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威震流寇
聽聞此話,所有流寇如獲大赦,紛紛駕起戰馬,倉皇而逃。
寧淵回到部落的族人們中間,所有族人看向他的眼神全部不一樣了。並沒有人因為他剛剛的出手狠辣而心生反感,流寇所做過的狠事數不勝數,面對這樣的惡人,就應該以惡制惡,以暴制暴。年輕人看向寧淵的眼裡充滿了崇拜,而年長一些的則是一臉劫後餘生,剛剛他們的心始終懸著。
「你殺了蘇三頭目,那鬼哭嶺的李大當家恐怕不會善罷甘休。」齊爺不無憂慮的道,雖然寧淵此刻展現的實力很強,但李常青同樣成名多年,惡名昭彰,實力深不可測。
「齊爺你放心吧,我現在就上一趟鬼哭嶺,一勞永逸。那李常青實力雖然不弱,但我也不懼。」寧淵寬慰道,決定立刻啟程去鬼哭嶺。流寇三大勢力一直主宰著方圓百里之內的部落,寧氏部落生長在此,若是他沒有妥善處理好,日後族人們恐怕還會遭厄。
「你自己小心一點,不要逞強。」齊爺見寧淵意已決,只能如此說道。而其他一些年輕的男丁們,聽聞寧淵要殺上鬼哭嶺,則是紛紛站了出來,要同生共死。今天寧淵所做的一切,已經激發了他們內心中的傲骨。每個男兒都有一股保家衛族的血性,豈能看著寧淵獨自一人涉險?
只是寧淵拒絕了所有人同行的請求,最終獨自一人上路,什麼也沒有帶,跟在剛剛離去的流寇們身後,前往鬼哭嶺。
鬼哭嶺,流寇三大勢力之一,同時也是一座山峰的名字。此峰外形奇特,怪石嶙峋,易守難攻。
寧淵站于山腳之下,望向銀裝素裹的峰巒,臉色一片平靜。他決定直攻上山,給鬼哭嶺的流寇們一個深刻的教訓。若換做以前的他,絕不敢做如此樹大招風之事,但戰體的蛻變給他增加了無數底氣,加上流寇們此次已經犯了他的禁忌,寧立差點身死,使他心中憋了一股無名的怒火,不得不發。
緩緩走上山路,寧淵行蹤毫不掩飾,立刻引起了一些巡邏的流寇的注意。
「是誰?膽敢擅闖我鬼哭嶺,活膩了嗎?」一名流寇質問道,手裡長矛刺出,鋒芒鎖定寧淵。
面對質問,寧淵無絲毫表情,手指上金光一閃,一道血線出現在那名流寇的喉嚨上。緊接著,他身影一晃,便出現在了十丈之外。
「有敵襲!」存活下來的流寇連忙大喊,哨響傳遍整座山峰。一時之間,整座鬼哭嶺上人影涌動,快速向著哨響傳出的地方而去。
這樣的結果早在寧淵的意料之中,他閑庭信步,朝著山頂一步一步走去。但凡阻擋在他面前的人,通通殺無赦。
手指金光不斷閃爍而出,寧淵的身子飄渺如風,在一名又一名流寇之間穿梭,而他所過之處,一具具的屍體紛紛倒下,全是一擊斃命。
「你是何人,為何擅闖我鬼哭嶺!」一些流寇色厲內荏,雙手顫抖的握著武器,問向寧淵。
寧淵淡淡的目光一掃,「叫你們大當家的出來,否則你們就算來再多,也不夠看。」
說完,他並指成刀,舉手投足間折斷數名流寇的兵器,並遠遠拋出,將它們擲在了山壁上,沒入山壁近半丈深。
山頂之上,李常青聽完從寧氏部落逃回來的流寇的訴說,臉色變得陰晴不定。「該死,凈土中的世家果然不可信,寧淵竟然沒死,這下麻煩大了。」
他剛要指示接下來的動作,山腳之下卻是突然傳來探哨的聲響。
「怎麼回事?」李常青眉頭微皺,問向手下,心裡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大當家,不好了!有人攻上山來了!」這時,從門外跌跌撞撞跑進來一人,驚慌失措的道。
「是誰那麼大的膽子,敢攻我鬼哭嶺?來者有多少人?」李常青十分鎮定,冷靜的詢問道。
「只……只有一人。」來人結結巴巴地道。
「什麼?」李常青眉毛一揚。「才一個人就讓你們這樣驚慌失措,平時的糧食都給狗吃了嗎?」
「大當家,你有所不知,來人實力非同小可,手裡金光閃爍,每次一閃,便有兄弟身亡。恐怕是一名修鍊有法訣的凈土人士!」來人急急忙忙解釋。
「說說那人長什麼樣子?」李常青眉頭皺起,心裡不妙的感覺更加深刻。聽完來人的訴說,他的臉色頓時陰沉下來。
果然!是寧淵殺上來了!
「先擋住他,不要輕舉妄動。」李常青有條不絮的吩咐道,自己則是很快返回屋中,取出珍藏的兵器。
山腰上,數十名流寇對峙著寧淵,擋住了他前行的道路。寧淵神色從容,如在自家庭院散步,一步一步走上前去。而數十名流寇,則是個個眼露忌憚和恐懼,徐徐倒退。
「你們的大當家還不出來嗎?他可真捨得讓你們來送死。」寧淵語氣冰冷,手裡的金光異常璀璨,周圍的地上滿是流寇的鮮血。
手臂輕輕抬起,體內元力噴薄而出,化為一道金色匹練,寧淵輕輕一甩,金色匹練便朝著流寇群轟去。
這是培元九重天巔峰元力演化而出的《爆金訣》,若是正面擊中,對面的流寇至少要死傷大半。對於這些平時喝人血肉,就會壓榨平民百姓的惡棍,寧淵顯然不會有哪怕一絲的同情與憐憫。
呼呼!
一桿方天畫戟突然從天而降,正面的劈在寧淵甩出的金色匹練上,瞬間將它打爆,化為漫天金光閃閃。
「寧淵老弟,許久未見,火氣何必那麼大。」李常青手執方天畫戟,躍入了流寇前方,對著寧淵微微一笑。
「李大當家,你終於出現了。」寧淵臉色表情無喜無悲,十分平淡的掃了李常青一眼。但在他的心裡,此時卻已經泛起了濃濃的警惕。
他以前雖然曾經見過李落青,但從未見對方出過手。如今對方一出手便毀去自己培元九重天強大的一擊,修為不言而喻!
醒藏境!寧淵到現在也見識過了不少醒藏境的修者,此刻在李常青的身上,他感受到了與之前的人同樣的氣場。
不過這並不會成為動搖他意志的理由,今天他來到此處,本來就是做了最壞的打算,即便對方是醒藏境又如何,他同樣有一戰之力!
「寧淵老弟,事情的經過我已經聽屬下講過了。這完全是個誤會,是那蘇起自作主張,刻意針對寧氏部落,我被瞞在了鼓裡。如今你殺了蘇起,也殺了我不少兄弟,這件事情該結束了。」李常青一副十分誠懇的樣子,面對寧淵攻打上山,殺了一大片流寇的事,卻是隻字不提。
他並不笨,否則也坐不上鬼哭嶺的第一把交椅,更無法修鍊到如今的境界。先罡雷門可是重鎮晉華第一門派,寧淵身為如此大門派的弟子,地位遠勝他們。面對這樣一個敵人,他們打也打不得,殺也殺不得,最好的辦法是化干戈為玉帛,否則對自己和整個鬼哭嶺都沒有半點好處。
更令他驚訝的,剛剛他神識往寧淵身上一掃,赫然發現對方修為已經到了培元境的巔峰,與之前自己認識的那個寧淵相比,判若兩人。如此可怕的修鍊速度,他不知是否是先罡雷門的功勞,但他很清楚,這樣一名有潛力的弟子,自己若對他動手了,先罡雷門隨便派出個內門弟子,都足以把他斬滅一百次。
只有他這樣的草莽出身,才會明白同樣的醒藏境,背後有沒有勢力依靠,實力的差距會有多大。
「你說你不知情?」寧淵聽到李常青把責任推卸得一乾二淨,不由得冷笑連連。「李大當家,我們打交道也有一段時間了。蘇起有沒有那個膽子背著你做這等事還要我來說破嗎?明人不做暗事,你何不索性承認,不要讓我瞧不起你。」
寧淵說話句句如刀,他深諳李常青的心理,從對方一出現便十分客氣來看,先天上氣勢便已弱了一籌。他只要借宗門之勢,加上自身實力的底氣,完全可以給這群流寇留下終生難忘的印象。
被寧淵如此**裸不加掩飾的打臉,饒是李常青決定息事寧人,臉色也不由得陰沉下來。他忌憚的不是對方,而是對方身後的勢力,可是對方卻不知好歹,簡直是在找死。
「寧淵兄弟,你究竟想怎樣?」李常青神色冷了下來,開口問道。
「很簡單,告訴我是誰在背後指使你們?」寧淵負手而立,眼睛微眯。這才是他來此最重要的目的,鬼哭嶺會無緣無故刁難自己部落,必定是受人指使。是誰給了他們那麼大底氣,竟然敢於得罪自己。
同時,他心裡也早有了猜測,之前蘇起見到他時竟意外他沒有死,由這點來看,林楓恐怕與此事也有些干連。當日他心臟被紫雲劍刺穿,林楓離去后恐怕以為他必然身死,告訴了別人,而別人又因為自己身死,大膽的指使鬼哭嶺向自己的部落下手。
事情的脈絡其實他已經漸漸清晰,如今只要找出指使鬼哭嶺的人,也就等於知道林楓為何要對自己下毒手。
寧淵自問平時較為低調,得罪的擁有那麼大能量,能夠讓林楓和鬼哭嶺為其動手的,也就那麼屈指可數的幾個。
「寧淵兄弟此話從何說起,我已經說了,是蘇起自作主張,如今他已經伏屍老弟手下,此事應該結束了。」李常青眼光陰鷙,淡淡的回答道。
「既然李大當家不肯坦誠交代,就別怪我得罪了。」寧淵眼光變得冰冷,右手微微一握,有金光交織。
「寧淵兄弟,莫非你進了先罡雷門就以為每個人都拿你沒辦法了?」李常青眼睛微眯起來,他儘管忌憚對方的身份,但身為一方勢力的首領,怎能容許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面子,若他總是忍了,日後該如何服眾。
「我只是想要討回一個公道,你應該慶幸,我今天沒有帶任何師兄過來。」寧淵鎮定自若的道,緩緩逼近李常青。言語之中他刻意提及同門師兄,為的是讓對方投鼠忌器,等下與自己戰鬥起來更加放不開拳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