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開創先例
國議結束，皇甫世淵沒有跟著皇甫明一起回寢殿，而是跟著各位大臣走出去。
“承蒙江大人對兒時世淵的照顧，才讓世淵有機會在今日將心中的言論抒發。皇甫世淵要作揖，被江老止住。
“太子殿下不可，非是老臣給予您機會，而是雄鷹就該翱翔於九天之上。您從小就有這般心智，即便沒有老臣，殿下您也隻是會晚一些成長而已。”江老吐露心中真言，而後欲言又止。
“江大人，您難道真如他們所說，要告老還鄉了？”皇甫世淵率先一步說出。
“回殿下，是的。”江老給出個肯定的答案。“還望殿下您可以做到方才在朝堂上所說的話，重視幼子，重視汐舞國的未來。”
“……”
皇甫世淵看著江老離開，沒有注意到旁邊拐角裏，走也不是，出現也不是的慕辛夷。
突然，毫無征兆的，皇甫世淵想慕辛夷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冷笑一聲，說，“出來吧，慕家小姐……皇甫世星的太傅。”
被點了大名，慕辛夷也不好意思在躲下去。她大方的出來為自己辟謠，“那個……我不是故意偷聽的，是我不好意思打擾你們的離別……”
慕辛夷開口就是辯解，而不是像其他的官家小姐那樣，見到他就是害羞的低頭，弱弱的道一聲太子殿下。
慕辛夷沒有向皇甫世淵行禮，況且他也不是個注重繁文禮節的人，也就沒有責怪她的無禮。
另外，皇甫世淵也不理她，因為他已經自動把慕辛夷歸為了上官朝夕那邊的人。如果不是因為慕辛夷有功勞在身，算是一位少年英雄。那麽對於自己的敵人，皇甫世淵沒有殺了她就已經是格外開恩了。
他轉身就要走，這時，慕辛夷跑到前麵攔住了他。“等等等等，太子殿下，臣女有事要說。”
皇甫世淵挑挑眉，看看慕辛夷想要說什麽。
“殿下，方才臣女聽說這次的國庫資源會向孺子傾斜？”
他沒有說話，隻是輕不可見的微微點一下頭。
“那臣女可否……”慕辛夷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皇甫世淵強行打斷。這樣文鄒鄒的慕辛夷根本不像是他想的那樣，是一個可以做出以一人之力力挽狂瀾的人。他覺得有些失望，虧他還把她當成自己努力的對象。“嗬，慕小姐。這是國家大事，你一介女流之輩有什麽立場來與我探討？”
什麽？聽完皇甫世淵暗藏諷刺的話，慕辛夷有點懵逼。這裏不是一個以武為尊的大陸嗎？怎麽還跟男女扯上關係了？她確定自己麵前的人是太子無疑吧，怎麽還會犯這樣錯誤？
皇甫世淵說完就要離開，慕辛夷被他落在後麵。
“站住。”清冷的聲音響起，絲毫不似剛才那樣有些小心翼翼。
饒是身為太子的皇甫世淵都有些被這聲音鎮住，竟然真的聽了她的話，停下來了。仿佛這才是她應該有的語氣，清冷中夾帶威嚴，讓人不可抗拒。
“既然我一介女流之輩不能探討國事，那麽我若以三皇子太傅的身份呢？”慕辛夷慢慢往前踱步，邊走邊說。
皇甫世淵不語，雖然慕辛夷身為三皇子皇甫世星的太傅身份還沒有被認可，但是皇甫明已經默許了。汐舞國沒有什麽不許無關人員議論國家大事的律法，剛剛那一番女流之輩的話也不過是搪塞。她的要求僅僅隻是占用一點他的時間和他一起探討國事，何況是用太傅這個更正當的身份。
“不知殿下對汐舞國的曆史有何看法？”慕辛夷詢問皇甫世淵的意見。
“沒什麽看法。”後者漫不經心的說。
“……”慕辛夷語塞。這就是汐舞國的太子嗎？為什麽她總感覺他像個還沒長大的孩子。
其實，大概就是慕辛夷想的這樣。
“……沒關係，那臣女就來給您說說自己的看法。汐舞國在鳳棲大陸眾多國家之中開辟先例，這固然……”
“殿下！太子殿下！”薑盛行氣喘籲籲的過來，跑到皇甫世淵麵前，“奴才可找著您了，陛下想找您一起商量剛剛在大殿上討論的事呢。”
皇甫世淵看向慕辛夷，玩味的笑了一下，說“抱歉了慕小姐……”
“正好，我也可以去找陛下說說。”說完，慕辛夷走在了皇甫世淵和薑盛行的前麵。
麵對慕辛夷如此無理的行為，薑盛行剛想過去斥責詢問，就被皇甫世淵打斷，“殿下，這……”
“嗬……無事。”
到了正主這裏，慕辛夷不敢再莽撞。等到皇甫世淵和薑盛行來到時，才跟著他們一起進去。
“陛下，太子殿下到。”
皇甫明聽見薑盛行的聲音，停筆看向他們。發現身後還跟著慕辛夷，便笑著問，“怎麽辛夷也來了，有什麽事嗎？”
皇甫明先把皇甫世淵晾在一邊，很和藹的和慕辛夷說話。除去她是皇甫世星的太傅外，不僅還是慕忠國的女兒，也是他們汐舞國貴族圈中的風雲人物。
“陛下，雖然這有些突兀，但臣女還是就方才的政策有話說。”慕辛夷直奔主題。
“嗯。”皇甫明靠在椅背上，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說實話，現在慕辛夷的話在這裏還是有些份量的。
“剛剛大家在朝堂上的提議，在眾多國家中無疑是個先例，臣女也很讚同。隻是臣女可否提議將汐舞國的曆史也加入教授綱列。”
“可這……學習古聖先賢，不已經在大綱之中了嗎？”薑盛行忍不住出聲。皇帝和別人說話，他這個當下人的根本不能插嘴。但是慕辛夷冒著不請自來的風險就是為了提一個毫無意義的意見，根本就是在浪費皇甫明的時間。
這時一直沉默看著他們的皇甫世淵說話，“想必慕小姐說的汐舞國的曆史，應該不隻是古聖先賢吧。”
慕辛夷笑了笑，“當然，臣女所說的是全部。”
“什麽？！可我們汐舞國……”薑盛行又沒忍住驚呼。可是剛想說什麽，就被皇甫明一劑眼神給打斷。
薑盛行作為皇帝身邊的總管太監，自然可以出入別人無法進入的地方，也可以知道別人不能知道的事情。汐舞國的曆史很長，古聖先賢有，暴戾昏君也有。好的一麵他們當然願意拿出來給國人瞧瞧，但是那些負麵的就會被視為恥辱，放在角落裏，等待著世人的遺忘。而那些，別說是會作為課程內容被教授了，就連拓印都是能少就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