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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9章 闔家幸福(完)

  任若彤是高鴻女兒的消息,從呂歡口中被爆出來之後,引發的是接下來接近一分鐘的寂靜沉默。


  一直到一分鐘后,才有人從這個大爆炸的消息中回過神來。


  「不可能。」


  高鴻很果斷地否決著呂歡說的話。


  這話他說的是毫不猶豫的,因為他對自己有信心。


  在他和景嵐的婚姻生活中,他從來沒做過任何對不起景嵐的事情,其中就包括出軌這一項。


  更何況,這個女人,還是景嵐最好的朋友,是他老友的老婆,他更是不可能做出那種禽獸不如的事。


  任昌也是快被這個消息給弄瘋了。


  先是發現妻子的真面目和自己預想中的完全不一樣,然後又是由妻子親口爆出,唯一的女兒竟然不是他的骨肉的消息。


  如果不是意志力足夠堅強的話,只怕在聽到這話的第一時間就已經因為刺激過大而直接暈過去了。


  他茫然地看著面前的妻子,口中哀求地喃喃著:「阿歡,這種事情不能拿來開玩笑的。彤彤是我的女兒,是我唯一的女兒,怎麼會變成阿鴻的呢?就算我不相信阿鴻,也不可能不相信你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啊。」


  呂歡看著這個她忍辱負重花費了一生中最好的時間來陪伴著男人,眉頭微微皺著,語氣很冷淡,不見一絲的和緩:「我沒有開玩笑。我還不至於有病到要拿這種事情來開玩笑。」


  她像個巡邏著自己地界的女王一樣昂首站在那,傲視著眾人,嘴上說出來的消息,卻是一個比一個勁爆,恨不得把所有人都震驚暈過去才行。


  在巡邏之後,她的目光還是停留在那邊還是完全不相信她所說話的高鴻身上:「你不是一直好奇為什麼當年蘇景嵐要離開你嗎?就是這個,我跟她說了,我生的女兒是你的骨肉。」


  「絕對不可能。」


  高鴻的態度還是很堅決,那是一種從未做過那種虧心事才會有的自信。


  「不信的話那你去做DNA不就行了?」


  呂歡突然就笑了起來,而且和一貫的冷笑不同,這時候的她,笑得放縱,連牙齒都露出來了。這種事情,發生在她身上,實在是只能用不可思議來形容了。


  「知道我這些年一直想要做什麼嗎?我不僅要拆散你和蘇景嵐,我還要報復你們。可惜的是,我最想看到的事情沒有發生,不過現在也足夠了。高鴻,你造的孽,報應在你女兒身上,這種感覺也能不錯吧?」


  「砰。」


  正說著,那邊卻傳來重物倒地的聲音。


  定睛看去,竟是任昌因為接受不了這樣的事情,直接暈過去了。


  看著任昌臉脹紅地倒在地上,高翰也顧不上別的什麼,趕緊跑過去,對身邊的小妻子說道:「快打電話,應該是心臟病或者高血壓什麼的犯了。」他一邊說著,一邊在任昌的身上翻著。像得了這種病的人,基本上身上都會帶上以防萬一的急救藥。在醫生來之前,這些葯就是救命的。


  連高鴻看到這一幕都跟著擔心地圍了上去。一邊看著兒子做急救措施,一邊急切地叫著任昌的名字。


  然而,等眼角的餘光瞟到旁邊唯一一個不為所動的人時,所有的情緒都轉化成了憤怒,一下子爆發出來:「阿昌對你那麼好,可以說是掏心掏費的。現在他都這樣了,你居然無動於衷!你這個女人,到底有沒有心?你的血,到底是不是熱的?我真後悔,後悔當年介紹你和阿昌認識!」


  呂歡被誰怒斥都沒關係,可是當這個人是高鴻時,她竟然會覺得心悸,會感覺到委屈。


  她嫌惡地看了眼地上癱著的肥肉一般的胖男人,許久才說道:「知道當年我為什麼會選擇和他結婚嗎?」


  高鴻心中閃過一絲不安,卻強忍著沒有表現出來。


  就在他準備放棄對這個惡毒女人的教訓,準備扭頭來的時候,身後傳來了女人不冷不熱的聲音。


  「就是因為知道他是你的好兄弟,知道是你介紹我們認識的,所以我才會選擇他。我很想知道,當他知道自己當成寶貝寵著的女兒,竟然根本不是他的骨肉,而是那個兄弟的女兒時,會有什麼感覺?既然我是被朋友背叛了,那我也要讓別人嘗嘗背叛的滋味!」


  這一刻,饒是從未畏懼過什麼的高鴻,都感覺到了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這個女人,真的是瘋了。


  她的心,扭曲得太厲害,就跟她的外貌一樣,都已經到了極致。


  一個是極致的美,一個則是極致的醜陋!


  他真的憎恨自己的睜眼瞎,居然這麼多年都把這樣一個人當成信任的人對待!


  「你的願望已經實現了,我已經知道什麼是背叛了。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情,就是認識你如果有下輩子,我寧願當一輩子默默無聞的小哈羅,都不要認識你這樣一個惡毒的女人!認識你,是我和景嵐還有阿昌,倒了八輩子的霉。你這樣的女人,天生就該下地獄!」


  他從未像這樣怒罵過任何一個人。然而現在,他卻是真的忍不住了。這個女人的心思和心腸,都已經直接超越了做人的底線。一想到這樣一個人,他就有種東西堵在嗓子眼,出不去的感覺!

  呂歡怔住了,她沒想到男人會這麼說。許久之後,她才像是發瘋了一般笑了起來:「哈哈哈,你是不是還不相信若彤是你的女兒?真的不相信的話去做個DNA啊?當年我可是直接把那些東西都給你的寶貝景嵐看了的。」


  「我唯一可惜的事情,就是你的兒子和若彤的婚事沒成。不然的話,哈哈哈,兄妹成親,這樣的消息,傳出去的話可是夠勁爆的。要是他們生一個孩子的話,你說會是少一隻眼睛還是多一條腿呢?不過沒關係。就算不能讓她嫁給你兒子,她的哥哥,我也還是給她找了一個好人家。馮濤這個女婿,我給你挑得還不錯吧?我沒記錯的話,他應該是比你還要大上一歲。」


  呂歡說的每句話,都像是拿刀子在啘高鴻的心窩。


  寧芮夕在旁邊都是聽得心驚膽戰的。現在聽到這話,也顧不上別的,趕緊站出來,在公公開口說話之前說道:「就算你做了這些又怎麼樣?你所謂的報復,也不過是你自己在自欺欺人,給你的失敗找借口罷了。不管你做了多少事,不喜歡你的人還是不會喜歡你。不屬於你的,還依舊不屬於你。你現在還有什麼呢?跟你比起來,就算我婆婆她去世得早,但至少她有一個從始自終都愛著她的男人,還有一個懂事的兒子,現在又有乖巧的孫子。所有的一切,都比你幸福不知多少倍!」


  寧芮夕可是懂了,對呂歡這樣不是人的女人,根本就不能心軟什麼的。這樣的話,只會讓這個女人更加得寸進尺。這個女人,根本就沒有心,自然不會有什麼反省之類的情緒。怪不得古人形容美女都是說美女蛇美女蛇的,真心,毒到家了,比禽獸還不如。


  「你的嘴巴,還真利,就是不知道你能得意多長時間!」


  呂歡的眼神,像是刀子一樣,直嗖嗖地往寧芮夕身上飛。


  寧芮夕不為所動的,依舊淡定地看著她:「至少我還能得意,比你連得意的機會都沒有的好。你不要拿任若彤的事情來刺激我們。且不說你說的話是真是假,就算是真的那又怎麼樣?有你這樣一個母親,你以為她真的能對我們造成什麼影響嗎?況且,誰知道你用什麼見不得人的手段才得到她的。我公公現在有兒子有孫子,什麼都有了,還缺一個來路不明的女兒?如果你這樣想的話,那你真是傻透了。連你這個親生母親都不把自己唯一的骨肉當回事,難道你還想別人把她當成寶嗎?真是可笑到了極點,我都懷疑你腦子是不是因為臆想症壞掉了!」


  本來準備說點什麼的高鴻,在聽到這話后,又把話咽了回去。


  他突然間就覺得,有一個這樣不服管教的兒媳,其實也未必都是壞事。


  至少,在這種時候,牙尖利齒是能夠扳回不少的。


  「小夕說的對。不管你說的話是真是假,任若彤都跟我沒有半毛錢的關係。你以為這樣就能威脅我什麼嗎?要是她是個好的也就算了。現在有一個你這樣的母親,我還真擔心會出現第二個你。這樣的人,我養不起。」


  高鴻淡淡地說道。


  呂歡臉煞白,目光怔怔地看著這個她愛了一輩子的男人。


  「你不可能這麼狠心。那是你唯一的女兒!」


  呂歡還是不相信,繼續追著不放。


  高鴻停下來,頭也不回地:「那又怎樣?我就算想要女兒,也是和景嵐的,而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行的。我連兒子都能送到國外不管,你以為我會要一個害我妻離子散人的野種?要是你真這樣想的話,那隻能說,你錯得真夠徹底的!」


  他說著停頓了下,又繼續補充道:「說起來,你應該慶幸她現在已經在監獄了。不然要是她在我面前的話,我擔心自己會直接一隻手捏死她!」


  高鴻說的這些話並不是糊弄呂歡,而是真心話。


  他雖然不至於像呂歡那樣狠毒無情,但也是屬於冷血一族的。他會因為魯容秋的事情把自己才六歲的兒子高哲都送到國外去了。現在只不過是出來個莫名其妙還分不清楚真假的女兒罷了,更是不可能讓他有絲毫心軟。


  再者說,只要一想到就是這個女人和她的女兒害得他妻離子散,他恨都來不及,怎麼可能會因為什麼骨血之類的來幫忙?


  呂歡這樣想的話,還真是太不了解他了!

  不過,一想到自己很有可能曾經和這個噁心的女人發生過關係,高鴻就覺得像是吃了什麼髒東西一樣,胃裡翻滾著,噁心得要命!

  他心裡其實是壓根就不相信自己曾經和這個女人發生了點什麼的。但是想到她的心思之深,又覺得如果她真的要做點什麼的話自己只怕真的不會有任何防備。這樣一想,更絕噁心得要命。


  「我不管你是用什麼手段做的那些事,你必須為你做的那些事付出代價。」


  呂歡受到的打擊已經夠多了,現在再聽到那些話也不知道是麻木還是怎麼的,竟然已經沒了其他的感覺。


  她還是像神經病一般地喃喃著:「我不服。憑什麼,她就能得到那些東西?」


  「就算沒有景嵐,我和你,也不會有任何可能。」


  很快,高家的私人醫生和救護車一起趕到了。


  等到送任昌上了救護車,幾個人才算是終於舒了口氣,總算是告一段落了。


  然而,現在事情看著結束了,卻還有更多麻煩的事情需要解決。


  首當其衝的,就是呂歡和任若彤這對母女的事情。


  之前在呂歡面前是鐵面無情冷閻王的高鴻此時也露出一些尷尬的神情來。


  他坐在沙發上,不知道像在想些什麼東西,只是從他身上流露出的那種疲倦,卻是感染到了寧芮夕和高翰兩人。


  兩人都是安靜地坐在另一邊,手握著,沒有說話。


  他們也能感覺到,現在這個時候,這個話題,還是得由面前的長輩開始比較好。


  困擾了他幾十年的謎題終於解開,高鴻覺得身上的擔子一下子被卸下不少,只是心裡卻感覺不到半點輕鬆。


  害自己的人,是認識幾十年的老友,這樣的事情,無論結局如何,對哪一方來說都不是好事。


  以他的性子,這件事可以說是他的恥辱,他其實是不太想再繼續就這件事說些什麼的。


  可是,呂歡說的那些話,並不只是對他一個人造成影響,面前的兩個晚輩也是聽到了的。


  「阿翰……」


  高鴻幽幽地叫了聲。


  聽到叫聲,高翰應聲抬起了頭。


  而寧芮夕則是因為某些顧忌而繼續低著頭不說話。她現在要做的,就是保持沉默,當一個透明的旁觀者就好了。


  「我沒有做過對不起你媽的事情。呂歡說的事,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不管那個人是不是我的女兒,我都是不知情的。而且,就算她說的話是真的,那個女兒,我也不會要。」


  高鴻這樣說,是擔心之前發生的事情讓他和兒子好不容易緩和點的父子關係再次陷入僵局。


  他自是清楚,這個兒子跟他一樣,是有多在乎景嵐的。


  高翰聽了,怔了怔,盯著面前的父親看了許久,在看到他眼中不由自主流露出的些許哀求時,才一咬牙僵硬地點了點頭:「我相信你。」


  如果父親真的是早就知情的話,那麼之前在他和若彤的事情上就不會那般隨意了。


  況且,之前發生那件事的時候他也是看得很清楚的,父親在聽到那些話時的反應表明,他卻是是不知情的。甚至是非常肯定地表示那件事不可能。這樣一來,只有一個解釋,就是他從未做過那件事,自然也就不會有這樣的擔憂或者困惑了。


  看到兒子的反應,高鴻心裡的石頭總算是落了地。這一刻的心情,是既欣慰又自責。


  欣慰於兒子對自己的信任,自責的卻是那麼多年的忽視。


  只是不知道,現在這個時候他的反悔,還算不算晚。


  「除了後來魯容秋的事,我不曾背叛過你的母親。我是做錯了不少事情,但我還是不希望你在這件事上對我有誤解。」


  高鴻很認真地解釋著。


  讓一貫強勢的他,說出這樣示弱的話,已經是件很了不得的事情了。


  高翰自然也是知道這些的。所以聽著,心裡更是相信,父親和這件事無關了。


  「我有點餓了,我去找張嬸弄點吃的。」


  寧芮夕看出公公和自家男人有事情要說,卻顧忌自己的在唱不好開口,就主動這樣說道。


  果然,在她說完這話后,高鴻立刻就露出了放鬆的神情來。


  等到寧芮夕離開,高鴻瞅著正目不轉睛地盯著兒媳背影的兒媳,嘆息著說道:「我這些年做的最對的一件事情,大概就是幫你挑了這麼個媳婦。」


  就這件事上,高翰卻是是非常感謝這個人的。


  他知道,如果沒有他的話,自己和小夕這輩子甚至都有可能成為互不相識的陌生人。


  能夠到現在這種地步,眼前這個人,真的是出了不少的力氣。


  「嗯。」


  他啟唇應了聲,表示同意父親說的那句話。


  高鴻聽了,也不惱,而是皺著眉說道:「我說過,我會幫你媽媽討回一個公道的。現在真相揭穿了,我的計劃,才算是可以真正開始了。」


  在兒子面前,高鴻也不必再隱瞞什麼了。


  而且,他知道,就算自己和兒子說了什麼不該說的事情,這個人也是不會傳出去的。


  因為在這件事上,他們父子難得同心一次,都是希望那個人能夠得到報應的。


  「呂歡這個人,我會解決。我在調查這次事情的過程中,也掌握了不少她的資料。想要教訓她,也是了如指掌的事。至於她女兒那,我是不會出面的。她最後會怎麼樣,也和我沒有任何關係。我不管你和她的關係到底怎麼樣,但要記得,她是呂歡的女兒!」


  高翰點點頭,對父親說的話沒有任何異議:「我跟她的情面,在她做了那些事後,也早就淡了。現在她的下場,也不過是因果循環的報應罷了。」


  「這樣就好。」


  高鴻嘆息一聲:「我和你媽媽,當年就這麼錯過了。雖然說是我對不起你媽媽,但從另一方面說,又何嘗不是她不信任我呢?如果她當年把呂歡的事情和我說,我跟她之間又怎麼會就這樣錯過?其實我相信呂歡給的那些資料也是心裡有鬼的。當年我在追求你媽媽的時候,她其實是有男朋友的。只是後來發生了一些事,那個人出國離開了,我才和你媽媽在一起的。我心裡一直覺得,你媽媽喜歡的還是那個人,所以才會那麼容易就相信了那些事情。」


  「其實,如果不是我太過自大的話,應該能清楚,你媽媽,根本就不是那種人的。她的性子,太剛強。我擔心的那些事,她根本不屑去做。可惜的是,我直到現在,才終於想通這個道理,可惜一切都晚了。」


  高翰不知道父親和自己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只是對於這些事情,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的好,能做的,大概也就是聆聽吧。


  不過對於父親和自家媽媽之間的那些糾葛,現在聽了,還是覺得震驚。


  因為這些事,都是他不曾了解也不曾參與的。


  況且,那些過去和錯過的事情,就算他現在說些什麼,又有何用?


  錯過了,終究就是錯過了。


  他能做的,就是把握現在的每一分每一秒,不做任何讓自己後悔的事情。


  絕對,不重蹈覆轍,走父親做過的錯路,犯他犯過的錯!


  高翰分神想著。


  一直到回家后,還是在想這件事。


  他不知道父親會如何對付呂歡。


  但是這個女人,不會有好下場這是確定的。


  很快,寧芮夕和高翰就知道了呂歡的下場。


  幾乎是同一時間的,報紙上新聞上網路上,都出現了一大批的照片和視頻。


  這些東西之所以能夠引起大轟動,一來是因為這些東西的內容,二來,則是裡面那些人的身份。


  所有的艷照和視頻,裡面的女主角都是一個,是一個冷艷高貴的女人。那個女人的長相,比現在正當紅的女明星都還要美艷。


  而最引人注意的,卻不是事件的女主角,而是另外一個當事人。


  百來張的照片,裡面的男主角,粗略數下來的話,起碼都有三四十個之多。


  這個數目,可以說是相當驚人的。


  不僅如此,很快就有人發現,這些照片中的男人都是時常出現在公眾面前的熟人。


  什麼工商局的負責人,什麼公司的總經理,什麼主任之類的,甚至於裡面還有不少是外國人。但只要去網上搜索下,都能找到這些當事人都是非富即貴。


  而其中,最惹人注意的,就是S市的前黨委書記錢某。這個人在這些視頻中所佔的比例是相當重的,而他被認出,也直接使得這次的艷照事件升至頂級,瞬間吸引了無數的注意力。


  寧芮夕看著網上到處和這個事件有關的熱詞和頭條,糾結了下,還是忍不住問自家男人:「這些照片,是真的還是……」


  她實在有些不敢相信,那個總是高高在上女王一般的呂歡,在背後的私生活居然會這麼迷亂。


  高翰是懶得再看這些照片一眼的,事實上,他現在看到那個叫呂歡的女人就噁心到不行。


  現在發生的事情,更是讓她在他心目中的形象降至極點。


  「應該是真的。」


  雖然不去看那些照片,但並不影響高翰對這件事的了解。


  「她的身份,並不僅僅是任昌的老婆任若彤的媽媽這麼簡單。她自己名下有兩個服裝品牌,除此之外,還是人大代表,更是商協的主任。這些身份,可不是任昌就能幫忙搞定的。」


  寧芮夕真的是震驚了。


  「不僅如此,她還和一些官員的黨派之爭有多牽扯。S市的前黨委書記和她一直保持著某種關係。很巧的是,在和她有著相同關係的人中,有一個人正在接受紀委的調查。所以……」


  高翰這樣說,寧芮夕很快就懂了。


  只是她看著這些資料還是覺得不敢置信。


  在她看來,呂歡的丈夫任昌雖然算不上好,但是真心對她好的。有一個這樣的丈夫,也有還算不錯的家庭,呂歡非常不真心,反而庸人自擾地惹出那麼多事情來。


  這個女人,真的是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維來評判的。


  「那現在呢?」


  她關掉網頁,將目光從屏幕上移開,看著自家男人。


  高翰像是感覺到妻子的感受般,大手溫柔地摸摸她的頭,輕聲說道:「她失蹤了。現在很多人在找她,不僅是這些人要找她,還有紀委的人,也在急著聯繫到她從她那得到一些資料。」


  寧芮夕光是想想,就能猜到現在外面的動靜會有多大。


  她猶豫了下,還是忍不住問道:「這個事……」


  不能不怪她多想,主要是事情出現的時間太巧了。


  怎麼剛好發生那件事,這邊就有新聞爆出來了呢?

  而且還是這麼勁爆的新聞。


  就算不在官場上走動,寧芮夕也能想象到,這些東西爆出來,會引起多大的風波。


  聽到小妻子的話,高翰倒是淡定得很,直接點了點頭:「嗯。應該是父親做的。」


  這坦然的態度,先是讓寧芮夕一驚,接著就放鬆下來,忍不住笑道:「要是爸知道你把這件事跟我說的話,應該會怪罪你吧。這件事,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高翰倒是淡定得很,直接回道:「你不一樣。」


  其他人他不會說,但這個人是他的小妻子,只要她問到的話,他是不會隱瞞的。


  而且他相信她,甚至超過相信自己的父親。


  「而且,父親也知道我不會瞞你的。」


  寧芮夕聽著自家男人那篤定的語氣,感覺到一種莫名的喜感。


  她自然是不知道自家公公到底怎麼想的,但是聽著男人這話,也覺得沒什麼好擔心的了。反正就算真的有什麼事,也有高個子的扛著不是嗎?


  「不過還真的沒想到,她平時看著那麼高高在上的,背地裡的生活居然這麼亂。這次只怕受刺激最大的,就是任叔叔了。」


  想起那個總是樂呵呵的用真心對待妻女卻落得一無所有下場的男人,寧芮夕心情也有些低落。


  就算是旁觀者,她也看得出來,那個男人對自己的家人有多好。


  對妻子呂歡,對女兒任若彤,那都是掏心掏費的好。然而,結果的,換來的卻是公司破產,妻子背叛,女兒入獄的下場。連他自己,都因為那次暈倒,現在還在醫院,情況並不算好。


  寧芮夕很討厭那對母女,但是對那個男人,卻是很難產生厭惡的情緒。


  因為他真的做了所有他該做的事情,結果那般慘烈,只能說他的命真的不好。


  「嗯。」


  高翰點點頭。


  「等事情結束了我們去一趟媽那裡。把事情跟她說一下,我覺得她和爸之間肯定還有一些心結沒解開。」


  「好。」


  寧芮夕笑著點點頭。


  ……


  「阿歡呢?」


  任昌才剛醒來,樣子很虛弱,將臉上帶著的氧氣罩拿開,氣喘吁吁地和坐在他旁邊的男人說道。


  高鴻將目光從報紙上移開,聽到老友醒來之後第一個問題就是那個女人的事,有些失望。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有心情顧著她?她可是從來沒想過你。你住院了她可是一次醫院都沒進過。」


  高鴻有些恨鐵不成鋼地說道。


  任昌聽著這毫不客氣的訓斥,露出一絲無奈的苦笑:「這都快成為本能了,我有什麼辦法?」


  「阿昌,我不想因為那個女人的事情壞了我們之間的交情。我今天來這裡也是為了這件事,但如果你覺得那個女人比較重要的話,我也是可以理解的。那樣的話,從此之後我們的關係斷了就算了。在那之前,我必須讓你確定,那個女人,有什麼地方值得你這麼做的!」


  高鴻一想起呂歡做的那些事情就覺得噁心。


  「我和景嵐之間的事情,都是她做的。她已經承認了,而且……」


  本來不想再刺激好不容易醒來的老友的,但是長痛不如短痛,高鴻還是面無表情地把話說了出來:「她那天說的若彤的事,應該也不是開玩笑。但具體怎麼回事我不清楚。我只能保證,我從來沒有主動清醒地和她發生過關係,也不想和她怎麼樣。」


  被戴綠帽子這種事情,對任何男人來說都是恥辱。


  任昌的臉都憋紅了。


  他想起那時候妻子看著高鴻的炙熱眼神,想起她說的那些話,一時間,心痛得都快窒息了。


  高鴻看著他那樣子,也感受到了他有些怨恨的眼神,他也不以為意,繼續說道:「而且她做的事情還不僅僅是這樣而已。她身上的那些頭銜,還有她的幾家公司,都是用她自己換來的。如果都這樣了你還是覺得無所謂的話,那我也無話可說。」


  其實以高鴻一貫鏟草除根的性子,他是不應該出現在這個地方的。


  因為他的出現,對他來說是百害無一利的。甚至於,還會因為這次出現給後面的事情埋下隱患。


  但任昌對他來說是不一樣的。


  他生性冷漠,能夠被他稱為朋友的人實在是太少了,而任昌,就是其中一個。


  而且,他心裡還有種內疚感。


  當然,如果不是因為他的話,任昌也不會認識呂歡那個毒婦。


  可惜的是,很多事情,現在悔過的話也已經來不及了。


  任昌聽著高鴻那話,有些難堪地低下頭。


  他也知道自己沒用,可是……


  「彤彤,真的是你的女兒?」


  這個消息,比任何打擊都要來得猛烈。


  在他哀求的眼神中,高鴻緩緩地搖了搖頭,然而,還不待任昌露出高興的神情來,他就開口說道:「我不知道。」


  任昌有些結巴了:「可是……」


  「我不關心。」


  高鴻打斷他的話,語氣很堅定:「不管那是不是真的,都跟我沒關係,任若彤是你的女兒這件事不會有任何改變。而我,只會有兩個兒子。」


  任昌怔了怔,聽懂了他話中的意思。


  剛想著想要為女兒辯解幾句,但想到一些情況,又苦笑著咽了回去。


  他有什麼資格呢?


  他做人真是夠失敗的。


  連唯一的女兒,現在都成了別人的。


  「你有什麼打算?」


  高鴻見他不說話,只好主動問道。


  任昌頹然地搖著頭:「我也不知道。」


  他現在腦子都還是暈暈的,什麼事情都顧不上,更不要說去想以後的打算了。


  「其實,在這之前,我都已經想好和她離婚了,也已經說好了,等我帶著彤彤離開這裡,我們就離婚。只是現在,彤彤出了事,而且……我也不知道該做些什麼了。」


  若不是早就知道自己這位老友是這樣懦弱又不上進的性子,只怕高鴻就要當場發飆了。


  「若彤的事你不用擔心,是你女兒還是你女兒,這個事實改變不了。只要你真的能下定決心放下那個女人就好了。她做的事情,遠比你想象的還要見不得人。」


  高鴻最後還是沒忍住說出呂歡做的那些醜事,不想真的給老友太大的刺激。算了,能瞞一時是一時吧。


  「好。那我到時候就帶著彤彤出國。房子我都已經找好了,算不上大,但是住我們父女倆的話還是足夠了。」


  任昌好像恢復了一點神采。那件事的打擊自然是不可能全都放下的,然而現在,也只能想到點好事是點的過了。


  然而,才剛說完,他就因為想起一些事情而變得再次落寞起來。


  「只怕現在,連這個都成了奢望了。」


  他想到,且不說其他的事情,女兒現在還在監獄待著,而且他已經是沒錢沒權,就算想做點什麼也是無能為力了。


  他的失望和無奈,高鴻自然是感覺到了,他眯著眼睛沉默了會,才下定決心般開了口:「只要你能讓她永遠不回國,再也不出現在我面前。那麼這件事,我來搞定。」


  任昌像是聽到什麼超級好消息般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眼中滿是欣喜若狂的激動:「阿鴻,你……」


  「只要你答應我的條件,你和她,永遠不回國,那我就幫忙。」


  高鴻強調道。


  這一次,任昌沒有任何猶豫地就用力點了點頭:「我答應。」


  這個地方,對他來說代表的就是傷心和絕望。他既然決心離開,就不打算再回來了。高鴻提的要求,對他來說倒是簡單得很。


  高鴻卻沒有因為他的欣喜若狂而立刻說話什麼的。而是待到他臉上的神情終於冷靜下來后,才開口說道:「我相信你,但是若彤……」


  高鴻這樣一說,任昌就反應過來他的意思。


  他也思考了很長時間,最終才像是做出艱難的決定般開口了:「彤彤的話,我來保證。放心,彤彤一向很聽我的話,只要我好好跟她說,她就會聽的。而且,這個地方,對彤彤來說,也不是什麼好地方。我想經過這次的事情,彤彤也需要一個安靜的地方冷靜一下。所以……」


  高鴻聽著,這才有些滿意,但他並未表現出來,而是繼續面無表情地說著:「既然這樣的話,到時候你說到做到就成。阿昌,我是相信你的,所以我也不多說什麼了。你先好好調整身體,等到你出院的時候我就兌現我的承諾。」


  高鴻邊說著,邊起身。


  任昌心中是失落彷徨加歡喜等等交雜的複雜情緒。眼睜睜地看著那個男人慢慢離開,待到房門再次合上時,才垂下了眼睛。


  現在,一個人待在房間,很多陰暗的情緒都湧現了出來。


  他知道,要是一般的男人發生他這種事,首先想要的絕對是報仇。


  可是他根本沒有那種打算。


  又或者說,那樣的念頭是有過的,卻不堅定,最後還因為某些事情而迅速消失了。


  果然,就像她時常責罵的那樣,他就是一個沒用的孬種!


  連現在,老婆背叛了自己,疼愛了快三十年的女兒也不是自己的時候還是這樣懦弱無能的默默忍受著。


  一時間,空曠的病房裡流露出一種無言的悲哀。


  在答應要將任若彤從監獄弄出來之後,高鴻並未當下就立刻開始了行動。


  在這之前,他先去大兒子高翰家,和他說起了這件事。


  高鴻也並沒有一開始就說出來的真相,而是抱著孫子飯糰逗樂了很久,等到時候差不多了,才略帶尷尬地看著自己的大兒子:「我有點事和你說。」


  高翰早就從父親那愁眉不展的神情中猜到了些什麼。


  此時聽到這話也沒覺得意外什麼的,而是淡定地點了點頭。


  寧芮夕則是結果飯糰,也給兒子餵食為借口離開了客廳,給那邊的父子倆一個談話的好時間。


  看著兒媳抱著孫子離開,高鴻的神情才稍稍舒緩了些。


  畢竟有些事,真的是太丟臉了,實在是不太適合當著晚輩的面說起。


  「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高鴻看著木訥的兒子,這樣開始了話題。


  高翰倒是從來沒想過隱瞞自己的計劃,只是說他不會主動說起這些事,如果被問起的話,還是會交代的。


  「可能之後走幕後,但不會離開那個圈子。」


  高鴻聽了,雖然有些失望,但因為心裡早就有了準備的關係,倒也沒有太大的不適應什麼的。


  相反的,他思考了下兒子說的話,甚至還贊同地點了點頭:「既然你喜歡的話,就這樣吧。你走幕後的話,會不會有什麼困難?」


  不管怎麼樣,都是有著二十多年的隔閡,想要說些心裡話都難以啟齒。他根本就說不出那些關心的話,只能用這種彆扭的方式來表達。


  高翰搖著頭:「不會。」


  說了這兩個字,就不在說什麼了。


  兒子說得這樣冷淡,做父親的高鴻也不知道該怎麼繼續接下去。一時間,氣氛再次變得尷尬起來。


  許久之後,高鴻見兒子還是沒有開口說話的打算,只好默默地嘆了口氣,妥協著自己開始說話:「那飯糰和芮夕呢?難道你們還要以後一直這樣過兩地分居的生活?」


  高翰想起小妻子那次和自己說的話,眼中倏然迸發出一種激動的璀璨神采,平日看著木訥僵硬的臉此時也多了幾分鬆動。


  「不用,小夕說到時候帶著飯糰跟我一起過去。」


  他了解自家老婆的性子,也知道她能說出這樣的話做出的這樣的打算,代表著多深的情誼。


  當然,他是很享受這樣的情誼的。


  高鴻聽著,特別是看到兒子臉上那神采奕奕滿是幸福的臉,竟然有些嫉妒了。


  他自然是最清楚這種有愛人陪著感覺的。那是很多年前他曾享受過的,是一種用任何東西來換不來也替換不了的美好。可是他已經失去了,徹底失去了那種機會。


  轉念一想現在這個幸福的人是自己的兒子,他心裡的不適倒是緩和了許多。


  「那也好。一家人,還是要在一起,才是真道理的。」


  對於這句話,從很小的時候就沒享受過家庭團聚的高翰自然是不會回應的。


  他的沉默,也讓高鴻想起了一些事,當下臉色就有些尷尬起來。


  「現在,你弟弟被我送到那邊去了。你又要從軍,以後家裡的事情就沒人負責了。」


  高翰說著,停頓了下,繼續說道:「現在公司,不僅僅是我努力了那麼長時間的結果,更重要的,還有你媽媽的心血在裡面。我不能把它交給外人,不然的話,等我百年之後去了地下,都沒臉見你媽媽了。」


  自從把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都搞清楚之後,高鴻的心結早就解開了。剩下的,就是自責內疚。而且,他開始越來越期待和景嵐再次見面的時候了。哪怕那種見面,必須等到他離開這個世界,他也沒有任何畏懼或者害怕的感覺。


  高翰不是第一次聽到自家父親說起以後去見媽媽的話,只是這一次聽著,感覺卻異常的沉重。


  「飯糰的未來,我希望由他自己來選擇。」


  高翰不是傻子,自然清楚在這個時候自家父親說出那種話是什麼意思,自然是將主意打在了飯糰身上。


  可是,對於兒子飯糰,他一開始就已經想好給他自由。以後要做什麼,要走什麼路,都由他自己來決定。


  還沒說出來的話,就被兒子用這樣的理由堵住了。高鴻其實是有些失望了。


  但是很快,他就改變了想法,開始從另一個角度思考問題。


  「你的意思是,如果一恆到時候願意的話,你不會阻止他接手公司是不是?」


  高翰聽著這話,淡定地點了點頭:「嗯。」


  這下子,高鴻倒是放心了。


  雖然結果不是完全隨了他的心愿,但至少也不是把所有的路都堵住了。


  他倒是對未來期待很,反正孫子現在還小,只要他好心培養,讓他做商業產生興趣的話,以後接受公司豈不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想到這,他才男有心思說起其他的事情了:「其實我來找你,還有件事要說。」


  高翰抬頭看著他。


  「你任叔的情況你也了解了,現在他已經決定放下所有的東西,遠走他國了。」


  高鴻說著,想起接下來要說的事情,難免的有些心情忐忑。


  高翰還是看著他不說話。


  他很清楚,如果事情真的是這麼簡單的話,父親是不會和自己說起的。現在說到了這件事,只能說明,這件事里還有內情。


  「他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女兒若彤。」


  高鴻提起任若彤時有些尷尬。


  好在兒子的反應還是跟往常一樣,沒有任何變化。


  「所以我答應他,幫忙把若彤的事情解決了。然後他答應我的要求就是,他和他女兒,這輩子都不會再回國。」


  終於說完這些話,高鴻突然有種做什麼事都被兒子的氣場壓制著的奇怪感覺。只是這個思緒,只是在腦中轉了個圈,就消失了。


  高翰現在還不知道父親打的什麼主意那就是真的傻了。


  他沉默著不說話。


  高鴻有些尷尬起來。


  他醞釀了下,還是忍不住解釋道:「我這麼做,不是為了任若彤,而是為了你任叔叔。他和我都是這麼多年的老朋友了,而且我對他也有愧疚感。他落到現在的地步,我也要負一部分的責任。」


  他這樣說,只是在像兒子表明他的態度,證明他插手任若彤的事情,只是為了任昌,而不是任若彤。


  高翰思考了很長時間,最後才開口:「我不希望看到她出現在我面前。上次飯糰的事情,她也在背後插了一手。現在又發生這些事,我……」


  他沒有說完,高鴻也懂了他的意思。


  「這個你放心,我會處理的。一恆是我孫子,沒有誰比他還要重要,我這個做爺爺的自然是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他的。」


  高鴻其實之前就知道那件事里有任若彤插手的痕迹,只是現在有些事情變得複雜起來。


  他沒有去驗任若彤和自己的DNA,在他看來,那個舉動沒有任何意義。不管是不是,對他來說都是一樣的。他只會有兩個兒子,沒有女兒,多做那些事,也不過是白費功夫罷了。


  見父親了解了自己的意思,高翰也就不再多說什麼了。


  正盤腿坐在床上逗著飯糰的寧芮夕看到老公進來,仰頭笑了笑:「爸走了?」


  高翰點點頭,走過去在床邊坐下,沒有隱瞞地將事情說出來:「父親要去把若彤救出來。任叔叔會帶著她出國,不會再回來了。」


  聽到這個消息,寧芮夕怔了怔,許久之後才回過神來:「爸是來跟你商量這個事的?」


  高翰遲疑了下,他並不覺得這件事是在商量。但是想起父親以前做事都是自己決定,在做之前都不會和任何人說的。而今天卻專門跑了這麼一趟,某種程度上,應該也算是商量吧。


  「嗯。」


  寧芮夕注意到了自家男人那片刻的遲疑,轉念一想就猜到了根源所在。不過她沒有說什麼,而是順著男人的意思說道:「這樣也好。」


  雖然現在誰也沒有說什麼,但其實他心裡已經認定了任若彤和高家的關係。不管怎樣,這個結果,對雙方來說都是最好的。


  而所有事情中真正的兇手,是她的媽媽呂歡。


  而現在,呂歡也得到教訓了。


  ……


  馮濤在聽到高鴻來找自己的消息時,嚇了一大跳。


  雖然他自認為也還算是個成功的商人,但是和高鴻的高氏集團比起來,那差距還真的不是一星半點。


  他想了半天沒想出高鴻來找自己的原因所在。


  於是乎,就帶著一顆忐忑和好奇的心去見了高鴻。


  半個小時后,高翰面無表情地從房間里出來。然後,沒有任何停頓的直接出門上車離開了。


  緊接著,馮濤一臉欣喜若狂的跟著走了出來。


  他出來之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給自己的律師打電話,讓他去撤銷對任若彤的起訴。


  雖然他對沈薇是真的很疼惜,對於任若彤做的事情也很憤怒,但畢竟只是一個女人而已。沈薇現在也成了那個樣子,但是他的生活還是要繼續的。


  如果是別人的話他可以繼續堅持。但現在是高氏集團的總裁高鴻親自出面了,而且還是以和高氏的合作而條件交換。


  要是在這種時候還猶豫的話,那就真的是白痴加矯情了。


  想到合作之後的好處,馮濤幾乎是沒什麼猶豫就答應了這個條件。


  兩人談判的結果,可以說是雙贏。


  任若彤從看守所出來的時候人還是懵懵的,搞不清楚到底怎麼回事。


  這些日子,在看守所,她算是徹底吃夠苦頭了。最讓她失望的是,她的爹地媽咪已經好幾天沒來看她了。


  本來她還以為是他們放棄了自己,誰知道現在她居然就被放出來了。


  「任小姐,請!」


  等到上了車,任若彤才回過神來:「這是要去哪?」


  「送您去任先生那,任先生還在醫院等您。」


  咋聽到這個消息,任若彤驚住了,很快就回過神來,有些不敢置信地說道:「你說什麼?我爹地怎麼住院了?他出什麼事了?」


  她可是知道的,自家爹地的身體一直都很好,怎麼現在就突然住院了呢?

  突然間,她想到什麼整個人都有些僵住了,難道是因為她的事情嗎?

  可惜的是,來接她的司機根本不是他們任家的人,只是把這件事當成一件必須完成的任務,根本不需要對任若彤畢恭畢敬什麼的。


  「任小姐到醫院就知道了。我的任務就是把您送到醫院,其他的事情,到時候自然有別人來和任小姐您解釋。」


  對於這個回答,任若彤自然是相當不滿意的,可是她也不能說什麼。她有些焦急地咬著唇,好在最後還是忍了下來什麼都沒說。


  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已經給了她一個教訓,讓她徹底了解到,並不是什麼都能為所欲為的。


  等真的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爹地任昌,在人前還很囂張的任若彤眼淚一下子就出來了:「爹地!」


  任昌其實看到女兒時的情緒是複雜的。畢竟,任誰知道,這個疼愛了幾十年的女兒突然間變成了別人的種,那滋味都是不好受的。


  只是很快,他的情緒就調整過來了。


  看著瘦了不少憔悴著的女兒,心疼地說道:「彤彤,你受苦了。」


  任若彤也顧不上這些了,她趕緊跑過去,開始急急地詢問著:「我沒什麼事。爹地,你怎麼了?怎麼會突然住院了呢?你是哪裡不舒服?還有,媽咪呢?媽咪怎麼不在這裡?」


  任昌現在最不想聽到的,就是妻子的名字。一提起這件事,他就有種血壓又開始往上涌的感覺。


  那天高鴻沒有和他說呂歡到底做了些什麼對不起他的事情,但是後來他還是知道了。因為那些消息實在是太多了,漫天都是。


  剛看到那些照片那會,他好不容易穩定下來的血壓就再次飆升了上去,還是經過緊急處理才終於穩定下來。


  現在幾天過去了,情緒總算是控制得差不多了。至少,在聽到那件事時,不會再像之前控制不住了。


  「彤彤,以後就是我們父女兩個相依為命了。至於你媽,我跟她已經離婚了,所以以後不要再提起她了。」


  看著女兒,任昌就控制不住地想起妻子做的那些不是人的事情。特別是想到妻子居然為了報復,居然設計出來那麼多事情,還差點讓女兒做出兄妹亂輪這樣天理難容的事,怒氣又再次湧現了出來。連帶著的,說話的語氣自然也就沒那麼溫和了。


  任若彤也跟著想起了那天晚上爹地和媽咪吵架的事,遲疑了下還是忍不住說道:「爹地,是因為我沒有任性,和馮濤的關係弄僵了嗎?」


  這些日子,那晚媽咪說的話一直浮現在她的腦中,讓她越發自責了。


  任昌聽了這個話,意識到什麼地方有些不對勁,當下臉就沉了下來:「這話你是聽誰說的?」


  任若彤有些為難地低下頭,半天才喃喃著交代道:「那天晚上我起來喝水,聽到你跟媽咪吵架,媽咪是這麼說的。她說如果不是我任性沒用的話,家裡的情況也不至於變成現在這樣。媽咪也不會和爹地離婚了。」


  「胡說八道!」


  任昌氣得手都在抖了:「那個賤人!」


  能夠對用這兩個字來形容自己一直深愛的女人,就能夠證明任昌此時的情緒有多激動了。


  任若彤卻不知道這些,她真的是被嚇到了。她從小就看著爹地是多麼寵愛媽咪的,現在聽到他用那種詞來形容媽咪,一時間有些接受不了了:「爹地,你……」


  任昌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態,看著女兒有些怯弱的神情,他深深地嘆了口氣,意識到,如果想要過上全新的日子的話,有些事情真的是不能再繼續隱瞞的。


  於是乎,他將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都交代了遍。至於女兒和高家的關係,他是猶豫了很長時間時間,也跟著一起說了出來。


  他想的是,以呂歡的性子,就算現在他不說的話,只怕後來呂歡還是要說的。與其聽那個女人胡說八道,還不如直接由他來告訴女兒的好。


  等到聽到爹地說的話,任若彤的臉色已經白得跟石灰一樣了。她大受刺激地踉蹌了好幾步,還是不敢相信這個事實。


  「爹地……這……媽咪……我……」


  她有很多話要說,卻根本不知道該從什麼地方說起的好。


  「彤彤,爹地和你說這些事情,是覺得你長大了懂事了,能夠辨別是非了。我擔心有人會借著這件事做文章,與其讓你聽其他人胡說八道,還不如讓我直接告訴你。你要記住,不管你和高家是什麼關係,你都是我任昌的女兒,這件事,永遠都不會改變。當然……」


  他遲疑了下,還是艱難地說道:「如果你覺得我不配當你爹地的話……」


  「才沒有!」


  這次,任若彤的反應倒是極快。她迅速打斷了自家爹地還沒來得及說完的話,嚴肅地說道:「爹地永遠都是最好的爹地!也是我唯一的爹地。」


  她用這個話,來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任昌聽了這話,一直拎著吊著的心,才終於回歸了原位。


  「你能這樣想的話,爹地很欣慰。也讓爹地覺得,我這輩子,也並不是真的一無是處的。」


  任昌苦笑著說道。


  任若彤本來心裡還有些其他的想法的,但是現在看到自家爹地的樣子,想到他剛才說的那些事情,一時間心情也變得異常沉重起來。


  在聽說自己很有可能是高鴻的女兒,是高翰的妹妹后,她是很震驚的。要說當時一點其他的想法都沒有是絕對不可能的。只是很快就因為想到自己的現狀而把那些不切實際的想法給咽了回去。


  特別是聽到說自家媽咪居然一直打著用自己來報復高家的想法時,某些心思更是消失的徹底。


  越是對自家媽咪失望,也就更加心疼自家爹地。


  「爹地,放心,我永遠都是你的女兒。」


  任若彤信誓旦旦地說道。


  任昌其實也覺得女兒此時的反應是有些冷淡了,預想中準備的那一堆說辭都還沒派上用場。而此時的他卻是不知道,女兒早就聽到了自己和妻子的爭吵,對於妻子也有了一些意見。


  「那這次我出來……」


  任若彤轉移著話題,想到自家爹地都已經這樣子了,那麼又是怎麼把她從看守所弄出來的呢?

  如果可以,任昌其實是不想女兒知道那些事的。可是他這個當爸的無能,卻是不能一直讓女兒這麼吃苦下去的。


  而且,在發生了那麼多事後,他也終於意識到,一味的嬌慣寵溺,對任何一個孩子來說,都不是什麼好事。


  他的女兒,是是時候該學著長大了。


  「是阿鴻幫忙的。」


  任昌鎮定地說道。


  任若彤聽到這個名字卻是大驚失色,她甚至是有些不敢置信地抬頭看了自家爹地一眼,許久之後才喃喃著:「爹地,怎麼……」


  「彤彤,你不是小孩子了,以前我老把你當成小孩子覺得有些事情不能跟你說。但現在發生了那些事,我卻是想清楚了。這是我和阿鴻的協議,他把你救出來,然後我帶著你去澳洲,永遠都不回國。我已經讓朋友幫我在澳洲那邊買了房子,以後我們父女倆相依為命,還是可以過上好日子的。」


  任若彤聽著,有些理解自家爹地的意思了。


  事實上,在發生了那麼多事後,她的心境也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見女兒並沒有立刻表態,而是沉默著思考,任昌一咬牙又繼續說道:「這次住院,其實也是被你媽氣的。醫生說了,我現在的身體需要靜養,不然的話只怕下一次就是大羅神仙也救不回來了。澳洲那邊環境好,空氣清新,剛好適合我養身體。當然……」


  他停頓了下,才咬牙說道:「我也知道你的朋友大多都在國內。如果你捨不得他們的話,我也是不勉強的。你也長大了,能夠給自己做主了。以後只要逢年過節的時候,能去那邊陪陪我這個孤寡老人也就行了。」


  他把自己說得可憐,甚至不惜用上了「孤寡老人」這樣的字眼。


  任若彤聽了這話,哪怕心裡本身是有些不情願此時也是願意了。


  她很清楚自家爹地對自己的疼愛有多厲害,以前她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爹地媽咪,覺得他們是自己在世界上最親的人。


  然而,現在,她卻是看清了,從頭到尾,真正對她好的人,只有爹地一個而已。


  再想到在自己很有可能不是他的親生女兒他還這樣疼愛自己,任若彤心中的天平就直接無限制地往他那邊傾斜了。


  最後,她直接一咬牙點著頭說道:「爹地,你別說了,我現在在這裡還哪有什麼朋友的。我也只有你一個親人,自然是你到哪我就跟著到哪了。爹地,我們什麼時候走?」


  任昌聽了這話,心中一喜,離開說道:「我這邊都準備好了,只要你願意我們立刻就可以走了。」


  任若彤愣了下,最後還是點了點頭:「那我們就走吧。」


  等到照顧著爹地重新休息下,任若彤強忍著悲傷和疲倦準備去找醫生詢問下自家爹地的具體病情。


  她知道自家爹地生病了是不假,因為那種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虛弱是偽裝不了的。


  等找到醫生辦公室,敲門進去的時候裡面的醫生正在看報紙。


  見任若彤進來,也就隨手把報紙往旁邊的桌子上一放。


  任若彤卻是顧不上說來的目的,就被那份報紙上的內容給吸引住了。


  好在這時候她還記得要有禮貌什麼的,先和醫生打了個招呼:「醫生,這份報紙能先給我看看嗎?」


  醫生自然是有些不高興這樣的,並不是小氣什麼的,而是病人家屬來他辦公室是找他詢問病人情況的,現在卻首先被一張報紙吸引了注意力。這樣一來,他就有種自己被無視的感覺了。


  只是看著面前的女人,雖然有些憔悴,但並不影響美觀。而且她身上的那種貴氣,顯然不是一般人能擁有的。


  況且,在這種地方,家屬憔悴,那是最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想到這,醫生倒是將心裡的那點不滿咽了下去,甚至還主動將保持拿了起來:「看吧,最近都是這些新聞。」


  任若彤也顧不上和醫生搭話什麼的,趕緊拿著報紙找到自己之前看到的地方,又仔細看了起來。


  誰知道一看之下,整個人大駭,臉色變得難看極了。


  「胡說八道!」


  她看著實在氣不過,竟是直接罵了起來。


  那個醫生被嚇了一大跳,後來見她一直盯著那份頭條看,覺得終於找到了說話的機會,跟著說道:「原來小姐你在看這個啊。這個新聞最近很火的,都炒了好幾天了。不過我看不是炒作,而是確有其事。畢竟,現在網上不僅有那麼多照片,還有視頻為證。照片可以偽造,視頻的話倒是比較麻煩。只是沒想到這位以冷艷出名的商協主任,背地裡竟然是這種人。」


  醫生說著,忍不住打量起面前的女人來。


  不看還好,一看就差點驚呼出口。


  因為他訝異地發現,面前這個女人,竟然和新聞上還有他看過的那些照片上的女人,有著七成相似。


  雖然不是同一個人,但也絕對是有什麼血緣關係的。


  再加上她之前那惱羞成怒的表現,更是證實了這個可能。


  這下子,醫生是既好奇又尷尬起來。


  好奇的是遇到了當事人,尷尬的也是同樣如此,畢竟這不是什麼好事。


  任若彤聽著醫生說的那話,越聽越氣,最後什麼都顧不上了,直接拽著報紙扭頭就跑。


  任若彤一路飛跑到了病房外,等到了病房,想起爹地的病情,手上的報紙握緊了又放開。


  「是彤彤嗎?」


  她這邊沒進去,屋內的任昌卻是聽到了那急促的腳步聲,躺在床上喚了聲。


  任若彤這才驚醒,遲疑了下,最後還是放棄了去找爹地詢問打探的打算,回了句:「爹地,我沒事,剛忘了點事,本來準備問下你的,現在想起來了。」


  任昌也不疑有他,聽了解釋就放下了。


  任若彤拽著報紙,在走廊上待了很久,最後還是沒忍住心裡的衝動,出了醫院。


  等拿著從爹地那拿來的信用卡買了新手機,撥打那個早就熟記於心的電話時,等來的結果卻是號碼已停機的通知聲。


  這個情況,讓任若彤覺得自己像是在做夢。


  她們那樣的人家,怎麼可能會出現手機欠費停機的事情?


  唯一的解釋,大概就是對方真的不想要用了。


  然而這個說法,卻是她不願接受的。


  任昌是發現女兒已經很久沒出現的,他自然知道女兒是去做什麼事了。只是心裡卻隱隱的有些擔心,女兒的這一去是不是就會一去不復返了。


  等到晚上吃飯的時間,終於看到女兒拎著餐廳外帶盒出現時,他才意識到,自己竟然已經擔心了一下午。


  他很清楚地看到,女兒再次出現時,那魂不守舍和心不在焉的狀態,以及眼底還沒來得及散去的恨意。


  他大概了解到,女兒應該是看到那些東西了。


  想到這,他又默默地舒了口氣。


  「爹地,吃飯吧。我問過醫生了,你現在最好吃些清淡的,所以我就給你打包了一些素食。那家店我以前去過,素菜做得很好。」


  任若彤強顏歡笑著,將飯盒拿到自家爹地旁邊的柜子上放下,開始收拾東西。


  任昌看著她那樣子,喉嚨滾動了幾下,還是忍不住問道:「彤彤,你去找你媽了?」


  任若彤的動作僵住了,許久之後才僵硬地點了點頭:「嗯。不過她的電話已經停機了,找不到人。」


  「我也已經很久沒看到她了。不過她現在的狀況應該不太好。那都是她罪有應得,她背著我們父女倆做了那麼多見不得人的事,現在只不過是輪迴的報應罷了。」


  被戴綠帽子這種事,對任何一個男人來說都是不願提及的恥辱。


  如果可以的話,任昌也不想說起那些事,可是沒辦法,他現在只剩下這個女兒了。如果女兒還向著別人的話,他就真的一無所有了。為了徹底斷絕女兒和那個女人之間的關係,他就必須狠一點。況且,他並不覺得自己做的有什麼狠的,那個女人連那些事情都做了,難道還怕這點小事?


  任昌這麼做,一來是為了泄憤,報復呂歡背叛他的事。另一方面,卻是為女兒抱不平。如果不是那個女人惡毒到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不放過的話,那麼現在他的女兒還是那個天真開朗的小公主,何必會落到現在的田地?


  想到這,本來還有些猶豫的打算一下子變得堅定起來。


  「彤彤,她的事情我是知道一些的,雖然那件事對男人來說很恥辱,但我還是想跟你說,她的心裡,根本沒有我們父女兩個。我們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也都是因為他。我們在她心中,頂多就是有點利用價值的棋子罷了。現在,棋子沒有價值了,自然也就成了棄子。」


  任昌語氣沉重地繼續說著:「那時候你和馮濤的事情,我也要負上一部分的責任。然而,我怎麼也沒想到,那都是那個毒婦的陰謀。她就是為了報復阿鴻和景嵐,所以才會那麼折磨你。她就是個心理扭曲的變態,你千萬不要和她接觸。不然的話,到時候吃虧的可是你自己!」


  聽著爹地的話,任若彤的身體由僵硬又慢慢放鬆下來。


  她轉過身子,試探著問道:「爹地,媽……她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她說得隱晦,就是擔心如果是自己誤會了爹地剛才話中的意思的話,這樣一說就成了打草驚蛇了。


  任昌的臉色難看得很:「現在漫天都是那些新聞,我怎麼可能看不到?我還慶幸自己住院了,不然的話,還真丟不起那個臉。不知道有多少人現在正在背地裡嘲笑我這個綠帽子。」


  任若彤還是有些不敢相信:「那些消息……應該不是事實吧。媽,她不是那樣的性子。而且哪會那麼巧,消息突然一下子出來了,我覺得這肯定是有人在針對我們家。」


  「不是針對我們家,是針對她,或者她的那些姦夫。現在這些都跟我們沒關係了,彤彤,我不希望這件事影響到你。我知道你跟她是不一樣的。而且那些照片和視頻,已經被證實是真的了。其中一個是前市委書記,現在正在接受紀委的調查,所以整個消息也都被司法機關驗證過了,是真的。」


  任若彤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的好了。


  ……


  「誰呀?」


  寧芮夕正抱著飯糰玩呢,飯糰現在月份大了,勁兒也跟著大了,特別活躍,平時喜歡伸著小胖手摸摸別人的臉,然後趁著人不注意就唰的一下轉移了目標直接瞄準了頭髮抓過去。


  為了這,寧芮夕都在猶豫著要不要把頭髮剪短了。


  她可是被這個壞小子抓了好幾次,疼得很。


  她最羨慕的,就是自家男人那渣青的板寸,兒子那小胖手,根本就抓不住。


  每次看著飯糰伸著小胖手,卻是什麼都沒抓住委屈著小臉的樣子時,她就是又想笑又羨慕。


  「寶貝,鬆開,鬆開。媽媽都被你抓疼了。」


  一不小心,寧芮夕的頭髮又被壞小子抓住了。


  飯糰哪懂這些啊,就是咧著小嘴傻兮兮地笑。看著人小,但力氣可不小,抓得人頭皮都在疼。


  每次這個時候,寧芮夕都是恨不得把小包子翻過來趴著打屁股。但是一看到那張白嫩嫩的可愛小臉,還有那滿是信任的眼睛,就怎麼都狠不下心來了。


  「老公,老公……」


  見自己現在這會實在是掙脫不了小魔王的小魔爪,寧芮夕只好朝屋內喊著求救了。


  很快,穿著休閑服整個人比起平時多了幾分閑適味道的高翰就出來了。


  他一看到妻子現在的困境就懂了,幾個大步衝過來,就準備去把那個淘氣搗蛋的兒子接過來了。


  奇怪的是一看到他出現,之前還淘氣得不行怎麼都不放手的飯糰就笑嘻嘻地鬆開了小魔爪,咧著小嘴對著高翰傻笑。那樣子,就跟個見到偶像的腦殘小粉絲似的。


  寧芮夕每次看這一幕都會忍不住在心裡唸酸。明明從她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到最後卻跟自家男人的關係比較親昵。


  「老公,外面有人敲門。你去開開門。」寧芮夕想起找老公要做的事情,趕緊說道。


  高翰先是拍了拍兒子的小胖手,以示警告,這才大步往門口走去。


  而想要爸爸抱抱卻被打了小手的飯糰則是委屈極了,看看自己有些痛的小爪子,又看看那邊走開不理自己的爸爸,扁著小嘴好像下一秒就會哭出來的樣子。誰知道,下一秒,他就不知道想起什麼的,仰著小腦袋看看抱著自己的媽咪,用濕漉漉的眼神看著她,然後還主動上去親了親。


  等到做完這些,又把小胖手舉得高高的,想要讓媽媽看到,剛才壞爸爸打他了。


  注意到飯糰的委屈,寧芮夕很小心眼地竊笑起來。


  等到笑完,又忍不住親親兒子的小胖手:「小笨蛋,看你以後還是不是老向著你爸!」


  至於在這個過程中,高翰是為了自己出氣才打了小包子這個,則是被她選擇性地忽視了。


  等到和飯糰玩鬧了一番,寧芮夕才想起來自家男人去開個門卻是半天都反應的樣子。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叫道:「老公,是誰來了呀?」


  高翰這才回過神來,看著面前站著的人,眼神深邃。只是回頭看著屋內時的神情一下子就變得柔和了許多:「有個朋友來找,我先出去下,等會就回來。」


  寧芮夕聽到這,也就不再管了。


  「阿翰……」


  任若彤神色複雜地看著面前的男人。這個男人,是她從懂事開始就仰慕的對象,然而現在,卻突然一下子成了她的哥哥。這種驚天的轉變,還有某些旖旎的因素,饒是她,都有些不知所措了。


  比起她的尷尬和無措,高翰倒是要淡定很多。


  他直接帶著任若彤去了小區下面的咖啡廳,等到坐下之後才開口說道:「還好嗎?」


  一聽到這話,任若彤在別人面前都一直強忍的淚意卻是突然間有些失控地往上涌。


  高翰顯然也沒想到他只是這麼一句話就讓面前的人化作了淚人,一時間,氣氛倒是變得更尷尬了。


  好在任若彤很快回過神來,她強忍著某些情緒,聲音都有些發啞了:「還好。我和爹地明天就要走了,想著臨走前來看看你。」


  高翰早就知道任若彤出來后就要離開的事情,所以此時聽到倒也沒什麼感覺,只是點點頭說著:「這樣也好。」


  他不說話還好,一說話任若彤的情緒就泛濫似的激動到不行。


  「阿翰,你現在是不是,特別討厭我?特別,不想看到我?」


  任若彤艱難地說道。


  對於這個有些曖昧的問題,高翰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的好。特別是知道面前這個一直對自己有著那種心思的人還很有可能是自己的親妹妹,夾雜在一起,那種滋味就更奇怪了。


  只是他一向很會掩飾自己的情緒,就算心裡波瀾壯闊的,表面上也是風平浪靜,就算眼神都不會改變那麼一下下。


  最後,高翰還是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他只是反問了一句:「那時候我兒子被綁架,裡面是不是也有你的手腳?」


  任若彤當下就僵住了。


  她突然間就想起了這幾年她做的那些事情。


  以前還不覺得,現在卻突然有種恍然若夢的感覺。


  那些事情,真的是她做的嗎?


  那個時候,自己到底是怎麼想的,怎麼會做出那麼多不可思議的事情呢?


  「我以前確實是做了不少錯事,以前總想不開,覺得世界都是繞著我轉的,現在才知道那個想法有多可笑。現在落得這個下場也是自作自受,跟其他人沒有關係。阿翰,我今天來看看你,其實就是想看看你過得好不好,以後也沒有什麼就會見面了。我不想讓自己留下任何遺憾。」


  任若彤苦笑了一聲,看著面前的男人,手舀著咖啡,一下一下的,如同她斷斷續續的思緒。


  高翰這才重新用種新的目光打量著她,淡淡說道:「這樣就好。人生還長,只要你想開了,以後也會過得很幸福的。」


  「借你吉言。」


  任若彤笑著接過話茬。


  其實她心裡還是有個事情一直想說的,可是看著男人的臉,就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她想問問高翰知不知道自己可能是他妹妹的事情,後來想想,就算問了就算有了答案又能怎麼樣呢?現在的情況不會有任何改變,相反的,還會雪上加霜,本來就不怎麼樣了,只怕會更加窘迫。


  兩人坐在那沒有太長時間,任若彤倒是有很多話想說,只是現在的情況,再加上高翰的沉默,就算心裡有再多的話獨角戲也是很難繼續下去的。


  最後,她主動站起了身,看著那個從頭到尾神色都沒有變化面容冷峻的男人,咬咬唇,最後才下定決心說道:「我為我這幾年做的那些事,對你和……」她停頓了下,才繼續說道:「你和你老婆說聲對不起。以後,希望你們能夠一直這麼幸福下去。」


  說完,等待了幾秒鐘,見男人還是沒有說話的打算,心裡有些冷,只好選擇了放棄。


  就在她轉身離開幾步的時候,聽到身後傳來男人那個低沉的聲音:「一路安好。」


  明明不是她期待中的那幾個字,但是聽到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露出了一個會心的微笑。


  能夠這樣,也就夠了。


  罪,是要贖的。


  等到高翰回到家,看到那邊正嘻嘻哈哈的妻兒時,心中的沉悶倏然消失了不少。


  他走過去,很自然地就伸出手將老婆摟進了懷裡,悶悶地說道:「剛才若彤來了,她明天就要離開了。」


  寧芮夕驚了下,下意識地抬頭去看自家男人。只是很快,她就消化了這個消息:「那就好。」


  「她跟我說對不起,感覺她好像終於長大了。」


  高翰繼續說道。


  在寧芮夕面前,他根本不需要掩飾自己的那些心理活動。甚至於,將那些事情說出來的話,還能夠得到她的安慰聲。


  她看了看那邊正自顧自玩著自己小腳丫子的飯糰,反身伸手回抱住男人,輕輕笑著:「以後我們的日子會越過越舒心的。」


  一如寧芮夕所說的,在將壓在高家人身上多年的事情解決了以後,所有的事情都一下子變得順利起來。


  寧芮夕不知道任家父女和呂歡之間後來有沒有發生什麼,只是之後幾天就聽到了他們父女倆離開國內的消息。而在兩人走後不到一個星期的時間,就傳來了前市委書記錢國強貪污濫用職權的消息來,在錢國強認罪的前一天,整個事件的另外一個當事人呂歡在獄中自殺。


  第二天,錢國強認罪。


  在那些照片被爆出來的時候,呂歡就知道她完了。而且也猜想到,這些東西肯定是那個男人傳出來的。這樣雷厲風行,還真有他一貫做事的風範。


  而在事件爆發后不久,她就被公安機關逮捕了。


  她在看守所就知道她是完了。


  她最後一個願望,就是要求見一個人。


  而之後,那個人也真的出現了。


  帶著一貫的嚴肅冷漠,看著她的眼神就跟看世界上最骯髒的垃圾一樣。


  以前他看著自己就是沒有什麼表情的,現在在知道了那些事後眼神就更加冷漠,掩飾不住又或者說是毫不掩飾的嫌惡和憎恨。


  呂歡覺得自己的心理也算是很強韌的,就算現在發生了那麼多事也還是淡定的。然而,這種堅韌在這個男人面前就變得比泡沫還要虛弱。人家只要稍微一個眼神,她的所有防備就頃刻間都化作了烏有。


  「你來了。」


  她極力讓自己表現得漫不經心的:「我還想著你應該不會出現,不想看到我的。」


  聽到她的話,高鴻倒是毫不客氣的:「這是自然。」


  那淡淡的四個字,卻比任何東西都要來得有威懾力,呂歡所有的防備都被擊潰。


  她只是獃滯了一會,就重新調整好情緒淡定下來。


  以前她看高鴻的時候都要顧忌什麼而掩飾著,而現在卻根本不需要了。


  她的眼神,炙熱得像是恨不得將高鴻整個人都生吞下去般。一般來說這樣的情緒都是因為仇恨,而在她身上卻不一樣,她是因為愛。


  那毫不掩飾的濃烈愛意和痴迷,很成功地引起了高鴻的反感。


  「我來了,有什麼話你就直接說吧。」


  看著高鴻那態度,呂歡臉上的笑容僵了僵,許久之後才調整過恢復過來。


  「阿鴻,我知道你現在肯定很恨我。我只想知道,如果沒有蘇景嵐的話,我和你之間,有沒有什麼可能?」


  她說完這話后,高鴻用看神經病的眼神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番,才冷冷地說道:「從來就沒有半點可能。不管有沒有景嵐,都不可能。」


  他的這個話,讓呂歡臉上最後一點神采都跟著消失了。


  「這次的事情,是你做的對吧?我才知道,原來你真的這麼恨我。」


  呂歡見一種說法不行,又開始轉用另一條套路。


  可惜的是,站在她面前的人是高鴻,而不是什麼普通人。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在這裡,是你咎由自取!你之前說景嵐怎麼樣怎麼樣的,事實上,在我心裡,你連景嵐半點都不如。景嵐是天上的白雲那你就是地上的淤泥,完全沒有任何可比性。」


  沒有什麼,比這樣的評價更讓人絕望的了。


  呂歡再也不見了以前的高傲和冷艷,如同其他失戀的人一樣,都是滿臉傷心欲絕的。


  「如果沒有其他事,那我就先走了。我很忙。」


  高鴻見呂歡半天也說不到什麼讓自己關心的事情,起身就準備走了。


  他確實是想從這個人口中得到一些別人所不知道的內幕。可是,如果想要用那件事為理由要求什麼的話,那就是不可能的了。


  那些事情,知不知道都無所謂。


  反正,無論過程如何,結果都是已經確定了的。


  想到這,他的眼神又變得幽深了幾分。


  見男人毫不留情地轉身就準備走,呂歡終於有些慌了。其實,如果是平時的話,她還不至於這樣。然而在發生了那麼多事,現在又面對這個一直如同她肋骨的男人時,就沒了半點招架之力。


  「難道你不想知道你和彤彤的真實關係嗎?你不想知道為什麼你會突然冒出來這明明一個女兒嗎?」


  呂歡是真的被逼得沒辦法了。


  她知道,既然自己被抓到了這裡,想要出去的話已經是不太可能的事了。


  別的不說,單就她那些事情牽扯到的人,就不可能這麼輕易地饒過她。


  簡單來說,這個地方,在別人看來也許艱辛苦悶,但對她而言也許卻是世上最安全的地帶。


  「知不知道都無所謂,她已經出國了。而且,我和阿昌說過了,她永遠都是阿昌的女兒,我只會有兩個兒子。我連親子鑒定都懶得去做,你以為我真的會在乎這件事?」


  高鴻這話一出,完全就是直接給呂歡判定了死刑。


  呂歡身形抖了抖,最後化作了上涌的絕望淚意。


  「看來我又自作多情了。」她想到自己忙碌了一輩子,算計了一輩子,最後是一無所有,甚至連唯一的女兒都失去了,現在只能孤零零地待在這個別人視為豺狼之地的地方尋求庇佑。她甚至都想不起來,如果自己不待在這裡的話,又能去什麼地方呢?


  最重要的是,現在,她終於是死心了。


  知道,這輩子子,不管她做了什麼,和這個男人,都是沒有半點可能了。


  這個認知,徹底擊垮了她。


  「彤彤確實是你的女兒,這件事我沒撒謊。但是我們沒有發生關係,本來那時候我已經買通那個叫阿蘭的女人在你喝的酒里下藥了。可是誰想到你昏了之後不管我怎麼挑逗你都是沒有反應,所以最後我們什麼都沒發生。不過我拍了幾張照片,我跟景嵐說的是你借著酒醉強了我,而且我還有了你的骨肉。這個,就是那時候景嵐選擇離開的主要原因。至於彤彤,是我後來通過人工授精懷上的。我買通了你家裡一個女傭,將你們夫妻房間里的垃圾交給了我,從那裡我得到了你的精子……」


  說完這最後的秘密,呂歡像是一下子放鬆了。


  她嘴角噙著笑,配合著那張雖然有些憔悴卻依舊美艷動人的臉,依舊如同那個迷倒眾生的天生尤物。


  「有件事我確實沒有撒謊,景嵐和你在一起,一直覺得背叛了我,很心虛。所以在我說了那些話后,就選擇了離開。不僅如此,她的那個初戀男友,卻是真的。而且,我告訴你哦,那個人,現在真的回來了。而且吧,還是個大官呢……」


  最後那句話,她是附在高鴻的耳邊小聲地嘀咕著的。


  說完之後,也不管高鴻有什麼反應,只是深深地看著她幾眼,才毫不猶豫地轉身就走。


  走到半路,她背對著高鴻站了一會,才自言自語地說了句話:「希望下輩子,不要再遇見你!」


  第二天,就傳出來了呂歡在獄中自殺的消息。


  至於到底是不是真的自殺,就沒人知道了。


  她的艷照門涉及到的人和事太多太複雜,就算不經過司法途徑,也會有不少人不想再見到她。


  知道呂歡自殺的消息后,高翰帶著老婆孩子去了媽媽的墓地。


  在那裡,他們遇到了早就到達的高鴻。


  「老公……」


  感覺到男人的步伐突然停了下來,寧芮夕有些疑惑地朝他看了過去。


  高翰收回打量著那邊的目光,幽深的眼睛裡帶著一絲難掩的嘆息:「父親來了。」


  寧芮夕懂了男人的意思,順著男人的目光看過去,果然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正站在某塊墓碑前,手上拿著一塊潔白的絲絹,正在溫柔地擦拭著。


  「那我們還過去嗎?」


  寧芮夕詢問著自家男人的態度。


  高翰遲疑了下,想了想說道:「你跟飯糰在這等會,我先過去。」


  寧芮夕點點頭,接過沉甸甸的小糰子,目送男人離開。


  「你來了。」


  看到兒子出現,高鴻倒是一點不意外,只是擦拭的動作稍微停頓了下,像是被兒子看見了自己這樣煽情的動作有些不好意思般。


  高翰先是對著墓碑上盈盈淺笑的人照片鞠了一躬,這才回答父親的問題:「嗯,我帶小夕還有飯糰來看看媽。」


  高鴻也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兒媳和寶貝孫子,感覺到這一家三口的溫馨,也不知道是出於羨慕還是什麼的心態,他說了句:「你媽媽看到你現在這樣,肯定會很欣慰的。阿翰,不要重蹈我的覆轍。男人,只有變得足夠強大,才能守護好自己在乎的人。我在這一點上,做得很失敗。」


  高翰的眼神變得堅定:「我知道。」


  「好了,你帶小夕過來吧。我就先走了。還有,你們在這不要待太長時間,一恆年紀還小,這地方陰氣太重。等他長大點你再帶他過來。」


  高鴻說了這句話,戀戀不捨地看了看墓碑上的照片,才步履踉踉地離開。


  看著父親離開的背景,高翰突然發現,不知何時,父親一直筆挺的脊背已經彎了下去,人雖然還是高大的,卻多了幾分年邁的佝僂。


  這一瞬間,他的心裡澀澀的,突然有種衝動想要叫做那個男人,可是看看旁邊的媽媽,又默默咽了回去。


  「爸。」


  寧芮夕和高鴻之間的相處倒是要自然很多。


  也許是因為只是公公和兒媳關係,所以寧芮夕一直保持著對客氣而不親昵的態度。


  這樣一來,倒是在很多時候要自在許多。


  不管發生了什麼事,寧芮夕只要保持最起碼的禮貌就行了。


  高鴻看著寧芮夕的時候是面無表情的,但是目光落在她懷裡那正叼著奶嘴睜著大眼睛的飯糰時,眼神就變得柔和了許多。他遲疑了下,最後還是忍不住走了過來。


  寧芮夕注意到他的動作,先是愣了下,而後反應過來,趕緊將懷裡的小包子挪個位置遞過去。


  高鴻抱著孫子,看著那張粉嘟嘟的小臉,心都軟成了一團。只是這樣子的他不太想被其他人看到,所以就對兒媳說道:「你去阿翰那吧,一恆我抱著。」


  寧芮夕想了想,還是有些不放心:「爸……」


  她倒不是擔心公公把兒子哪裡磕著碰著了,她擔心的是她公公。要知道,飯糰的性子也不知道是隨了誰,每次都會讓他爺爺吃點虧。第一次見面是尿了他一身童子尿,第二次見面把頭髮給抓著了,之後幾次見面,也都會出各種各樣的狀況。


  說來也奇怪,飯糰平時都很乖,除了現在有些調皮之外,基本上還是很聽話的。然而每次碰到公公都會變得很不安分。哪怕前一秒還在傻兮兮的笑著,下一秒被公公抱著,就會化身炸毛的小貓。


  看齣兒媳那欲言又止的話帶著著什麼,高鴻也僵了下,看著懷裡正乖巧地吸著奶嘴的孫子,怎麼看怎麼一個可愛,完全看不出搗蛋時那調皮樣。


  「沒事的,你去吧,一恆很聽話的。」


  見公公還是這麼堅持,寧芮夕也無奈了。


  飯糰眨巴著眼睛看著麻麻突然就越走越遠了,有些搞不懂狀態,看看麻麻,又看看正抱著自己的人,奶嘴都顧不上吸了,小嘴扁了扁,作勢就要嚎啕大哭了。


  高鴻看到這樣,趕緊笨手笨腳地抱著飯糰顛著:「一恆乖,爺爺在這裡陪你啊。」


  飯糰對「一恆」這個名字根本沒有半點認知,平日家裡人都是叫他飯糰的,連那些叔叔阿姨都是。所有人中,也只有他這個古板的爺爺才會無論什麼時候都叫他的大名高一恆了。


  現在聽著一恆什麼的,也完全就是聽陌生人。


  本來還只是扁著小嘴,現在就是眼睛都開始發紅,水汪汪的,小胖手也開始朝著寧芮夕離開的方向伸著,那可憐兮兮的小模樣,看得高鴻又是心疼又是頭疼。


  他又重複念叨了幾次那笨拙的安慰,見孫子還是完全不給面子,繼續委委屈屈的樣子。下意識地看了看那邊的兒子兒媳,確定他們應該是看不到這邊的情況了,才跟做賊似的小聲說道:「飯,飯糰乖,爺爺在這裡陪你。飯糰乖……」


  對於孫子這個稀奇古怪的小名,高鴻是非常不理解的。


  要他說,小名這種東西,本來就是不應該存在的。


  可是奈何他一個人的力量實在是太弱小了,就算他這邊叫著大名叫一恆,那邊依舊照常「飯糰」「飯糰」地叫著。最重要的是,因為和兒子之間那有些複雜的關係,直接導致他根本沒有直接插手孫子教育的權利。而這個,才是最致命的一點。


  所以他能做的,就是堅持自己叫孫子大名。無奈的是,孫子對自己的大名根本沒有歸屬感,一點都不熟悉。叫他人就當叫陌生人一樣,完全沒反應。


  也不知道是因為聽到了那個熟悉的稱呼,還是發現粑粑麻麻雖然離得遠但一直站在那裡還能看得到的關係,飯糰倒是慢慢冷靜下來。


  他突然對抱著自己的人產生了好奇,小胖手在半空中自由地揮舞著,最後直接落在了高鴻西裝上那枚精緻的領扣上。


  看著那小胖手抓著自己的衣服,高鴻突然間就緊張了。


  哪怕面對幾億的合同都是眉也不皺一下直接簽下大名的高鴻,在這個時候,居然緊張了。


  他小心翼翼地看著寶貝孫子,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讓他並不舒服了。


  寧芮夕趕到的時候,高翰正在小聲地和媽媽說最近發生的事情。


  寧芮夕先是叫了聲「媽,我來了」,然後就站在男人身後,安靜地聆聽著。


  等到男人把所有的事情說完,感覺到自己的手被牽住了,寧芮夕才意識到自己走神了。


  她揚起笑容,回應著男人。


  高翰面無表情的臉上,也浮現出淺淺的弧度。


  等到兩人趕回原來的位置,看到那邊的一老一小兩個人時,寧芮夕臉上的笑容更大了。


  高鴻是因為好不容易變得乖巧的孫子又再次活躍起來,伸著小手往什麼地方掙著時才注意到兒子和兒媳過來的事情。


  他有些尷尬地咳嗽了聲,掩飾般地說道:「你快回部隊了吧?什麼時候找個時間回家一家人一起吃個飯。」


  高翰應下了。


  等到高鴻離開,寧芮夕才輕聲說道:「老公,其實爸也不容易。現在家裡只有他一個人,他也很孤獨。不過你放心,我以後會記得帶著飯糰時不時地去看看他的。」


  聽著妻子的話,高翰輕輕地點了點頭:「嗯。」


  「我們回家吧。」


  「好。」


  你來我往間,兩人一同往外走去。


  而飯糰,則是窩在自家粑粑的懷裡,異常的乖巧。


  ——(完)

  ------題外話------


  番外陸續更新中。


  謝謝這一年來大家的支持。


  去年8月31號開文,今天也是8月31號,剛好整整一年的時間。因為有你們的陪伴,我才會一直堅持下來。因為有你們的陪伴,我才會在每次忙得腳不沾地時都咬牙更新。因為有你們的陪伴,我才會在生活上一次次遇到挫折困境時依舊樂觀向上。


  新文的話,等到番外更新完再開。


  這篇文在更新上有很多的不足,所以下篇微涼會爭取多存點稿子再來開文,以保證開坑之後的更新穩定。


  么么噠,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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