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另一個分身
萬曉娟沒注意到郝運的異樣，繼續分析說，「只要將蚯蚓從中間關節處截開，兩段都可以存活，但需要一定的恢復期。分開后要處於 20 度左右溫室，不能見光。十天後兩段蚯蚓開始再生被截斷的部分，大概過一段時間，就能夠完全恢復成兩段一模一樣的蚯蚓。」
吳愛愛 吃驚地問，「所以蚯蚓妖怪也可以分身？」
萬曉娟點頭，表示同意，「理論上是可以，不過妖怪分身時間會更長，更痛苦。」
郝運心頭猛地一顫，追問說，「需要多久？」
「一個月。」萬曉娟肯定的回答。
吳愛愛腦子嗡的響了一下，立馬用手環給還在許智養父母家的Kevin 周打電話，讓他問問當初許智拿到錄取通知書後出去散心了多久。
很快，吳愛愛接到回復，答案是——一個月！
「都是一個月！難道——」郝運如醍醐灌頂，立馬想通其中重要關節。
半個小時后，眾人全數回到妖管局辦公室里開會，眾人的目光都在牆面上的案件照片里的許智身上。
郝運越想越覺得這件事細思極恐，「如果許智要做出一個分身，她先要狠心把自己截成兩段，還要修養一個月不能見人。」
吳愛愛冷靜分析說，「我們假設許智是有分身的，如果兩個許智出現矛盾，又選擇在家中會面，那麼當一個持刀殺死另一個的時候，刀具上當然只會留下許智的指紋。」
Kevin 周補充道， 「她倆不光指紋一樣，連 DNA 都一樣，現場肯定找不到別人的痕迹。」
小卞震驚得差點咬到舌頭，忍不住問， 「那證據呢？兩個人同時出入公寓，總會留下痕迹。」
眾人猛地反應過來，下一刻異口同聲道，「電梯！」
「去調監控！」
眾人齊刷刷地沖向信息管理中心，找到段未然讓他重新播放視頻。
很快，監控室內的大屏幕上出現了案發當晚的監控視頻。視頻中，許智一輛茫然，似乎不知道按哪個樓層，她嘴裡念念有詞，然後忽然驚嚇地逃出電梯……
郝運心頭咯噔猛跳了一下，「我明白了！許智並不是被嚇到了，而是她發現電梯里有探頭！所以轉身從樓梯離開。」
吳愛愛點頭，默契補充道， 「因為許智住的樓層並不高，所以她平時也會走樓梯上下。我們辦案時也忽略了這一點。這個極有可能，並不是許智本人。正因為不是她所以根本不知道住在幾樓，看到樓層數時都十分猶豫。」
郝運立馬拿出許智當老師的照片，畫面中的許智穿著風格與許智平時的老師職業裝截然不同。
吳愛愛盯著屏幕里的許智，用肯定的語氣說，「很可能就是她想篡奪對方的生活，殺死了真正的許智。」
Kevin 周倒吸一口冷氣，總結說，「應該說是她自己殺了自己。」
郝運目光鎖定屏幕上的許智，問，「她嘴巴一直在動……她到底在說什麼？」
「不知道，聲音太小了，聽不清。」段未然說。
郝運沉思，他把視頻倒回去反覆看，反覆看。
忽然，郝運領悟，他嘴唇一張一合，試著和屏幕中的許智對上口型。
終於兩人的口型一模一樣，「泥娃娃，泥娃娃，一個泥娃娃，也有那眉毛，也有那眼睛，眼睛不會眨……」
眾人有種毛骨悚然的恐怖感覺，吳愛愛忍不住問道，「你在唱什麼呢？」
郝運臉色凝重，「這是我們小時候在一起玩的時候，唱的童謠。」
「所以她是你小時候認識的許智？」吳愛愛立馬明白過來。
郝運又問。「那她這種……算不算是自殺？」
吳愛愛嘆氣，「不能。分身分離就已經是獨立個體，殺死對方，也是殺人。」
郝運若有所思地點頭，「我明白了。」
內部會議繼續進行，這種案子所有人都是第一次遇見，分歧很大。
會議桌子上擺了厚厚一沓資料，吳愛愛合上了卷宗，總結道，「妖怪主動分身是違規的，分出來的妖怪如果被查出來，就會被妖管局從人類城市遣返。之前已經拜託紅姐調查各大城市所有被遣返的資料，但找不到任何跟許智外形相似的妖怪。如果這隻蚯蚓的分身真的存在的話， 說明她一直以來，都將自己隱藏得很好。」
郝運分析說，「如果許智真的做過分身，應該是在 18 歲那年夏天。她當時難做選擇，於是將自己一分為二，一個留在本地當老師，一個去北京學音樂。北京的音樂學院，現在是我們唯一的線索。」
小卞撓撓頭，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咱們是不是想複雜了？真的會有人糾結上不上大學， 然後把自己砍成兩半？」
郝運認真的回答，「我們不知道她當時的處境，沒法下結論。除非…… 」
吳愛愛心有靈犀，立馬明白他的意思，接話說，「去北京找到這個分身！」
「對！」郝運點點頭，她能一下子和他想到一起去，他很高興。
Kevin 周 手指敲敲桌子，說，「行吧！我們開始分工，我和小卞去北京調查這個分身，吳隊和郝運留在明德，繼續搜查、尋找線索。」
卞梁迅速清醒過來，面露驚喜說，「太棒了！要去北京出差？」
吳愛愛霸氣地雙手撐在桌子上，氣場全開，「為什麼是你們去北京？」
Kevin 周擺出瀟洒的 pose，「這個案子本身就該我們管，而且去北京這種國際性的大都市，你覺得咱們的氣質誰更合適？」
就在這時，Kevin 周手機鈴聲《藍色多瑙河》響起。他立馬按掉電話，低頭去看未讀信息。
一旁的小卞已經欣喜若狂，跳到電腦桌前查詢：北京不可錯過的十大景點……
Kevin 周看完手機信息，態度大轉，表情嚴肅的說，「不好意思，我不能出差，大案隨時可能發生，離不開人。這個案子，還是吳愛愛和郝運去吧。」
小卞呆立當場，鬱悶地喊道，「老大，你不是吧！」
Kevin 周冷冷地看著他，揮著拳頭反問道，「你又意見？」
小卞欲哭無淚，強撐著搖頭，「沒意見。」
會議室內經過這麼一鬧，沉重的氣氛消散許多。
吳愛愛看向郝運，「準備好了嗎？」
郝運點頭，「嗯。」
「明天出發。」
「好。」