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0,你第一次給誰了?
病房門關上,葉棲雁和白娉婷坐在走廊的椅子上。
「雁雁,寒聲他沒事吧?」白娉婷往病房看了眼問。
「醫生已經洗了胃,明天應該就能醒了。」葉棲雁點頭回著,一晚上折騰的滿身疲憊。
「哎!」白娉婷不禁嘆氣,「他這是唱的哪一出啊?大晚上的作什麼啊,真是夠了,寒聲他以前可從來不這樣啊!哪裡捨得讓你這麼操心!」
以前……
葉棲雁在膝蓋上的雙手,輕輕攥起。
白聘婷看著她的模樣,伸手握住了她的,「雁雁,你們倆都分手五年了,寒聲他這樣是對你並沒有放下啊!小糖豆的事……寒聲還不知道呢吧?」
「不知道。」葉棲雁搖頭。
「你要不要打算把事情真相都告訴他?」
葉棲雁聞言,卻是再次搖頭,眼神漸漸的飄忽起來,「告訴他有什麼用呢?小白,你又不是不知道當年都發生了什麼,而且我現在的情況……再說還有蔣淑賢在。」
「蔣淑賢……」
白娉婷也是皺眉的直搖頭,「這號人物真是頭疼,寒聲怎麼就有這樣一個媽!五年前她能做出那樣的事情來,五年後估計也絕不會……」
「小白,怎麼了?」
見她說到後面忽然沒了聲,葉棲雁不禁問。
「沒事!」白娉婷搖搖頭,卻又不禁抬眼的朝前面走廊看了兩眼。
剛剛不經意間,她好像感覺到有什麼人影一直站在那裡。
葉棲雁低頭看了眼表,催促著她,「小白,很晚了,你早點回去吧,明天還要上班!」
「真是抱歉啊!都這麼晚了,我還打電話折騰你過來跑一趟!但是那會兒我真的太慌了,怕自己應付不過來!」
「說什麼呢!好姐妹不就是要這個時候表真愛嗎!而且寒聲也是我的朋友,就是他有事我也不可能坐視不理!現在他沒事我也放心了,雁雁,你是打算在醫院守著?」
白娉婷說著,和她一起同位置上站起來。
「嗯,我留下來吧。」葉棲雁點頭回,這麼晚了寒聲一個人她不太放心。
「那好,我先走了,明天起早還有個採訪!」
「去吧!路上小心點!」
看著小白的身影進入了電梯,葉棲雁才重新轉身,推開了病房的門。
*********
病房裡很安靜,
被換上病號服的葉寒聲躺在病牀上面,沉睡的非常安靜。
經歷過洗胃的折騰后,他的臉色更加蒼白了,旁邊手背上插著的輸液管,隔一秒就會有藥液滴落。
葉棲雁拉開病牀邊的椅子,輕手輕腳的坐下。
她抬手摸了摸眼睛,哭過的原因,眼皮都在酸疼。
每次在面對他時,她都那樣硬憋著眼淚,害怕在他面前留下一滴,可是那會兒在葉寒聲昏迷不醒的被推送進急救室里,被醫生插了那麼多管子時,她在外面忍不住湧出眼淚。
慢性胃炎,曾有過兩次胃出血。
一次輕微,一次嚴重……
葉棲雁腦袋裡回想起醫生說的話,手指尖還在發涼。
寒聲,這五年你究竟過得是什麼樣的日子?
她慢慢低下頭,手裡是那個銀灰色的錢包。
寒聲,你好傻!
照片既然已經沒了,那就說明是過去的風景了,而且丟都丟了,為什麼還要去找回來呢?錢包丟在的那樣臟污的下水井裡,那樣乾淨的一個人……
葉棲雁不敢去想象畫面。
胸腔里滿滿的,像是灌滿了酸澀的液體,不僅沉重,還難受。
小心翼翼的將錢包放在他的枕*邊,手指下的觸感涼涼的,像是他的手一樣,但是握著久了又會變暖,也像是他的手。
葉棲雁抿著嘴唇,看著他平放在病牀上的手。
她伸手過去,想要握住,非常想的要緊緊握住,像是以前一樣。
可卻始終頓在那,遲遲沒有向前。
因為她不敢,也覺得自己沒有資格,更覺得她是那麼的不配……
好半天,她都還保持著那個動作。
在寒聲此時閉眼睛睡著的情況下,不會再怕情緒被他察覺,葉棲雁的眼底也是再無顧忌的露出了無邊無際的悲傷。
驀地,她感覺到了一雙內雙的黑眸。
不禁朝著門口的方向看,透過病房門的小玻璃里看到的只有對面的牆壁,什麼都沒有,也沒有任何腳步聲。
葉棲雁覺得自己是出現幻覺了。
掏出手機,忽然想要打電話看看他睡沒睡,可是卻發現沒電了。
*********
第二天早上,葉棲雁醫院裡出來。
上班的時間很緊,她也沒工夫在折騰回家換衣服,直接在醫院的洗手間里洗了把臉,又買瓶礦泉水漱口,簡單把頭髮扎一下就去坐公車了。
她的身影消失在醫院大門口時,一輛白色的陸巡也從裡面行駛而出。
省醫院離她單位有直達的公車,但是並不近,坐了十多站地,加上又是上班高峰期,她到達公司時也是差一點遲到。
氣喘吁吁的打完卡,她跟著其他同事一起等電梯。
「池總好!」
齊刷刷的問好聲。
葉棲雁看到從大廳走進來的池北河,也跟著頷首叫人。
他也像是剛剛來公司,一套如暗夜般深沉的黑色手工西裝,裡面是深藍色的襯衫,扎著條鎏金黑的撞色領帶,襯著身形高大挺拔。
只不過嚴肅臉廓上的氣色並不太好,內雙的黑眸里隱約有著細長的紅血絲,像是經歷了*沒睡的緣故。
他對於下屬們的問好,習以為常的用眼神淡淡掃過。
專屬電梯很快下來,池北河直接邁著長腿走進去,然後轉過身的抄著褲子口袋站定。
葉棲雁不禁抬頭看過去,正巧和他的撞在一起,而視線最後所見的,是緩緩閉合上的電梯門裡,他變得幽深微凜的內雙黑眸。
她不由攥緊了手指。
那種眼神,像是在指控著她昨晚的夜*不歸宿。
到了項目拓展部,葉棲雁坐在辦公桌前,卻始終不能進入工作狀態,猶豫了半晌,她還是從抽屜里將手機拿出來,然後跑去洗手間打電話。
線路接通,靠在洗手間門上的葉棲雁,不知為何會心裡緊張。
「喂?」
那邊傳來沉鑄的男音。
葉棲雁不由站直了身子,「是我!」
「什麼事?」池北河聲音聽不出情緒。
她舔了下嘴唇,有些不知怎樣開口,「我昨天晚上……」
「夜*不歸宿?」
他已經直接替她說,下一秒語氣就沉了幾分,「深更半夜的外出,又一*夜未歸,你不覺得你這樣的行為很不檢點嗎?」
他的聲音以及語氣,從話筒里蔓延過來,帶著一股幽幽的指控。
就像是丈夫對一宿未歸家的妻子的指控。
葉棲雁聽得皺眉,卻忍不住解釋,「我是有原因!昨天朋友突然出了點兒事,被送到了醫院裡,我一直都在醫院裡照顧著離不開,所以就沒有回去……」
「你在心虛什麼?」池北河驀地問。
「……我沒有心虛啊!」她底氣不足的反駁。
垂著的手指卻早就捏在了衣料上,而且加快跳動的心跳也都泄漏了她此時的緊張,她莫名的確實是在心虛。
池北河沉吟兩秒,問了句,「朋友?」
「嗯。」她有些低的應。
「什麼朋友?哪個朋友?」他又連著問了兩句。
葉棲雁吞咽了口唾沫,心裡好像更虛。
不知為何,在和他這樣的談話中,她覺得自己硬氣不起來,而且竟有些支吾的回答不上來。
葉寒聲三個字就在嘴邊,可莫名卡在嗓子眼裡……
「我要開會!」
那邊忽然傳來了幽幽的一聲。
等著葉棲雁反應過來時,電話線路已經被切斷了,手機屏幕黑了下去。
將手機放下的握在手掌心,葉棲雁呼出口氣的從洗手間里出來,回去繼續工作。
而另一邊寫字樓頂層的總裁辦公室,徐助見boss掛了電話后,也是抱起了辦公桌上摞疊的文件,隨時準備出發去會議室。
「會議取消!」
池北河將黑色的薄款手機,隨手一丟。
徐助聞言,驚訝的看向boss,再有五分鐘就開始了,而且其他人也早就在會議室準備就緒了,「池總,可是……」
「取消!」池北河沉聲。
「是!」徐助連忙應。
池北河薄唇抿的似乎不願多說半句,坐著的高背椅直接一轉。
因眼皮內雙的黑眸闔上,眉間一片陰鬱。
*********
西邊已經看不到陽光,天色正在降晚。
高檔的住宅小區里,葉棲雁背著包從電梯里出來,在拿出鑰匙往防盜門裡插時,她稍微停頓了一會兒。
揉了揉臉的打起些精神后,才繼續動作。
今天一下班,她沒有像往常一樣去私立醫院看女兒,因為收到了條他的簡訊,說是晚上讓她早點回來,要吃一菜一湯。
不過中間她還是去了趟省醫院,有些惦記的放心不下。
葉寒聲已經醒了,正穿著病號服背對著門口的站在窗邊,雙手垂在兩側,身形在晚陽里更顯得消瘦。
她沒有進病房,只是站在外面看了兩眼。
因為蔣淑賢也在裡面,正一臉慈母的鋪著病牀上的牀單被角。早上從醫院出來時,葉棲雁有將葉家的號碼留給護士,讓她們打電話的讓家裡人過來照顧他。
確定他醒了沒有事,她一顆心也是放下,只是還是忍不住難過。
「咔噠!」
隨著這一聲,防盜門也是應聲而開。
進門的葉棲雁怔了怔,玄關那裡池北河已經回來了,卻沒有換鞋,而是半蹲在那裡有一下沒一下摸著腳邊土豆的黑色短毛。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葉棲雁將鑰匙往背包里揣,問他。
「有一會兒了。」池北河淡淡的回。
鬆開土豆起身時,他眸光瞥向她,眉頭微聳,「你怎麼這麼慢?」
「路上有些堵車。」葉棲雁換著拖鞋說。
「堵車?不是說今天不去醫院看小糖豆了,公司到這邊,再堵車兩個小時也差不多了,現在已經三個半小時。」池北河食指扒著襯衫袖口,露出那塊佩戴著的名表。
葉棲雁躲不過,只好如實的回答,「我去了醫院,我早上電話里不是說我朋友出了點事……」
「現在怎麼樣了?」池北河似是很不經意的問。
「已經沒事了……」她低聲的在回。
池北河斜睨了她一眼,眼波極淡。
她沒有敢抬眼和他的目光對上,心裡是前所未有的猶豫,是否要將朋友其實就是葉寒聲的事情說出來……
內心糾結間,他已經聲音平淡了說了句,「我餓了,做飯去吧。」
「好!」葉棲雁只好點頭,往廚房方向走。
一菜一湯是她僅僅會的,所以做起來也是得心應手,不到半個小時,她就已經關了灶火,將飯菜端上了餐桌。
筷子擺好以後,她喊著他,「可以吃飯了!」
然後就有腳步聲從客廳傳來,池北河拉開椅子坐在她對面。
葉棲雁也跟著坐下,開始動筷。
只是才吃了沒多久,對面的碗筷就被放下了。
「怎麼了?」葉棲雁驚訝的看著他。
「吃飽了。」池北河雙手抵在餐桌邊上,扯唇淡淡。
看著他碗裡面還堆尖著的米飯,以及盤子里還幾乎未動的菜與湯,她更加詫異了,「這麼快吃飽了?不是說餓了嗎?」
「嗯。」池北河點頭,說著就站起身離開,「你慢慢吃。」
看著他背影消失在客廳的方向,葉棲雁皺眉。
幾乎未動的一菜一湯,量和每次做的都差不多,可卻不像是平時那樣吃光見底,上次吃的時候,他好像也是挑剔著說菜鹹湯甜……
她不由也放下了筷子,沒有了胃口。
等著收拾好碗筷,從廚房裡出來走進客廳,發現他正手裡拿著遙控器的靠坐在沙發上,土豆安靜的趴在他腳邊。
看到電視機里播放的不是球賽或者財經新聞,而是時下最流行一檔戶外的綜藝節目,她不禁驚訝的看向他。
這個節目她平時都追著看,也跟著坐下了沙發。
只不過剛坐下沒多久,整個人被他忽然抱了起來,然後眼前就是他放大了的嚴肅臉廓,上面五官的線條立體。
此時她被她抱著坐在他腿上,面對面的,她的手也不自主放在他的肩膀上,這樣的姿勢有些曖*昧,她試圖下來。
「別動!」
池北河卻喝了聲阻止。
葉棲雁就沒有再動,卻沒敢抬頭看他的眼睛。
因為他此時內雙的黑眸里,有著她看不懂的曲折幽深,而且眼神也很……
她輕咬嘴唇的同時,他的薄唇也湊了上來。
在四個唇瓣相貼的時候,她也輕輕的閉上了眼睛,他的吻技很好,感覺牙齒被他被撬開,然後舌頭進去了,一點點的在往裡面,正在尋找她的。
電視里還播放著綜藝,他們在專註的接吻。
氣喘吁吁間,他的吻往下,手也不知什麼時候鑽了進去,正從后脊骨一路往下,指腹激起一陣陣的顫慄。
葉棲雁輕輕別過眼睛時,就看到趴在他腳邊的土豆正灰溜溜的往自己的墊子方向走,然後前爪一放的趴下腦袋。
好囧,又一次的xing教育?
池北河似乎看出她的想法,雙手托著她的臀,稍稍一用力的將她抱著往樓上走,「我們上樓!」
電視機里的綜藝還在繼續播放,兩人的腳步聲已經消失在樓梯間。
他始終都沒換姿勢,葉棲雁是整個被他迎面抱在懷裡的,所以起身在走上樓的過程里,她的小腿必須要在他腰後面環著。
進入了主卧室,她臉上有了紅雲。
看到那張雙人牀似乎在像兩人招手,葉棲雁不禁提醒,「還沒有洗澡!」
池北河俯身,將她輕巧的放在了牀尾。
「一起洗?」他鼻息噴在她眼鼻上。
「不要!」葉棲雁連忙拒絕,輕咬著嘴唇,聲音輕輕的,「你先在這裡洗吧,我去客卧洗!」
「ok。」池北河看著她羞赧的模樣,眉尾一挑。
得到他的應允,葉棲雁就在他懷裡起身,然後在他目光的注視下,害羞的跑到對面的客卧里。
*********
二十分鐘后,葉棲雁換好睡衣的重新走進主卧室。
池北河已經洗好澡的上了牀,不過並沒有躺下,而是蓋著被子靠坐在牀頭,在她進來時,內雙的黑眸掀起看向他。
見狀,她也沒有扭捏的走到另一邊爬上去。
被子裡面暖暖的,葉棲雁躺上去也很是舒服,枕在枕頭上半晌,旁邊人也沒什麼動靜,下巴綳起的線條不知在沉思什麼。
不知過了多久,她閉上眼睛都有些昏昏欲睡。
一隻大掌忽然從她的腰上摸過來。
葉棲雁睜開眼睛,才發現他不知何時關了燈,而此時也已經手臂撐著的在她上面,薄唇已經落在了鎖骨上面。
不由的一個小小的激靈。
他再度吻上了她的嘴,不過和樓下客廳比更激*烈一些,唇舌掃過的也很是大力。
葉棲雁的身子好像都快被他的手和吻點燃,感覺被子裡面更加熱了,喘息也越發的困難,仰著頭只覺口乾舌燥。
「你別……」
她開口阻止,卻抵不過他往下的手。
下一秒,她的聲音就全部已經在嘴裡面破碎。
十根手指都抓在牀單上,緊緊的快要捏出水來,葉棲雁受不了,眉眼越發的紅,說不出半句話來,像是被撈上岸的魚。
在她不受控制顫抖時,聽到了池北河落在她耳邊的笑音。
那裡面的促狹和揶揄,讓她臉上溫度攀升。
感覺到他的手終於撤離,然後便是一陣悉悉索索的衣服聲。
等著他撐著手臂重新覆蓋下來時,葉棲雁閉著眼睛都能聽到自己在吞咽唾沫的聲音,她此時此刻也是正在渴望著他。
然而,他卻沒有進入……
又等了好半天,依舊沒有。
葉棲雁不由睜開眼睛,正好撞進他內雙的黑眸里。
心頭不由一抖。
然後,是他沒有起伏的聲音,「你第一次給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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