了動,知道是那人過來了,喉間因為長久沒有喝水,發出的笑聲十分怪異。


  而外面幽長的石道上,俞長喜走在前面提著燈,後面走著一個穿著黑色斗篷的男子,步履之間,通過石道兩旁的火爐,可以看見他斗篷下面若隱若現的明黃色。


  直到走到最裡面的這間牢房時,俞長喜站在門口守著,「皇上,奴才在這裡等著您。」


  景鴻摘下了斗篷上的帽子,露出自己的面容,面對俞長喜的話微微點頭。隨後邁步走到了那個犯人的面前,冷笑道:「聞人秋,朕知道你還沒有死過去,怎麼?想好告訴朕一切了嗎?」


  那滿身血污的男子,長發污濁披散著,看不見臉,卻正是景鴻用瓮中捉鱉之法,利用莫瀟湘將其抓了起來的聞人秋。


  聞人秋沒有力氣抬頭,卻用儘力氣啐了一口血沫,「景鴻,你還真是個卑鄙小人,可是我聞人秋卻不是,你想要景元陽和景珏的證據,呵,有本事,你將我殺了。」


  因為身子原因,隱忍了十幾年的景鴻,並沒有那麼輕易就被聞人秋激怒,他蒼白如玉的臉上,依舊是往日的謙謙君子的淺笑,「聞人秋,朕知道,你們混江湖的都不怕死,可就是有一點好,都重義氣,等朕找到了你的弱點,就不信你一直守口如瓶。」


  外面的哀嚎聲,痛苦的呻吟聲不斷地傳入聞人秋的耳中,他的弱點,呵,除了莫瀟湘那幾個人,他也沒別的朋友了,師父說得對,走江湖的人忌諱三五成群,獨來獨往最是自在,他以前不懂,現在卻是明白了。


  「景鴻,等你找到了再來同我談,」他冷笑一聲,譏諷地說道:「你最好速度快點,否則等你找來了,我卻死了,那你可就是得不償失了。」


  景鴻只是看著他,不說話,隨後緩慢地走到一旁的火爐邊,拿起裡面燒的滾燙滾燙的烙鐵,回到聞人秋面前時,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發現只是腿還是好的,漫不經心地將烙鐵印在他的膝蓋處。


  聽著從聞人秋咬緊的牙關之間發出的悶哼聲,他覺得暢快無比,「聞人秋,你現在還有什麼資格來同朕談條件,廢了你的這雙腿,你要是想活,也只能爬著出去,哦,對了。」


  他忽然嘴角揚起一抹邪笑,「你應該還不知道吧,你的那個師傅,已經從苗疆出發了,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趕到臨都的。」


  他沒有嫌棄聞人秋身上的血污,撥開他的頭髮,露出那張因為疼痛而扭曲的面孔,「朕只不過是要兩樣證據,你怎麼就如此不情願,朕記得,朕的那個好弟弟,在青石鎮的時候,還曾關了你一天,不是嗎?」


  景鴻與景珏之間發生的事情,他了解的不多,但也知道個大概,若是以往,景鴻要拿莫瀟湘的命來與他換他們造反的證據,他還可以拿出來。


  可是現在,寧雨宣還跟在景珏身邊,若是景珏失勢,寧雨宣還不知道會有怎麼樣的下場,他不敢拿她的性命賭,只好用自己的。


  膝蓋處傳來劇烈的疼痛,怕是腿真的要廢了,太陽穴崩的緊緊地,快要炸開,他垂著頭,「景鴻,若是你能抓著我師父來要挾我,」忽而他抬頭,淺褐色的眸子直勾勾地盯著景鴻,如骨附蛆,「你要是不怕死,可以試試。」


  都是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景鴻面不改色,「朕敢試,就不怕死,不過朕還真是好奇,究竟是為什麼你會護著景珏,還是是因為雨宣?」


  最後一句話,他壓低了音量,湊到了聞人秋的耳邊,慢慢說出了口,「怎麼就這麼不湊巧,朕對她,也是勢在必得呢。」


  這還是景鴻第一次對外人,說出自己對寧雨宣的執念,心中覺得刺激,又無比爽快,更爽快地是看到聞人秋瞪圓了的眼睛,咬牙切齒的模樣。


  「景鴻,你根本不是人,當初若不是她救了你,你還會活到現在嗎?」聞人秋不敢相信,以前他對這個景國皇上從來都不甚在意,因為是個病秧子,活不過二十五歲,有什麼值得去探究的。


  可是他現在才認清了這個人,他對付人的招數,對自己兄弟的翻臉不認人,對自己的弟妹有著病態的執著,他根本就是個瘋子。


  景鴻後退了幾步,欣賞完了聞人秋惱怒的樣子,心底又開始想象,如果被綁著的是阿珏的話,他會是什麼樣的反應呢。


  「對,的確是她救了朕的命,就是這樣,她就應該是屬於朕的,阿珏欺騙了朕這麼多年,怎麼還敢將雨宣搶走,朕遲早要把她從幽城帶回來,她應該住在朕的皇宮裡,站在朕的身邊萬人敬仰。」


  聞人秋只是看著他,覺得這個人還真是悲戚,這樣的人,註定擁有的東西都會漸漸失去的,雙膝疼痛入骨,也不及內心的焦躁難安,「景鴻,我還是那句話,東西我是不會給你的,有本事,你就殺了我。」


  景鴻只是看了他一眼,「朕剛剛說的,你心裡清楚的很,或許只有將你師父帶到你的面前,你才會妥協,那朕也就不多說了。」


  他轉身便要離開牢房,不顧身後的聞人秋髮出的怒吼聲。


  俞長喜在牢房外面候著,見景鴻出來,立即走到前面,提著宮燈,腳步的聲音回蕩在地牢中,這裡是血腥的世界,充滿了殺戮,暴虐以及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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