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8縱使萬劫不複
我樂不可支的取笑他,“蕭老大,你也都是這麽大年紀的人了,怎麽跟個十幾歲小男生一樣,幾句話就受不了了啊。”
蕭景灝白我一眼,憤憤道:“這不是多大年紀的問題好嗎,我身強體壯精力旺盛的一個正常男人,好幾天沒解決了,還聽你說這麽騷的話,我能不上火嗎?”
“你真是夠了……”我不知是該氣還是該笑,“行了,別胡思亂想了,醫生都說了,你情緒不能激動,你就好好休息,別想那麽不該想的了,啊。”
“哼,你給我等著,早晚幹的你叫爸爸。”
我噗嗤一聲笑了,既然蕭景灝這麽在意這件事,那我何不以此鼓勵他好好養病呢,於是我笑著對他說,“隻要你身體好,叫爸爸算什麽啊,我跪下來叫你爸爸。”
“……一言為定。”蕭景灝咽了口口水,興奮的咧開了嘴。
“沒出息。”我忍不住嘲諷他。
蕭景灝切了一聲,“一個穿著拖鞋就跑到醫院裏來的人,還好意思說我沒出息?”
我聞言低頭一看,果然,我腳上套的是我平時在屋子裏穿的那雙拖鞋。
這時候我才反應過來,當時我接到齊琳的電話,什麽也沒想就衝出了門,根本就忘了換鞋這回事。
沒想到,蕭景灝這家夥居然比我還發現的早。
頓時,我有些尷尬,但又不想在他麵前承認這尷尬,於是梗著脖子強嘴,“你懂個什麽啊,這是今年的潮流,睡衣外穿拖鞋外穿,不懂就別亂說話。”
蕭景灝撇撇嘴,“還真是接地氣的潮流呢。”
“那可不,像你這種土包子,理解不了的。”我嘴上說著,腳底下卻非常不好意思的把腳縮了縮。一想到這大半天我都穿著這種拖鞋晃來晃去的,就臊的慌。
“行了行了,別不好意思了,我不嫌棄你。”蕭景灝吃吃的笑著,還在故意損我。
我見他打了吊針,臉上終於有了血色,即便是被損,心裏也舒服多了。
蕭景灝損完我見我沒損回去,也不鬧了,握緊我的手,看著我認真道:“今天讓你為我擔心了,抱歉。”
我那莫名其妙的眼淚,此刻又一次湧了上來,弄得我自己都不好意思。
“討厭,幹嘛突然煽情啊。”我吸吸鼻子,難為情道。
蕭景灝深情的看著我,笑笑,“傻瓜,別哭了,眼睛一直腫著,難看死了。”
“滾!我又沒讓你看!”我破涕為笑,咬著嘴唇瞪他。
蕭景灝手指摩挲著我的手指,他眼神中帶有一絲乞求,“寶貝,你抱抱我好不好,我好久沒抱過你了。”
我皺眉,“你身上有傷,不能抱的。”
“沒事,輕輕抱一下,沒什麽關係的。”蕭景灝不依不饒道。
我沒辦法拒絕他的要求,隻能站起來俯身貼近他的身體,虛虛的圈住了他。
蕭景灝沒有打吊針的那隻手抬起來放在我後背上,也攬住了我。
一時間,我們兩個都沉默了。
在沉默中,感受著彼此濃烈的愛意。
蕭景灝的晚飯是我下去幫他買的,上廁所等一係列事情也都是我幫他做的,被我伺候著,他倒是挺不好意思的。
他這人,偏偏不說自己不好意思,反而故意說什麽終於輪到他躺下我照顧他了這種掩飾自己尷尬的話。
蕭景灝的病房是高級病房,有陪床,我讓護士幫忙把兩張床挪近了一點,我睡在另一張床上陪蕭景灝。
十一點多的時候齊琳來了短信,說是她剛忙完公司的事情,太晚了就不來醫院打擾了,我給她回了短信叫她好好休息,醫院這邊有我,叫她放心。
蕭景灝畢竟身上有傷又一直在打吊針,我關燈後不一會兒,他就睡著了。
倒是我,睜大眼睛盯著黑暗中唯一閃爍著亮光的手機,怎麽也睡不著。
黑暗和寂靜還是讓我很不舒服,但是幸好有蕭景灝在我身邊不遠處,我才能不恐懼不害怕,隻是單純的有些不舒服。
如果被蕭景灝抱在懷裏,那我的不舒服,肯定會消失的。
這麽想著,我伸手過去握住了蕭景灝攤在床邊的手,輕輕的把自己的手指搭在上麵,握住。
隻是單純地碰觸著他的手指,我卻好像從那一點碰觸中汲取了無限的力量,無限的溫情。
就那樣握著他的手,我沉沉的睡了過去。
醫院的早上是很喧鬧的,我心裏惦記著蕭景灝,一下就被吵醒了。
醒了後發現我本來虛虛握著蕭景灝的手指,不知道什麽時候,竟然變成了整隻手都被緊緊的握住了。
我看著我們緊緊握在一起的手,心裏漲滿了幸福和甜蜜。
我輕手輕腳的起來洗漱完,不一會兒,護士就來敲門了,她進來嫻熟的為蕭景灝量體溫測心跳,我住過幾次院了,這些流程我都熟練,所以也配合的很好。
護士弄完醫生也來了,他檢查了蕭景灝的狀況後又開了藥,護士取了藥過來給蕭景灝打吊針。
蕭景灝對這些流程有些煩躁,他偷偷的跟我吐槽說真是麻煩死了,被我一記眼刀逼得乖乖的閉上了嘴。
等醫生護士都出去後,蕭景灝才如釋重負,“真是難受死我了,我感覺自己就像是那種飯店裏等著要上桌的動作,被擺弄來擺弄去的。”
他這比喻還真是有夠自嘲的,我十分無奈的看著他,“我的蕭老大,你難道以前沒上過醫院嗎,醫院裏都是這樣擺弄來擺弄去的,你不知道嗎?”
“哎!我從小到大,還真沒住過院,至少沒像這麽被擺弄來擺弄去的住過院。”
我不了解這件事他有什麽可自豪的,但他沒住過院說明他身體好,我聽著也開心,“吆吆吆,那真是厲害了,不愧是我們的蕭老大啊。”
蕭景灝越發的得意了,得意了好一會兒他突然又說:“我覺得有了這一回也挺好的。”
“啊?你說什麽?”什麽有了這一回也挺好的,我都沒反應過來。
“真的,禍福相依,隻有我自己出了車禍斷了腿躺在這裏,我才明白了,以前的你受的是什罪。”
他眼神裏的溫柔能將我溺斃,我清了清嗓子,苦澀的笑道:“真是什麽話都讓你給說盡了,不過……我寧願你不明白。”
“要不怎麽說你傻呢。”
我白他一眼,“說的好像你不傻似的。”
蕭景灝嘿嘿嘿笑起來,一點都沒因為我說他傻而不高興,反而是笑得很樂嗬。
我倆正膩歪著,齊琳來了。
她先是簡單的向蕭景灝匯報了公司裏的情況,匯報完又說了接下來的工作,蕭景灝逐一做出安排,還為齊琳分了重點和非重點。
最後,蕭景灝有些不自在的看了我一眼,問齊琳,“車禍的事情,查的怎麽樣了。”
“是人為的,但是是誰,我們這邊還沒有查到,正在查。”
蕭景灝倒是一點都不意外,安排道:“繼續查,不行的話就去找下李局長,他那邊還算熟悉,叫他幫幫忙。”
“好的。”
齊琳和蕭景灝說完後我自然而然的叫齊琳陪我去繳費,說醫生那邊要蕭景灝的醫保卡,叫她陪我拿過去。
我們一起出了病房門後,我立馬把她拉到角落裏,問,“是葉徽幹的嗎?”
齊琳緊緊的皺著眉頭,微微點頭,“應該是,但是沒有證據,還不能確定究竟是不是。”
“那就沒錯了”,我肯定道,“我昨晚聽蕭景灝說,公司那邊也出了一些事,對吧,這你也去查查,肯定也和葉徽有關係。”
齊琳臉色越發的難看了,“要真是都和那男的有關係,咱們該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