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7縱使萬劫不複
蕭景灝是真的虛弱,他說完這句話,就又疲憊的閉上了眼睛。
或者說,是欣慰的閉上了眼睛。
我無聲的哽咽,眼淚汩汩而下。
我想說的是,能看到你沒事,也真的是太好了,太好了。
齊琳是過了好大一會兒才回來的,她和護士一起進來,護士給蕭景灝打了吊針。
打了吊針後我跟著護士出去,問蕭景灝在這次車禍中,到底受了什麽傷。
護士說蕭景灝斷了兩根肋骨一截小腿腿骨,其他的都是軟組織擦傷,頭部的話比較幸運,沒有受傷。
聽護士的口吻,很輕鬆。確實,經曆了一場車禍,蕭景灝這個傷確實算是比較幸運的,但即便如此,我聽著還是心驚。
俗話說傷經斷骨一百天,蕭景灝斷了兩根肋骨一根腿骨,那也不輕。
在人來人往的過道上,護士走後,我扶著牆,眼淚又流了下來。
不知道怎麽有那麽多的淚水,不知道,但就是忍不住,就是想哭。
我兀自哭了一會兒,遊魂一樣的飄蕩到洗手間洗了把臉,回到了蕭景灝的病房。
這時候蕭景灝已經醒了,他正在和齊琳說什麽,我進去之後,他倆的談話戛然而止了。
“你們在說什麽?”我敏感的問。
齊琳看了蕭景灝一眼,垂下了頭。
我目光直視蕭景灝,用不容置疑的口吻問,“你們兩個,剛剛在說什麽,不能告訴我嗎?”
蕭景灝無奈搖頭,“你看看你,連這個也要管,我剛剛吩咐齊琳公司的事情,你聽了你也……”
“都到這個時候了,我這麽擔心你,你們還不跟我說實話?”我直接打斷了蕭景灝那蹩腳的解釋,有些生氣道。
這下蕭景灝還沒說,齊琳就開口了,“蕭總剛剛命令我,去查一查今天車禍的原因,看看是意外還是人為,如果是人為的話,他說叫我先不要伸張。”
我惡狠狠的瞪了一眼蕭景灝,蕭景灝有些投降的閉上了眼睛,嘴裏嘀咕道:“都到這個時候了,還這麽凶。”
“你閉嘴好好休息,齊琳,你竟然打算和他一起瞞我,咱們出去算賬。”
我看似在蠻橫的耍脾氣,實際上是想告訴齊琳一些事。
這種時候,我不能對蕭景灝說的事。
那就是葉徽。
實際上在齊琳打電話給我說蕭景灝出車禍的那一瞬間,我腦海中就閃過了葉徽,我幾乎是下意識的,就覺得是他搞的鬼。
葉徽叫葉玉雪帶我過去我沒去,我不但沒去還撂了狠話,撂狠話後我躲在章台裏,葉徽找不到我,很有可能,他轉手報複了蕭景灝。所以我叫齊琳出來,叫齊琳去查,而且著重要查查是不是和葉徽有關。
“你是說,葉徽?那個你故事裏的養父?”齊琳震驚的看著我。
作為為數不多知道我和蕭景灝故事的一員,我對她沒什麽好隱瞞的,直接點頭,“沒錯,就是他,他出獄了,而且現在人就在A市。”
齊琳不可置信的捂住嘴巴,“茹雪,你覺得他是來報複的嗎?”
“我不知道,真的,葉徽這個人,特別讓人害怕,你完全看不透他,你也不知道他會做什麽,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不是什麽善茬,他的手段,是你想象不到的變態。”
“那肯定,他都能做出戀童……”齊琳說了兩個字後立馬打住,難堪的看了我一眼,“不是,我的意思是,他以前就這麽變態,現在肯定也好不到哪兒去,說不定在局子裏待幾年,待的越發的變態了。”
我咬咬嘴唇,沒有去附和齊琳明顯就是故意損葉徽給我聽的話,而是叮囑她,“齊琳,你自己一定要注意安全問題,我可不希望你也遇到什麽危險。”
齊琳點頭,“這你就放心吧,我會小心的,再說了,我是個外人,就算他犯病,也不會犯到我這個外人頭上,對吧。”
“總之,你還是小心一點。”
齊琳走後,我又回到了蕭景灝的病房。
蕭景灝這會兒醒了,盯著病房的天花板沉思著,不知在想些什麽東西,就連我開門進去了他都沒發現。
他沒發現,我也就沒出聲,站在他病床幾步開外,靜靜地看著他。
我看著他沉思半晌,搖搖頭,歎口氣,似乎是遇到了什麽麻煩事。
“灝。”我看不下去了,出聲打斷他的思緒,走到他病床旁,坐下,“你想什麽呢?”
蕭景灝一秒收回了自己的愁緒,換上一張人畜無害的笑臉,“怎麽,又要逼問我了?”
我有些無力的看著他,認真道:“灝,你之前不是都教訓我嗎,說我如果有什麽事情,就一定要告訴你,怎麽到了你這兒,就什麽都不跟我說了呢?”
蕭景灝扁著嘴道:“我教訓你有什麽用,你不還是沒有告訴我嗎?”
“所以你是不是特生氣特不開心?你現在,也想讓我感受你的這種不開心,是嗎?你是在報複我嗎?”我故意把話說的難聽,逼的蕭景灝沒辦法。
蕭景灝果然沒辦法了,他苦惱的解釋,“你怎麽這麽想啊,我怎麽可能是報複你,怎麽可能是想讓你不開心啊。”
“那你就告訴我,不要讓我胡思亂想,我現在看著你受這些傷,我已經難受的不行了,你別再加重我的難受了,行嗎?”我說著,眼淚湧上眼眶。
“你別哭,我錯了,你別哭也別難受,我說就是了,你別哭啊。”蕭景灝一看我哭了,立馬就招了。
原來,這兩天他公司裏也遇到了麻煩,他公司裏的藝人,被人拍到泡夜店叫雞,那人還不是蕭景灝熟悉的道上的八卦人,而是憑空冒出來的一個人,獅子大開口叫蕭景灝出錢買照片,一看就知道是來找茬的。
蕭景灝一邊拖住那人,一邊在找資源解決這事,畢竟被拍到的這位藝人是蕭景灝籌拍的偶像劇的一員,這時候不能出這種新聞。
但這事兒還沒解決掉呢,蕭景灝就出了車禍,可以說是倒黴到家了。
肯定是葉徽,除了他,不會有誰這麽去針對蕭景灝,這麽千方百計的想搞垮蕭景灝。
我怕自己的心思被蕭景灝看出來,連忙佯裝生氣道:“就公司裏的這些事,你還不願意跟我分享啊,我還算不算你公司的老板娘啊。”
“你是老板,我是老板娘,行了吧。”蕭景灝無奈苦笑,“真是怕了你了,為了逼我說,都給我哭上了。”
我一聽,立馬撅嘴道:“那你可以不管我讓我哭啊。”
“我怎麽可能讓你哭”,蕭景灝氣呼呼看著我,“也就我現在是個病人,才被你擺了一道,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我被他逗笑了,“哦,是嗎?聽蕭大爺這口吻,是要揍我一頓啊?”
蕭景灝痞裏痞氣的看著我,“我不揍你,我幹死你,我幹的說不出話來。”
我頓時啞口無言,哭笑不得。
這位先生,您都斷了兩根肋骨一根腿骨了,您怎麽還是可以一秒把話題和氣氛切換到那方麵去啊。
蕭景灝見我不說話了,越發的得意了,他上下掃我一眼,色眯眯道:“這麽長時間了,老實說,是不是想我了?”
“嗯,想,想的不得了,現在就想要,咱們現在來嗎?”我明知道他此刻的身體,動都動不了,才表現的不知羞恥,故意說,“咱們怎麽來,是你在上麵呢,還是我在上麵呢,咱們誰主動?”
蕭景灝被我說的喉結滾動,呼吸重了幾分。
“你太壞了,這個時候勾引我,真是太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