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地乳塑身
見寧淵走出,這些長輩們昏黃的眼睛里紛紛一亮。
「鬼哭嶺什麼時候到?」齊爺尚未發話,寧淵先開口問了。能讓部落里如此多的長輩齊齊來此,除了此事,寧淵想不出其他了。
「就在明天了。」齊爺神色有些擔憂。「小淵子,這次流寇來的人恐怕不少,你可有把握應付?」
「諸位長輩儘管放心,那些流寇我還不放在眼裡,不會讓他們動部落里任何一個族人。」寧淵眼光微寒,信誓旦旦的道。
這一次鬼哭嶺已經激怒了他,經歷了戰體一蛻,修為又達到了培元境的巔峰,寧淵對這些多年來不斷騷擾的流寇決定再不忍讓,要狠狠的給他們一個教訓。
聽到寧淵自信的話語,部落里的長輩們臉色紛紛一松。儘管豪伯回來后將寧淵一擊擊殺蒼狼的事說得繪聲繪色,但畢竟沒有親眼目睹,他們始終有些擔心。如今看寧淵從容而淡定,他們懸著的一顆心也跟著鬆了下來。
一眾長輩離去后,寧淵開始思忖明天應該如何做。流寇三大勢力收刮蠻荒部落的民脂民膏多年,自然是有些實力。據說三大勢力的首領,都達到了醒藏境界。
對於這些傳聞,寧淵並不是十分相信。醒藏境界是修者的第一道門檻,常人很難跨越。幾位流寇首領都是草莽出身,根本沒有機會得到高深的心法,想破入醒藏境是件極為困難的事。在寧淵看來,所謂流寇首領達到醒藏境的傳聞,不過是流寇們用來震懾蠻荒部落居民的手段。
只是寧淵無論做什麼事,向來都會做最壞的打算。鬼哭嶺的大頭目李長青成名多年,要說破入醒藏境並不是沒有可能,因此,接下來他的行動,必須把對方放在醒藏境的位置上去對待。
「醒藏境嗎?我倒要看看,是我一蛻的戰體厲害,還是你的元力雄渾。」寧淵眼中露出戰意,之前與獨臂赤睛水猿的一戰,讓他對戰體的強大信心大增。他相信,如今即便是醒藏境的修者,他也有了一戰之力。更何況,他身上還有元器紫雲劍,到了關鍵時刻,這會是一個強而有力的殺手鐧。
手持元氣石,寧淵靜靜打坐修鍊,好恢復多天來幫助寧立療傷耗費的大量元力。一整晚的打坐,在隔天太陽升起的時候,他的狀態便恢復到了巔峰,眼睛睜開,雙目燦燦有神。
而在此時,寧氏部落之外,也傳來了喧囂的馬蹄聲。
「來了。」寧淵站起身來,活動了下筋骨,目光露出微微寒意,推開屋門,朝著部落門口而去。
此時的部落門口,馬蹄聲不絕於耳,馬鞭破空的聲響不時傳來。鬼哭嶺的流寇,整整四五十號人馬,揚起漫天煙塵,氣勢洶洶的停留在了寧氏部落的大門前。
部落中的男女老少有許多人徹夜未眠,一些健壯的青年更是早早握著武器,站在大門前等候流寇到來。寧淵身影幾個閃爍,便出現在了人群之間。見到他到來,族人們像是吃了一顆定心丸,紛紛讓開道路。
「寧氏部落,十七斤元氣石準備好了嗎?」一個粗獷的大漢越眾而出,狠辣的眼光掃過部落的一眾男女老少,聲音帶著霸道與不容反抗。
那是鬼哭嶺的三當家蘇起,此次攜著四五十號人馬來此,底氣十足。
「鬼哭嶺真是越來越囂張了。」寧淵漫步走出,冷眼看向蘇起。
「是你,寧淵,你竟然沒死?」蘇起剛剛到來還一陣氣勢洶洶,但一見到寧淵,頓時像踩到尾巴的狗,臉色一變,道。
「哦?誰告訴你我死了?」寧淵眼睛微眯,看來鬼哭嶺的所作所為果然是有人在背後搞鬼。
「沒,沒什麼。」蘇起勉強撐起笑容,心中暗暗叫苦。他本是抱著洗劫寧氏部落的豪情而來,不想卻遇到了這進入凈土大門派的硬茬子。他可是早聽聞了,寧淵以優異的考核成績進入了先罡雷門,不說自身實力,如今身份地位與之前相比可是大不一樣,根本不是自己這等蠻荒草莽得罪的起的。若不是有人找上大當家,並保證寧淵已經身死,鬼哭嶺也不敢如此欺壓寧氏部落。
「聽說鬼哭嶺每月的孝敬費提升到十七斤元氣石,並限我們十天之內交齊,否則要將我的女性族人們賣入凈土,可有這事?蘇三頭目。」寧淵聲音平淡,盯著蘇起。
蘇起尷尬的一笑,他雖然看似粗獷,但並不笨,知道什麼時候該說什麼話。「寧淵兄弟,這一切都是誤會。寧氏部落以後不但不要繳納十七斤元氣石,反而可以得到節免。至於之前的無禮行為,老哥在這裡跟你道個歉了。」
蘇起倒也能伸能縮,儘管後面有四五十號人馬,卻沒有選擇硬來,他深知凈土那些大門派的可怕,說話之間儘是退讓,再無絲毫剛剛的跋扈。
話剛說完,蘇起便想告辭,他必須趕快回山寨告訴首領這件事,同時面對寧淵,他不知為何感覺背後直冒寒氣。
「慢著。」寧淵攔住想要離去的鬼哭嶺流寇,臉色波瀾不驚。「我的兄弟寧立被打傷了,動手的都有哪些人,全部留下來吧。」
「寧淵兄弟,這……」蘇起聽到這話,臉色微微一變,之前出手毆打寧立的,可是有他一份。
「沒有什麼好說的了。要自己出來,還是我揪出來。」寧淵眼光微寒,幾步踏上前去,話語之中充滿了霸道與不容置疑。
「寧淵兄弟,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我都已經退讓,你何必如此咄咄逼人。」蘇起臉色難看起來,他坐上鬼哭嶺第三把交椅多年,何時有人敢對他這樣說話。
「我咄咄逼人?」寧淵聽聞一陣冷笑。「敢問蘇三頭目,今日我若不在,不知我的族人們會被你如何處置?」
「這……」蘇起語氣一滯。
「我再說一遍,別逼我動手,自己站出來!」寧淵雙目射出冷電,掃向一眾流寇。
哐當!哐當!
流寇們紛紛拔出手裡武器,他們本是草莽,之前不動手是顧忌對方身份,既然對方不知好歹,他們可不會束手待斃。
「寧淵兄弟,即便你再強,莫非以為能一個人對抗我們全部?」蘇起臉色變得陰沉,話語中透著威脅。
「哦?你可以試試。」寧淵聽罷,冷笑一聲, 身子陡然在原地消失。
蘇起眼睛瞳孔一縮,剛想反應,卻發現寧淵已然到了他的戰馬身前。
戰馬被寧淵一驚,馬蹄踢起,卻被寧淵一手抓住。寧淵另一手抓向戰馬背部,出手如閃電般,雙手一甩,竟是連人帶馬,將蘇起扔了出去!
嘭。
這狠狠一甩,竟將蘇起和他的戰馬甩飛到了百米之外,戰馬倒在地上,四腿盡斷,哀嚎不止,很快一命嗚呼。
全場一片安靜!
寧淵的出手極快,大多數人還沒看清楚情況,蘇起連同他的戰馬便已倒飛出了百米,摔在地上一身重傷。要知道,一匹戰馬至少有數百斤,輕描淡寫的甩飛百米,如此驚人的手段,饒是終年在刀口上舔血的流寇,看到也不禁遍體生寒。
「我最後說一遍,當天動手的流寇全部給我站出來,否則今日所有人都要死。」寧淵緩步上前,如戰神般英武不凡,所有流寇膽顫心驚,駕著馬匹不斷後退,眼神里滿是恐懼。
一個流寇驚慌失措,駕著戰馬掉頭一轉,就想逃跑。寧淵看到,身子再度原地消失,再次出現時,腿勁如風,生生砸在那人的肩膀上。
那名流寇倒飛出去,摔在地上,一時骨頭齊碎的聲音傳來,身體沾滿鮮血。
「想要逃跑的人,等同於當初對寧立出手,後果只有一個,死。」
寧淵負手而立,冷冷的注視著一群流寇,如同主宰生命的死神。
後方部落門口處,寧氏部落的一眾男女老少們早已目瞪口呆,一臉震撼。他們知道小淵子很強,卻從沒想到會強到這個地步。此時此刻,那些年輕的男人們個個滿臉潮紅,激動萬分,一直以來受流寇壓迫,但今天,卻換成他們的族人逼迫流寇,囂張,霸道,逼得流寇恐懼萬分。如此行徑,才是男子漢!一時之間,所有人有揚眉吐氣的感覺。
「還不站出來嗎?」寧淵冷視著一群流寇,「那好,誰舉報那天出手毆打寧立的人,可先行離去。」
如此話一出,頓時有許多當日未曾動手的流寇心生搖曳,眼光不斷閃爍。他們不想死,留在這裡,面對一個實力如此恐怖的傢伙,他們感覺自己沒有半點勝算。
「都不說的話,全部的人一起死。」寧淵最後下了狠話,這些食人鮮血的流寇,若不是在部落門口,他早想全部殺個精光了。
此話一出,那些還在舉棋不定的流寇紛紛發言,一下子便揪出了一個又一個當日出手的人。
對於那些出手的人,寧淵毫不留情,手裡金光不斷閃爍,一指一個,全部是一擊斃命。
如此狠辣的行徑,讓得全部流寇一陣膽寒,更生不起反抗的心思。
「還有誰嗎?」寧淵目光淡淡的瞥過所有人,他的雙手手指上有金光吞吐,那是《爆金訣》的庚金之氣,對於沒有修行過法訣的流寇們,如同催命的符召。
「那個蘇三頭目也出手了!」後方部落門口處,一名年輕的族人忍不住怒吼道。
聽聞此話,寧淵眉頭一揚,剛剛他甩飛戰馬,蘇起雖然身受重傷倒地不起,但是性命還在。他緩緩踱步走向蘇起,手裡的金光璀璨。
「寧淵大哥,饒命啊!」蘇起見寧淵靠近,滿臉驚恐,趕忙跪地求饒。對方的手段,已經嚇得他肝膽俱裂。
寧淵視若無睹,一手抬起,金光四射。
「寧淵,你不能殺我!否則大當家的不會放過你的!」生死關頭,蘇起聲嘶力竭,歇斯底里,死命的爬著,想要逃跑。
「放心吧,你們大當家的,我會親自去找上一趟。」寧淵聲音如來自九幽黃泉般森然,手落金光散,蘇起已然人頭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